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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今夜怎么特别冷?到底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都是金烨害的,若是他肯砍断铁链,她也用不著跟他呕气;不过是砍一条铁链而已,有那么难吗?
她只不过是威胁他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他就狠心的将她绑起来,让她哪儿也不能去,实在太没心、没肝、没肺了,
可恶、可恶、可恶
花飞云在心里把金烨臭骂了千万遍。
不行,师父说人要是生闷气,是会伤了五脏六腑的,不但容易早死,还容易老,她不能再让自己生气了。
啊,她想到了,有一个方法能让她好眠的一觉到天亮。
吸吐吸吐
花飞云开始调息,吐纳之间越来越平顺、越来越平缓,直到将最后一口气收进丹田之中,她也沉稳的睡去。
和任洛奎谈完话回来,金烨见花飞云的身躯不再因为冷而瑟缩著,以为她睡著了,因此便放大胆的靠近她,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见她毫无反应,他将身子更贴近她,为她取暖;因为她的沉睡才让他有了接近她的机会,为此他一扫积了一天的阴霾,心情为之转好。
任洛奎见他们俩相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明天花飞云醒来,就不知情况会是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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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飞云怎么还没起来,她一向都很早起的不是吗?”
金烨也觉得奇怪,从昨晚花飞云就一直平躺著,连翻个身都没有,而且她平日都比他还早醒来,莫非是昨晚受寒生病了?
他急忙走近她身边,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奇怪没发烧。”
“怎么了?大师兄。”任洛奎也好奇的凑上前,看着花飞云死人般的面孔,便开起玩笑来。“该不会没气了吧?”
任洛奎一句玩笑话,招来金烨的瞪视。他知道大师兄很在乎她,听不得他开这种玩笑,所以识趣的闭上嘴。
虽然不太相信有这样的可能,金烨还是将手指移近花飞云的鼻前;不一会儿,任洛奎就见他神情呆滞、脸色惨白。
任洛奎心下一惊,觉得不妙,难不成玩笑话成真了?他也亲自探探她有无气息果真没气了。
“快快将她带到镇上请大夫看吧!”任洛奎说话的声音颤抖著,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没气了,他也被吓到了。
找大夫?
这时金烨也只能冀望大夫妙手回春,他片刻也不敢迟疑,抱起花飞云如旋风似的前往镇上。
“大师兄,等我啊!”任洛奎喊著,急忙的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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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金烨抱著花飞云冲进一间医馆里。其实一路上他有经过两间医馆,但他看那些医馆生意清淡便没进去,这间医馆由于求诊者众多,他猜想大夫医术肯定不差,所以就选了这间进来。
“马上叫大夫出来!”金烨一进门就吼著。
正在看诊的大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双脚不由自主的照他的话做,撇下了其他的病患,为花飞云看诊。
“这位壮士,你先将她放在病床上吧?!”已经有些年纪的大夫,紧张又吃力的说著。
金烨照他的话做,见大夫毫不犹豫的上前看诊,又出声威吓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活她,否则我就要你陪葬。”
金烨这番吓死人不偿命的话,不仅吓坏了大夫,更吓阻了一些想抱怨他插队的人。
医馆里的人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大夫诊断那躺著不动的姑娘,心下都祈祷能从大夫的口中听到她没事,否则就要闹出人命了。
此时,任洛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怎么样”
好安静喔!懊不会大师兄做出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吓得都不敢说话?
任洛奎也跟著其他人一起注视著大夫,他很担心大夫的回答会令大师兄做出什么抓狂的事来。
只见大夫查看了花飞云好一会儿,眉头却越蹙越紧,然后一脸不解的说道:“奇怪,我从没见过这种症状,她的眼睛没翻白,瞳仁没放大,身子还温热著,怎么看都应该是个活人,一点也不像是死了的样子;唯一有差别的地方就是没了气,这真的很奇怪,”
不会吧?连大夫也没辙,这下那男人该不会大开杀戒吧?
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著金烨的神色,似乎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才决定做出什么反应?要逃,还是继续待著?
就在此时,忽然传出一道好大的吸气声。
众人望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来自那个像是没气了的姑娘,而她竟然爬起来了!
见鬼了!一屋子的人赶紧逃出门外,没想到令他们害怕的不是金烨,反倒是花飞云。
“睡得好舒服!”花飞云用力伸展四肢,乍见一屋子的人,她还真是有些不解。“你们干嘛一直盯著我看?咦,我怎么会在这儿?”
花飞云环顾四周,正觉得莫名其妙;金烨却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得非常紧,有一种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此刻,他只想紧紧的抱著她,感受她是真实的存在著。
“老天把你还给我了!”金烨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否则他真想好好大哭一场。
“烨,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花飞云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她一觉醒来金烨就变得很奇怪,他从来不曾像这样的紧紧抱住自己过。
莫非是他知道错了,想求她原谅?
“你不是没气了吗?”任洛奎不禁问道。
他问的也是金烨想知道的,因为她的现象实在超乎常人所能理解的了。
花飞云推开金烨,狐疑的问:“我没气了?”
