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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生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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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家也搬到了新居住了,使之灏柽然根本无法找她。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犯罪感上升,所以只能搬走比较好。这两年来,她和灏柽然丝毫没有联系过。

    其实,父亲离去后,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关爱给的全是哥哥身上。或许是母亲心有责备茭菸梦,要不是茭菸梦气着了自己的丈夫,他也就不会死,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孤苦伶仃的孤寡老人。所以,母亲对茭菸梦的关心渐渐少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茭菸梦的哥哥茭林林身上,对茭菸梦变得冷淡,话少了。

    可是茭菸梦虽说看到母亲这样对自己心里很难受,可是她疼哥哥也就没什么了,至少她还会对哥哥笑,会和哥哥说很多很多从没和自己说过的话。

    茭菸梦去上了半年的化妆学校,现在在一家摄影工作室做唯一的化妆师。

    “好了!”把那位漂亮小姐的头发梳盘完毕后,笑容甜美地对着漂亮小姐说。

    “蒽!谢谢!”漂亮小姐起身客气地说完,便走向了影棚。

    而在她刚刚化妆时,她的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茭菸梦家。

    “叮铃叮铃”

    “谁啊?”在厨房里忙活的母亲听到门铃响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茭菸梦的母亲看上去老了不少,事过境迁后,谁都不再是当年的谁了。

    她把门打开后,看到一头黄发,穿着一身白的美男子站在门口,那男子面带笑容,手里提着一个看上去非常可口的蛋糕。

    “你是?”看到了陌生人,茭母条件反射地问。

    这男子虽然长得俊俏,可是一身黄发对于长辈来说,都是减分的。

    “阿姨,我是菸梦的朋友,今天是菸梦的生日!我特意来给她庆生的!”男子笑容可掬地回答。

    “梦梦的朋友?那进来坐吧!”自从爸爸去世后,茭菸梦就变得内向了很多。那三个死党也去别的地方上大学了,林雅柔学的是服装设计,秦悠霜学的舞蹈,王钰凝去国外培训了,所以就只剩下了茭菸梦一个人,她也渐渐地除了家人便像是与世隔绝起来。虽说自己对梦梦冷淡了,但是对她的朋友却也不能把情绪拉上来,茭母也只得露出淡淡的微笑迎接。

    “你坐!梦梦还在上班,”茭母看了下挂在电视上方的时钟,“应该快下班了!我去打电话给她!”

    “好!那麻烦您了,阿姨!”男子恭恭敬敬。

    “没事!”这男子虽然是黄毛,可是对人有礼有貌的,茭母也渐渐地给他加了不少分了。

    在收拾化妆工具的茭菸梦电话响了起来。“菸梦小笨熊,你的电话来了……”那个铃声,她一直没换。

    “梦梦,快下班了吗?”母亲的声音和蔼中带着冷漠。

    “快了!怎么了,妈?”接到妈妈的电话,茭菸梦有些高兴。

    “你朋友说来给你庆生!”母亲继续冷淡。

    “我朋友?谁啊?”

    “我不认识的,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哦,我马上回来啊!”听到了老妈不耐烦的语气,茭菸梦只能少说为妙,本想问下是男的女的,但是回家看看就能知道了。

    把化妆间收拾完毕后,走出化妆间。

    “菸梦,生日快乐!”刚出化妆间,一群人在门前围住了她齐声喊。这些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都是平时在一起上班的同事,有经理、摄影师、制作师、自己的助理等等,他们都面带灿烂笑容地看着茭菸梦,使她变成此时最幸福的人。

    捧着蛋糕的是自己的助理,一个阳光少年,他只比茭菸梦小一个月。或许是因为自己经历的太多,所以想法和心理都变得成熟的原因,在茭菸梦的眼里,他却只能算是个小男生。

    这个小男生叫孙品凡,模样和赵泽建甚像,高高的额头,略带微黄的光亮直发,迷人的大眼睛,精巧的瓜子脸,可惜的是,他没有赵泽建的那两个迷人酒窝,但却也是个妖‘颜’惑众的家伙。他没有其他男化妆师的娘娘腔语言和行为,甚至比其他的男生更具男士风范。

