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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钱财不能露眼,小桃子又是入世不深的孩子,我早该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才对妈的!我何时变得这么大意。“宁菱,我吩咐你做的事如何?”“放心吧,我已发了飞鸽跟爸爸借几位僧侣,同时也通知了多度爷爷。”
宁菱望我的眼光似乎有所改变,没有了以前的厌恶。百合大战在即,若非生死关头我也不想阻碍她静修,为减低她的消耗,我才厚着面皮跟基鲁尔借用僧侣。
至于多度,他出名爱民如子,晓得小桃子的事后一定会把冤枉她的杂种抽出来,同时也不用我去烦恼怎样跟佐治解释。
马车到达公馆时,安德烈和百合早已在此恭候,但露云芙却出奇地不见踪影。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五名僧侣在等候,瞥见宁菱下车时立即向她行礼。
安德烈跑上前来,在我耳边悄悄道:“大事不妙,玛洛小姐被慧卿打至重伤,雅男小姐怒气冲冲跑去理论,露云芙小姐已追了上去。”今日怎么了,一日之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百合,我把这女孩交给你,你好好治疗她。”
“百合遵命。”“安德烈,带齐所有兄弟,我们直踩鸟人巢穴!”“遵命!”好,反正我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就找那群找碴的鸟人出气好了。
迪矣里的宏伟皇城之内,繁华的石面长街之上,由我为首的四百名炎龙子弟兵,清一色赤红铠甲,背负长柄斩马大刀,杀气森寒地朝着翼人族的使馆飞驰。庄臣和森美尔也策马跟来,他们除了要保护我外,也要防止我和翼人族发生流血冲突。
虽已入夜,但街上仍有不少路人,惊见我们的气势都纷纷退避。到达翼人使馆外时,正有十多名翼人包围两名女子,她们正是露云芙和雅男,而主持包围圈的是慧卿那婆娘。
露云芙和雅男皆手无寸铁,但翼人们竟然持弓箭瞄准她们,慧卿双目杀意毕现,一副蠢蠢欲试的表情。我们杀气腾腾地逼近,慧卿掠过苦恼及犹豫,最后才领着翼人飞退至公馆大门口。
慧卿的从人吹起口哨,从公馆内飞出过百名拿着弓箭的翼人,他们头戴冠冕,身穿银色衣衫长袍,袍上绣着黄金十字,肩膀上佩带金色臂章,手持昂贵的白银双弦弓。
百多名银衣翼人在空中飞舞,就像一群天使般在我们头上盘旋,数目众多却绦而不乱,还十分夺目好看,可是我和安德烈都心知要糟,他们就是翼人皇室的亲卫兵团。
这些亲卫兵快速地布出阵式,在我们头上以规则的圆形飞行,高居临下地压制我军。我向安德烈打个手势,炎龙骑士团瞬间分作八队,前队五十名骑士拔出斩马刀斜指地上,其它七队围成圆型阵式,圆盾配弓箭防御着天空的翼人。
虽然被翼人从天空包围,可是每名骑士都沉着防卫,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反而杀气暗藏酝酿,予人暴风雨来临的气势。
我看得心中安慰,每名炎龙骑士皆是北方军中的好手,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尤其是帝中一役的实战洗礼,炎龙骑士团已成为一支结构严密,效率极高的特种部队,即使面对翼人皇室的亲卫兵团亦毫不逊色。
五十把明晃晃的斩马刀对着门口,站在那里的慧卿、夜兰和普察堤等人惊见我军无惧于翼人亲卫兵时,也不禁面现讶色。
这样的近卫骑兵,才不失我无敌统帅的威名!翼人公馆的大门口,站着慧卿和四名英俊的翼人男子,还有以夜兰和一名大汉为首的数十名暗妖精。就连巴奴的儿子普察堤也在这里,他身后还站着一名疤面剑士,与及那两个妖艳的贵族少女。
那名疤面剑士,就是庄臣所说的两位前谢迪武士之一。露云芙上了我的马背,在我耳边讲解刚发生的事情,雅男亦上了安德烈的马匹,她们都没有受伤,可是眼眶红透,洛玛必然受伤甚重。
露云芙将雅男和洛玛视如己出,她的憔悴样子看得我也心痛起来。我排众而出,戟指大门的敌人厉喝道:“慧卿公主,你跟雅男的私人恩怨就算了,但你打伤我的下仆是什么意思?”