“是啊!一早起来我和大师兄发现你没气了,才赶紧把你送来给大夫看,谁知你又突然醒了,吓坏了一堆人。”任洛奎想想还真是心有馀悸。
“哦,你说那个啊!哈哈”花飞云明白了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任洛奎问。
“那是我用龟息大法让自己呈现假死状态啦烨,你不是也知道吗?当初我也是被我师父骗了,怎么你忘了?”忘了昨天的不愉快,花飞云现在可乐得很,没想到金烨这样就被她吓到了。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和大师兄都快被你吓死了?”他难得见到大师兄不知所措,抓狂似的嚷著要杀人,可见得大师兄多么在乎她。
是吗?他快被她吓死了?知道金烨为她紧张,花飞云的心中有一种狂喜。“你很担心我死了?”
金烨定定的望着她,她练这么危险的功夫,万一一个不小心,真的让自己没气了一次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以后不准你再用什么龟息大法了。”他要禁止她。
他说不准就不准吗?“为什么不行?昨天的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今天你又凭什么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
“我不想要你死。”金烨神情哀伤,口气有些无助,还带著浓浓的忧心。
花飞云一时也心软了,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下害她有气也不好发作。“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还是会担心。”金烨继续用眼神攻势。
花飞云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到他连听到她说“死”字就怕了,更何况他还误以为她死了;看看众人被他吓得一脸惊惶,想必他当时一定是急坏了吧?
花飞云不知道,其实真正吓到他们的是她自己,有什么比一个死了又复活的人更可怕。
见到他这副模样,花飞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终于妥协的同意道:“好,我答应以后不用就是了。”
她的口气有点像是在撒娇,大概是金烨的担心害怕,让她感受到他真的是在乎她的;明白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气他了。
“没事了就好。”大夫也松了口气,他这条命险些就不保了。“两位若没事的话,可否请两位离开,老夫还得为其他的病人看诊?”
“是是,我们马上就离开。”任洛奎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摆了一道乌龙,他也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就在花飞云下了床,正准备与金烨离开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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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为首的人大喝著从医馆的外面进来,他的后面还跟著十几名和他穿著同样衣服的人,很明显的他们是县衙里的官差。
还没弄清楚他们意欲为何,就有人指著金烨喊道:“余捕快,快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金杀手!”
马邑在街上瞧见金烨,就急急忙忙的到县衙报案。
那日他带著一群人找金烨的碴,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苦无报仇的机会,没想到金烨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金烨,所以通知了余捕快来抓人,若是金烨和官府里的人动手,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说不定还会变成人人喊打的通缉要犯,到那时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金烨和花飞云都见过那说话的人,他就是前几日向他们挑衅的马邑。
“马邑,你如何证明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以职业性的口吻问著。
“我曾和他交手过,当时我问他是不是金杀手,他没否认。”马邑气呼呼的指著金烨。
“是这样吗?”余捕快转而问金烨。
“他说谎。”花飞云忍不住跳出来说道:“他根本没和烨交过手,跟他交手的人是我!而且他还像落水狗般的叫嚣著逃跑。”
原来是输给了姑娘家,才不甘心的挟怨报复。
马邑可是地方上有名的恶霸,有这等大快人心的事,大夥儿怎能不嘲笑一番。
马邑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吼道:“反正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你快把他抓起来。”
“你说抓就抓啊,没凭没据的,我怎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就随意乱抓人,这样的话牢房岂不早就人满为患了?”余捕快做做样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只不过是要演给旁人看的,要是表现得太明显,落人口实,传到县太爷的耳里,他的职位恐怕不保。
被余捕快这么一凶,马邑的气焰顿时消灭了不少。“可是总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吧?”
“你是否承认你是金杀手?”余捕快问道。
金烨不喜欢他审问的口气,若他是只身一人,他还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碍于有花飞云在身边,且惹恼了官差止月定更麻烦。
“我是姓金没错,至于世人口中所喊的金杀手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回话。
“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见过金杀手,只不过这三年内出现一些死状一样的人,而大家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把他称作是金杀手;奇怪的是,他最近改变作风,掳人勒赎说他缺钱用,每次作案就开口要五万两,而且绑的大多是一些富商”余捕快缓缓道出他所得知的消息。
“绝对不是他。”花飞云跳出来澄清。“因为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最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事。”
“他们是同夥,她的话根本不可信。”马邑又指证道。
“你又是他什么人?”余捕快又问。
“我是是”花飞云一时无言,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她要说她是金烨的什么人,总不能说金烨把她当成猴儿来看待吧?
