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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急促的呼吸,无极丹土沉声说:“施主是贫道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悍的敌手,也是第一个在贫道双剑合击之下,反而使贫道等兵刃受损的对手!好手难寻,机会难遇,贫道等将以性命交修的神功与施主一搏,施主小心了!”
“在下亦有此意,极愿再次领教道长等的玄门神功。”沈野亦神色严肃地说。
场中的气氛更为紧张,众人都知道,这次的战况必较刚才激烈,因此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石破天惊的景象来临。
于是,无极丹土及三元法师的松纹古剑再次发出虎啸龙吟的鸣声,剑身的光华比刚才强烈一倍,气势如山。
沈野面部及全身肌肉突然变得松驰,握剑的手也似乎松软无力。但他的眼神渐变,瞳孔似乎在慢慢扩大,更黑,更亮,更深邃。
那把七星剑就在他徐徐拂动升沉之间,出现了无法理解的现象。
似乎剑身消失了,仅可看到模糊的光影,与朦胧的闪烁光华,耳中听到有如九天龙吟似的殷殷异鸣。
元神御剑,玄门修真之士,降魔伏妖与闯关度动的神功绝学,内丹已成才会有这种异象发生。
站在厅门右阶上观战的七星山庄众人,以及依在土墙边的书僮小波,惊奇得张口结舌。
形势一触即发。
刚恢复元气的天风真人,见此异象,立即声嘶力竭地大叫“元神御剑!两位道友快护住心脉”
适时前院屋脊上传来酒狂的惶急叫道:“沈霉引剑下留情,牛鼻子还不快弃剑退身!”
叫声刚落,飞鸟似地跃下五条人影。
无极丹士与三元法师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应声丢掉手中松纹古剑,并迅速退后三丈之外。_沈野深深呼出一口长气,手中之剑徐徐消失异象,眼神也恢复正常。
二魔与书僮小波立即跃身回沈野身边,二魔接过沈野手中的七星剑入鞘,迈步走向石阶,将剑归还。
香风入鼻,人影走近。
“沈大哥,你怎么不等小妹回来后就展开讨债行动?”黑魅娇嗔地不依。
小波见这个美艳绝伦的黑衣女郎,拉着沈野的手臂,口气那么亲喏,不由面色急变,正欲有所行动,却被二魔眼色制止。
只听酒狂在大吼:“无极道友,老酒鬼对你们这些所谓侠义道没好感,但看在二十多年的交情上,却不得不说几句话!你们实在太鲁莽了,好在老酒鬼来得快,否则你与三元道友都要兵解,七里山庄也将会在世上消失。”
亏你们都是武林名宿,位高辈尊,却没有知人之明,这一的祸端都是幻刀惹起的,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他一直在背后兴风作浪?”
就拿在客店掳劫沈老弟一事来说,是否他极力坚持的?是否是他主动去找人以移神大法将老弟掳来施刑的?
事后又先后怂恿九华三煞剑及川中四霸去向沈老弟示威,他为何要制造仇恨与动乱?他的目的在哪里?
老酒鬼已打听清楚了,幻刀好像已参加某个神秘组织,他经常鬼鬼祟祟地暗中与那个组织中的人碰面。
但老酒鬼劝你们千万别再惹上沈老弟,否则你们将会在江湖除名!言尽于此,再见!”
连回话的机会也不给对方,向沈野打了个手势,立即偕訾小乙拔身半空越屋而去。
沈野冷冷地看了宇内三仙一眼:“如果幻刀尚未离开七星山庄,务请转知刚才在下的要采,后天午正在朝阳坪见面!”
声落即偕二魔、小坡、黑魅主婢等亦腾身越屋而去。
在沈野套房外间,九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午膳。午间不宜喝酒,但有酒狂在座,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地府二魔与追星逸电两婢本拟另坐一桌,但因沈野的坚持,所以都坐了一张大圆桌。
凌寒波今天虽然仍是书僮打扮,但那份高中高贵的风华却隐藏不住,世间那有这种气质的书僮?
席间沈野将酒狂师徒及黑魅主婢替地府双魔及凌寒波引见,但却未将双魔及凌寒波的真正身份透露出来,公介绍地府双魔是他的随从,凌寒波是他的书僮。
黑魅的座位紧靠着沈野,美目流光,媚笑如花,且时时为沈野挟菜,看得凌寒波妒火中烧,醋意上涌。
如果不是地府双魔频频施眼色阴止,她不将黑魅那双媚眼的眼珠挖出来才怪。
老酒鬼却不时眯着那双醉眼、看着地府双魔与凌寒波,像是在审贼。
沈野喝了口酒看着黑魅:“小娜,你这趟去苏州逮到妙手摘星那贼子没有?”