在翼人侍卫保护的慧卿叱叫道:“谁叫那女人敢与我顶嘴,我只是略为教训她一下。”雅男暴喝道:“略为教训?洛玛的左手报废了呀!像你这种凶残之辈有何资格当女皇?”
露云芙在我耳边诉说时,声音还有点沙哑。今日黄昏时间,洛玛、拉希和伊贝沙在街上购物,经过翼人族公馆时刚巧慧卿要外出。
洛玛与慧卿带着敌意互瞪,接着初则口角,继而动武。洛玛被慧卿射了一箭,左肩胛骨严重受伤,医生诊疗后认为她可能无法再挽弓射箭。
我默默聆听,心知这并非巧合,洛玛这家伙倒很够义气。她跟雅男一起流浪多年,深明雅男没法对亲妹妹出手,才故意来翼人公馆附近找碴,还挨了对方一箭。
现在雅男气得怒发冲冠,跟慧卿一战肯定出尽奶力跟她搏命。被雅男抢白一番,慧卿面皮胀红,怒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这个被嘴咒的灰羽翼人,竟敢来批评本公主!”
雅男还想要骂回去,我却出手阻止,向慧卿平静地道:“慧卿公主,出手伤人就是不该,现在流血冲突既然发生,本官希望翼人族能给我一个交代。”
慧卿突然与普察堤暗暗交换眼色。换了其它人或许不会留意这种细微事,可是我本身也是条淫虫,对某些事情会特别感敏。
普察堤是花丛老手,慧卿则是母系社会出身,男女观念刚好倒转。普察堤经常跟暗妖精走在一起,我还以为他想追求夜兰,原来跟慧卿暗中来一腿才是真,好一对狗男女!
普察堤一边留意着我,另一边却留意着雅男,道:“专使大人,公主误伤贵仆人只不过是一个小误会,不如在下送几名美女给你,大家平息风波吧!”
“好啊”话才刚出口,安德烈、雅男已怒瞪着我,害我立即把说话吞回肚里去,干咳两声道:“胡胡说八道!伤了人就是伤了人,元凶一定要交出来处置,否则叫我如何面对忠心追随的手下!”
普察堤冷笑一声,说:“专使大人,难道你真要为一名婢女向慧卿公主问罪,使得武罗斯特帝国跟翼人族结怨?小子请大人三思。”好家伙!他刚才留意雅男的眼神很诡异,原本我以为慧卿挑战雅男,传统贵族派不过是从旁推波助澜。
然而从普察堤的反应看来,他捕捉到雅男的心理弱点,此战根本是他幕后建议。现在杀出一个洛玛,才使得雅男动了杀机,让他的如意算盘大受影响。
哼,现在连本少爷也动真火了!我望望四周环境,才大力拍掌,长笑起来道:“哈哈哈哈普察堤公子真是伶牙俐嘴!
照公子的说话,婢女平民的贱命就不值钱?遭贵族任意射杀也不值一提?这是普察堤公子的高见,还是令尊巴奴大人的教诲?”四周生出阵阵声响,数以百计趁热闹的平民皆议论纷纷,普察堤和他的随从面色骤变,变得怨恨和仇视。
经过我的粉饰,普察堤的说话将会在民间散播开去,对他和他老爸的民望也会做成影响。就在普察堤气得七孔生烟时,从大街的一端杀出几百名骑士,为首的赫然是巴奴,在他身旁还有一名穿城卫制服的汉子。这群人大多是城卫所的侍卫,还有小部份像是家臣的卫兵,相信是巴奴的私人兵团。
巴奴一勒马强,马匹人立而起,才大喝过来:“亚梵堤你好大胆!不独公然闯城卫所劫狱,现在又带同士兵来骚扰慧卿公主,你以为这里是武罗斯特吗?”
普察堤、庄臣和森美尔等人面面相觑,我却崇一崇膀道:“丞相是否搞错?我从没有劫什么狱。”
巴奴旁边的汉子怒叫起来:“哼,刚才所有城卫都见到你抱着一名重囚离开,更见到你踢伤一名城卫,你还想狡辩!”“啊,阁下又是谁?”
“本官是城卫所所长连侬。”“哈哈哈哈哈巴奴丞相相信这位所长的说话,还是相信亚梵堤的说话?”
