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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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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她动作飞快地护住胸口。

    懊死,这是什么衣服,露肩就算了,居然还露胸,后头的裙襬长到拖地,但前头居然短到膝盖上三十公分!

    “帮你穿啊。”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却眨也不眨地直瞪着缎布底下的美脸。

    天,她有胸部啊?

    “不用你帮,你给我到一边去!”她一手抓着拉链,一手护着胸前,忙到没空开扁。

    “没有我帮忙,你铁定穿不好,赶紧穿好,拍完婚纱照,彼此都轻松。”他轻咳一声,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后帮她拉着拉链,却发觉怎么也拉不上去。“你真的有胸部耶?!”

    “你什么态度啊?”红晕爬满白皙小脸,她怒目瞪去。

    “我算错了。”因为她又高又瘦,所以他一直认为她是没胸的,但是今天看她穿上这一袭礼服,他发觉自己错得离谱。“对了,就因为你老是穿宽松的衣服,才会害我目测失准,否则我只要瞄过一眼,三围绝对会被我精准猜中。”

    没想到藏在宽松衣服底下的她,竟有着如此傲人的身材;姣美的长腿细白如凝脂,俏臀柳腰再配上颇有可看性的上围,让他有种挖到宝的狂喜。

    “真不好意思,我害你目测失准啊!”她撇唇冷笑着。“我告诉你,你现在最好给我转过身去,否则的话,我很难保证这一场假扮的婚姻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你换另一套好了,这一套似乎比较容易穿。”他从架上帮她拿下另外一套。

    她瞄了两眼。“转过去。”

    他乖乖转过身去。

    确定他不会再转身突袭,她赶忙转过身,七手八脚地脱下身上累赘的礼服,才又换上另外一套。

    纯白镶金边刺绣配亮片的改良式旗袍,穿在她高挑的身段上,显得格外的合适。

    只是,这个开叉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白念恩敛眼瞅着几乎快开到臀线的斜边高叉,拉开裙襬,试着是否会青光外泄,却瞥见他站在她面前,瞧得双眼发直。

    “你看什么看?!”她忙拉拢裙襬,恼得想要拿东西砸过去。

    “你已经穿好了,我看一下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不管穿什么都很怪。

    “很好看啊!”他牵着她的手定到大镜子前“你看,我们两个很搭吧?”

    这两套礼服是一套的,是他刻意挑的,没想到穿起来的感觉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会吗?”她一点都不觉得搭啊。

    可笑的三件式的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身形更加挺拔欣长,再配上那张魔性脸蛋,他俊俏得令人屏息,反观站在他身旁的她,不看脸,倒觉得这副躯体勉勉强强合格,但一看到脸,配上一头俐落短发,不知情的人在乍看之下,还以为她是人妖。

    噢,她为什么要穿这种东西让自己难堪?她根本不适合穿礼服的,不是吗?

    要不是华老执意要看婚纱照,她才不想这么费事。

    “走,我们到外头去。”他兴匆匆地拉着她往外走。

    “喂,要这样拍照吗?”她和他沟通过,拍最简单的两组室内照就好,但不会真要她这个样子拍照吧?

    “当然得要再下一点功夫啦!”

    什么功夫?

    变身成功!

    华千谋大眼眨也不眨地瞪着端坐在化妆台上,在短短一个钟头内变身为超级大美人的白念恩。

    天啊,效果好到他都忍不住想说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接了发,她在瞬间变成了拥有一头长直发的纤细美人,而脸上的妆放大了她的五官,美艳染上了她清秀的脸蛋,她在片刻间便美到令人难以忽视的程度,这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白念恩微抿着唇,极度不习惯自己变成另一张脸。

    “好美!”他由衷道。

    “神经。”她娇嗔了声。

    听,她这是什么声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噁心,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娇嗔法?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他会不顾一切的扑倒她“我不知道你这么适合留长发。”

    “是啊,不知道是谁曾经说我留长发肯定更丑。”就因为那句话,让她的发长只要长到一个程度,她便二话不说地修得更短。

    “谁啊?是谁这么没有审美观念?”

