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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袁杰则恭敬地离开,他以为那个女生死心了的!可谁知道,很快她就再次出现了!
已经到了六点钟,傅袁杰欢呼雀跃着下班了:“老姐,我来了!”
“嗯!”傅亦瑶早就退居到门口处,默默地看着了,“下班鸟,咱们吃点什么再回去吧?阿杰,想吃点什么?”
“随便你吧,老姐——”
傅袁杰这边话音刚落,刚才店里的那个女孩就又冒了出来,拦在傅袁杰的面前。她伸手,霸气十足:“现在你下班了,可以给我你的手机号码了吧?”
那个女孩大概听到了傅袁杰叫傅亦瑶老姐,所以也恭敬地对着傅亦瑶点了下头,隐约好像也叫了一声‘老姐’。
傅袁杰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傅亦瑶,她耸肩,对他做了一个口型:给吧!因为傅亦瑶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且不说长得漂亮,看上去就那么叫人舒服,尤其是她那爽朗的个性,是傅亦瑶最赏识的,所以,她一时意气用事就把自己弟弟给出卖了。
于是,傅袁杰无奈,就真的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女孩很开心地走了,而傅袁杰则哀怨了:“老姐,我是向你求助呢,你怎么能坑我?”
傅亦瑶则半开玩笑地说道:“啊?这样啊!我不是故意的呢!对不起啊,老弟——”
“对不起啊,老弟——”傅亦瑶这是一语双关,明里是在为出卖了傅袁杰而道歉,实际上,她也是觉得对不起老弟,他这个时候,原本是应该舒服地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冲刺备考的,可如今,他不但没有学上,反而还要出来打工,和傅亦瑶一起赚钱来支付母亲的医药费用等等的。
其实,傅亦瑶也尽力了,她殷切地希望弟弟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能够重新回归课堂。
在老家的时候,他帮傅袁杰跑了很多家学校,可是没有一家敢收留的,傅亦瑶就差要给他们跪了,还是没用!到了N市,傅亦瑶倒是想帮傅袁杰找学校的,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多么无力,首先,外来人口的学费要高出很多,她拿不出;再一个,现在是学期的中间,想插队?办理各种手续神马的需要各种人际关系,傅亦瑶也找不出!
本来,傅亦瑶打算去找邹彦或者池墨白等人帮忙的,可傅袁杰却一口拒绝了。他说:“我不想上学了,一直念书念书念书的烦死了!我都念书了十几年了,累了!倦了!不想再继续了!我也要跟老姐一起去工作,去赚钱,这样我可以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这样多好……”
其实,傅亦瑶都知道,傅袁杰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傅亦瑶的难处。傅亦瑶当然不肯:“不行,你必须读书!”
可傅袁杰比傅亦瑶更加坚决:“老姐,我决心已定,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不去就不去,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傅袁杰甚至先斩后奏,先找好了这份快餐店服务生的工作。于是,傅亦瑶执拗不过,只得勉强答应了。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傅亦瑶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母亲、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傅家所有人……
“跟我客气什么?”傅袁杰摸摸头,很认真地看向傅亦瑶,“老姐,你说要告诉我具体情况的呢?”
傅袁杰所说的可不就是傅亦瑶与行进的事情,傅亦瑶一个下午都在苦恼着要不要告诉傅袁杰呢,要怎么跟他说呢?结果,纠结了一个下午,她一事无成。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肚子饿了呢!你饿了么,阿杰?”傅亦瑶偏头看向四周,好像是在找吃的,可其实是在逃避傅袁杰的追问,她是想转移话题。
傅袁杰还算客气的,很是配合傅亦瑶,他指着马路对面说道:“那边有几家不错的小吃店,好像还不错呢!”
五分钟后:
傅亦瑶与傅袁杰已经吃了很多串的烤鱿鱼和各类小吃,傅亦瑶大大地打了一个饱嗝。傅袁杰则笑着开口了:“吃饱喝足了,老姐,别再回避我的问题了,现在可以回答了吧?究竟你最近都在干嘛?”
干嘛?
傅亦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阿杰真相?不告诉吧,可是咱们是一家人,这样显得很见外,不把他当至亲;告诉吧,又怕他担心她……
正在傅亦瑶纠结的时候,傅袁杰却完全看透了傅亦瑶的心思:“老姐,你别隐瞒我了,告诉我吧!是你说都告诉我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族的遗传个性是:只要是想知道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知道的!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得知真相的,所以,咱们别兜圈子了,太浪费时间,你直接说吧!”
这大概是傅袁杰有史以来说过的最成熟的话。因为,在来到N市的第一个晚上,当他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母亲和疲倦地趴在母亲病床边熟睡中的姐姐脸庞时,他暗自告诉自己:傅袁杰,你长大了,成熟了,应该要为姐姐撑起一片天了,来吧,像个男子汉一样,做一些男子汉该做的事情来!
