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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老乔那儿之后不要忘了打电话给我。”子鸢站在那间实验室的门口,大声对站在厨房地下室人口处看着他的小舞说话。
“好,可是我比较想留在家里陪你。”小舞说着说着就蹲下来“不过,乔老伯好像真的需要我帮忙。”
“是啊,老乔一定是真的有需要才会叫你去的,不然的话,他那个人的臭脾气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向一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求救呢。”
今天一早,小舞他们就被老乔的电话吵醒,老人家在电话里只说了希望小舞今天到他的五金行一趟,他想要谢谢上次她的帮忙。
但子鸢涸葡定老乔一定只单纯的想要小舞过去的陪陪他,便鼓动她答应,她也只好答应下来。
看着蹲在人口处的小舞,子鸢一拐一拐的吊上升降机,小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举动“有什么东西忘了吗?我帮你拿啊。”
他用力的摇头。“我想,还是看着你上车吧,如果不管你。搞不好你又给我笨笨的跌在这里十几个小时,直到我出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这次小心多了。
“我才不会呢。”小舞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脸上露出的神情。
“喔?”
“好啦,我去乔老伯那里了。”叹口气,她慢慢的站起来,子鸢象征性的扶扶她。
“咦。小骷髅,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有吗?”小舞看看自己,不晓得他指的是什么。
“好像变漂亮了嗳。”
“真的?”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脸,他的称赞可是不多的。
“嗯。”子鸢由衷的点头。
“谢谢。”她快乐的答应着,他看着她的脸,半拉半推的把她弄到客厅。
“谢什么。有你真的很奇怪,不该道歉的时候乱道歉,不该道谢的时候又乱道谢,唉,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子鸢拧着她的鼻子,她皱鼻,轻轻甩掉他的大手。
“对不好啦、好啦。”看到他一脸想要开骂的表情。
小舞几乎是脚不落地的跑出门外。
“哼,挺灵活的嘛。”子鸢慢慢跟出去,她已经钻到车里了。“那我走了。”
站在东边的他点点头,小舞留恋的又看了他一眼,才发动引擎。
目送她离开这儿后,子鸢随便动了动四肢“好啦,开工吧!”讲了些激励的自己的话,他这才回到自己的老窝去。
希望能够快点把想要做的东西做出来,他拿起一片裁好的记忆金属,由于他自己没有车床的技术,所以这些东西都得靠老乔的帮忙。他心想,不晓得老乔在怎么样了。哪天应该跟着小舞一起看看老乔,反正老乔已经答应鹰哥不说了嘛。
拿出一把曲尺,子鸢度量着金属片的角度,很好,一点也不差,老乔真不是盖的,量好了每一片金属之后。他坐回到电脑前面,将昨天得到的数据再加上一点新的东西上去,重新计算结果。
这样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做,却硬是耗掉了他十多个小时,等到身体告诉他不行再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是又饿又累了。
离开实验室时,墙上的钟指着九点半,他在厨房胡乱找了点东西热了想吃,但这些天他的胃口已经被小舞给养刁了,舀起他本来很喜欢的食物,只吃了一匙,他便再也不碰它们了。
“唉,看起来小舞又得搞到十一、二点才会回家了。”现在该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呢?回到客厅,子鸢倒了杯咖啡,加了很多很多的奶精和糖之后,坐到电视前,他发觉电视好像是无聊人最好的朋友。
习惯性的转到地方新闻台,他顺手起这两天的报纸,正想轻松一下,没想到电视里面那个熟悉的播报员竟然播出了另一椿抢案,几天前那场让他虚惊一场的银行抢案还没有破,今天竟然又发生了,而且,今天被抢的金额高达三十万美金。
这件新闻已经从地方性的抢案成为美国最大的社会新闻,报导中还指出,由这次的监视带中,专家已经做出人物的完整侧写,希望民众提供线索。
一看到新闻里打出的两张画像,子鸢便觉得心里一阵冷,小舞,那个人一定是小舞。
画面里的两个人,一个人相当高大,蓄着发曲的金色长发,有美国中西部典型的五官,在画片上看起来有点年纪,但,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而另一个人,子鸢可以肯定,她就是小舞,一定就是小舞。画面里的那个人表情漠然,宽宽的额头上,稀稀落落的几条发丝出细细的长眉,不过,警方现在显然还没有把抢匪的性别往女性方面想,因此,画面上的人物脸上汉露出一肌不自然的刚毅。
虽然如此,子鸢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小舞。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舞怎么会去抢银行呢?他不是去老乔那里帮忙了吗?可是话又说回来,两次抢银行的时间都是她到老乔那里去帮忙的时候,会不会
将十指深深的插入发间,子鸢实在没有办法把抢匪与小舞联想在一起。如是小舞的话,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此时电视画面里正好播出那段已经反覆了好几次的画面,抢匪中让他以为是小舞的那个人一手便将三大袋大约有几十公斤重的钞票拎在手中。小舞,怎么可能呢?