“哼!你还说呢?”她娇媚地白了沈野一眼:“想不到妙手摘星原来是风神会的人,这次偷窃我家的玉屏风是奉命而为的。
我虽追上那贼子,但却被该会的七八名高手围攻,要不是酒狂老爷子适时去苏州访友,施以援手,差点连命都没了,更不必说东西了!你呀!最无情了,那天分手时连声再见都吝于出口,就转身他去。”
“小娜,不要太认真了。”他拍拍她的香肩。“记得以前我曾说过,你我都是冷血的同类,做任何事都不会感情用事的,一切都为自己的人生信念而活,其他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今日相见,明日天涯,后天也许会变成仇敌,凶残的同类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这道理你我都懂。我以前不是说过吗?但你这种活十五天算半个月的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是知道的,纵使在任何情况下,我也不会与你为敌的。”
她幽幽地说:“何况我还欠你一条命的恩情呢!”
“哈哈!千万别谈什么恩情?”他似真似假地嘲笑:“有人说情可以改变一切,深情最坚贞,恩情最难忘,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情不是一块铁,也不是一块石头。那只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它会变的,连铁和石头都会变。你知道世间有许多恩爱的夫妻,谁知道有多少对是同床异梦?另一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时来各自飞,不就是明证吗?现今世上多少未亡人,亡夫尸骨未寒就投入他人怀抱!这不是节哀得太早了吗?
友情也会变,只有要好的朋友,才能变成最可怕的敌人。亲情也会变,有杀父母的逆子女,为夺家产可以骨肉相残;荒年时,父母也会易子而食”
“不要说下去了!”她请求地说。“相信我,沈大哥,我黑魅虽是个神愁鬼厌的女杀手,我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来的!”
酒狂苦笑道:“小伙子,不要再说那些有伤元气的事了,就这次在南京发生的事件来说,我老酒鬼冷眼旁观,你的所作所为可称得上是个大丈夫!”
“前辈,千万别将我看成大丈夫,天下的大丈夫早已经死光了,即使仅存三两个,在这种时代,一定活不了多久的。”他有些自嘲地说。
凌寒波不由怔怔地看着沈野,似乎在着一个陌生人,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就是三天以前的沈候爷、难道人一入江湖就会变?变得那么陌生,变得遥不可及,与她心目中的江湖人物差得太多了!
沈野似乎已发现凌寒波神情变化,于是他柔声地道:“小波,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也是初入江湖中的年轻人的想法。在未入江湖之前,对它有一份美好的憧憬,等你踏进江湖一段时间后,就会体会环境的坎坷,人心的险恶,每天都在忙着算计别人,也在忙着如何防止别人对我的算计。这种环境与你在京师那一个小圈圈中的景况,可说绝不相同,而处理事情的心态也不一样,这就是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与地位的不同之故。
假如你认为不适合,且无法适应江湖人的生活形态及处世方法,我劝你立即回头,否则你将来会活得很苦的!”“沈大哥、你的意思我懂。”凌寒波已恢复原来的神情:“我虽不是江渤人,但我师父却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江湖人的心态与处世态度。
如今既已踏入江湖,我绝不后悔,而且要尽快地去适应它,问题不是在我,而是在于你,除非大哥不愿我跟随你,以免碍手碍脚、”
沈野正色道:“小波,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是怕你在京师过惯了那种生活而无法适应江湖人的生活型态而已,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当保欢迎你伴随我在江湖积修外功。”
凌寒波娇嗔道:“凡人对任何陌生事物,都会有第一次的,久了就习惯了。你以为我在京师过的天天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信你可问问龙老,我又不是那位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美郡主!”
沈野心中暗暗叫苦:“好好,你别说了好吗,我不是说过欢迎你留下吗?你又扯到那里去了。大哥也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却偏学多嘴婆。”
凌某波似乎还不想轻易放过他:“你可不要冤枉别人,这件事在京师已是尽人皆知,我是干什么的,怎会不知?据说曾吃过闭门羹的那权贵公子,还扬言要和你比一比文才武学呢!你在心理上要先有个准备,免得在阴乐观里翻船!”
沈野快招架不住了,想不到平时冷艳傲人,惜言如金的她。
居然口舌锋利得可比美黑魅,他不由苦笑道:“小波你别越扯越远了。”
他扭头对酒狂师徒及黑魅说:“各位,在下想你们早已看出她不是书憧,而是一位小姐,姓凌芳名寒波,她可是京师的名媛呢!亦是家师的亲戚,此次奉家师之命伴随在下在天下积修外功,你们大家重新见见,今后亦可相互照顾!”
黑魅娇笑道:“我早已看出凌小姐是女儿身,她耳垂上的耳洞已泄了底,何况世上哪有这么位美的书僮!”