最后,傅亦瑶隐瞒不过去了,因为傅袁杰长大了、成熟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尾随她这个姐姐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奔跑的小屁孩了,他很有思想,更有自己的主见,傅亦瑶的谎言,他一下子就能揭穿。所以,逼不得已下,傅亦瑶终于还是打算说出了实情。但说之前,傅亦瑶还这么跟傅袁杰说道:“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傅袁杰低头,看着傅亦瑶。
“你先答应我,我才能告诉你!你到底想不想听?”
“好!”为了知道事情真相,傅袁杰只得答应了。
成交!傅亦瑶开始侃侃而谈:“阿杰,其实我和你一样,十分怨恨那个叫行进的男人。要不是他,我们家也不会支离破碎成这样!如果没有他的出现,爸爸可能不会死,我们就不需要去乡下,你也不会失学还要来打工,母亲更不会因此而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
傅亦瑶说着说着就情绪上来了,稍微激动了点,声音有点沙哑,有点呜咽,她强忍着不叫眼泪轻易掉下来。
“就是因为我之前爱过行进,那么相信过他,所以,当得知他‘背叛’于我的时候,那份爱全部转化成恨。此刻,我比任何人都愤恨他!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决定要报复!……”
傅亦瑶把今天报纸上报道的一切归结为‘逢场作戏’,说这只是骗骗行进的而已。她告诉傅袁杰这一切是复仇的步骤之一,却并没有把自己详细的计划告诉给傅袁杰,因为他不想在自己弟弟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是个靠‘肉体’去报复男人的女人吧?所以,傅亦瑶只告诉傅袁杰其一,却没有告诉他更具体的。
但是,傅亦瑶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傅袁杰果然还是相信了:“老姐,你真的要报仇?”
“嗯!”傅亦瑶下定决心一般地点头,“我一定要讨回公道!告诉他,我们傅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不是可以这么随意玩弄的!”
傅袁杰当即说:“好!老姐,我也要加入你的复仇行列!”
“阿杰!”傅亦瑶声音语重心长,“还记得你刚才答应我的一件事情么?”
傅袁杰点头。
傅亦瑶继续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你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要插手就行!这件事情由我全权负责就行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外婆、照顾好母亲就行了,听到了没有?”
这是傅亦瑶第一次用姐姐的身份跟傅袁杰说话,带了一点点‘家长’命令的口气。傅袁杰本想狡辩来着,但看到傅亦瑶严厉的眼神之后,他打算独自消化。他与傅亦瑶对视了几秒之后,默默地点头:“好的,老姐,我答应你,我不插手。但是,你一定要保重,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你有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现在就剩下我们姐弟俩可以相依为命了,我们不能再有任何隔阂了——”
“好!”听到弟弟这么说了,傅亦瑶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弟弟不牵扯进来,要她做什么都可以的。总之,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到时候,她打算带着弟弟、外婆,还有一定已经康复了的母亲一起去一个新的乡下,找一个空气宜人的地方,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住下来,过上安逸而幸福的小日子!
傅亦瑶习惯地想摸摸傅袁杰的头,可伸手却又缩了回来,因为傅袁杰长太高了,她几乎要够不着他了,那个动作显得有点奇怪。她才刚把手缩了回来,傅袁杰则伸手,触摸着傅亦瑶的头顶,蹭了又蹭,然后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小不点,哈哈——老姐是小不点!”
“小不点!?”自从傅亦瑶突然意识到周围都是‘高’人的时候,她对小不点这个词儿格外敏感!行进、傅袁杰、池墨白……一个个都是大高人,而姜嘉仁和邹彦也都1米7的样子,甚至更高,只有她一人是个可怜的小矮人。所以,她故意发出怪声,叫得很大声,还带着威胁:“傅袁杰,你有本事再叫一遍试试?皮痒了是不是?找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袁杰调皮地跑了几步,然后扭头,继续挑衅:“小不点!小不点!小不点……”
“还叫!”傅亦瑶连追上去。
傅袁杰则也不含糊,他仗着自己腿长,完全不把小短腿的傅亦瑶看在眼里。傅亦瑶被傅袁杰玩得团团转,她怎么都追不上……
就这样,姐妹俩嬉闹着,一路也追逐打闹着到达了家门口。
就在进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倩影,她拦横在狭窄的走道门口。傅袁杰在前面跑得飞快:“让一下!不好意思,让一下——”傅袁杰顺利地溜进楼道里,然后迅速地上楼,开门,闪身进了家门。
因为天气冷了,穿得多了,才小跑了一会会儿,傅袁杰居然也小喘气。待他坐在客厅里一会儿的时候,外婆慢慢走出来:“阿杰回来了啊!你姐姐呢?”
姐姐?
傅袁杰这才想起来老姐‘丢了’!她就算是乌龟也该爬上来了啊!傅袁杰清晰地记得老姐紧随其后的,怎么到现在还没爬上来?他正打算下楼去找老姐的时候,却旁生出别的枝节来——傅袁杰的手机铃声响了:“男儿一生要经过世上磨练共多少,男儿一生要几次做到失望与心焦,我有无边毅力,捱尽困难考验,立誓披荆斩棘心里更显永不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