不过,她真的不可能吗?她不是好几次在他昏迷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把他搬到目的地?
子鸢十指用力按摩着头皮,钝钝的指尖刺激着他,他只觉得阵阵寒意自心里慢慢升起,小舞,这女孩从头到尾都在耍他吗?
几乎是和上次同样的时间,小舞打开了门,随着钥匙的声音,子鸢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紧绷着,等待着她出现在他面前。
小舞不太有精神的回来了,见到他,她虚弱的笑笑,脸色很差,笑容也很浅“你在等我?”她的声音比起平时更是缥缈。
“嗯,这里面那个是你对不对,表情不变的看着电视许久许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抢银行?你以为这很好玩吗?“
小舞没有回答,她慢慢的走到子鸢身边坐下“里面那可能个是我。”
“什么叫可能是你?”
“今天下午,我到乔伯伯那儿,像上次一样,他跟我说了一些让我很心动的话。”
“什么意思?”子鸢听得出来,她的话里透着玄机。
小舞慢吞吞的移动着眼珠,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转到电视上定住“我有一些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如果不想让我看到,为什么要跟我说?”他冷冷的回答。
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他本想出言喝阻,但还是忍住了,她的动作虽慢,不过解开几个扣子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把衬衫的扣子觚开后,她站起来,又把牛仔裤的拉练拉下。
“你要干么?”子鸢生气的喝道。她这样子是想在转移他对于她是否抢银行这件事的质问吗?
小舞接着背着他将身子上的衣物褪尽,他不明所以的看她完全裸露的背脊,过瘦的她,单薄的背部连脊骨的数目都数得出来,紧紧的臀部肌肉则泄露出她心中的紧张。
“你到底”这女孩有暴露狂吗?看不过去的子鸢,正想要开口斥责,她已经转过身了。
小舞脸上凝重的深至骨里,他初初瞥见她的身体,惊吓之际,又重重跌人椅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身上能够同时存在着这么多的疤痕,小舞的躯干由一道长至中腹的深疤劈开,腹部的左侧则有着深浅不同的三道疤,右侧腰际则是一道长约十公分的新疤,翻出的红色新肉像在挑战般的割碎她白细的肤赞。
子鸢马上闭上眼睛,一股恐怖的战栗感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以现代医学的外科手法,怎么可能在病人身上制造出这般可怕的伤疤?更何况,病人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不忍的张开眼,见到小舞脸上流露出近乎残酷的漠然,子鸢将她刚脱下的衬衫拾起,紧紧裹住她不堪人目的身体。
小舞任着他的牵动,又坐回他身边,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浮起细细的血管,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看。
“我一直怕被你看到这样的身体,所以当上次老乔说,他有办法让我身上的疤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很高兴。”
小舞慢吞吞的声调听在子鸢中的耳中,令他不寒而栗,她在说什么?老乔怎么可能有什么除疤的妙方?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她身上有这些疤呢?
