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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青衫老人声如洪钟地朗笑道:“文曲武魁秦官羽,请来这里坐。”
说着,指指石桌前面石椅,秦官羽忙拱手拇道:“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趋前,落坐于石桌前的石椅上,注目看去,原来桌上早放着文房四宝。
等秦官羽坐好,老人才又开口道:“这是第五关,老夫,首先恭贺阁下,能连过四关,赢得武魁盛名。”
秦官羽拱手欠身道:“岂敢,岂敢,这是贵庙主的栽培”
老人未等秦官羽说完,便接下道:“文之一字,包括极广,从天文地理.以至最通俗的所谓诗书琴棋画、金石丝等等,甚至花草、鸟兽,均在文之内,阁下今后想以文曲行道江湖,非有真才实学不可。是故,斗胆敢问阁下,对文字方面,可有把握吗?”
这可把秦官羽问住了。老人说得不错,文之一字,包罗天地间所有的学问,自己虽经恩师十二年的薰陶,读遍天下不少奇书,但想称为文曲,那是谈何容易。
但自己既已申盲要闯过六关,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畏缩?当下,只好硬着头皮道:“在下虽是不学无术,但极愿一试。”
老人朗声笑道:“不亢不卑,不挫不扬,光凭此种风度,可得二分。现闲盲少说就此纳入正题,本人综合文之一字,考题有三,每题三分,剩下的一分量情而加,也就是说,阁下若答对二题,即告合格,阁下听清了吗?”
秦官羽忙朗道:“听清了,请老丈出题。”
老人干咳一声,左手捋美髯,右手托腮,沉思片刻,才朗声道:
“第一题为松竹梅,以最简要的方式说出有关松竹梅的所有一切,击鼓九响为限。”
话落,鼓声接着响起,咚,咚连响九下,九下过后,老人道:
“阁下请说。”
秦官羽此时已无暇多想,三国庙中玩出这些花样,竟然是如此地煞有其事,当下随口说道:
“松竹梅为岁寒三友,松性飘逸,竹性幽韵,梅性高雅,故松因叶而清秀,梅因花而高洁,竹因节而幽性了。”
听得老人怔然片刻,才惊呼声:“对,这短短的几句话,形容尽了这岁寒三友的一切,钟鼓齐鸣三十六下,第一题得四分。”
紧接着,钟声当当连响
鼓声也咚咚地响着
听得秦官羽满腹子不是味儿,他出这个问题,未免强人所难,光是梅,要形容其全部,非半天难于说完,是故,胡乱说说,结果却得了个四分。
心下好笑,却连连躬身道:“过奖,过奖了。”
老人点首道:“现听第二题,有天苏东坡、秦少游、黄鲁直、佛印四人同游野寺,见壁上题了一首诗,中间有一句‘疏雨残红胭脂?’第七个字被虫蚀去,四人记得这是杜甫的诗,但所缺的那个字,不记得了,于是四人各想一字补上,此句诗的解释是:‘在疏雨之下,残花的红色好像胭脂’四人的字是-
苏东坡:润(胭脂加上雨水更加润泽。)
秦少游:嫩(胭脂在少许水中显得很嫩。)
黄鲁直;老(花即残,该是像胭脂者了。)
佛印:落(杜甫该是指落在地上的残花了。)”
“等各人回家之后,取出书来一查,四人都没猜对,杜甫的原作,却是‘湿’字。
“现在请问阁下,疏雨残红胭脂湿,为什么会比这润、嫩、老,落更富有诗意,其因何在呢,”
秦官羽等钟响九下过后,道:“四人所想出的润、嫩、老、落均是刻意想出,有点矫揉造作,而湿字不但来得自然,一气呵成,更具诗意。”
老人点点头道:“对,三分,钟鼓交鸣二十四下。”
接着又响起钟鼓交鸣声歇,老人这时才又开口道:“第三题,详述三国时代名人请葛亮的一切。”
秦官羽仍是等鼓敲了九下之后,才道:“诸葛亮为琅琊阳都人,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之后,宇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缯巾羽扇,飘飘然有神仙之概,为人公忠亮直,淡和宁静,有经天纬地之才,具神出鬼没之计,亦擅巧思,并请阵法及奇门遁甲,初见天下大乱,躬耕南阳,不求仕进,人称卧龙。及刘备三顾草庐,始勉为一出,历相先后二主,既赞开基之宏业,复策安邦定国之良策,征之往古,伊吕之俦,六出祁山,鞠躬尽瘁卒于五丈原军中,赠丞相,武乡侯印绶,谥忠武侯。”
青衫老人复点点头道:“对,只是尽职而已,是故仍只得三分,合为十分,阁下果然有点实才,请过第六关罢!”
秦官羽忙站起来,拱手打揖道;“谢谢老丈的夸奖,在下告退。”
连躬三礼,才出室柱内洞中走去。
又拐了两个弯之后,同样的又现出一室,只是此室层层罗纱,通过那三、四层纱帐后,仍出现像第五关那种石桌石椅的情景。
只是此次却是个身窕材窈细纤的罗衫宫装女子,脸蒙纱巾,故无从看清其面目。
那女子娇甜地道:“秦相公,请坐下。”
纤指指着石椅,秦官羽会过意来,当下也走前坐下,那女子复道:“秦相公于第五关,所论有关于松竹梅,使人为之心折,小女子无才,奉命主持此第六关深感惭愧,甚盼秦相公多多指教。”
秦官羽赶忙道:“姑娘之谬赞,实在在下愧作。”
“所谓文曲须博学多才,是故小女子的第一个试题,是详述司马光的生平,及其名作西江月之诗词。”
秦官羽应道:“司马光字君宝,宋陕川夏县人.宝元初中进士,累官资政殿学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卒赠太师沮国公,谧文正,本词载于候鲭录云:‘司马文正公言行俱高,后亦每谑语,有长短句云云,风味极不浅,乃西江月词也,此词如下:宝譬松松挽救,铅华淡淡妆成,红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探院月明人静。”
那女子娇笑道:“相公果然博学多才,现在考地理,古之‘秦川”为今之何省?”
秦官羽立即道:“陕西谓之秦川,亦曰关中,按秦川乃今之陕西、甘肃两省也,又,水经上注:清水上下,咸谓之秦川,出甘肃清水县东北,汤峪川,西南流,纳后川河,即古秦水,是为牛头,又西南至天水县,注于渭。”
女子玉首连点,娇声道:“对极了,二题合共得七分。第三题,则因我系女人之故,敬问秦相公,何谓美人呢?”
秦官羽愣然片刻道;“这,这似乎”
女人玉首再点道:“这似乎太离题了,是吗?文曲,必须博学多才,当然秦相公对二题,已可过关,若不愿论及何谓之美人,就请罢!不过我身为女人,实盼望秦相公能论及美人,好开小女子的茅塞。”
秦官羽无可奈何道:“所谓美女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姿,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态,以诗词为心也。”
那女子愣然发呆良久,才茫然问道:“天下可有此种美人否?”
听得秦官羽朗笑道:“从未见过,既然姑娘欲让在下论及何谓美人,在下姑妄言之,姑娘姑妄听之吧。”
女子听后也咯咯笑道:“但秦相公可相信,世上有此种美人吗?”
“难以令人相信。”
“有朝一日,相公自会遇着的,此题得五分,共得十二分,真不愧为文曲武魁,号称宇内第一奇也。”
“岂敢,岂敢。”
“请过关吧!”秦官羽站了起来,越过层层地轻纱,走出了这第六关,连走了百丈,竟然已经走到了洞的尽头。
原来这竟然是山与山的相接处。秦官羽的对面,又是另一座山峰,但见森壁争霞,高峰阻臼,出蚰含云,深谷蓄翠。
如此明媚风光令秦官羽的胸襟开朗。
此处离对面山峰大概有十丈左右,而对面山峰却赫然现出嵩阁巍峨,层楼高起。
秦官羽心想,这可能就是所谓武林禁地三国庙了,自己能过六关,但进入三国庙,却是无能为力了。
秦官羽有自知之明,离那三国庙有十丈之远,凭自己的轻功,一跃只有三丈.如何到达三国庙呢?
尤其是若不小心,落入深渊,就算不粉身碎骨,最少也得重伤残废。
正当他犹疑不决时,幕然,破空地响起阴冷刺耳的声响道:“恭贺秦兄连过六关,尤其第五、六关,秦兄句句珠玑,令本庙受益匪浅,以秦兄现今的功力,想一跃十丈,乃轻而易举之事哩?”
听得秦官羽心头狂跳道:“这,这可当真?”
“千真万确,不过区区有个要求,不知秦兄可答应否?”
秦官羽愣然问道:“请直告。”
“秦兄暂请别进三国庙。”
听得秦官羽哑然失笑,自己过六关,无非是迫于一时的血气与愚勇,进三国庙何用,看来这三国庙内,定然有着许多神秘的花样,想着朗笑道:“可以。”
“秦兄不见怪吗?”
“决不见怪。”
“其实,本庙有其苦衷,尤其是本庙主虽巴望秦兄能过六关,却又不敢面对秦兄.只好敬请赐谅了。”
听得秦官羽又惊又奇,这又是何故呢?堂堂武林禁地三国庙之庙主不敢面对自己,实是天下一大奇事。
阴冷刺耳的声响又道:“秦兄,现在我们谈谈正经吧!”