    还有谁?不就是他?

    白念恩干脆闭上眼,不听他容易牵动情绪的甜言蜜语;原来他的嘴这么甜啊,难怪那群女人爱死了他,千方百计地想要从她口中套出新居地址。

    他的红粉知己多得不胜枚举,但是依她所见,唯有夕罗和绮阳是合格人选,就因为她清楚这两个人在他的心里占着一席之地,所以昨晚她才会亲自约她们两个过来替他解闷。

    只是,总觉得效果似乎不怎么好,他今天的脸还是很臭,只有到这里之后才慢慢地露出笑脸,露出愉悦的神采。

    啧,欣赏她?他是不是脑袋不够清醒啊?

    “完成了。”化妆师的手一停,全场传来掌声,赞美声更是此起彼落。

    华千谋上前牵她起身,她随即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到底给了她们多少好处?”

    “什么意思?”

    “不然她们干么夸奖我?”她并不觉得自己好看,只觉得浓装艳裹的自己很像失去昔日风华的落魄艳星。

    “那是因为你很美。”

    “屁。”任何形容词都可能出现在她身上,但绝对不是美丽这两个宇。

    “你”“华先生,请先过来这边定照。”一旁的摄影师喊着。

    开放式化妆间的隔壁就是一座小型的室内摄影棚。

    两人站在背景前头,白念恩僵直得不知道该怎么摆姿势。

    “轻松一点。”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扣,将她紧紧地贴在身上。

    “喂?”这算公然的騒扰哦!

    “华先生,这样不好取景,不然先来个经典的亲吻照吧!”摄影师好心建议着。

    闻言,白念恩瞪大了眼,华千谋则满脸笑意地点头。

    “喂,你该不会是要来真的”

    话未完,她微启的唇已遭他的性感薄唇给封住。

    她瞪大眼,感觉到一旁传来镁光灯闪烁,而眼前的他,则笑得眉飞色舞。

    不会吧,真的就这样拍了?

    抓在他臂上的手微微使劲,想要拉开一点距离,岂料他竟变本加厉地扣得更紧,甚至唇舌纠缠得令她头昏脑胀,心跳加速外加双腿发软

    混蛋,这一笔帐回去之后,她一定要跟他好好地算清楚不可!

    “哇,那是谁啊?”

    “是白秘书吧!”

    “是吗?天啊,她利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去整容吗?”

    惊艳声、嘲讽声交叉响起在整幢大楼,然白念恩却充耳不闻,始终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进她的秘书室里。

    不一会,华千谋捣着脸快步跟进。

    “念恩,你居然打我!”一进门,他随即放声咆哮,放下捣着脸的手,清晰可见上头有着明显的五爪印。

    “这已经算客气了,我是在拍照完后才打你的。”要不是因为还要拍照,要不是因为不想改天再被折腾一次,她绝对会当下打趴他。

    “我做了什么?”他不禁吼着。

    很痛,很丢脸耶!

    “你不该未经我的允许亲我!”她冷目如刀地瞪去。

    亲吻就算了,他还放肆地舌吻,两只手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以为她在干么?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她,笃定她会碍于婚约一事而不敢反抗吗?

    他就知道。“但这种方式是最能够说服他人的,不是吗?这么一来就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是假扮的啦!”

    他一连串的辩驳说得她哑口无言。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先知会我一声,而不是总知,我今天有种被公然侮辱的感觉。”她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肿胀的唇。

    “那我跟你道歉,好吗?”想了想,他还是乖乖地认错。“我跟你保证,往后我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这样对你,好不好?”

    “不只是在众人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吻你吗?”他微愕。

    “废话!你不觉得很怪吗?”她不喜欢那种感觉,不只是指他在众人面前对她胡来,而是她原本就不喜欢他吻她。“明明是儿时玩伴,结果却亲来亲去的,你不觉得很噁心吗?”

