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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过午,和风流转,满园的花卉异香随风浮浥,彷佛中人欲醉。一袭貂裘拥香而至,底下鹅黄色的裙幅转过花阴,迳往园中楼阁。
一双缃丝绣履来得翩急,却无丝毫声响,明明满地落花,居然看不出足印何在。阁外把门的小厮大老远便瞥见,忙从瞌睡里打醒过来。
“小姐安好!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说话间来人已至,粉嫩的脸蛋上薄透红晕,摇手示意免礼。
“我我娘呢?”裘袍少女一脸紧张神情,语里带着几分喘不过气的娇吁,微乱的发鬓旁汗珠晶莹,宛如点点缀玉。“娘在不在?还没出门罢?”“夫夫人她在阁里忙着,整天都没露脸。”
“还好!”少女舒声长吁,容颜稍缓,肩头挪处,细润的小手一把褪下轻软貂裘,顺手交给那小厮。
藏在貂裘底下的是一袭清晓月色般的莹白丝裳,肩膀、小臂等贴身之处平滑如水,高耸的胸脯撑得白衣薄透,香汗微濡,倍显服贴,趁着阳光相映,彷佛浮现出新橙般的鲜嫩肤光。
那小厮只看得魂不守舍,赶忙拿貂裘挡在身前,以免出丑。少女浑没留心,推门快步走进阁里。那小厮巴巴地看着那抹玲珑背影转入内堂,突然惊觉:“小小姐等等!
老管事有交代,不得夫人吩咐不得擅入”说到一半,省起对方乃是夫人的千金,顿时语塞。这座悬起“弹指山庄”
四字匾额的庄园隐于九云山镜花谷的花海深处,庭园依山傍水而建,景致天成,夏蝉过后尤其幽静,迥非尘世气象。
九云山去京不过四十余里,但山径曲折,通往山庄之路隐蔽难寻,再加上山庄初代主人“古今回照”时明月着意隐居,一直保持着与世无争、居于江湖风雨之外的调性,更如世外幽境一般。“时”
之一姓颇为希罕,每每引人注目,却甚少见于江湖故老,这与时家一贯的低调作风有关。正因如此,每当少女羞涩地提起自己的名字,那些神思不属的英侠俊少往往只顾将“时晴雪”的芳名和倩影牢映在心,却少有识者联想到那深藏花海的弹指山庄。
踏上通往主室的黄松木回廊,时晴雪不觉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来到娘亲的卧房外,四下一片寂静,登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小姐回来得忒早,院里诗课都念完了么?”一把嘶哑的妇声冷不防地自颈边响起,吓得时晴雪差点把心给跳出来,赶忙回头低声比划:“拜拜托!好婆婆,你别那么大声,娘都要听见啦!”
明明声音近在耳畔,转身看时,发声的老婆子却还在几步之外,袄袍鞋袜一色鸦青,一个大肚子圆滚如鼓,正是庄里的老管事宫婆子。
那肥满的身子颠颠颤颤地走来,咧嘴而笑,指着两扇打磨晶亮的玉石门板。“房门关好,内里说什么都听不见,外边自然也是一样,再说夫人有令:小姐的武课都已经搁着了,要是再偷闲不念书,婆子可得抓小姐来打屁股。”
时晴雪脸上一燥,双手不自觉地往裙后一挡,悄声道:“人家都快十六岁啦,还来这个?就只今天提早点回来嘛。看我不是来向娘亲自首了?”