声才歇,却响起婉转悦耳,宛如群莺合鸣般的歌声,配着笙肃的合奏:
情死王国。
尤翠三峰。
驾红虎似驰骋。
夸雪鹿以邀游。
与仙鹤游戏。
随白云徘徊。
苟图喜果。
尤姿爱汝。
男鹰头有玄三。
女高髻有经四。
情颂爱之乐。
永免轮回苦。
玉龙雪山。
白雪阳春。
盖无双尤翠峰。
百花丛呼爱神。
男苟图喜果。
女尤姿爱汝。
这时,阴冷刺耳的声响道:“秦兄可知玉龙雪山,位于何处吗?”
“在下听家伯父,斯文秀士古冷云说过,昆明西北,有座山,叫玉龙雪山。”
“不错,正是那座山,这玉龙雪山终年积雪,山上有三极峰谓之尤翠三峰,其中有一峰乃摩些族人所住,秦兄记住,摩些族。”
秦官羽听后全身一震道:“摩些族人吗?”
“正是摩些族人,难道秦兄知道吗?”
“在下曾与恩师一起先后在昆明住过一年时光,因此懂得一点儿摩些族人的言语与生活习惯。”
“那正是最好不过了,这摩些族人就是所谓情死王国,他们所崇拜的是爱神。秦兄,事关‘玄经’三、四册与秦兄的师门及令亲恩仇大事,请跟着念一遍:爱神。”
秦官羽听对方语气如此郑重其事,只得道:“爱神。”
“他们所崇拜的即是爱神,而爱神呢?分男女两神,男神合汉音即苟图喜果,女爱神合汉音即爱姿尤汝,秦兄对此歌能暗诵吗?”
“可以。”
“记清楚,男鹰头有玄三即‘玄经’三册,女高髻有经四,即:玄经’第四册,但他们所崇拜的爱神,是每庙都有,问题就看这玄经究竟是在哪座庙的爱神身上,秦兄身为文曲,可由歌词中知点眉目吗?”
秦官羽沉思俄倾道:“可能就在那句‘百花丛呼爱神’了。”
“对,可能就是如此,但别忘了首句的‘驾红虎似驰骋,跨雪鹿以遨游’呀!这两句,可能是到达百花丛的工具,秦兄以为然否?”
秦官羽忙道:“在下也有此想法。”
“本庙主所推测的,就只有这些了,好在秦兄略懂摩些族语盲及生活习惯,正得人和,祝秦兄马到成功。”
这瞬间,秦官羽真的是百感交集,脑中其乱如麻。
据恩师水镜先生说玄经有第三、四两册,可能是玄阳神功与玄阳神掌,得此两册练成后武功天下无人能敌。如此宝笈,三国庙主却不要,而提示自己去找寻,这三国庙对自己之鸿恩,实举世无匹哩。
三国庙主是谁呢?何以不敢与自己见面?
为何给予自己两颗宝丹、四滴天地精髓及人力呢?
秦官羽感激得声音带微抖,道:“贵庙主对在下恩同再造,就是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请阁下奉告贵庙主,若有用得着在下之处,请随时吩咐,赴火蹈汤,虽死不辞。”
阴冷刺耳的声响道:“秦兄所言差矣!本庙主能为秦兄代劳,正是本庙主之幸,尤其秦兄今后出现武林,正是苍生的大幸,盼今后武林,能因秦兄的主持正义而风平浪静,本庙主只望秦兄别忘记了他。”
“在下没齿难忘。”
“还有,为秦兄之师门父母恿仇故,盼别破主子之身,请秦兄记住。”
“在下刻骨铭心。”
这时,阴冷刺耳的声响,满含离情别意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盼秦兄自重,请回原路,建上恐怖林,时日迫切,恐怖宴后,速找玄经,言尽于此.秦兄请吧!”
秦官羽乃性情中人,对着这三国庙的一切,真的感激不尽,当下连连打揖道:“秦官羽告别阁下,贵庙鸿恩”
阴冷刺耳的低喟声,打断秦官羽的下文道:“秦兄的盛情心领了,请吧!盼有机缘,再一游寒庙,届时本庙主将亲迎秦兄,请:”
“在下遇有机缘,当重趋贵庙拜谢!”
这正是仲伙夜-
银辉万里,到处遍洒。
而恐怖谷中,虽可见比平常大过一倍的皓月,却是罩上层死亡的惨云愁雾
秦官羽又来到这别师之地,心中感慨万千,他这一入恐怖林,虽是生死难卜,但他早抱有必死的决心。
他要弄清恩师水镜先生,是否业已死亡。
他要证明父母的真假,探出父母被困何处。
只见他双眼尽赤,心胸翻腾着澎湃的仇血,举脚踏在死尸上,骨骼与骨酪相轧,发出如魔鬼惨号般慑人心魄的声响
吱,吱
这恐怖的声音,播曳于午夜的苍穹中,听起来那么凄凉,是那么令人寒栗,令人毛骨惊然。
而秦官羽已渐渐地走近恐怕林了。
风起云涌,一场惨不忍睹的血劫,已拉开了序幕。
秦官羽愤怒的仇火,在他的胸膛燃烧,他那充满怨恨的双眼,直瞪着恐怖林。
脚踏处,残骸折断,骨酪与骨骼相轧,响出了地狱中魔鬼的乐声,摇曳于八月的苍穹下,显得那么阴森
突地,一条黑影,疾如鹰隼般地掠近秦官羽,在秦官羽身前丈余远处,沉马立桩,岭森森道:“请阁下亮万儿。”
秦官羽注目望去,这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粗犷,太阳穴高高隆起,一望而知,这是个内家高手,当下沉声答道:“在下秦官羽。”
“请出示邀帖。”
邀帖?秦官羽正在愤怒中,哪管什么邀帖不邀帖的,厉声喝道:“没有邀帖,但非入恐怖林不可。”
那大汉喃喃地道:“秦兄且慢,容在下请示再进如何?”
“我不管这些。”
说着,举步就往前走。那大汉嘿嘿冷笑道:“阁下未免小睹我恐怖林,若再不止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官羽震天地哈哈厉笑道:“何必客气,请罢!”
此时,对方的距离已不及半丈,那彪形大汉嘿嘿冷笑几声,双掌疾抡,漫天掌林手影电光火石地倏向秦官羽攻至。
秦官羽傲然冷冷一笑,欺近一步喝道:“滚开!”
喝声中,双掌电扬,带起风雷般的劲力,迎向那彪形大汉。
四掌相接.“拍”、“拍”的震天巨响声中.但闻那人惨“唉”一声,形身凌空暴起,直如空中飞射,跌出五丈开外“扑通”一声,当场不省人事。
同一时间,破空响起了桀桀的狂笑,在笑声中,只见五条人影,好像鹰隼般,快捷无匹地电射而至。
这五人一落地,立即站成圆形,把秦官羽围在核心,在这五人着地之同时,一条红色的影子,如一道火花般疾泻而下;
这条红影.正是个红衣少女。少女一身红色宫装罗衫像一团眩人眼目的火球,大概有几分姿色,年届双十。
而包围于秦官羽四周的五个人,却一律身着青色文士衫,俊秀潇洒,手中各提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
红衣少女着地后,即媚目轻转地道:“相公请告尊姓大名。”
秦官羽目光向四周一瞥,冷笑道;“小生秦官羽。”
红衣少女媚目突展,娇哦声道:“真的是失敬,原来相公乃三国庙所封的宇内第一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小女子也曾听堡主及飞虎堂香主提过,不过秦相公不知,本堡所设的恐怖宴已经改期了吗?”
秦官羽诧异惊奇不已。惊奇的是,自己在三国庙的事,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岂知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传遍了武林,号文曲武魁倒还可以,而宇内第一奇呢?事可就大了。
本来,武林上早有八大名人,即宇内八奇,并无如此一奇二奇之按数目排下去,如今自己来个宇内第一奇,不但傲视八奇,而且独占魁首。
武林所争,莫非在名,八奇虽有半正半邪,然而,不管正或邪虽都无法咽下这口气,有朝一日,定然会寻找自己,争出那口气。
自己若是应付个不好,势非与八奇树敌。
诧异的是,恐怖宴,为何改期。遂冷冷地道:“改在何时?”
“八月十六日,即明天,秦相公英俊脱俗,真不愧为宇内第一奇文曲武魁,相公意欲参加恐怖宴吗?”
秦官羽傲然冷道:“不但要参加恐怖宴,而且现在就欲进入至尊堡。”
红衣少女媚目含春,注视着秦官羽道:“恭请相公稍等,小女子请示就来。”
说着,她也不等秦官羽有所回答,红影晃处,已经如灵燕般,快捷如风地往恐怖林内飞泻而去。
秦官羽厉啸一声道:“在下非进不可,也不必等什么请示。”
说着,举步就往前走。
五个中年汉于猛地晃身,一字排开地挡住秦官羽的去路,其中一人拱手打揖道:“秦兄难道稍等片刻都不行吗?”
“为什么非稍等片刻不可呢?”
其实,秦官羽的心中暗觉惭愧,这至尊堡,由恩师水镜先生传于自己为二十四代掌门,自己想出入这至尊堡不但应该来去自如,连眼前这些人,都该对自己恭敬奉承才是,但如今,却硬逼自己在这里等待。
那中年大汉听后,忙道:“在下等被派为守门,如未得命令便让秦兄擅自进入,岂非失职吗?”