子鸢想要说出他的疑问,但小舞的表情让他住了口“上一次,我到他那儿之后,他一看到我,便说他可以帮我,然后在他的安排之下,我进入一间像手术室的老房子,经过一般的程序麻醉之后,等我再起来,已经是晚上了。”
沉静的看看他,她像在解释一样,说起几天前的事情“那次,我并不晓得银行的事,也不会把很行跟我自己的经历想在一起,因为当时我以为我是躺在手术床上的。”她以一种绝望的姿态摊摊手,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自她双手间消逝了“所以那时我的回答是很坦然的。”
子鸢深深吸进一口气,小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这件事为什么会跟五金行的老乔扯上呢?还有,为什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头子就能得到她的信任,让她相信他真的有神力可以让她身上这些消失?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让子鸢无法专心,小舞脸上一直维持着那种迟钝又冷酷的表情,她朝他淡淡一瞥,接着又说:“但是,我身上的疤并没有改善,所以我想,或许是我太天真了,那晚,我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怨谁,第二天。我便不再想乔老伯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那天你硬要我去,我不愿出门的原因。
“今天,你又要我到他那儿去,老实说我根本就不想去,虽说再见到乔老伯让我感觉相当新切,可上次的经验让我感到不愉快,所以,我只想开车出去溜溜,没想到,车子才刚出去就被人拦住,那人说乔老伯想要见我,要我跟他们走,我很害怕,但还是跟着他们,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随着叙述的过程,小舞的声音愈来愈冰冷,好像她已经忘了感情这回事,子鸢疼惜的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好像没发现他示好的行为。被握住的小手连根指头都没有动。
“到了乔老伯的店里,他笑嘻嘻的跟我道歉,说他一直在等我,要我相信他,看着他,竟然笨笨的答应了,于是,今天又像上次一样,我进了那间手术室,不过,这次大概不像上次那样对他全不设防,所以,在中途我醒了过来。
“我发现我在一辆厢型车中,周围是七、八个大布袋,袋子的质料很差,弄得我的脸很痛,那个带我去见乔老伯的人正在开着车,我缩在那堆袋子里,开车的人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声,里面正在报导着刚刚发生的银行抢案,我看到车里的情形,突然惊觉到这件事是我的干的。”说到后来,一渐渐无法控制情绪,低声哭了起来。
子鸢将她拥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她抽搐着说:“我发现事情不对之后,只觉得身体愈来愈冷,心里也愈来愈害怕,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又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回到手术台上,乔老伯笑嘻嘻的站在我身边跟我说,只要再几次治疗,我身上的一定一点疤都不会留。”
“这个老乔。”子鸢握紧拳头,很想k那个老家伙一顿,但他不明白的是,老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在回来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作梦一样的情境,便打开收音机,没想到真的有抢案,原来一切都不是梦,我我我好像真的抢了银行。”小舞惊惧的抬头,两眼空空洞洞的,虽然向着子鸢,却没有在看他。
子鸢用力捏捏她的肩头,把她的注意力找回来。“小舞,你不要怕”说了这句话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转移话题“上次不是你跟老乔的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
小舞用力眨眨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颊上“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是他要她别告诉子鸢这件事,等她的疤好了再让子鸢知道,但现在她不得不说了。
“在日本的时候,他常常来我们家,但是,我爸好像很讨厌他,只有我妈偷偷的接待他,还常常要我带他出去玩,只是,那时候他好像乔。”
“什么?!”子鸢叫得比刚刚更大声,老乔怎么有可能到日本去呢?还常常去?“你确定这里的老乔跟你在日本看到的老乔一样吗?”
小舞有点惊恐的点头,他的仅应让她觉得惊恐“我一看到他就认出来了,虽然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的。”“之前他常常去日本?”
“是啊,不过是在我十几岁以后吧,我记得小时候好像并没有看过他,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乔老伯会让我抢银行。”泪水又在小舞的眼眶中打转,只是这次的哭泣是为了老乔,直到现在她还不愿意相信他会利用她。
突然间,子鸢有点妒忌,因为他发现,小舞之所以愿意让他看到她最不愿碰触的秘密,完全只是因为老乔,因为老乔的背叛让她做出这种自暴自弃的行为,想通这点,他用鼻子吸了口气,喃喃说道:“这个老黑人真的就这么好?”
小舞听了他的自言自语后,表情变得相当古怪“老黑人?你刚刚说老乔是个老黑人?”