在江南人们对风尘女子通称姑娘,对大户人家的千金则称小姐,所以黑魅称凌寒波为小姐,但在江湖上却无此禁忌。
“凌小姐,我叫韩娜,在江湖上有个难听的绰号叫黑魅。”她深情地凝视着凌寒波:
“我今年二十二岁,该叫你姐姐抑或是妹妹?”
凌寒波娇靥上的严霜溶化了,她轻声娇笑道:“我比你小一直岁,该称你韩姐!我很羡慕你仗剑行道江湖,叱咤风云,那像我一生活在一个小圈子里,对江湖上的一切都不懂。此次能出来,全靠两位老人家的谕示,否则别人还不保意我跟着他呢!哼”黑魅拍拍酥胸道:“别怕!有我这个老江湖在此,你什么都别担心,有我在你保险吃不了亏,那些江湖中的牛鬼蛇神,将会连正眼也不敢看你一眼!”
沈野不由暗暗摇头,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刚才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一转眼却又姐姐妹妹的亲热得不得了。
地府双魔看在眼中,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心头的大石亦落地。
酒狂则找上地府双魔拼酒,那双醉眼一直死盯着他兄弟,似乎想看出什么秘密。
訾小乙自开席后,一直在埋头苦干,但他的耳朵却是灵光得很,举凡各人的轻声细语,都一字不漏地听人耳中。
他突然以幸灾乐祸的口吻说:“沈大哥,你以后的麻烦可大了!俗语说,一个女人一张嘴,现在这里有四个娇滴滴的女人,你以后就没得混了。
我师父就很聪明,他一辈子就不与女人打交道,天天泡在酒坛子里,多自在”
“我揍死你这个小鬼!”不待小乙说完,黑魅杏眼圆睁,置箸欲起:“你红口白牙地胡说人道,姑奶奶今天非好好治你不可!”
沈好拉住了起身的黑魅:“小鬼的嘴巴是有名的尖利,你又不是不知,何必生那闲气呢,就饶了他这回吧!”
“都是你!”黑魅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拉着凌寒夜的玉手道:“妹妹,我陪你回房换衣服,你什么身份不好扮,却扮书憧,也不感到委屈!”
两人匆匆出室而去。
酒狂却不管那些年轻人的事,他敬了地府双魔一杯后信口问道:“两位王兄在宛平沈府很久了吧!”
“我兄弟跟随主人已有六个年头了,一直在江湖上跑,很少回到宛平沈府。”王凤心中暗笑老酒鬼又来套话了。
酒狂不死心,仍然追问:“据黄店东说,前天王二兄弟在食厅三下两下就把武功一流的川中四霞中的两霸整得好惨,不知两位出身何门?”
“我兄弟的武技都是主人指点的,哪有什么门派?”
沈野不由笑道:“老前辈,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老酒鬼想挖他兄弟及那位姓凌女娃的根。咦!”他扭头一看不见黑魅与凌寒波两人:
“两个丫头到哪里去了?”
“她们回房更衣去了。”
老酒鬼醉眼瞄了门口一下:“小伙子,你好大傲气,也好大运气!老酒鬼本来还在担心,想不到事情会有出人意外的变化。想想她们初见面的情形,再看看现在的样子,说变就变,像天气样,唉!女人!”
“女人怎样?女人又惹了您呀?”
香风入鼻,飞进了一黑一白两双粉蝶。
两女都已换了衣裙,黑魅一身黑,凌寒波一身白。
虽然衣裙都是单一颜色,但却都百媚千娇充满魅力,艳光四射,风情万种。
一个娇艳热情,一个冷艳高贵,但均风华绝代。
“喝!好美、好媚、好艳,好一对姐妹花!”
随着朗朗的喝采声,踱入双目炯炯有神,气度雍容,身穿便服的总督,以及随从打扮的塞外飞龙龙千玉。
塞外飞龙快步行至沈野面前躬身行礼:“卑职龙千玉见过候爷!”
凌寒波亦起身分别向总督及龙千玉见过礼。
黑魅主婢及酒狂师徒不由惊得张口结舌,似乎不相信见到的事实。
沈野又惊又怒道:“大哥,你怎能轻易来府城,那有多大危险!这间平安宾馆就住了不少身份不明的牛鬼蛇神。龙老,我不是说过不能让大哥轻易涉险吗?”
塞外飞龙躬身苦笑道:“启禀侯爷,卑职亦曾劝阻,可是督爷坚持要来,卑职不敢不尊,请俟爷恕罪!”