“不管怎样,挡我者死。”
说着,右手往背后一抄“呛啷”一声,秦官羽早把由三国庙洞道中所得来之剑,紧握在手。
立时红光暴闪,眩人眼目,尤其是由剑刃处,不断地射出冷森耀眼的光华,更是令人不敢逼视。
五个人见了剑,都齐声惊叫道:“无情剑”
五人不禁缓缓地齐向后退。
修然,一个苍老低沉的声响道:“不错,正是无情剑二度出世。”
秦官羽听声而大惊失色,原来这苍老低沉的声响竟然发自背后,试想,背后之来人已欺近二丈之内,自己竟未发觉,来人的轻功不是高过自己几筹以上吗?
想着,身形立即宛如螺旋地疾转,面对着那发音的老人,冷冷地问道:“请老丈告知尊讳。”
原来,这是个鹤形鸠脸的老者,白发、白眉、白髯,蓬首垢脸,衣衫槛楼不堪,身形却也修长,一双神目,骨碌碌地直视着秦官羽,道:“丐帮三老之一。”
其实以秦官羽现在的身手,除八奇外,在武林上可说是第一号人物,只是他刚才因想起至尊堡之事而分了神,所以才被这老人欺近二丈而无所感觉。
再说,丐帮于武林上,门徒之众可说凌驾过七大门派,武功独树一帜,就连七大门派也让它三分。
只是近十年来,丐帮一反常态地不理武林中事,而丐帮的门人,亦在武林中消声匿迹了,此事,曾一时传为奇谭呢。
秦官羽心想,自己与丐帮从无恩怨过节,谅这丐帮三老之一,并非冲着自己而来,想着.忙施礼道:“老丈,是为赶恐怖宴而来的吗?”
“非也。”
“那么是冲着在下的了。”
“正是,阁下莫非是三国庙所出的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吗?”
这就奇了,这老人与自己素未谋面,为何冲着自己而来呢?思索间,诧异道:“正是,请告来意。”
老人突地跨前二步,冷冷道:“如此说来,阁下进过三国庙了。”
秦官羽怒声冷道:“进过又将如何?”
鸠面老人点点头,态度严肃地道:“进过最好,区区有事问你,请回答。”
秦官羽听得怒火盈胸道:“在下与贵帮,毫无仇怨,老丈找上在下,其意为何呢?”
“错了,老人岂敢为难阁下.只是老夫有几个问题,盼阁下能忠实地赐告,请阁下稍等,在下招来同伴如伺?”
秦官羽心想他口气既然转和,而自己也无与丐帮树敌之必要,当下冷冷道:“请吧!”
鸠形老人点点头,立即厉啸一声。
啸声未歇,疾如星泻般地飞掠出七条人影。
这七条人影,两个与鸠形老人同捧,五个则排于鸠形老人之后。
此时,鸠形老人道:“本人忝为丐帮首位长老及代掌门,有话问各位师弟,这可否是无情剑。”
后来的七人齐道:“正是无情剑。”
原来与鸠形老人同排的两人,年纪与鸠形老人相似,同为白发、白眉、白髯,二人的装束竟然也与鸠形老人相同。
后面五人的装束,也与鸠形老人大同小异,只是看来年轻了一点,但也是白发苍苍,黑眉、白髯。
包括鸠形老人在内,个个均是一脸严肃,凛然不可侵犯之概。
而秦官羽呢?现在已有点眉目了,原来这些丐帮的高手,是冲着这把剑而来的。而这把剑,就叫无情剑。
当下心脚一片坦然,自己得此剑,是经过三国庙之人所同意.而且这持剑者,已被自己认为义父,若非因自己赶赶恐怖林心切,
早已带出义父的尸骨,加以埋葬了。
那鸠形老人跨前两步,郑重地道:“现容老夫自我介绍,老夫为丐帮三老之首老,忝为代掌门,武林上,被称为不死老丐。”
不死者丐说完,与其同排的右边老人,也跨前两步,严肃地道:
“老夫为丐帮三老之二老,武林别号为妙手神偷。”
左边老人也在二人之后,跨前两步,煞有其事道:“老夫乃三老之末,武林别号为三白鬼丐。”
等妙手神偷与三白鬼丐自我介绍完毕,不死老丐才又郑重其事地道:“后排五人乃本帮五位护法。”
秦官羽听得莫名其妙。
自己与丐帮毫无牵连,如今这丐帮的所谓三老五护法,却是如此煞有其事地介绍,其用意安在?真的令人费解。
想着,朗笑道:“请明告来意。”
不死老丐蓦地又跨前两步,沉声缓道:“请阁下告知此剑的来历。”
秦官羽不解问道:“在下怎会知此剑的来历呢?”
听得这丐帮三老及五护法脸色齐变,八人同时跨前数步,逼近秦官羽,八对眼睛,均暴射出又奇又怒的冷芒,一瞬不瞬地直瞪着秦官羽。
这下秦官羽更加不解了。刚才如此自我介绍,若常人倒还罢了,以丐帮三老及五护法之尊,岂非表示恭敬自己,看得起自己之意吗?怎会说了这句话后,情况全变呢?
不死者丐沉声冷道:“阁下既然不明此剑来历,那此剑由何处得来呢?”
秦官羽灵机一转,答道:“此剑系在下义父所赠。”
这丐帮的八人,不由齐交换了一下惊奇的眼光后,仍由不死老丐发言问道:“阁下义父为谁呢?”
这可把秦官羽难住了,他怎会知他的义父那坐地物化之老人是谁呢?他得此剑,无非是经那八个矮小绿衣人的指示,因不愿平白取他人之物,而拜认为义父。
秦官羽颓然地道:“在下并不知义父的姓名。”
丐帮的三老、五护法一时愣然。这太令他们不解。
不死者丐跨前二步道:“那么阁下有何特征?”
秦官羽沉思片刻,才想起他跪拜时那老人,不是右眼无珠吗?
忙道:“在下之义父,瘦骨瞬峋,貌相清癯,但右眼是无珠的。”
秦官羽的话声出口,三老齐蹬蹬倒退数步,一脸惊奇地直望着秦官羽。
不死老人颤声道:“他既赠你无情宝剑,难道就没传你遗言吗?”
秦官羽现在总算完全明白过来了,这持无情宝剑之人,可能与丐帮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看来不把洞中那段事,原原本本地明告他们是不行了。
想着,正欲开口的瞬间,突地,萧声响起,低摩缠绵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也在此时,娇滴滴的声响道:“贱妾销魂倩女为堡主开路,本至尊堡堡主玉嫦娥萧凤凰,亲迎同门师弟、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
秦官羽闻声愣然,蓦地一旋。哦:好大的排场呀!
只见两排红衫少女轻移莲步的袅袅走出,每排大概有十二人。
这两排少女的当中,一个艳若桃花的女人,细腰款摆地走出恐怖林,朝秦官羽走来,此女就是秦官羽于华山见过一面的销魂倩女。
两排少女突然分开,销魂倩女立于一旁,又见两排穿浅绿色衣衫的少女婀娜而出,只听夜空中传来莺啼般的声响道:“至尊堡堡主玉驾”
秦官羽此刻胸中怒火澎湃,这五嫦娥萧凤凰是师门的叛徒,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这一出现,无异是对自己绝大的讽刺和侮辱。
不死老丐突地颤声道:“文曲武魁可否告知得剑的详情?”
秦官羽这时所想的是如何来对付这师门的叛徒。
到目前为止,师尊入恐怖林后生死未卜,父母亲亦是在至尊堡内下落不明,如此说来,自己若一个应付不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也许入至尊堡内一趟,可探出点详情也不一定,这样说来,不如暂时收敛愤怒,虚与委蛇,等明白了大概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想着,他只得强把愤怒忍住,心中暗呼道:“忍耐,再忍耐,男子汉能屈能仲,别为了一时血气,乱了大局。”
此时,但见一张八宝软榻,由四个罗衫绮年少女抬着,缓缓向秦官羽走来。
秦官羽若非恩师及父母之故,早已扑上出掌了,然而这时,他只是漠然傲视峙立着,双眼暴射出两遭怨毒的冷芒,直瞪着那张软榻。
那软榻在离秦官羽二丈处停下,自软榻中响起如珠走玉盘娇滴滴的声响道:“欢迎师弟光临,刚才师姊手下之人,一时无知,得罪之处盼师弟海涵。”
秦官羽凄然地喝道:“恩师现今何在?”
“恩师听你回堡,大喜过望,正在堡内等你,请师弟上软榻,同去参拜思师吧!”
察官羽听了一愣。这时,丐帮三老突地闪身与秦官羽同排,不死老丐沉声冷道:“玉嫦娥,老丐有事与令师弟谈谈,你可否暂闪一旁。”
“原来是不死师叔大驾,凤儿有失远迎呀,敬请恕罪”
未等她再接下说,不死老丐已冷哼遭:“你可愿退于一旁?”
“风儿当遵师叔之命谕,只是请师叔别为难师弟。”
不死老丐冷冷道:“令师弟之事,用不着你关心,老夫与他之间,毫无恩怨可谈,何来为难!请后退五丈。”
软榻内响起娇滴滴之声道:“奉师叔之命,后退五丈。”
那四千抬软榻的罗衫少女,娇声道:“遵堡主命谕。”响声中,已各自抬起软榻,飘然后退五丈。
秦官羽看得真是又惊又喜,玉嫦娥萧凤凰以春药刺激恩师之性欲,吸去他毕生精元,放逐于恐怖林外。此种女人,可能是毒比蛇蝎,心黑手辣,她为何对这丐帮三老之一的不死老丐如此毕恭毕敬呢?
这其中难道别有文章吗?察官羽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不死老丐已晃至秦官羽身前,问道:“阁下难道也是水镜先生之徒吗?”
