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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大奇。
她到不是对‘你不认识,她却认识你的人,这句话感到疑惑,因为这样的人确实存在,比如王佑安想向她举荐的那个胡商,就是萧南不认识,而对方却认识萧南。
她感到疑惑的是,为何是阿充当介绍人。
要知道,萧南和阿是闺蜜,两人身处的社交圈子基本重叠,说白了,这个圈子便是京城的上流社会,而在这个范围内,几乎没有萧南不认识的人。
“阿,你说的是谁呀?说得这么绕嘴。”
“哎呀,你就别问啦,见了不就知道咯。哎,对了,你家老夫人和大夫人呢?还有二太夫人不是也回京了吗?怎不见一起进宫?”
阿担心萧南和婆家的关系不睦,抽空问了一句。
“老夫人年纪大了,皇后殿下体恤,便免了她的朝贺。二太夫人和大夫人昨夜染了风寒,御医叮嘱要静养,所以”
真实情况是:二太夫人确实得了风寒,但不影响朝贺,只不是为何,老夫人勒令她不准出门,好好在家养病。大夫人嘛,就更好说了,她昨夜那般失态,老夫人又怎会放她到宫里丢脸?!
二夫人品级够了,却跟着崔润在任上;而崔家其它的女眷呢,则达不到进宫朝贺的资格。
“哦,难怪你一个人来的。”
阿并不在意崔家人如何,只要她们不是故意孤立乔木就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偏殿的一角,这里正围拢着四五个身着正式钗钿礼衣的女眷。
“阿澄,这就是襄城郡主,”
阿叫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只见她头上簪着六支金钿,应是四品外命妇。
“乔木这是太子千牛贺兰将军的娘子,侯郡君。”
阿扭过头,又对萧南介绍道。
侯郡君?姓侯,诰封为四品郡君?
萧南双眸一闪,脑中顿时闪现出面前女子的资料:唔,姓侯,夫君是太子千牛,还姓贺兰,定是侯君集的女儿、贺兰楚石的娘子侯澄。
萧南打量侯澄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她。
见萧南眼中亮光一闪,侯澄便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笑盈盈的敛衽行礼“儿侯澄见过襄城郡主。”
“侯郡君无须多礼。”
萧南微微颔首,权作回礼。
“呵呵儿小字阿澄,若郡主不弃,直接唤儿阿澄即可。”
侯郡君是将门虎女,夫家也是武将,所以她的性子也极为直率见了萧南也并不扭捏作态。
当然,这也不排除-她想与萧南交好的迫切心情。
萧南不动声色,从善如流的笑道:“好呀,我小字乔木,你既是阿的好友,也同她一起唤我乔木吧。”
“”侯郡君犹豫了下,多少还有些顾忌。
阿性子直率看不惯她们这么客客气气的样子,一手拉着侯郡君的手、一手拉着萧南最后交叠在一起,爽快的说:“乔木说的是,你们都是我的好友,那咱们也都是朋友朋友间哪这么多的客套?!”
时下风气极正,圣人跟臣子都亲如家人所谓的尊卑并不明显。
侯郡君也被说动了,忙笑着点头“嗯,阿说的是。”
转过头,看向萧南,试着唤了声“乔木!”
萧南立刻应了一声,随即也回了一句“阿澄!”
“呵呵,这才对嘛!咱们又不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士族女,”阿说了一半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对萧南道歉:“那啥,乔木,我、我可不是说你呀。”
她怎么忘了萧南也是江左世家女,如今又是崔氏高门妇?!
该死,真该死!
萧南见阿一脸懊悔的样子,拿手拍了她肩膀一记,正色道:“行啦,我知道你不是说我。 不过我还真要提醒你一句,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口无遮拦的,咱们姐们间倒也无妨,可若换了外人,人家岂不怪你?!”