“兄弟,你先别冒火了,这事不能怪龙统顿,是愚兄坚持要来的。”总督笑吟吟地解释:“有几件事必须愚兄亲来一趟,好在咱们都化了装,沿途有两卫勇士暗中护卫,不会出问题的。有话等会儿再说,先介绍你的朋友给愚兄认识吧!”
沈野立即将酒狂师徒与黑魅引见了,总督也将沈野的身份概略地说明、以免他们猜疑不安。
酒狂和黑魅起先确是不安的,他们与沈野相交,是因为都是同一类型的人,再加上那份带有邪味的气质,使他们心仪,谁知却是朝廷命宫,而且还是侯爷呢!经过总督的说明后。
他们的心中亦释然了。他们心中已认定他是沈野,而不是威武侯沈中宇。
总督阻止沈野重整酒食,就与塞外飞龙入席。
众人见总督毫无官架子,个性豪迈,谈笑风生,因此也不拘束了。
酒狂突然问道:“你们有事商淡,老酒鬼在此方便吗?”
总督立即正色道:“楚老这是什么话?你既是我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敢与侯爷相交,难道还在乎我这个小小的总督?”
沈野也道:“假如在下认为前辈不值一文,在下连话也懒得与前辈说了。前辈是血性汉子,在座的也都是,日后还希望前辈大力鼎助呢?除非您认为晚辈不值一文?”
塞外飞龙接口道:“楚兄,虽然在下一直都在北方活动,但对楚兄却慕名已久,今日相见也是有缘,请楚兄放开胸怀,官府也有热血之士,并非象一般外传的那么糟,假如楚兄能接纳,兄弟就此与你订交。”
酒狂似乎有些激动地道:“龙兄,承你看得起老酒鬼,我相信小伙子身边的人都是血性这士,老酒鬼既与小伙子订交在先,当然也不在乎与你这位龙骧卫的统领订交于后了!”
塞外飞龙哈哈大笑,拈起杯来与酒狂互敬。
总督眼看席中气氛融洽。心中非常高兴,此时他的目光却转向黑魅。
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女霸王名刺客,此刻居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双颊发热。
“韩小姐在江湖上的盛名,在下早有耳闻,但想不到的却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年轻小姐,更想不到的是我那兄弟的密友!真是见面胜于闻名。”
“民女不敢当督爷的谬赞!”黑魅娇羞低声的说。
“师父快看!黑魅姐姐居然会脸红呢?真是天大的奇事!
且还低声细语地说话。不像平日一副雌老虎母大虫的凶相,哈!”訾小乙悄悄地向酒狂说。
虽然是小声,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在笑。
黑魅因总督在座不便发作,气得银牙暗咬,狠狠地瞪了小乙一眼。
凌寒波怕她受不了,暗中扯了她一把低声道:“韩姐,先让这小鬼说个痛快。等督爷走后。我们再好好修理他。”
总督听了訾小乙的话后,朗笑道;”小兄弟,你年纪尚小,怎懂得年轻小姐的心理变化,这是怀春少女的表征,等你成年后就懂了,不信的话你可问问你的沈大哥。”
沈野见他老拿黑魅与他当话题,不由恨得牙痒痒的。
“大哥,你真是为大不尊,居然有兴趣与那个刁钻古怪的小鬼扯个不停,他日我上京师,必定在嫂子面前说你”“好好,我不说了!”总督悚然,立即打断沈野的话,并苦笑道:“但你也不能老昧着良心,拿这件事威胁我呀!”
酒狂与黑魅、凌寒波等人听得莫名其妙,却又见塞外飞龙与地府双魔在偷笑,心中迷惑不已。
总督不再逗笑了,他正色道:“今天我来此,有四件事要说的、第一件事,皇上钦命凌副统领自即日起,留职停薪,改派威武侯府,将来去留全由沈侯书决定。”
语罢,他笑吟吟地对凌寒波道“凌小姐,本官恭喜你了!”
凌寒波又惊又喜,立刻谢了总督。
沈野却轻轻咒骂道:“真是个老狐狸,他倒是挺会利用时势的。”
总督笑问:“你说的是谁?”
“你该知谊我说的是谁。”
“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坐上那张椅子,对真正的人才俊杰,他当然不会放过的。如果不是有顾忌,他恐怕早就将公爵的头衔送给伯父大人了”
“哼!他敢!”他冷冷一笑:“如果他敢以这种手段套牢家父我如不以另一个面目冲入紫禁城,杀他个血流成河,我就算栽了!”
这一声冷哼,使人闻这澈体生寒。
“愚兄认为他不敢。”
“但愿他真的不敢!”