    孙品凡的家境并不差,他和茭菸梦一样在高中就退了学。现在已继承了父亲的事业,是他父亲的国贸公司总经理。从小就接触父亲这些东西的孙品凡,父亲相信他那么小的年纪能胜任。孙品凡却只对化妆感兴趣,所以趁着闲余之时学些化妆方面的东西。可是,却遇上了茭菸梦,这个让他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的女人。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茭菸梦他的真实情况,只说是外出打工仔。因为他知道,茭菸梦这两年受了很多苦,变得现实了,喜欢钱,但是她虽然爱钱,却一点也不喜欢有钱人,依照她的性格,是不会跟有钱人多说几句话的,更别说是在他身边了。他做茭菸梦的助理快一年了,以他的智商和能力早就可以独立去大的影楼做化妆师了,但是,他不愿离开茭菸梦,他对她说,他想呆在她的身边一辈子,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她笑了,说他太傻,太天真,太年轻了。

    在茭菸梦的内心深处,藏着那个永远无法忘怀的身影,以至于两年来拒绝别人进x入她的心里,包括眼前这个笑得很灿烂的小男孩。

    “谢谢你们!”她激动地笑了,顿时,面带微笑的脸上滑落出透明的液体。

    “梦姐,许个愿吧!”那个男生的声音是很好听的男性磁音。因为比茭菸梦小,而且孙品凡觉得叫“梦姐”比较亲切。

    茭菸梦抱起拳头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吹蜡烛!”摄影师激动地喊了声。

    “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摄影师刚说完,孙品凡急急对茭菸梦说。

    “什么?”茭菸梦疑惑地问。

    “我可以和你一起吹蜡烛吗?”

    孙品凡的话让茭菸梦想起了以前和灏柽然过生日的那天,灏柽然也是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吹蜡烛的!

    “怎么了?”看着茭菸梦发呆,孙品凡忽然担心。

    “蒽!可以!”茭菸梦把心绪拉了回来,对着孙品凡笑着说。

    “蒽!1.2.3……呼……”

    众人掌声响起,嘴里不停喊着:“菸梦,生日快乐!”

    而另一边,茭母坐在客厅沙发后,看了看桌上洗好的苹果,对那男子淡淡地说:“很甜的!吃吧!”

    “谢谢阿姨!可是,我没怎么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茭母一脸冷淡的表情,有些疑惑。

    “你和我家梦梦是同学?”茭母轻言寒暄起来。

    “不是!我们是故友了!”

    “哦,也就是你们认识时间很长了?”

    “是啊!六、七年了吧!”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都那么久了我怎么没听梦梦提起过有这么个朋友,茭母想着。

    这时,家门被打开了。

    “回来啦?”茭母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家门的方向,在朋友面前,也只能问候了声。

    “蒽!妈,是谁啊?”茭菸梦很少和母亲说话,终于母亲愿意和她说话了,她便想找着话题。把鞋换好后,疑惑地走进了客厅,而男子也正从客厅里急急走出来,像是迫不及待要看到她一样。

    茭菸梦的脸上突然变得惊异起来,没好气地冲那男子说:“你怎么来了?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允许的啊!怎么了梦梦?”茭母看到了女儿的脸色有变,急忙站起身来。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来陪你庆生的!”男子解释。

    “不需要!你给我出去!”茭菸梦对男子低吼。

    “菸梦,事情都过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记恨着?”

    “黄诚,你应该记得你当时伤害的人是谁,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你的支持,泽健的命会丢吗?这些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茭菸梦狠狠地对他吼。

    “可是李越锋已经枪决了,一命抵一命了不是吗?”他的语气更急起来。

    听到了李越锋被枪决了,茭菸梦顿时怔了下,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可是现在听到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还是会觉得有种惧感。

    “他有没有枪决不关我的事,就算他死了,我还是恨你们,包括他!”想到了赵泽健,茭菸梦的恨意再次升起。

    黄诚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去!我不想看到任何和李越锋有关的人!”茭菸梦转过身,指向门冷冷地背对着他说。

    “你别这样!伯母会担心你的!”黄诚担心地看了看茭母,“我们去你房间说好不好?”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听到了黄诚担心的话语,茭菸梦也看了看母亲,语气稍微柔和了些许。