秦官羽立道:“是的。”
“我那大哥,难道没对你提过我常公明的事?”
常公明,听得秦官羽不由赫然失色,不错,恩师确实常常提起常公明这名字。据先师说,常公明与恩师,有着暗结金兰之好,而且是生死之交,如此说来,眼前这位不死者丐,岂非就是自己一师叔。
想着正想拜跪师叔之际
不死老丐常公明猛一欺身,双手按住秦官羽的双肩,颤声道:“宇内首奇别行大礼,或者老夫死罪难逃,我有许多事要问你,包括我那老鬼大哥令师,唉!唉!总而言之,先说说如何得来宝剑,唉!羽儿,唉”
此刻,秦官羽已看清了这不死老丐竟然是那么搬动,显示出他与恩师的感情是如何的深厚,当下沉身跪下道:“容羽儿先拜见师叔。”
不死老丐脸色大变,蓦地跪下来道:“你、你怎可如此!”
丐帮的二老妙手神偷及老三白鬼丐均跪了下来,五护法亦就地下跪。
秦官羽拜罢站起来之际,竟然发现了如此神奇的情况,他惊惶交加地俯身扶起不死老丐道:“师叔怎可如此对待侄儿呢?”
这时,不死老丐也跟着站起来,朗声道:“各位师弟请平身,容我把事情问个始末之后再作道理。”
话歇,其他二老及五护法,齐朗声道:”遵代掌门命谕。”各自站了起来。
此刻,不死老丐才开口道:“羽儿,请详告得剑的始末。”
秦官羽知道事情愈来愈复杂了,看来非说出那段详情不可,于是忙把在第一关中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
他一边开口,一边俊目微飘玉嫦娥这面,见她们竟毫无动静。
秦官羽才把详情说完,丐帮的八人骤然跪了下来,齐声呼道:“拜见掌门”
这下可把秦官羽整个弄呆了,世上哪有这等怪事,丐帮门徒遍及天下,其声势比少林派有过这而无不及,自己何德何能竟平步青云地当起了丐帮的掌门。
更何况,眼前三者之一的不死老丐与恩师同结金兰,等于是自己的师叔,他如此跪拜自己,不是有背五伦吗?
想着,忙跪下道:“师叔如此折煞羽儿-”
本来不死者丐等均垂头跪地,等秦官羽跪下之际,秦官羽突感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整个地把他托住,同时不死老丐突抬起头,双眼神光如电,逼视着秦官羽,严肃道:“身为丐帮掌门,何能下跪,站好”秦官羽心想,不管自主是否为丐帮的掌门,但让师叔下跪自己,却是大逆不道,忙微运功,勉强跪下下去。
轰然一声微响。不死者丐微哼一声,身躯平滑一步,而秦官羽虽是全身微震地却仍跪了下来,拜了三拜,才低声道:“请师叔站起来好谈,否则羽儿死不站起。”
不死者丐等均满脸惊诧地望着秦官羽。
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就算这丐帮的新掌门,乃是堂堂武林禁地三国庙所封出的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然而,他毕竟是年未弱冠,无论如何,他的武功也不能与丐帮的三老之首老,不死老丐相伯仲。
但事实胜于雄辩。秦官羽的内力修为,不但可与不死老丐分庭抗礼,而且竟然高过一筹以上。
这岂非等于神话。
以不死者丐现今的内力修为,可说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简直与少林派的掌门相伯仲了。
如此说来,秦官羽现今的武功岂非已高过少林掌门了吗?
丐帮三老五护法虽是脸呈诧异之色.但他们的心中,是激动的,连不死老丐在内,一时之间,雄心万丈,豪气干云。
尤其是不死老丐惊奇了阵子,突然垂下头来,暗中祈祷道:“师兄英灵不泯,为丐帮寻找到如此掌门,丐帮之光大,可预期也,师兄可含笑九泉了。”
祈祷罢,脸突抬起,严肃道:“羽儿,你若是还看得起师叔的话,站起来,传谕:‘各赐无罪平身。’否则我等长跪不起了。”
秦官羽知道自己若不站起来说出这句话,事情将僵持下去的,于是忙站起来,低声地道:“各赐无罪平身。”
丐帮的三老五护法听后齐朗声应道:“谢掌门恩典,三老五护法等,丐帮所有帮众,今后誓死效忠掌门,供掌门支使,共负起光大丐帮之责。”
说着,齐站起来,五护法晃身排于秦官羽之后,三老均晃身与秦官羽平排站着。而秦官羽则满脸于是疑问,自己怎会在瞬间的工夫一登龙门,而荣任丐帮掌门之职呢?
思索着,忙对着不死老丐问道:“师叔,我怎会是丐帮掌门呢’”
不死老丐忙躬身恭声道:“羽儿手持本帮掌门发令之无情宝剑,羽儿就是丐帮掌门,详情容后补述,羽儿,师叔有事情问帮主,可否请明天再进恐怖林呢?”
秦官羽想了想,才问道:“为什么呢?”
“羽儿,师叔尚有许多事要问你,丐帮也还有许多事要你策划,何况恐怖宴已经改于明天才开。”
秦官羽想进入恐怖林,虽是心急如焚,然而师叔之意,又不忍拂逆,于是道:“也罢!”
“此事容师叔向那贱人说明如何?”
“贱人?”不死老丐竟然也骂这玉嫦娥萧凤凰为贱人,由此可知,不死老丐对师姊之一切早巳了如指掌了,想着便恭声道:“请师叔代劳吧!”
不死老丐却恭恭敬敬地道:“遵掌门令谕。”
说着,身躯微飘三丈,已然站在那软榻之前。老丐沉马立桩,冷声遭:“玉嫦娥萧凤凰,老夫有事问你。”
“师叔,好说。”
“听说你已身任至尊堡堡主,可喜可贺,来不及赶上参加你的堡主的大典,使老夫遗憾终身”
“师叔有所不知,恩师传我堡主大任时,极为匆忙,何况当时恩师有恙在身,风儿怎可铺张地行什么大典,说穿了,我萧凤凰也不过是一时的代堡主哩。”
不死老丐微微一愣,问道:“那么恐怖宴.就是补行堡主的大典吗?”
“错了,师叔有所不知,现今武林纷乱,乃千年来空首未有,凤儿有鉴于此,是故邀请当今七大门派的七位掌门,及当代奇人共谋武林大事。”
不死老丐震天大笑道:“想不到你还抱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种伟大的观念呢?”
“岂敢,师叔过奖了。”
不死者丐话声突转道:“玉嫦娥,令师弟初接丐帮掌门大责,老夫有一些话与他相商,是故暂时不进恐怖林,你等回去,明天老夫等自当陪他参加恐怕宴。”
“师叔,师弟并非外人,何况恩师正在堡内期待凤儿师弟,你老人家何不一同进入至尊堡内详谈呢?”
不死者丐震天凄笑道:“我那大兄,恐已肌腐骨寒,如今怎会是在至尊堡内,这岂非是欺人之谈,言尽于此,请了!”
“师叔之意,令人心粟,”
“心粟,发毛也罢!总之老夫所要说的话,业已全部说完了。”
“师叔难道不敢移尊入寒堡吗?”
不死神丐脸色陡沉,嘿嘿冷笑道:“如此说来,萧堡主软求不成,改来硬的吗?很好,我丐帮人全在此,萧堡主,动刀动掌,老不死的早活腻了。”
“师叔怎会说出此种话,凤儿就是五伦不分,也不能忘却了师叔以往对凤儿栽培之恩呀!自从恩师患病之后,师叔为何视至尊堡如鬼穴呢?”
不死老丐凄然惨笑道:“萧堡主,你竟然还分五伦,还懂得报恩,废话少说,老夫及奉帮掌门等要走了,若不想让咱们丐帮走,就请动手吧!”
不死老丐旋过身,正要起步
突地,软榻中响起急切的娇滴滴声响道:“师叔,师叔”
不死老丐旋过身来,双眼如火,冷喝道:“萧堡主,有屁快放,身为一堡之主,要动武,就干干脆脆,何必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
“师叔,请别误会,唉!真的是有口难言,凤儿是急欲让师弟一家团聚,所以请师弟先入量如何?”
不死老丐高吭入云地凄然厉笑道:“好,要团圆也等着明天,萧堡主你就别再使阴谋了,算老夫当年走了眼,傻疼你一场,至于本帮掌门之令尊人君,我已经知道许多,动武动掌,老夫在此等侯”说着,旋身就走。
软榻内,响起幽幽的低喟声道:“师叔、师弟请保重,容凤儿送行”
不死老丐走到秦官羽之前,下跪道:“禀掌门,我们走吧!许多事掌门均一无所知,寻个地方再详告掌门吧!”
秦官羽早由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点端倪,很快地走前扶起不死老丐道:“师叔请平身,咱们走”
也在此刻一个阴冷如霜的响声道:“哼!走!谈何容易”
秦官羽扶着不死者丐站起后,并未见有人影,便冷冷道:“阁下何必藏头露尾,敬请现身吧!”
而玉嫦娥萧凤凰的软榻,已缓缓移至离秦官羽等二丈远处,停了下来,此时,软榻内响起娇滴滴的响声道:
“贱妾萧凤凰,今天得识八大名人的心荡神驰俏仙女,真是三生有幸,至尊堡实也蓬荜生辉,仙女敬请现身,容贱妾一仰丰采。”
话声出口,众人均感愕然。
尤其是秦官羽为甚,他知道八大奇人定然为着一口气,来寻自己的麻烦了。看来为着这宇内第一奇之名号,定会惹出祸端。
更诧异的是,师伯斯文秀士古冷云竟预测这心荡神驰俏仙女,乃是萧凤凰及艳罗刹郑如姗的幕后主持人,如今听凤凰的口气,就似完全不是这回事。
那么,其幕后的主持人又是谁呢?