“小姐这点便宜心思,还是别向婆子卖弄。”宫婆子眯起眸子,皱纹深邃的眼角堆满怪笑。“夫人正忙,小姐还是先别见她。有什么事,等夜里再说也不迟,别说婆子没好心提醒。”
“不成不成,那就迟了啦!”时晴雪急急挥手,顺势塞给宫婆子一块赏银,却是枚沉甸甸的白银坠子。宫婆子接在手里,迳往嘴上一捂,喉头鼓得一鼓,再张手时啥也没剩下,眼珠贼兮兮地一转。
“婆子总不白拿姑娘的东西,只得帮上一把,要是夫人问起,老身可没计较。”时晴雪合掌一跃,欢颜而笑:“谢谢婆婆!”眼看宫婆子让开去路,立时跳上前去,使劲推了几下,将两扇薄薄的石门用力推开。
一片夺目光彩溢涌而出,视野陡然亮开。朝里大开的门扉把整座阁房拱现出来,只见锦床青毡、宫灯画屏,花鸟翎毛的画卷挂了满房,茧纸泛黄,题印宛然,无一而非历朝珍品。
种种奇珍古玩随处散落,俯拾即是,从古锈斑驳的青铜兽彝到前朝典制的镶金官瓷,任拿一件都能教京师里的博古名士爱得不忍释手,外加一地的金银珠玉,根本是座价值连城的宝库。
这些宝贝均是历代主人的蒐藏,时晴雪平素见惯,早就不以为奇,令她呆住的是房中央的异常景象。
挂着藕色薄纱的大锦床上凌乱不堪,到处都是衣裳碎片。床间伏着一抹曲线撩人的裸裎艳色,白腻的颈里垂了条黄金细链,隐有汗水闪落。
一个披发纹身的汉子在上头一阵猛骑,腰股胯间啪滋啪滋地直响,伴随着高昂起伏、欲仙欲死的颤喘,彷佛喜悦得随时都要升天。“呀!”时晴雪急忙捂嘴,却已迟了。
闻声转来的是一张娇艳绝伦的面容,桃腮凝水,眼波如梦,望见时晴雪眼神先是有些讶异,随而似笑非笑,旋即低眸急喘、又是一波高潮将至。
纹身汉子低嗥一声,双手一箍,挺腰猛力前送,插得她仰起半身,埋在床褥间的一对雪白豪乳直飞起来,霎时掀起一阵乳白波涛。
随着漫长的射精,乳波震汤由强至弱,久久方息,终随那承尽男精、微微痉挛的娇躯跌回床中,犹带一丝轻颤的余韵。
“郎郎君好棒,人家差点又要丢了”女郎腻声呓语,微抖的指尖划弄着男身胸前刺青,只见青纹刺的是个回首嘶嗥的狼形异兽,雕得狰狞凶猛,毛爪尖利,浑身缠以血色云文,别有一股慑人阴悍。
狼纹男子听得她意犹未尽,不由得愈发狞笑:“小荡妇!今日不把你肏得脱阴,我封天路喊你叫一声娘!”明明射后尚未拔出,竟又抱着美人开始抽送,滋滋有声,彷佛不知疲软为何物。
那香汗淋漓的丰腴玉体被一双铁臂牢牢环住,只得插得震颤不绝,满腔情欲都化作阵阵撩人浪吟,神色似在失神边缘,竟然还仍能媚眼调笑:“好不怕丑!人人家雪丫,还不要你这老小弟呢!”
最后一瞥,却是朝时晴雪霎眼。时晴雪看得面红耳赤,差点当场冒烟昏倒。那男人她完全不认识,伏床呻吟的美貌女子却是再熟悉不过。
十七年前,女子以弹指传人的身份现身皇城,向相约论武的中州六大家门之主敬上杯酒,一夜之间艳冠京华,无数英雄侠少为之倾倒,只盼得拥美人怀袖。
六家中的银鞍将府之主“掣电干戈”牧长征最为殷勤,当天还将皇上御赐的坐骑牵与佳人代步,亲自护送她回京中居处,一时传为风流逸话。
韶光易老,美人只怕暮迟,然而,也许她真的得天独厚。任凭春去秋来,无情光阴却丝毫减损不了她的容颜与娇艳,仍是青春红颜,不可方物。直至今日“夜来幽梦”时婵娟的丰姿依然颠倒众生,美名犹胜于昔。
正因为有如此的风华,能教“狼首星君”封天路远从关外来会,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封天路成名北域二十载,自来横行一方、杀人无算,在他床间承欢的女子一向都是战战兢兢,连他阳根肉菇底下的积垢都小心舔食,唯恐侍奉稍有不周,落得毙于掌底的下场。
也只有时婵娟敢在置身狼吻之余谈笑风生,甚至与之较劲,难怪被封天路看作希世尤物,交欢不休。
相较于娘亲的风情万种,时晴雪可说跟木头没两样。在她脑袋想像得到的范畴里,男女之间超过手牵着手以上的一切接触,淫秽的程度大抵都高到难以辨别。
这不是她第一次撞见娘亲与别人的好事,照往常惯例,她向来都是一呆之下落荒而逃,连春心荡漾的时间都来不及。唯独这次冲击太大,甚至目击到娘亲给人射入阳精的片刻昏厥,即使她完全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但时婵娟那恍惚、沉醉的表情却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忘了拔腿就跑。等时晴雪从晕陶陶的混乱状态回过神来,立时惊觉一双狼目正试量着她。
“狼首星君”封天路的眼神晃动着猛兽择食般的焰火,彷佛透过这种眼神,就能将时晴雪的衣服一件一件刺穿、粉碎、撕剥下来,任由他恣意侵犯。
时晴雪吓得寒栗乍起,没来由地一阵腿软,就这样坐倒在地,脑袋里嗡嗡直响:“他他是坏人!”这个判断非常精准,此外完全没用。
封天路手拥时婵娟的美妙胴体,眼里却盯住了她的宝贝女儿,笑得不怀好意:“你家这小娃儿倒也生得标致,看这软绵绵的模样,肯定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女。反正迟早要被人骑,不如先让老子来开苞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