巴奴微微愕然,不明所以地望向连侬,显示这位所长没把所有事情告诉他。连侬面色微变,但仍强撑道:“那有什么信不信相,你明明”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城卫简直不知所谓,居然认定一名百磅不足,才只十岁的女孩为掠劫政府车队的大盗?如果此事发生在帝国,相信你们早被杀头,只是没想到巴奴丞相位极人臣,居然也会相信这种大笑话,劳师动众来找本官问罪。”
四周的百姓立时起哄,巴奴气得面皮变紫,狠狠瞪了连侬一眼。连侬慌张起来道:“那个那个女孩并非劫车的犯人,她是帮凶没错是帮凶想她一个农民怎可能有金币在身,那些钱肯定是贼赃!”
场面越来越僵,翼人战士仍在空中盘旋,巴奴的军队则虎视眈眈。在巴奴后方传来轰动的马蹄声,我放眼望过去,来的是一群数之不清的骑兵,最少也有二千之数。
为首的人赫然是基鲁尔,在他旁边还有宁菱,想必是她通知老爸来解决问题。在基鲁尔的另一边竟然是“贤者”多度,在多度旁边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露茜。
基鲁尔的骑兵已然来到,巴奴和连侬的军队立即让开,多度钟气十足地喝道:“所有人立即收起兵器!”
翼人们没有理会他的说话,因为他们只听命于慧卿一人。我毫不犹豫打出手势,炎龙骑士的折弩和长刀全都收好,还散开变成了正方型阵。
巴奴见克星来到,他也不敢胡来,命令所有城卫收起兵器,最后慧卿当然也得跟随,翼人皇室士兵都飞回公馆内。多度道:“到底发生何事?你们带着兵马在干什么?”
连侬先发制人道:“贤者请主持公道,城卫几日前捉到一名身藏巨款的嫌犯,我们查出那是贼赃无疑,可是亚梵堤却公然闯进城卫所劫狱,视我国法律如无物,理该依法查办!”
我冷冷发笑,道:“贤者大人,基鲁尔将军,巴奴丞相,你们都听清楚了。那女孩的巨款是我赠送给她的医药费,但城卫们竟然说那是贼赃,分明指本官是强盗,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责,关乎我家的国体!本官定要向国皇陛下讨回公道。”连侬呆了半响,才道:“你说钱是你给的,有什么凭据?”
我仰天长笑道:“笑话,你们是城卫,应该由你们来查证钱不是我给的证据,查不到就是诬蔑本官,本官与及武罗斯特亦不会就此算数!”
城卫今次实在太过份,任谁都可以看到个中曲直,就连巴奴亦晓得连侬谎话连篇,如果还再挺他,恐怕连他自己也会受连累。倒算巴奴当机立断,他手一指,一名剑士已在连侬背后出现,并且一招把他打昏。
我们看清楚后,原来那个是庄臣所介绍过的前谢迪武士。露茜扶着多度下马,基鲁尔也策马来到我身前,道:“贤侄,看在基鲁尔的份上,今晚就此作罢好吗?”
我沉吟半响,呼了一口气,基鲁尔已给足我下台阶,再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只好道:“好,看在大叔份上今晚我先退兵。慧卿,玛洛的帐等决战完毕后,亚梵堤定必跟你算个清楚!”
在外交公馆的双人房间内,正躺着受了重伤的洛玛及小桃子。在房中还有我、露云芙、百合、雅男和宁菱,全都围着她俩看视伤势。小桃子的伤比洛玛严重,百合为她施行“女神之吻”
后,她才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最少也要休养一年半载才能康复。洛玛的伤也很重,肩胛骨几乎尽碎,康复后能否挽弓射箭也成疑问。“百合,辛苦你,快回去休息吧。”“露云芙,你跟拉希和小沙轮番照顾她们。”
“是的。”当我离开房间时,在房外仍站着基鲁尔、多度和露茜。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扮蟑螂四处躲藏的露茜,突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露茜扶持下,多度提着拐杖走过来,忧心问道:“请问那两位小姑娘情况如何?”
对于多度,我倒是颇敬重的,故此亦礼貌回答:“贤者可以放心,她们已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要休息一段长时间才能痊愈。”基鲁尔表情古怪,突然悄悄说:“刚才我的僧侣告诉我,那位叫小桃子的妹妹身上,竟然被注入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