心中正被有些无聊的妒意占满的子鸢听到了她的疑问“是啊,难道说你觉得他还不够黑?”老乔可是道地的非洲裔美国人,而且是那种纯得发亮的品种。
小舞摇头又摇头“他是白人啦,一个个子很大的白种人,我是分不清他是住在哪里的白人,但是,他真的是白的。”
“你是说,你看到的那个老乔是个老白人?”子鸢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嗯,大约五十、六岁的白种男子,他的身材保养得挺好的,我记得小时候看他,他像座塔一样高,这次见到,他都坐在轮椅上,可是,上身还是很壮的。”小舞大概描述出她见到的老乔的外貌。
子鸢意识的摩擦着双手,暗忖,小舞见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老乔,老乔的身高不过一米七,体重绝对超过两百磅,全身上下没有五块不含脂肪的肌肉,也因为这样,所以当她说老乔中风时,他并不觉得奇怪。
“告诉我,在日本的时候,你见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子鸢有种的感觉,那个假扮老乔的人,应该是他们认识的老朋友。
小舞抿抿粉色的双唇,因为用力,在下唇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白印“杰利,我妈都要我叫他杰利叔叔。”
杰利?又是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子鸢觉得整个脑袋都在晃,从禹群这个名字出现在修家起,杰利便一直与天修门纠缠不清,他先是害得大姐差点命丧他乡,又凭空假造出来不存在的资料让鹰哥哥误以为自己与大嫂是亲兄妹,直到去年底,赫连背叛了他,让他不但失去在胄武门的地位,也捐失了大笔的多钱,之后,天趁门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鹰哥哥曾推测,他很可能已经被门规甚严的胃武门私了了,但是子鸢连忙问:“小舞,你说的那个杰利,是不是一个戴着顶大帽子,头发是银灰色的,眼珠天蓝色的,看起来有点贵族派头的中年男子?”
“他不是你说的老乔吗?”
“嗯。”子鸢沉默了几秒钟,脑子里想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从知道群英乱舞事件起,杰利就不断的介入其中,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原本以为他是为了不想要断了赫连这条财路,但显然不是。
看着小舞关注的表情,难道说,她才是最终的目标?又或许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打散天修门,而他之前每次的努力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子鸢又提出疑问“小舞,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杰利是在什么时候?”
小舞摇着头,嘴里却说出了肯定的答案“刚升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那就是十岁?”
“嗯,那一年也是我第一次进医院。”她用快要消失的声音说话。
“你十岁就”这种对话让子鸢无可避免的想起她身上的伤疤“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小舞还是摇头“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生病了,在那之前我很健康,也是运动健将,但那次住院之后,好像每年都会进去一次,每次出来,我就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做复健,之后,身体就再也没有好过。”她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这段话。
“嗯,”子鸢则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现在麻烦的是你好像真的成为银行抢匪了。”
“是啊。”小舞也跟着忧心,只是在她的忧虑中,还存在着一点天真“你别担心了,我想,事情总会解决,杰利叔叔不会让我被抓的。”
“你那么信任他?”知道对方是杰利后,子鸢不自觉地谨慎起来。
“是啊,他不会害我,这一点我是很相信的嗯,一定是我多虑的,我应该要完全相信他才是。”不知道何时她重拾了对杰利的信心,她将手掌包住整张小脸“唉,我想明天我再去找他一次,干脆把我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他,他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嗯。为什么我第一次没有想到要这么做呢?如果第一次到他那儿发现他并没有把我的身体给治好时,就问他的话。可能就不地有这些事情发生了。”小舞一句接着一句,一声大过一声,最后她好像在对全洛杉机宣布她对杰利的信心一样。
“你这么信任他?”子鸢在心中嗤道,杰利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嗯。”小舞很快的答应“是啊,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真的是为了我好,那个人一定是杰利叔叔。”
“可是他定两次对你做的事情都是在伤害你。”子鸢不留情的指出这一点。
“所以我才说,我一定要问清楚啊。”她与刚回到家中时完全判若两人,刚到家时的沮丧在两人的对话中已经渐渐退去,现在起而代之后,是一种兴奋的情绪,不过于鸢敏感的感觉到,这两种都不是平常的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