    “有!”黄诚坚定地答。

    “梦梦,怎么了?你说他和谁有关?而那个人和健健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茭母一脑雾水。

    “就是……”茭菸梦正要说他是害死赵泽健的李越锋的朋友,却被黄诚的手阻止蒙蔽住了她的嘴巴,黄诚对她母亲抱歉的鞠了个躬。看到自己的女儿和这很有礼貌的孩子似乎有过节,应该需要解释清楚吧,茭母便悄悄指向一个方向,示意那是她女儿的房间,黄诚再次感恩且抱歉地向茭母鞠了个躬,拉着茭菸梦向她的卧室走去。

    茭菸梦被黄诚拉到了她的卧室,茭菸梦气愤地甩开黄诚的手,不耐烦道:“你干嘛?还怕你在我妈面前没有好印象?你以为你谁啊?”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姨应该比以前憔悴了很多吧,你难道还要她继续为了以前的往事伤心难过吗?”黄诚似乎有些担心。

    “我妈怎样不要你管!她要是知道进x入她家大门的人是杀死泽健的帮凶,我想,她比现在更难过!”茭菸梦继续呖呖地说。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能把那段仇恨放下?我今天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还有,好像今天也是赵泽健的生日吧,你带我去看下赵泽健,去给他过个生日吧!”

    “道歉就不必了,就算说破嘴唇,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黄诚怎么知道我等下要去看泽健?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带这个害死泽健的帮凶去看泽健啊,那样泽健不被气死啊?想到这,继续淡淡地回应:“你就别猫哭耗子了,你快滚吧,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和李越锋有关的人!我想,泽健也更不想看到!”说完,便转过身去。

    “你怎么就那么恨越锋?你要知道,他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那么做的!”

    “是!他因为爱我就可以伤害我所在意的人吗?”茭菸梦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咆哮。

    “越锋杀害灏柽然的当天早上,他来找过我,他对我说,如果这次他被枪决了,要我好好的照顾菸梦……”

    “呸!谁稀得他委托的照顾?他有病啊?明知道自己会一命抵一命,他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他妈妈想想啊,他疯了?居然已经想好了同归于尽!”还没等黄诚说完,茭菸梦便气愤地吼了起来。

    “我当时也是那么说他的,但是他说,自从认识了你,他便认定了你,要是他得不到你,这辈子也没意思了。他恨灏柽然,他恨灏柽然为什么会让你喜欢,为什么自己却没能让你正眼看过。所有的愤怒一上头,他便索性做了个了断,让你能恨他一辈子,也就能记住他一辈子,他也知足了!”黄诚说着,偷偷地深呼吸,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眼睛红红地叹道:“我很佩服他,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其实,你才是他们几个的凶手,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悲剧会发生吗?”

    茭菸梦被吓得向后轻轻退了一步,其实黄诚不说,茭菸梦早就在这两年来一直都在自责。被黄诚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是自己就是凶手,犯罪感悄悄往自己身上蔓延。

    赵泽健的陵墓前。

    黄诚把水果摆在带来的盘子里,苹果、橘子、香蕉等水果摆在墓前,连成一排。茭菸梦站在赵泽健墓碑前,把蛋糕端在胸前,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看了看正在忙活的黄诚的认真诚意,眼里充满了对赵泽健的抱歉。

    不知为什么,茭菸梦居然答应了带黄诚来看赵泽健。或许,好多事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吧,就像是自己会离开了自己心爱的灏柽然,就像他那么在乎的赵泽健离开了她一样吧。

    “泽健,我来看你了,我来给你过生日了!”茭菸梦小心翼翼地说,然后颤颤地看了看眼前的黄诚,“还有黄诚,他也来给你过生日了!”