倏然,那娇冷如霜的声响又道:“丐帮的新掌门,莫非就是三国庙所封的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吗’”
不死者丐冷冷笑道:“正是。”
娇冷如霜的声响,低“哦”声道:“那正是贵帮之福,也是至尊堡可傲之处了,萧堡主的武功盖世,雄心壮志,令人可佩可钦,所设的恐怖宴.震撼武林,可惜我未被邀请,无由参加,令我毕生遗憾。三老均是当代高手,贵帮主真不愧为宇内之首奇文曲武魁也。”
秦官羽心想,目前还是少树敌为妙,当下朗声道:“仙女太过谬赞了。”
“不过,我有意拜领首奇的几招绝学,不知尊意如何?”
果然麻烦来了,秦官羽心里如此想着,但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他也当下低笑道:“区区不学无术,岂敢当得起宇内首奇文曲武魁之名?仙女既有意教诲在下,就请现身相见吧!”
“就凭这点胆色便令人为之心折了”
声响中,突见一条白影飘飘然以快捷得眩人眼目的速度,凌空下泻,着地站于秦官羽身前三丈远处,俏生生地傲立着。
秦官羽注目望去,傲感诧异。
看来她才花信年华,且生得貌美如花,柳叶眉,鹅蛋脸,双峰高耸,身材丰满而窈窕,当真令人见了便心荡神驰。
秦官羽满脑子疑问,这宇内八奇成名武林己近二十年的时光,无论如何这俏仙女决然不会在十岁左右,武功就可领袖武林。
难道说.这俏仙女竟然已修练到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秘术了吗?
心茁神驰俏仙女才站住脚,已娇如黄莺出谷般地笑道;“能得见识三国庙所封出的宇内之首奇文曲武魁,还算贱妾荣幸得很呢。”
秦官羽知道避是避不过了,便朗声道:“仙女过奖,实使在下惭愧。”
俏仙女双靥如花地浅笑道:“贱妾就此领教几手绝招,秦相公用掌或用剑。”
“悉听尊便!”
俏仙女粉脸陡沉,冷声道:“如此说来,秦相公自信在掌上及在剑上的造诣,均臻上乘,而无视于贱妾?”
秦官羽怒火中烧,自己无非是表示客气,她怎地反出言不逊,但忙抑压住怒火,朗声道:“错了,论掌或剑,在下均自知难望仙女之项背。
俏仙女冷哼声道:“那么就比比掌力吧!我就不相信,三国庙所封之人,有什么不得了的身手,相公,请进招吧!”
秦官羽愤怒盈胸道:“请吧!”
俏仙女脸罩寒霜,厉声道:“不错,三国庙所封出来的人物,果然是不同凡响,一个黄口小子,竟然如此漠视八奇,自封为首,谅必有过入之处,本仙女就破个例先出手吧!小子,本仙女有僭了”
娇声未敛,只见俏仙女抡起嫩藕般的双臂,宛如狂风暴雨般,猛向秦官羽攻来,顿时劲力激荡,呼啸如雷,当真犹如惊涛骇浪般地卷向秦官羽全身。
好个秦官羽,他已知此时若不速战速决,拖延下去,将是夜长梦多,当下不退反进,清吟一声,低喝道:“请恕在下放肆了!”
喝声中,猛抡双掌,以开山裂碑的劲力,迎了上去。
这硬碰硬的相接,但闻“叭叭”两声震天价巨响。
秦官羽闷哼声,虎步跄踉,蹬、蹬连连倒退了五、六步,方才拿桩站稳,一脸惊奇地注目望去——
心荡神驰俏仙女竟也晃了晃身“蹬”地倒退了一步。
至此胜败已分,秦官羽实不是俏仙女的对手。
只见俏仙女冷哼声道:“如此首奇,倒令人不服也,本仙女有事不奉陪了,记住,把名号改掉,下次给我遇上,若仍以宇内首奇、文曲武魁自称,就当心你的狗命。”
听得秦官羽火冒三丈,厉喝道:“我就是不改。”
俏仙女冷冷哼声道:“不改最好,后时可别怨我手段毒辣!”
娇声中,只见她柳腰微折,已然在十丈之外,轻如灵燕飘然而去。
在极端愤怒中的秦官羽,心胸陡然大震,这事不就透着蹊跷吗?这心荡神驰俏仙女,为何与自己对了一掌之后就飘然离去呢?”
很显明的,对方是在试探自己武功之虚实
秦官羽正在思索,不死者丐低喃道:“帮主,我们走吧!”
同瞬间,软榻中复响起娇滴滴的声道:“奉告师弟,继心荡神驰后,另七奇因不满师弟之名号,而寻师弟的麻烦,是故师姊有意挽留师弟,在至尊堡内暂避风头”
秦官羽旋过身.冷冷道:“谢谢师姊之关心,请吧!”
说着对着不死者丐低声道:“师叔,我们走。”
倏地,软榻中却又响起娇滴滴的声响道:“为顾及师弟的安全起见,师姊软求不得,只好使硬了,盼师弟见谅。”
娇滴滴声音,突地提高道:“围住堡主师弟,只可生擒。”
不死老丐震天价凄厉喝道:“萧堡主,你、你难道还有人性吗?”
“师叔,请恕凤儿放肆,有道是师姊如母,凤儿有责任保护师弟安全,师叔若不愿留此,风儿自当恭送出恐怖谷外”
不死者丐脸呈愤怒道:“罢!罢了!老夫今天就见识见识你的花样。”
秦官羽听后怒火中烧,目眦皆裂道:“好个师姊如母,我倒也想见识见识,师姊如母。”
他陡然旋身面对软榻,缓缓逼去
不死老丐猛地晃身于秦官羽身旁,低声道:“羽儿止步。”
此刻的秦官羽,虽是怒火直冒华盖,听话,却也不得不止步。
要知这不死老丐乃恩师的金兰兄弟,他的话无异于由恩师口中说出,反抗不得,忙止步低声问道;“师叔有何吩咐?”
“羽儿,师叔是你座前的三老之一,本应唯命是从,只是羽儿对武林局势,尚不清楚,是故师叔要羽儿听几句话,可以吗?”
“请师叔下告。”
“羽儿,此事由我来应付如何?”
秦官羽哪敢反抗,忙道:“师叔请吧!”
不死老丐跨前几步,沉声冷道:“风儿,你当真非动武不可吗?”
“师叔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凤儿师弟虽是神功在身,奈何毕竟经验与火候均为不足,为了安全故,凤儿想使师弟在堡内磨练一段时间,再出而行走江湖,后时,便是名副其实的宇内首奇、文曲武魁了。”
不死老丐双眼尽赤道:“想不到你还是一片好意呢?”
“师叔错了,凤儿怎会对自己师弟不怀好意呢?”
“那么你留是留定了吗?”
“只得如此了,若师叔能体谅凤儿的苦衷,请别为难凤儿吧!”
不死老丐见状,凄然厉啸声道:“好,请尽展所学吧!老夫在此恭候你。”
此刻,只见那四排少女,缓缓地移动娇躯,已然分两层地把丐帮的八人及秦官羽,围于核心。
不死老丐晃身退回秦官羽之旁,低声道:“羽儿,要手辣一点儿,来一个杀一个,不然这些少女以后都是武林大患,知道吗?”
秦官羽点点头道:“羽儿听话,师叔,你难道已经发觉这贱女人之阴谋吗?”
“就是不知道,才如此地对她容忍呀!”
此时,软榻中复传出娇滴滴的声响道:“飞虎堂的香主销魂倩女听命”
销魂倩女娇应了一声,立即微晃娇躯,侧立在软榻旁道:“恭候堡主命谕,”
“你去对付我师弟,必须生擒,否则,至尊堡之堡规,你是知道的。”
“遵堡主命谕”应声中,销魂倩女娇躯微晃,已如行云流水般地滑在离秦官羽身前丈余远处,冷冷逭:”奉命留客,请秦相公移尊堡内吧!”
秦官羽因对方曾指名自己,当下跨前数步,沉声冷笑道:“出掌吧!何必多说废话。”
不死者丐凄啸一声,身形电掠于秦官羽身旁,道:“杀鸡焉用牛刀,容老夫来打发她吧!”
秦官羽知道师叔之意,师叔可能认为自己应敌经验不足,恐怖万一不慎为对方所乘,忙道:“师叔请后退,她既已指名,羽儿若容师叔代劳,羽儿的面子何在呢?”