酒足饭饱后,撤席换茶,一切工作都由追星、逸电两婢亲自操作,不准店伙接近上房。
事实上店伙早就受到店东胖弥勒的交代,没有客人招呼,绝不敢擅自进入他们所包的独院。
何况院里尚有塞外飞龙带来的四名化装成仆从在担任警戒,想进也进不来。
总督继续说:“第二件事,据监视网回报。江心洲有许多神秘人物匿居,上河镇林家大院夜间经常有神秘高手进出。”
“江洲处是水贼的老巢吗?会不会监视的人看铝了,将水贼误认为那些神秘人物。”
“应该不会,我们的眼线就是洲上的渔民。他们对水贼太熟了,怎会看错?何况那些神秘人每人都是黑巾蒙面的。”
“嗯!那的确有问题。”沈野沉吟地说。“那上河镇的林家大院主人是谁?是否已查出了。”
“大院主人本是一个致仕的知府,但已去世两年了,其家属早已星散,现在仅有两个老仆在看守打扫。”
“这两件事就由小弟来办、两卫勇士在外活动,千万别暴露身份,否则会将快要上钩的鱼哧跑的。”
塞外飞龙立即应声称是。
“第三件事就是陆府传话,请你明晚夜宴,你心理上先作准备。”
“在何处设宴?”
“恐怕又是莫愁湖吧!累了也可在舱房休息,我没听说过夜间在山上晚宴的,累了总不能席地而眠吧!”总督似笑非笑地说。
凌寒波一听,心中就不大自在了。上次他应那位加夫人之约夜游莫愁湖。虽然已说出经过。但许多地方却语焉不详,没交代清楚。
那时候以她的身份,当然不便说什么、现在不同了,虽然名份未定,但两位老人已有谕示,几已定局,她可不愿再让那位如夫人缠着他。但因事关大局,又不能反对,简直懊恼极了。
‘沈大哥,明夜去游湖可别像上次一样玩得太累了,千万要保重身体呀!”她还是忍不住地点了一下。
野野苦笑道:“你以为这是件乐事?我烦都烦死了!”
脑中却又浮现出那夜缠绵的景象,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娇媚冶荡的风情,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小。
“大哥,那位如夫人真的是妖媚不可抗拒的尤物吗?”黑魅的娇声惊醒了他的幻想。
“是的,一点不惜。”他连忙正经地说:“她是条美丽的毒蛇,一朵诱人的罂粟花,一个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那大哥要小心啊,千万别让毒蛇咬伤了,也别让魔鬼给吞掉了!”
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奖。
总督待众人笑歇后缓缓道:“这第四件事,是我与兄弟间的私事,我决定明天兄弟赴完约后再说。”
明天朝阳坪之约需不需要人手。宋副统领没能获准跟随兄弟你,到现在气都未消呢!他属下的勇士可倒了楣,一点点芝麻小错,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宋副统领他也未免不知自量了,像这种斗智的工作,他的头脑怎能胜任?那天还拚命和我争呢!好在龙老有知人之明,主动推荐我如果是他来此。事情非给他搞砸了不可、”凌寒波在说风凉话。
“姑奶奶。你别得意!”塞外飞龙诡秘地笑说。“你在京师大小事一手包,搞得有条有理所以独孤老鬼就得意地忘了形,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
这次是有计划将你弄走的,你等着瞧好了,独孤老鬼今后可有得忙了,在我面前再也不能得意洋洋了!”
“我才不信呢!鹰扬卫人才济济,走了我一个有什么关系?鹰j扬卫永远鹰扬四海!”
她自信地说。
塞外飞龙不再逗她,转首向沈野:“听说您昨夜在七星山庄将宇内三仙除了名?”
“我是去找幻刀的,三仙出面搅事,所以发生冲突,好在酒狂前辈适时到来,化解了一场危机。”沈野自谦地说。
酒狂可没那么好修养了,他将自凌寒波处听来的及亲自看到的说了一遍。
黑魅怕总督不了解宇内三仙的底细,于是解释道:“督爷可不能不知宇内三仙的”
“且慢!这里没有督爷,你也不是民女,还有小波,你也不是卑职,该怎称呼你们看着办吧!”总督不待黑魅说完,就打断了她的的话,笑笑看着两女。
“那我与波妹都叫你大哥好了。”黑魅娇羞地说:“宇内三仙在当今武林中来说,可说位高辈尊,玄功道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有人敢向三仙挑战的。
三仙中的天风真人原为武当掌门之师弟,与师门反目并起了干戈,事后武当派也不敢主动去找他。
而昨夜居然折在沈大哥手中,我想明天朝阳坪之约,他们必定会以三人联手约斗沈大哥的,或是玩别的花样,我们要特别谨慎才是。”
“我亦已想到这个问题,明天他们可能联手以道术对付我,栽已有心理准备,他们就已输了一半了!”沈野自信地道。
塞外飞龙听了酒狂的描述昨夜的战况后,心中的吃惊实非笔墨所能形容。他虽然知道沈野的另一个身份是报应使者,但却想不到他居然能以元神御剑,那是说沈野的修为已达地行仙之境了!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但事实却不由他不信!