    说到这,黄诚侧脸看了茭菸梦一眼,刚好弄完手里的活,起身站到了她的旁边,看了她一眼,便对着墓碑前:“赵泽建,对不起!对于越锋的事我真的感觉很抱歉,我不请求你原谅他,因为连我都无法原谅他的做法。也不请求我能得到你的原谅,因为当时我没有阻止,真的很抱歉。现在可以一命抵一命了……但是你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他和你一样,深爱着你墓前的这个女人。你唯一放不下的,应该也就只有你的家人和她了吧!”黄诚顿了顿继续道:“你的父母已经起诉了法院让李越锋家做出赔偿,他们的后半辈子不用担心了,我相信菸梦会代你把你该做的做了。”说着,他看了茭菸梦一眼。

    茭菸梦听着黄诚的自言自语,两眼盯着赵泽健墓碑上的照片,一言不发。

    “至于菸梦,她过得很好,不要担心!请你相信,就算我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她。就算没有人帮她,我也会帮她。所以,我会赎罪的!请你放心!”黄诚看着茭菸梦,但是话却是对着赵泽健说的。

    “泽健,生日快乐!”茭菸梦却像是没听到黄诚的话一样,没理会他说的什么,打开蛋糕,插上蜡烛,对着墓碑前说道,“来,吹蜡烛吧!”茭菸梦把蛋糕摆到墓碑前。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来,5秒钟之后,蜡烛被熄灭了。

    “泽健,你听到我说话的?你真的知道我来给你过生日了?”茭菸梦惊讶地看了蛋糕上的蜡烛一眼,然后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身边,看了看照片上的那张脸。

    “只不过是一阵碰巧的风而已!”黄诚看着茭菸梦的举动,无奈地道。她是太想他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碰巧的事?上次正想他,他的风铃就落在了我的面前,这次叫他吹蜡烛,顿时蜡烛就熄灭了。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那么,泽健就还没死!茭菸梦这样欺骗着自己。

    “泽健!”在寻找着赵泽健的时候,一个神似赵泽健的人出现了,向茭菸梦走来。茭菸梦立马迎了上去。

    连在身边的黄诚也惊讶地盯着走来的人。

    “泽健!我就知道你没死!你害我和秋姨伤心了那么久,你怎么那么坏啊?到现在才出现!”茭菸梦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哭泣着拍打着眼前这个“泽健”。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黄诚也惊讶地自言自语。

    “什么像?他就是泽健!泽健回来了!”茭菸梦情绪激动地终于肯接一句黄诚的话了。

    “梦姐,你又把我当成你每天口中的‘泽健’了!”孙品凡脸色诧异,又是无奈,又是怜悯地看着茭菸梦,心疼地为她擦着眼泪:“梦姐,你怎么又哭了?”

    “你们认识?”黄诚更是惊讶,茭菸梦怎么会和长得那么像赵泽建的人认识?而且这男的还叫她梦姐,看似比她小,也很单纯,难不成是赵泽建的孪生弟弟?

    “是啊!”孙品凡只顾着“梦姐”,其他的都没来得及关心,“梦姐,你来这怎么不叫我陪你来啊?我看你下班就匆匆忙忙走了,都还没来得及陪你好好过生日,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就去你家找你,阿姨说你来这了,我就赶紧赶过来了。”

    闻听了话之后,茭菸梦貌似清醒了般,能够那么单纯的就只有眼前这个酷似泽健,却非泽健的人了。

    “品凡?”茭菸梦冷静了下来,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

    “蒽。”孙品凡很坚定。

    “你笑个给我看看!”茭菸梦像在试探什么。

    孙品凡熟练地使劲摆出个微笑出来,他已经习惯了,梦姐是在寻找我酷似的那个人脸上的东西。

    酒窝呢?真的没有酒窝。泽健两个迷人的酒窝……茭菸梦看着眼前这个似是非是的人。转身平静地走到泽健的墓碑前,摸着那张已经飞满尘灰的照片里那张熟悉的脸,静静地看着,静静地沉默着。

    “她经常这样吗?”黄诚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优秀又自信的人,现在变成这样多愁善感,一阵心酸油然而生,问着站在旁边这个让他产生一丝丝愧疚感的男人,毕竟孙品凡和赵泽建除了酒窝以外,真的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自从我和梦姐认识以来,她经常看到我都是这样,特别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把我骂得七荤八素的,骂我怎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要躲避她,为什么丢下她。她也经常来这个地方,我陪她来过好几次,每次来了她都是这样沉默着,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然后偷偷落泪,看着真是心疼。”孙品凡说着,眼角也湿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