听得不死者丐微愣之后.点头道:“那么羽儿,请小心啦。”
不死老丐边开口,边晃身,已退到原来的位置。销魂倩女见不死老丐后退,娇笑如花,道:“对,如此才不愧为堡主师弟,贱妾有僭了。”
销魂倩女娇躯如风,纤纤玉掌抡起,倏然向秦官羽攻到。
奇怪的是她出掌无风,却是右掌直劈秦官羽的丹田,左掌井食中二指,疾点秦官羽的咽喉,一招二式,当真快捷无匹。
秦官羽冷冷一笑,脚踏天龙神步,早巳避过销魂倩女致命的攻击,闪身于销魂倩女的背后,冷冷道:“滚开去”
双掌疾如电光火石地向销魂倩女粉背压下。
好个销魂倩女,她好似背后也长眼睛般,身形宛如风旋般地斜斜飘出五丈,堪堪地避过秦官羽的双掌,娇躯一拔五丈。
秦官羽掌落个空,已是暗感心惊,俊目抬望,在五丈高空的销魂倩女娇啸一声,已宛如苍鹰抓鸡般,疾如水银倒泻的由上而下,直向秦官羽扑来。
秦官羽暗骂声:“臭丫头,你想寻死不难”
双掌猛地推出,劈出两股势可排山倒海的劲力,直袭身处半空的销魂倩女。
在半空中的销魂情女,竟然是不避掌风,等两股足可移山倒海的掌风临近她娇躯之际,才见她一双柔荑交叉地一圈一带,竟然把秦官羽的双股掌风消解于无形。
她的身形更是不缓,疾捷无伦地仍照原式,直扑秦官羽。
秦官羽这一惊,非同小可,这销魂倩女,竟有此鬼门道,岂可轻视,当下矮身凝掌,准备硬接下销魂倩女的攻袭。
销魂倩女娇叱一声:“秦相公注意”娇声中,娇躯已扑近秦官羽,一双纤足,疾如星泻般,朝秦官羽的双眼踢来。
秦官羽厉笑道:“来得好。”
双掌猛地向销魂情女的一双金莲削去。
奇怪的是,销魂倩女似用式已老,无法更改般,秦官羽的双掌,正与销魂倩女一双金莲硬碰而上。
“叭叭”的两声。
销魂情女的娇躯倏然前伏,一双柔荑正好疾如流星般直拍向秦官羽的天灵、华盖两处。
秦官羽的双掌,与销魂情女的一双金莲硬碰上后,已倏感诧异,天下武功,从未有过用脚碰手之理。
尤其是拍上之后,销魂情女的金莲竟然轻如棉絮,往后飘去。已知这是虚招。
这时,头上已感劲力逼体,在间不容发之际出掌已自不及,骇得俊脸变色,若给她拍中,岂不脑袋开花当场毙命吗?
他疾速地柱前冲去。秦官羽这一向前冲,头部正好撞上销魂倩女的小腹,他这一闯冲之劲,可说用尽平生之力,是故,销魂情女双掌也正好按在秦官羽的后背。这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秦官羽这一撞销魂倩女的小腹,已经灭去了销魂情女五成的真力,是故,只听两人发出两声闷哼。
秦官羽扑通的一声,往前伏下。而销魂情女呢?娇躯是被带出三丈多远“扑通”地跌个七晕八素,但她竟然又立刻飘然站起。
秦官羽只觉背后痛彻入骨,神智却仍极为清醒,当下,也疾跃而起,沉声冷喝道:“有种的再进招吧!”
丐帮的三老及五护法均看得惊心动魄,齐想出手抢救,但哪来得及?八人齐声惊呼;“糟了。”
然而此时,秦官羽已站起来了,不死老丐此刻才放了心,但刚才销魂倩女所施的招式及诡异的身法,八人齐告惊诧。
武林人,从未有过这种凌空直扑的身手。
更可怕的是,销魂倩女竟然以金莲接掌,这当真是空前所未有,尤其是她身躯在空,那种飘然如絮的身手,若非轻功的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岂敢如此作为。
秦官羽喝声出口,俊脸陡红。现在,他已发觉到刚才那幕,自己过分可笑了。试想以自己之头去撞女人的小腹,若传扬出去,岂非贻笑整个武林吗?
想着,也不由自主地感到心中发毛,刚才若非自己施出无赖的撞法,可能已做了销魂倩女的掌下鬼了。
而此刻的销魂情女呢?丹晕罩颊,粉脸飞红,整颗芳心更是咚咚乱撞,好险呀!若刚才给撞正那私处,岂不已被羞辱死吗?
秦官羽见对方没有答话,遂又大声喝道:“有种你进招吧!”
他二度挑战,销魂倩女听得芳心一跳,忙收敛羞耻之意,缓缓向秦官羽逼来,娇叱道:“想死还不容易吗?”
秦官羽见销魂情女向自己逼近,才发觉到刚才自己内伤不轻,若不赶快运功疗伤.若她再施出这种诡异身法,自己看来就无法幸免了。思索间,忙提气运功
修地,软榻之内传出娇滴滴的声响道:“飞虎堂主且慢”
销魂倩女听话,果然止步。秦官羽功运一周天后,已感精元滚滚,此时,软榻之内复响起娇滴清之声道:“秦师弟,到目前为止,师弟可以估计师姊的实力了吧!师弟若想反抗,岂非以卵击石,自取其灭吗?”
听得秦官羽震天价傲笑道:“未必。”
“我们师姊两人,何必同室操戈呢?尤其是当今武林,纷乱无章,如我们自相残杀岂非两败俱伤吗?”
秦官羽听得目毗皆裂,喝道:“废话。”
“师弟,师姊的用心良苦,你不是不知,师姊并非欲与师弟共谋武林大局,而是我们之间,最少也得密切合作才对。”
秦官羽怒发冲冠,缓步向软榻遥去,冷喝道:“少废话”
不死老丐倏倏然晃于秦官羽身旁,低声道:“羽儿止步。”
秦官羽诧异地停步,低声问道:“师叔一再阻止羽儿的行动,其意何在?”
“唉,羽儿有所不知,不是师叔有意长他人之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羽儿还是先暂时忍耐一下吧!”
秦官羽对着师叔,当真哭笑不得,只得道:“人的忍耐总有个限度呀!”
“羽儿,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愚勇,结果呢?不但成不了事,而且坏了整个大局。”
“什么大局?”
“师叔对此事,早有周密的策划,唉!”
由软榻中,复传出娇滴滴的声响道:“师弟如今在武林上,已被誉为宇内首奇文曲武魁了,而师姊呢?仍是默默无名,就连想当个至尊堡主,亦是无法名正言顺哩。”
听得秦官羽心胸大震,对了,师姊之留住自己,可能就是看在自己身上有着师门堡主的证物玉观音了。
如此说来,她的目的,就是要夺取玉观音了,思索着,沉声冷冷道:“你已占地自封,这不算名正言顺吗?”
软榻中,响起幽幽低喟声道:“师弟,你怎可如此侮辱师姊哩,师姊虽是先前曾有得罪恩师之处,但后来已告冰释,若非恩师谈起,我怎会知道,恩师已把王观音交给你呢?”
秦官羽傲然厉笑道:“如此说来,师姊就是冲着玉观音而来啦?”
“师弟当真是低估了师姊的人格了,师姊并非定要当至尊堡主,而是恩师因知你已是排行于八奇之首,这名号犹胜至尊堡主若千倍,又何况,现在的师弟已是名满武林的丐帮掌门,区区至尊堡岂会放在师弟的眼中!”
秦官羽傲声喝道:“少说废话,你若欲得玉观音,很简单,先要有十条件。”
软榻中,娇滴滴的声响道:“什么条件,盼师弟明告,师姊自当竭尽所能,满足师弟的条件。”
秦官羽清吟声道:“先取去在下头颅,五观音当即奉赠。”
榻中幽幽低喟一声道:“看来,我们只好同室操戈了,师弟为何不想想,此事若给恩师知道,定然伤心,若师弟有个三长两短,师姊怎对得起令双亲呢?”
这些话,句句如针似刺,直扎进秦官羽的脑海里,他愤怒得双眼满布红丝,蓦地跃身而起,厉喝道:“贱人”
他快,不死老丐更快,他的身形才动,不死老丐的右掌,突地伸出按在秦官羽的右肩,沉声喝道:“羽儿,难道不听师叔的话吗?”
秦官羽被按,他虽可挣扎跃出,但无论如何,他总是师叔,此刻,他真的是敢怒不敢言,无法行动了。
不死老丐低声叹道:“羽儿.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年轻时,我正如你一样,暴躁而不怕死,正是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但现在不同了。”
秦官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软塌中却复响起娇滴清的声道:“师弟,如此师姊就对不起你了。”
秦官羽冷喝道:“请”
声响才歇,软榻中已传出娇冷冷声道:“三婢、五使女何在”
销魂倩女听罢,娇声厉喝道:“三婢、五使女何在?”
娇声响震山谷,余音袅袅,响彻遐迩
过了一回儿,由恐怖林内,流星般地飞泻出八条白光,白光敛处,八个红衫美艳的少女,已站在软榻之前,一齐娇声应道:“三婢、五使女在此候命。”
软榻中,复传出娇冷冷声响道:“三婢、五使女听命,眼前正齐集丐帮的帮中顶尖高手,即三长老,五护法,刚好三婢对付三老,五使女对付五护法,要知本堡为主持武林正义,极需人才,以活抓为
主,掳入至尊堡内,如弱了我至尊堡的名头者,罚困三月为戒。”
三婢、五使女齐声娇应,晃身而出,一字排开,挡于秦官羽及丐帮等之前。
此时,软榻中又传出冷冷声响道:“飞虎堂主销魂倩女听命”
销魂夫人娇躯微晃.已然俏立在软榻之前.恭声应道:“飞虎堂主在此候命。”
“销魂倩女听着,你刚才一役,虽不见功,却是其勇可嘉,现仍令你对付我师弟,他系三国庙所封的宇内首奇文曲武魁,此举若成,你将名扬天下,震慑武林三大禁地之一的三国庙,切记”
销魂情女忙恭声道:“遵堡主命渝”
“但有一点须勿误,他乃本堡主的师弟,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点到为止,知道吗?本堡主目的只在玉观音,并非他的命。”
“是”
销魂倩女应声中,疾晃娇躯,正好俏立在三婢五使女之中。
软榻中,复传出娇冷冷声音道:“四十八侍女听着,各位须合力围之,不容有漏网之鱼。”
宛如百鸟齐鸣般的娇声道:“遵堡主命谕”
把秦官羽等困于核心的两圈少女,各缓缓地欺身
顿时,圆圈缓缓缩小。场面,正如弦弓之矢,一触即发。
这些少女的移动,把残骸踏得吱吱作响,使本来已经阴森、肃杀的恐怖谷,更显凄凉
夜,悄悄地走向黎明。月款移莲步,默默地移向东方。
已是二更时分。
秦官羽俊眼四飘,蓦地高吭入云、龙吟也似地长臂一声,喝道:“贱人,在未正式交锋前,本少爷有话问你。”
软榻中,响起冷冷声音道:“师弟,若非我顾念同门,还能使你留命至今?出言不逊,配称宇内首奇文曲武魁吗?”