    她原本就不喜欢这种口沫交濡的感觉,而且他每回亲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噁心?他给她的感觉,只得到噁心两个字作评语?

    他感到震愕不已,欣长的身形不禁踉跄地退了两步。

    “你干么?”

    “没没事。”只是有点震惊“我先回去了。”

    他受伤了,五脏六腑皆伤得极重,可说是柔肠寸断,好狠心的女人,居然说他噁心好痛、好痛。

    手才触及门板,大门却自动打开了,迎入眼帘的是被他列为头号情敌的杨开武。

    “华董事长。”杨开武轻点点头,突然发觉他脸上的掌印“你的脸”

    吧卿何事?“你进门都不用敲门的吗?”

    “啊,抱歉。”

    “你找念恩有什么事?”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和念恩的事,他不会这么不识趣吧?

    “花。”他拿起手上的花。“过两天是母亲节,公司发康乃馨给公司所有部门的女性。”

    华千谋看着一大把红色的康乃馨,眉头微拢。“拿去丢了,碍眼。”

    “华董事长?”杨开武不解。

    “花给我吧。”白念恩将花接过。“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预约时间,谈论和华东酒店合作的产品展示案子。”

    “那件事啊”被华千谋一搅和,她都忘了那批新研发出来的化妆品还没搞定发表程序。“我明天再跟你确定。”

    “都说清楚了,还不走?”一旁的华千谋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我先走了。”轻扬起笑意,杨开武先行离开。

    白念恩侧眼睇着华千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再怎么样,都不应该牵怒于他人。”她知道华千谋对杨开武的印象不好,但会让他感到这么不耐,还有另外一个关键,那就是母亲节到了。

    一个让人感念母亲的节日,但却是他最厌恶的日子,也是在告诉他,他母亲的忌日近了。

    “你又知道了?”他冷哼着。

    “忘日快到了,别忘了。”

    “谁要去啊?”呸。

    “这么幼稚?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成熟一点。”瞧他不吭声,她又下了帖猛葯。“算了、算了,早就知道你这个人度量狭小、不知长进。”

    “谁度量狭小又不知长进啊?”他瞪回去。

    “谁呢?”她挑高下巴,长直发掠过她的粉颊。

    不知怎地,她这模样,让他觉得好妩媚,心跳怦跳了起来。

    “你不搭腔,我就当你默认了。”就这么敲定。“这个星期日去扫墓。”

    喂,当他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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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啦一声,华千谋开了锁入内,脚步有点踉跄,东倒西歪地走进卧房里,一下子就跌躺在大床上。

    不一会,白念恩也随后跟到,一进房关上了门,看见他那副德行,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走进浴室里,替他拧了条湿毛巾出来,往他脸上一丢。

    “没事喝那么多糟蹋自己做什么?到最后难受的人还不是自己?”她不悦地拿起毛巾擦着他的脸。

    “我很爽啊,哪里难受了?”他冷哼着。

    “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今天特地扫墓,他拖到下午才出门,到了墓园时,硕大的墓园冷清到不行,离开后,他说要在外头吃晚餐,结果各大餐厅都正推出母亲节特别餐,气得他饭也没吃,反倒是灌进了不少酒。

    从餐厅喝到夜店,她光是用看的就觉得想吐了。

    他至今还没办法原谅他的母亲,相对的,他对母亲的挂念绝对不只是恨而已,只是这一点,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

    “你要是不张开眼,我会当你是瞎子。”

    “你一定要这样激我?”他微恼地扯下拿着毛巾擦拭他的手,布满红丝的大眼噙怒瞪着。

    “我不是激你,只是想告诉你,要是你再不改变想法,永远都会这么痛苦。”她轻叹口气。

    “你又懂了?”他微使劲,轻易将她拉进怀里。

    “我能不懂吗?”她可是很清楚他的身世,每个细节都清楚得不得了,再加上每年只要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异常善变,脾气急躁不耐,即使她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

    十二岁以前的日子,只知道母亲的存在,十二岁以后才发觉母亲是一个嗜钱如命,甚至不惜将他的监护权卖给生父的女人,要他完全不怨,实在有点难为。

    只是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他还不能释怀吗?