想起刚才沈野向总督所说,将会冲人紫禁城大开杀戒之言,他感到有一肥寒流自脚底直达泥官。
总督最后叮咛再三,瞩沈野凡事要小心,并婉拒众人相送,俗塞外飞龙步出室外迳返镇江。
沈野正与凌寒波、黑魅及地府双魔等在外室早膳,门口闯入酒狂师徒。
“小伙子,你真的不让我师徒参加?”
“前辈,在下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幻刀表面上是侠义道人士,你师徒怎能公开站在我这一方?到时江湖朋友会怎样说?前辈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热闹不是更适合吗?”他诚恳地说。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酒狂不死心地问。
“是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汉该紧记我说过幻刀曾与神秘敌人物接触过的事,报高警觉,小心他们暗中搞花样。我师徒先走一步,朝阳坪见!”酒狂摇摇晃晃带着小乙出室而去。
沈野于是对双魔及二女交代一些应注意的细节问题,以及届时发生突变状况时之应对措施。
“沈爷。”店伙在外叩门:“有位爷送来一封信给沈爷。”
“哦!是什么人?”他拉开房门接过了信问
“他不说,只说见信自知,信交给小的后就走了。”
“那就算了,谢谢你。”关上门拆阅看完信后,他神色泰然地将信放在手中一搓,立即冒出一股白烟,信已化成飞灰。
但他的眼神却有了极为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极为陌生,前所未见,陌生得令熟悉他性格的人毛骨悚然,感觉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慑人心魂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辰牌初开始出发,分批而定,你们六人从府城出太平门北走。到达朝阳坪后,找个有利的位置隐蔽起来,一切行动由王风负责,我则由西绕府城直抵朝阳坪。”他沉着地嘱咐:”小波对鸳鸯阵很有研究,你一会儿将窍门告诉小娜她们,万一在途中遇到攻击或群殴时,可以两人为一组,交互掩护攻击,必能发挥三倍以上的威力。
再者,在朝阳坪中不管我发生任何状况,非经我招呼,你万勿插手,这点千万要紧记!”
自平安宾馆至朝阳坪有三条路可达。
一是由太平门出府城沿玄武湖湖滨直达,地府双魔等人就是走这条路。
一是由水西门出府城沿清凉山麓经下关,过桥后直达。
最后一条是水段,在通济门乘船沿河北上,山下关进入大江抵八卦洲南站后,转航东北直达慕府山西南麓。沈野就是走这条路,既可省时又可省力。
已牌初。
沈野出现在幕府山西南麓路边一间小食店,刚就座后面跟入四个男女,占据了另一张桌子。
他这次约幻刀来朝阳坪,不是什么秘密之事,有人跟踪不足为奇,但这四个人,却令他大感意外。
应该是幻刀那些猪朋狗友,却料错了。
“是你们呀?”他邪邪的笑道:“你们还敢留在南京,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知道七星剑找来了什么人要将你们剥皮抽筋吗?”
四个人赫然技是极乐憎、三阴书生、红衣观音与坐山虎。
除了坐山虎。其余三人都是熟面孔“咱们的消息灵通得很,甚至于你被他们掳至七星山庄施刑,事后他们在南京找你,咱们也一清二范。如果咱们真的害怕,早就远走高飞啦!”
坐山虎沉着的说,态度相当客气:“沈老弟!咱们是专程在此相候,请随咱们前往某一处地方,与咱们主事人见面,欢迎老弟加人咱们的行列。”
‘没兴趣。”他断然拒绝:“在下与那些人的过节,自己会设法了断。”“沈老弟,请听我说”
“你才该听我说。”他脸一沉:“你们的手段,比他们更卑鄙、更可恶,我不找你们算账,已经情至义尽,你们居然妙想天开,邀我加入你们的伙,岂有此理。
诸位,给你们片刻时间离开幕府山区,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沈老弟,咱们确是奉长上之命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你知道咱们是什么组织后,我想你会有兴趣的,你有何条件都可以提出来商量。”
“哦!你们究竟是什么组织?当家的是那位大菩萨呀?”
“我们组织名称叫风神会,咱们四人筋是青狼天王的属下。”
“原来是风神会呀!难怪你们有恃无恐地仍在南京活动,这么说你们四人都是该会的老人?”
“在下与红衣观音是老会友,他们两人是新会的。”
“你们是否听说过荆山煞神胡磊这号人物?””当然听说过,他是白虎天王星主属下的执事大爷呢!’“我在一个月前和他见过面,他也是专程来南京和我谈合作及入会的事。”
“啊!他们那一路动作倒真快,老弟难道已答应他?”