阿自知失言,也不敢辩驳,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萧南原本还板着脸,这会儿见她一脸讨好的样子,也撑不住笑起来。
这时,偏殿里的人越来越多。
萧南发现,来的这些人虽都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命妇,但因出身和丈夫的官职,分成了好几个群体:第一种,便是像萧南、阿这样的皇亲国戚,而这个群体里,也分为几种——朝廷勋贵、传统士族以及新晋世家。
这一群人因构成复杂,所以没有固定的成员,大多是见了相熟的人便凑在一起聊聊,谈论的也多是游乐、宴请、衣饰、门荫之类的话。
表面看似一团和气,实则没有太强的凝聚力。
但有一点,这群命妇的品级都很高,且对朝中、后宫的大事都非常关注。
第二种,是纯粹的士族女眷。这群人呢,也有很大的特点,一是人数少,二是品级普遍低。
这些人往往自持出身高贵,很排斥那些没底蕴的暴发新贵,甚至皇族也不放在眼里。
时常凑在一起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其‘高雅,程度,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听不懂。
但大多与朝事无关。
第三种呢,则是考科举或以才名被朝廷征辟的文官的家眷,她们的构成也很复杂,有勋贵之女,也有出身市井的平民,还有没落的士族。
这些人也有显著的特点,她们的品级不高不低,但其夫君大多都是朝中得用的实权人物,谈论的重点也多是家长里短、市井传说,偶尔也会涉及朝中事务。
“不过,乔木,这些人也有问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端着士族的架子,看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家里连个能支撑门庭的人都没有,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个姓氏,她们还有什么?表面说得冠冕堂皇,背地里为了银子不惜‘卖婚,”
阿极看不惯那些士族,安静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的吐槽。
“可不是,整天把士族、庶族放在嘴里,死活不肯与寒门结亲,哼,谁稀罕呀偌大一个家族,家主只做个五品小官儿,都不能门荫子孙,我就不信,这样的家族还能兴旺几年?!”
侯郡君也连声附和看她激动的样子,估计她或者她夫君也曾经受过士族的轻视。
不过想来也是,侯君集在官场的名声不是太好,功勋也远没有那几位老国公高,贺兰家呢更是鲜卑族的后裔在士族眼中彻底的‘胡儿,‘蛮夷。
以士族的高傲,能看得起她们才怪。
“不过说起门荫,”侯郡君性子虽直率,但并不憨傻,她很清楚身边站着的这位既是皇亲又是士族,有些话她根本不能当着萧南的面儿说。
话头一转,侯郡君凑到萧南近旁道:“崔相公对崔八郎君可有安排?我家郎君说,东宫千牛、千牛备身等职务尚有空缺若八郎君”
剩下的话,侯郡君并没有说透,不过,萧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说实话萧南确实打算帮崔幼伯弄个前程,而且目标也是太子那
不过却不是千牛或者千牛备身,这些毕竟是武职以崔八的小体格儿,过去也只是个充数的料,根本谈不上什么前途。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做太子千牛,萧南也绝不会走侯家的路子。
这家、这家太危险了。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毕竟侯郡君是好意,萧南可以不接受,但却不能不领情。
感激的笑了笑,萧南为难的说:“大舅也极欣赏八郎,并不在意八郎已逾龄。八郎若是去了东宫,前程自不必说。
只是,唉,我也不怕阿澄你笑话,我家郎君饱读诗书、文思敏捷,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唯、唯有弓马骑射弱了些
大舅自不会嫌弃,更不用说还有贺兰将军帮忙,可、可我也不能让两位为了八郎太为难呀。”
萧南的意思很明白,崔八只是个文弱小书生,且又超了铨选的年龄,即使走后门勉强进了东宫,也只是个垫底的货,咱不能让他给东宫丢人呀。
侯郡君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又笑道:“乔木太谦虚了,京城谁人不知崔家玉郎呀。当然,我也就这么一说,呵呵,乔木是大公主的爱女,有大公主在,谁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萧南脸色微变,带着几分冷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阿娘确实疼爱我,但阿娘时刻谨记皇后殿下的教诲,并不敢以权谋私,阿澄切不要乱言。”
侯郡君神色一僵,极不自然的笑了笑,掩饰住心底的不悦。
萧南眉头微蹙,这人,还真跟她父亲一个脾气。但凡有半点不如意就记仇,不可深交呀!
阿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好啦好啦,别说这些了,快看,皇后殿下的女官出来了,估计殿下要召见咱们了!”
“嗯,走吧!”
萧南很珍惜阿这个好友,也不想让她为难,便顺着话头应了一声。
侯郡君也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忙扯出一抹笑“好,走吧!”
那女官果然立在偏殿前,传达了皇后的懿旨,请诸命妇入正殿觐见。
话音方落,偏殿里的命妇们,纷纷整理衣冠、拿出最端庄的姿态,缓步跟女官进了正殿。
正殿,长孙氏头戴大珠花十二树凤冠,并两博鬓,身着深青色衣,朱红底儿翟文,领、、皆是朱红底儿织金云龙纹,朱红色的下裳,配朱红色大带,系白玉双佩,双手叠放双膝,跽坐在正堂上
ps:额,弟弟要结婚了,某萨是又出钱又出力,唉,更新不给力,对不住亲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