此刻,秦官羽的愤怒之火已告燃烧了全身,他岂顾得了首奇不首奇,文曲武魁不文曲武魁,当下,目毗皆裂地厉喝道:“恩师如何?”
“恩师好好的在至尊堡内养尊处优,谈起你,时时想念挂心你的近况。”
“废话。”
“信不信由你。”
不死老丐见状,低声喝道:“羽儿镇定点,强敌当前,你如此激动,已是心浮气散,怎能应敌?”
听得秦官羽心胸俱震,不错,在如此步步危机,处处敌兵的情况下,自己怎可激动如此,万一不慎,岂不遗恨终身!
思索着,忙强逼住怒火,冷冷道:“再问你,本少爷之父母,又如何了?”
“令尊在至尊堡内,身任总管之责,身心舒畅,武功又得师姊加以传授,于当今武林,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令堂?就行踪不明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得秦官羽的心胸俱炸。但此刻他已镇定下来,暗忖自己若有所行动,销魂倩女必告挺身而出,攻不着那贱人岂不可惜。
只得暗吸口大气,冷冷道:“家母明明就在至尊堡内,怎会行踪不明呢?”
“告诉你,按照往例每隔十年,武林上必须遣送三十名女人入鬼穴,以取得武林之安宁,本堡目前之声名,已经凌驾七大门派,是故,此次本堡取代少林派之责,将遣送三十名女人入鬼穴之内”
听得秦官羽心胆皆裂,道:“你这心如蛇蝎的贱人”
“你要骂吗?尽管骂,明天之后,就得服服贴贴地供师姊支使了,令堂为武林安宁故,自愿入鬼穴,因此前夜就无故失踪了,所以至目前为止,未知其行踪。”
听得秦官羽微感放心,冷道:“很好,少爷所要知道之事,已经问完,要拼个生死吗?开始吧!”
不死者丐突地低声道;“羽儿,你可愿听师叔之言?”
秦官羽愣然道:”师叔请明告?”
“唉,羽儿,目前的情况,你可看清楚?”
秦官羽冷目四飘,在银华万里下的恐怖谷中,除自己及丐帮三老五护法外,有至尊堡的五十多名高手围在四周,他怎会不知,此战是败定了。
光是一个销魂倩女,就已经够自己应付的,又何况如今又来了玉嫦娥的贴身三婢、五使女等高手呢?
再加上外围二层四十八个少女,均具一身高深莫深的武功。
尤其是玉嫦娥,对师门信物的玉观音,势在必得,丐帮三老、五护法,只不过是陪衬,而主要的目标,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必要时玉嫦娥还可能亲自出手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就难幸免了,想着不由点头道:“知道。”
不死老丐低喟道:“此等布阵包围之法,无异于天罗地网,看来掌门及三老五护法,都难免于难,但羽儿无论如何,你绝不能被掳呀!”
秦官羽怔怔道:“这侄儿不懂。”
“羽儿一身所负,除丐帮掌门大责外,尚有代令尊及令师报复这一天二地三江四海之血仇,若羽儿不幸被掳,那么”
不死老丐沉甸甸地低叹声遭:“总而言之,羽儿必须脱出这重围,师叔已有良策,即与这销魂倩女及三婢五使女交手时,我们抢攻几招,然后抽身暴退,在销魂倩女、三婢五使女来不及追我们之际,杀出重围方可,羽儿之意如何?”
“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唉!俗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整个武林公然反抗这贱人时,我们不是得力之时吗?君子复仇十年未晚,羽儿之意如何?”
“这,这”“别这个那个吧,师叔就开始抢攻了”
不死老丐厉啸一声,双掌倏然平胸推出两股疾如电掣般的劲力,像汹涌骇浪般,向当前的三使女攻了出去
同瞬间,破空响起一声娇喝道:“住手。”
一道闪闪的金光,疾如破空流矢般射向玉嫦娥所坐的软榻中。
事起突然!而且那娇喝之声,宛如晴空迅雷,震得在场众人包括秦官羽在内,耳鼓均觉微微作痛,心神巨震!
不死者丐听声并不停手,身躯倏地跨前几步,双掌已加上了二成劲力。
丐帮这二老三老及五护法,见不死者丐一出手,齐欺身出掌。
秦官羽明知这种逃避的方法,未免过于下策,然而师叔所说的话,确是发人深省,不错,目前若不逃避,等被掳后,就不堪设想了。
尤其是自己在三国庙时,三国庙曾经提醒过,五嫦娥现在确已拥有了武林绝毒之丹:梦幻香。
可怕的就是这梦幻香。人若连服三次,即告成瘾,届时若不再服下一颗梦幻香,将会全身颓摩、抽搐、发抖,那种痛苦,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忍受。
如此一来不是永远要被这玉嫦娥所控制了吗?
与其被控制支使,不若暂时逃离这险地,再作打算。
尤其是目前他对玄经第三、四两册的藏处,已有了眉目,若得玄经后,再入至尊堡,岂非可一举而成吗?
想着,也不再多加考虑,双掌立刻倏地向销魂情女推出,呼!呼!攻出两股如潮似涌的劲力。
销魂倩女娇冷冷哼声遭:“真是想找死”
只见她娇躯微欺,柔荑翻处,两道威力无俦的狂飚,在飒然声响中,迅疾地迎向秦官羽的双掌劲力。
场中,暴响起如雷的轰轰之声。
秦官羽但觉全身微震,蹬地倒退一步,惊目望去,销魂倩女却娇躯连晃,莲步跑踉,蹬、蹬地斜斜暴退两、三步。
秦官羽见状,心胸大震,现在他已然知道,销魂倩女的内力,尚差自己一筹以上,这正是她的太弱点,先逼退她再说。
当下,也不容销魂倩女有喘息的机会,他微然厉啸一声,双掌又告倏然推出。
只听呼呼两声,掌风呼啸之声,宛如虎啸狮吼,其势更如江洋倒泻,滚滚不绝地向销魂倩女卷去。
销魂情女闪避已是不及,只好柔荑疾推,与秦官羽的双掌硬接。
不死者丐这边八人,情况与秦官羽相同,对方三婢五使女显然在内力方面逊色不少,各自厉吼一声,再度出掌攻击。
一时,劲力激荡成涡,狂风大作,轰轰的震天价巨响,宛如晴天旱雷
这时,那道闪闪的金光.已电射入软榻之内,但听软榻中响起轻“哦”的惊叫。
同时,一声撼天的娇喝道:“都给本姑娘住手”
这喝声犹如雷鸣般,响遍幽谷,压过这些劲力的相击声,而清清楚楚地传人每个人的耳鼓内。
软榻中一声冷冷娇喝遭:“销魂倩女,三婢五使女,听令暂退。”
这时,销魂情女又告与秦官羽硬碰硬地双掌接触,莲步跄踉,蹬蹬斜斜后退五步,听声,忙恭应道:“遵堡主命谕”
娇躯电飘,已然掠出三丈外。
秦官羽这时雄心大壮,正当他又欺近几步,抡掌要劈之时,娇喝之声响起.他全身微感一震,销魂倩女已电飘掠退了。
转头看去,丐帮三老及五护法这边,情况相同,个个愕然。
而三婢五使女均已疾退三丈外,与销魂倩女正好是一字排开,
挡于玉嫦娥萧凤凰所坐的软榻前不及五尺之处。
秦官羽诧异地注目四瞪,赫然的-
自己的身旁,竟然如魅魑般毫无声息地站着一个少女。
这确实太令秦官羽惊心魄动了。
这个少女竟然能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俏立在自己身旁,这等轻功,真的是骇人听闻。更骇人的是,这位少女竟然就是自己初离恩师,于景德镇客栈,所遇之少女凤凰仙女。她怎会在这种场面出现,岂非来得太离奇、诡异。
凤凰仙女嫣然浅笑道:“秦相公别来可好?”
秦官羽忙微旋身,面对着凤凰仙女朗声道:“还好,请仙女告明来意。”
注目详视,只见她今天身着翠衫,衬着她的削肩、蜂腰、隆峰,更显得婀娜多姿,风华绝代。令人有种不敢侵犯之感。
凤凰仙女美目微转道:“秦兄于近日未见,武功竟能进展如此神速,当真可贺可喜,尤其是秦兄之武林名号文曲武魁、宇内首奇,真的雷响武林。”
秦官羽真是满头雾水。这风里仙女本身就透着神秘,如今在这种四面均系至尊堡高手的情况下,竟然还谈笑自如。莫非她与五嫦娥同屑一丘之貉。
想着,警惕之心陡升,冷道:“谢谢谬赞,只是在下未明姑娘来意。”
凤凰仙女幽幽低叹道:“还不是为秦相公而来吗?”