“那有那么快,还没开始谈呢,我只一伸手,他就带了从人急急地走了”
‘怎么会呢?”坐山虎仍傻傻地问:“邀你老弟入会是目前敝会最优先也最重要的事,胡执事怎能尚未谈及问题就急忙走了呢?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你日后见到老煞神时不妨问问他,假如你有机会的话。”沈野似笑非笑的说。
“那老弟对人会之事是否决定了,有何条件?”坐山虎以期待的语气说。
“另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请你们滚蛋!”他冷冷一笑:“我与你们这些滥货,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们风神会都是一群牛鬼蛇神,满手血腥,是一个人神共愤的组织,我会参加你们的组织?
我对玩弄阴谋诡计来暗的深恶痛绝,所以对你们的印象坏透了,你们还不滚?”
三阴书生是最阴狠的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玩毒专家。
红衣观音则是使用途香的高手,上次在平安宾馆中暗泄空灵香。把武功比她高明一倍的杜三元兄妹弄翻,使用迷香的技术十分高明。
用毒与用迷香的人在-起,即使七星剑在马,也不见各稳占上风,武功最高强也是枉然。
“沈老弟,话不要说用太难堪。”三阴书生冒火地说:“邀你入会是看得起你,知道吗?”
“就算我不识抬举好了,老兄,你们再不走,更难堪的话就要出口了。”
“你敢?别以为你能在七星山庄是安然逃出,就敢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卖汪。”
假如三阴书生知道昨夜连宇内三仙也几乎栽在他手下,以及荆山煞神也落荒而逃的话,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你这混蛋给我听清了。”他开始骂人了:“你们这一群杂碎也许真的了不起,而本太爷决不是你们几个人所能威胁对付得了的!”
假使你们胆敢不自量力想来硬的。那我一定会把你们整治得哭爹喊娘的。哼!你们还不滚?”
手一抄他抓过桌上摆的一筒木箸,抽出四枝亮了亮,表示他要用木箸对付。
“佛爷来教训他!”极乐僧怒叫,踏前两步。
微风从大开的店门吹入,沈野在食堂的内侧,他眼神一动,叫了一声:“红衣观音,你的桃红纱巾假使动一动,我一定在你迷死人的五官上,留下一些记号作永久纪念。”他大声警告。
上次杜三玩兄妹被掳的情形经过他一目了然,就是红衣观音化装成黑小子超越众人在上风施放迷香,所以他特别留了心。
极乐僧的迈步,神情一点也不象要上前拚命的人,用意就是吸引他或分散他的注意,让红衣观音施放迷香,四个人的眼神与表情的变化,难逃他的法眼。
在江湖上混了六年,报应使者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已经是老江湖中的老江湖,见识与经验极为丰富,这些人诡计怎能瞒得了他?
凭这四块料,四比一也许可以与七星剑拚一拚,居然敢在他面前逞能,此中必有阴谋。
“阴谋除了迷药、毒药及暗器外,就只有四个人猝然合击了。
但由极乐借一个人从容上前,当然此中有古怪。
红衣观音不信邪,桃红纱巾向上提。
一根木箸破空飞出,连站在对面的极乐僧也没发觉。
“哎哟]”红衣观音尖叫,接着传出本著快速飞行的破风声。
木箸穿透了红衣观音的左耳轮,出现一个豆大的洞孔,鲜血涔涔而下。
“下次射瞎一目。”他冷酷地说:“决不留情,独眼观音迷不了男人了。”
三阴书生的左手徐徐移至背后。
“姓阴的,你的左手大概不想要了?”他星目中神光暴射,狠盯着脸色不正常的三阴书生:“独臂也许比独眼幸运些,所以你愿意丢臂而不丢眼。”
“你这天杀的混蛋”红衣观音沾了一手血,发疯似的咒骂。
“我要扭掉你的小嘴!”他怒叫,大踏步而上。
“罢了,咱们走!”坐山虎向后退:“姓沈的,不是朋友,就是仇敌,咱们等你回心转意。”
多一个人便多-份力量,有咱们风神会与你联手对付那些侠义英雄,比你一个人从搜杀好一千倍,想想吧!老弟。’“回去告诉你们主事的人,要他们千万不可将我姓沈的当作仇敌。”他大声说:你们已经惹上我三次了,千万不要有下次。”