    “那你懂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双手轻捧着她的脸,享受着她接长的长发滑落在他脸上的细腻触感。

    她瞅着他,目光直透进他黝黑深邃的眸瞳,心头不禁微颤。

    “不知道。”

    “不知道?”他轻瞇黑眸。

    “我不知道。”她略微不悦地拉开他的手。“反正既然都喝醉了,就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最近很忙的。”

    她似乎瞧见了什么,但又觉难以掌握。

    算了,就当是她看错了,一场误会而已。

    “你少来,依你这么懂我的个性,你会不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来的改变?”他再次将她搂进怀里。

    不是精得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现在猜不出来了?

    “喂,我警告你别藉酒装疯。”她挣扎着要逃出他炽热的怀抱。

    “我就是要藉酒装疯!”她不说,他倒没想到有这一招。

    一阵天旋地转,她教他给压制在下。

    “华千谋,你想要我翻脸吗?”敢情是她对他太好,让他愈来愈造次了?

    “我喜欢你!”他突道。

    白念恩怔愣地眨眼,他眸底赤裸裸的情感,化为一抹精光,直挺挺地透进她的眸底,逼得她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华千谋挤身她的双腿之间,毫无缝隙地贴覆。

    “别开玩笑!”腿间传来不寻常的讯息抵住,她咬牙低吼着,手脚并用地想要推开他,岂料却被他扣得更紧。“华千谋”

    一连串的怒骂全都教他封进口中,唇舌纠缠得教她心跳如擂鼓,舔吮得她浑身无力。

    就说了不喜欢他吻她,因为他只要一吻她,她的脑袋便是一片空白,空白就算了,她还会变呆,呆得放任他恣意妄为。

    “我就不相信你压根没发觉。”他粗嘎低喃着,大手滑入她单薄的衣衫底下。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发觉,那全都是幻觉,而他现在也不过是喝醉了,只是藉酒装疯,就跟那年一样。

    推开他、推开他!

    可是,她没力啊!

    “你知道,你明明发现了,你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我是这么地喜欢你。”深情的告白加上挑逗人心的爱抚,教她更加无力抵抗。“男女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纯友谊的,是我笨到现在才发现。”

    “意思是指你和绮阳、夕罗之间不是纯友谊?”仅存的一丝理智促使着她发问。

    她要是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吃干抹净的,但她意乱情迷得全身发颤,完全没有力气推开他。

    可恶,他口中残留的酒精有毒不成?

    “那不一样,我已经决定跟她们断绝往来了,我只要你,真的只要你。”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细腻的颈项之间。

    身上的赘物不知在何时全褪尽,彼此炙烫的躯体交迭,他满足地逸出低吟。

    她半掩着眸直瞅着看似藉酒装疯的他,俊尔的脸恍若在隐忍着什么而略微痛苦的扭曲着。

    心在鼓噪着,全身的细胞在怒嘶狂吼,似连血液都疾速逆冲着,像是为了他而发出共鸣。

    她缓缓闭上眼,呼吸急促着,双手不自觉地搂上他的肩头。

    算了!罢了!就当他是藉酒装疯,而她又再次鬼迷心窍了。

    像是烈炬般地将她焚烧,把她送上顶端,推进了痛苦和喜悦的夹缝,游走在忘我的边缘,濒临疯狂的临界点,逼迫着她情难自禁地与之共舞,冲上绚烂的极点,忘情地低吟。

    原始的感官伴随着如浪的情欲在静寂的夜里低调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