听得秦官羽俊脸微红,不由蹬地倒退一步,现在,对这女人凤凰仙女,他不得不重新加以考虑了。
第一,她竟叫自己速上华山,否则将含冤不白,永无宁日,自己迢迢赶上华山之后,却是遇着她的支使人假销魂倩女,题字示警。
第二,她现在这一现身,玉嫦娥立即令退了销魂倩女三婢五使女。
由此往下椎测,这凤凰仙女不是与玉嫦娥是一五之貉?
想着,忙朗声道:“为在下的什么呢?”
“合珠联盟”
听得秦官羽不自主地跟着哺道:“合珠联盟。”
她现在自由自在地侃侃而谈,而玉嫦娥却无所行动,不是证明她们均系同党吗?
凤凰仙女明睐轩眸道:“难道秦相公忘记了小女子的这句话吗?”
“毕生难忘。”
“是否同意?”
秦官羽暗中功运双掌,蓄势以特地朗声道:“请姑娘明告这合珠联盟的详情。”
“秦兄至今难道还体会不出这句‘合珠联盟’之意吗?”
“请恕在下庸愚。”
凤凰仙女幽幽娇叹道:“半粒珠呢?可是失了吗?”
“没有。”
“仍在袋中吗?”
这可大大的为难秦官羽了,如何说呢?他不善撒谎,遇到这种情况,真的无法回答,沉思片刻才道:“姑娘想取回吗?”
此刻秦官羽俊眼四飘.只见至尊堡方面依然按兵不动,只是每个少女的手中,均是寒剑出鞘,冷光四射。
凤凰仙女幽怨低叹道:“相公怎可如此看低小女子的人格,珠既赠出,已为相公所有,怎可取回呢?不过想知道此半珠放于何处而已。”
秦官羽想了想道:“已不在袋中。”
听得凤凰仙女粉睑骤变,急声问遭:“转赠给别人了吗?”
“既没赠人也未遗失。”
这下轮到凤凰仙女发愕,问遭:“秦相公可否明告?”
秦官羽知道不说是不行了,只得嚅嚅遭:“已经融合在右胸肉内了。”
凤凰仙女一双杏目直瞪着秦官羽道:“对,正是该这样呀!我们正是不谋而合,我是缝合在左胸之内”
敢情凤凰仙女发现自己说溜了口,顿时粉脸飞红,丹晕罩颊,娇慵不胜羞地垂下玉首,沉默无语。
秦官羽看得泛出怜香惜玉之念,但转瞬即逝,道:“请姑娘明告来意。”
这时,软榻中传出娇冷冷声响道:“请姑娘,明告来意。”
秦官羽微愣,难道说玉嫦娥也如自己一般,对这凤凰仙女的来意也感茫然吗?这是真是假呢?
会是在演戏吗?思索着,打定主意,抱着隔岸现火的态度静看下文。
这差不多同时而出的两句话,正好叫醒了风凰仙女。她玉首突抬,娇脸如罩寒霜,对着软榻道:“难道连堡主亦不知其意吗?”
软榻中,传出冷冷娇声道:“若知姑娘来意,还问则甚?”
凤凰仙女冷冷道:“告诉你,叫你们所有的人滚开去。”
“滚开去,谈何容易。”
凤凰仙女冷笑遭:“不容易吗?难道堡主未接过金铃令吗?”
“接到的。”
“那为什么不听命。”
“你是打出金铃令者。”
“不然又是谁?”
软榻中,又响起轻哦声道:“你既然是出金铃令者,为何阻止本堡主行事呢?莫非造反?”
“你不听命才是造反呢!”
“如何证明你是出令者呢?”
凤凰仙女冷冷娇笑道:“很简单,再接一令”
声响中,只见凤凰仙女电闪般地自左袖中,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圆牌,纤纤玉手扬处,电光火石地朝软榻射去。
软榻之内接过金牌后,又是惊哦声道:“本堡主听命”
凤凰仙女冷冷道:“要听命,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不然,我打算再打出第三牌呢。现在听着,先验铃令之真假。”
顿了片刻,由软榻内响出娇柔声响道:“是真非假。”
“现在听命,速把至尊堡之人全部遣开。”
“玉嫦娥接命”
接着,由软榻中复响道:“所有至尊堡的门人,暂退一旁,违者一律处死。”
包围秦官羽之两层少女,听话各娇应声:“尊堡主命谕!”齐晃娇躯,退至恐怖谷的两旁,就连销魂倩女及三婢五使女亦相告后退。
这时,凤凰仙女又娇冷道:“不得出剑出掌,听到吗?”
“听命,但本堡主有一疑问请教,可否赐教?”
“快说。”
“姑娘所命,只是遣开本堡门人及不得出掌动剑,但本堡主势在必得玉观音,而玉观音正在你口中的秦兄身上,若本堡主有法使他自投罗网,当不会在命令之内了,是吗?”
凤凰仙女低声问道:“秦兄会自投罗网吗?”
秦官羽傲然冷冷笑道:“不会。”
凤凰仙女娇冷冷道:“正是。”
软榻中响起娇笑道:“那很好,销魂情女听着,把那水镜老鬼提出来,快”
销魂倩女听后娇应声:“遵堡主令谕”接着疾射娇躯,快捷得犹如流星赶月般地朝恐怖林内掠去。
秦官羽听到恩师水镜先生即将被提出,心胸突地如鹿乱撞。片刻之后,只见恐怖林前缓缓地走出四人,其一为销魂倩女,
其二就是秦官羽的恩师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双手被反剪,由一名黑衣大汉所押,而另一名大汉,则手提冷森森的长剑,按在水镜先生的后肩部。
此刻,软榻中传出娇冷如霜的声响道:“宇内首奇文曲武魁秦官羽听着,命你自动投入至尊堡内,否则,叫你这鬼师父水镜先生作剑底游魂”
秦官羽听后,抬头仰天地凄叫一声:“恩师”
身躯倏跃,疾如流星朝恐怖林纵去
此刻,苍穹纤云早散尽,照遍恐怖谷这仲秋夜之月,虽是明朗如圆镜,奈何却显得如此的凄冷。
秦官羽见恩师水镜先生,被一名黑汉双手反剪押住,而另一名大汉,则提着把寒光四射之长剑。
秦官羽的悲伤与愤怒,已达顶峰。
他眼前仇血乱进,怒火熊熊地燃烧着全身,肝肠早被炸得血肉纷飞,哪还能顾虑到他这一扑向恐怖林其后果又将如何?
软榻上,这时复传起娇冷之声道:“把这老鬼,押进恐怖林
内”
不死者丐惊惶失色地厉喝一声:“羽儿”
身形疾射向秦官羽。他快,凤凰仙女更快,她见秦官羽跃起之际粉脸骤变,未见晃肩,已快捷如电地欺近秦官羽,柔荑疾抓,竟然扣住秦盲羽的左手腕脉。
秦官羽一掠数丈,才沾地正待跃起,蓦地腕脉被扣,这瞬间,他正燃烧着火一般的愤怒,厉喝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喝声中,岂管三七二十一,右掌倏抡,掌风如涛地猛向凤凰仙女前胸劈下。
其实这也难怪,此刻.他所关心的只有恩师一人。
试想,恩师对他有着十二年的养育、教导,比山高海深的大恩。
如今他想出手抢救,凤凰仙女却出手加以拦阻,这怎不叫他火冒千丈呢?
不死老丐,也在这霎间跃身到秦官羽身旁,沉声低喝道:“羽儿,难道你疯了吗?”
其实,不死老丐想出手抢救已自不及。
眼看秦官羽的右掌,即将劈着凤凰仙女的前胸时,凤凰仙女左手微扬一顿。“叭”的一声。
秦官羽立感全身微震,脚步跄踉地倒退一步,怒目望去,只见凤凰仙女粉脸幽怨,凄声道:“相公怎可如此激动,唉!”
接着响起一声幽幽的娇叹。
不死老丐在旁,快速地举掌按在秦官羽的右肩,激动得颤声道:“羽儿,请镇定下来!”
这瞬间,秦官羽只感到一阵子头昏脑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眼泪夺眶而出,簌簌流落
他该怎么办呢?难道身为人徒,恩师遭难,视若无睹吗?
想着,他倏地厉啸一声,身形正待跃起,突感左掌腕一紧,全身竟然提不出一点儿劲来,他目眦皆裂地沉声冷喝道:“姑娘”
他正想破口大骂,凤凰仙女粉脸黯然地幽声道:“相公过分激动,以致无法看清,这个只是假扮的水镜先生,江湖阴险多诈,尤其是这般魅魑,更是狡计多端,若是稍一不慎,就会遗恨终身了。”
听得秦官羽惊惶失色问道:“你怎会知道呢?”
“我知道得极多,所以我才现身代你解围呀!”
秦官羽愣了片刻道:“那么恩师在何处,姑娘又可知家父之事?”
“知道,一切都知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秦官羽做梦也想不到,此女竟能知道那么多。
他虽感极端的诧异,但从她知销魂情女于何时将临华山,而向自己示警的情况上看,她可能对这恐怖林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凤凰仙女见秦官羽沉默无话,才微感放心,忙放开扣住秦官羽的纤纤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