四个人狼狈退走,红衣观音在店门转身。手捏住耳孔止血,怨毒的眼神死盯了他一眼。
“你记住,我决不放过你!”红衣观音的媚目中,怨毒的眼神令人心悸。
“你该担心我是否肯放过你!”他也凶狠狠地说:“下次,哼!”他叫了些食物,匆匆食罢,离店而去。
这是一条通往幕府山必经的小径。
说是小径,但仍可供两辆马车并驰。
这一带都是丘陵地,草木葱笼,两座小山脚形成鞍部,小径从中穿越。
两侧矮林巨草密布,人躲在路旁的草丛中突然先用暗群袭击,刹那间真可杀死一半以上的人。
没死的人必向两侧小山坡逃,速度既慢,又得受到潜伏在小山坡草木丛中候机暗袭的人无情的攻击,这地方真是十分理想的伏击区,必可歼灭进入该区的大批强敌。
十二名穿了黑色劲装戴黑头罩的高手,分别潜伏在路右侧的草木前缘。
发起袭击时,死剩的强敌必将向路左逃走,逃上山坡,正好进入那儿埋伏以待的十余名高手的暗器阵,上一个死一个,安排得十分精密周详。
已经快近午时了。
三里外负责传讯的伏椿,始终没有发现沈野一群男女的身影。
因此潜伏的人等得心中焦燥,逐渐有点不安了。按行程,人应该到了,信号也应该传到了。
在山垃上端埋伏的九个人都没戴头罩,其中华山三煞剑中的天煞剑尚天林赫然亦在其中。
九个人分为三组,成半弧形躲在矮树下,可以府瞰下面百步的山隘埋伏区的同伴们,蛰伏在草中的一些形影。
九双眼睛已经显得有点发酸,眼巴巴地注视若三里外的小径,看久了,再加上等待的心情不大好,是会疲倦的。
天煞剑尚天林的心情不大好。
他对沈野又怕又恨,他真希望沈野在下面受到突袭时死在暗器之下,然得他要面对这个可怕而带有邪气的人。
他一直在暗中向上苍祈祷,千万不要让沈野完好地逃上来请菩萨保佑,让沈野在下面,阿弥陀佛!
他对这次前来埋伏袭击的同伴,一个也不认识,据说那些人都是由幻刀及宇内三仙中的天风真人请来的朋友。
他们的嘴好像都上了封条,一问三不知,因此他也就懒得与他们打交道。
他后面爬伏着两个黑农人,由于迄今看不到敌踪,因此后面的两位仁兄,一直就在低声交谈,说些男女间的风流韵事。
怎么?没听到同伴的声音了?
心中一动,毫无惊觉本能地扭头回望。
他的心脉,就在这一瞥中似乎突然停顿了。
沈野的脸孔,就呈现在他的右肩后。
噗一声轻响,他的耳门便在震惊麻庳中挨了一击,接着他的右肩骨传出有骨折的声音。
沈野已经不见了,蛇行术无声无息。
另一组人远在二十步外,注意力全放在山坡下,忽略了后面的警戒,不知死神正从后面悄然接近。
第三组亦是一样的情形,遭遇相同。
收拾了右侧山坡上端埋伏的九个人后,沈野拾起了一把原属埋伏所有的弓与两壶箭,身形向下一估,瞬即无踪。
下面百余步运的十二名戴黑头罩穿黑劲装的埋伏高手,等得心中冒烟。为首之人长身而起,欲以暗号询问山坡上端埋伏的同伴。
蓦地,身后的三十步处狂笑声震耳,接着惨叫声与弓弦震鸣声同时响起,已有四个同伴中箭倒地。
为首者与其他黑衣人立即分别隐身在树干后掩护。
“啊啊”有两个黑衣人动作稍慢,分别在腿股间中箭,痛得发狂般惨叫。
“王八蛋,你是谁?为何在背后偷袭,射杀我手下!”为首的人眼都红了,怒声大骂喝问。
“咦!你不认识我?”沈野奇怪地说。
“混蛋。太爷该认识你吗?”
“那你们埋伏在此究竟等谁?不是等沈野吗?我现在已经来了,不正合了你们的意!”
埋伏等候沈野,而沈野居然出现在他们后面。
“啊”为首戴头罩的黑衣人仰首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啸示警。
沈野此际已经失去了影踪。
埋伏在路左山坡的十余名暗能高手,起先听到路右埋伏区的狂笑声与惨叫声,正在惊疑不定时,就听到了示警的啸声,于是马上离开埋伏区冲下山坡。
当他们的身影暴露于小径上时,弦声又接连狂鸣,惨叫声迭起,现身于小径的十一名黑衣人,已有七人中箭倒地丧命。
其余四人见势不妙,立即回身逃回山坡找地形地物掩护,始幸免于难。
狂笑声渐去渐远,半里外沈野背着天煞剑尚天林向朝阳坪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清理了现场,如丧考妣地仰天长号:“天呀!
我的袭杀小组成员,几乎被那小狗袭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