不料金烨却一把将她揽了过来,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要成为妻子的那一种未婚妻吗?花飞云迷惑的看着金烨,他竟然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倏地,她涨红了脸,难得有了女儿家的娇态,没想到金烨对她
“没错,他们的确是未婚夫妻,我可以作证。”任洛奎见余捕快狐疑的目光,也跳出来为他们作证。
怎么关系人越来越多了?余捕快又转而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他师弟。”
传闻中的金杀手可是独来独往的,牵扯出了一堆人,根本就不像是金杀手的作风。
眼见情势越来越不利,马邑连忙道:“余捕快,他们肯定是说谎的,你瞧,有人会在自己未婚妻的手上戴一条大铁链吗?说不定她是被掳来的,受了金杀手的威胁,不得已才说谎的。”
有了这个铁证,马邑的话也变得不无道理,况且该问的也问了,金烨的嫌疑还是最大,当下余捕快也做了决定。
“这么说,在还没证实你是金杀手之前,你就是嫌疑犯。很抱歉,要先将你们押入大牢。”
余捕快用眼神示意,其馀的衙役全都一拥而上。
“你们放心,等证明你们与金杀手无关,县太爷就会放了你们。”余捕快说得好听,谁又知道他和马邑早串通好要诬陷他领赏。
“没有人能勉强我去哪里。”
金烨这话摆明了挑衅官府的权威,意思是若余捕快要勉强逮捕他,那势必得干上一架。
“烨,你不能跟他动手,如果你跟他动手,不就称了他们的意吗?”这种时候花飞云也显得特别精明。
“是啊大师兄,如果我们逃了,不就证明那些莫须有的案子是我们做的,那我们会被通缉,会被贴告示悬赏,我们会过著亡命天涯的日子,而那个假金杀手从此逍遥法外。”其实任洛奎是想他一个索琴庄的少庄主,若被人通缉,那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啊!
余捕快见他们有意束手就擒,摆起了高姿态。“既然明白就乖乖跟我们走吧!”
其实金烨也觉得师弟说的不无道理,不能因为他的任性,让飞云过著逃亡的生活,于是他同意暂时被收押入牢。
金烨一行人就这么被带走了,整件事医馆里外的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金烨对花飞云的深情他们是看在眼里,像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金杀手?
然而他们只不过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就算心中有疑虑,也没那个能力插手,自己的身体顾好才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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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凌乱,空气中有一股怪味,不时还传来老鼠吱吱的叫声。
早说过他不想来的,牢房可真不是人住的。金烨对著牢房的环境频蹙眉。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从听见他的那一句话,花飞云就一直记挂著这件事,她的心总是因为想起他的那句话而鼓动不停。
“什么事是真的?”金烨也弄不明白她没头没脑的话。
“就是你说我是你未婚妻的事。”花飞云很不好意思的开口问。
“哈真稀奇,没想到猴儿也会害羞!”任洛奎取笑花飞云,不过没人理他。
任洛奎好像一个人唱独脚戏,照理说他笑花飞云是猴儿时,她应该会跳脚的跑来槌打他,怎么今儿个却没有?而且两人正互相凝望着,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难道深陷爱情中的人就可以旁若无人了吗?而且他们被关在地牢之中,他也没得躲,他的境况很尴尬耶。
金烨专注的凝视著花飞云,视线舍不得移开,为她的娇羞而著迷。
一直以来他只想着要把她留在身边,为了如何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而去请教师弟,但他从来也没想过她会喜欢他,这教他如何不欢快?
“是真的,我想娶你为妻。”这下换金烨变得害躁了。
花飞云还真受不住他盈满爱意的眸光,不自在的沉下脸,撤了彻嘴道:“我不信。”
“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金烨的心顿时往下沉。
“你若是要娶我为妻,就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宠物小花来对待了,所以你绝对不是真心的。”她哀怨的看着手腕上的铁链。
“我是真心的。”金烨非常坚定的回答。
“那你证明给我看。”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怎么证明?譬如说在她身上留下印记,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心里这样想,金烨已经捧起她的脸蛋,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哎呀,你干嘛?我指的不是这个啦!”花飞云气呼呼地推开他,她忽然懂得羞涩为何物,慌乱的低下头。
因为他过度亲密的举动,她捂著变得异常烫热的双颊。
“你不想嫁给我?”他的语气变得森冷。
他以为花飞云不喜欢他,讨厌他亲她,或许她喜欢的是师弟,因为她跟师弟说话时,总是笑容满面的。
嫉妒心作祟,让他脑中的胡思乱想一发不可收拾还殃及无辜的任洛奎。
“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证明。”
“难道我做得还不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再亲久一点?”
金烨欺近一步,她便倒退一步。“不是是这条铁链啦,如果你不把它砍断,就代表你不是真心要娶我。”
如果她的不信任只是因为那条铁链,那他愿意斩断它,只是到目前为止都是他单方面的表达心意,他都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不禁要问:“那你喜欢我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你,只知道我很讨厌你跟你师妹黏在一块,我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就非常的气你、讨厌你,因为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花飞云越说头越低,为自己所说的心事感到难为情。
这下金烨完全能理解,当时她为何会有那么激动的反应,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他了。
“你就是喜欢我,才会乱吃飞醋。”
“我哪有?我才不喜欢吃醋呢!”她不知道此醋非彼醋。
“我跟师妹说我有想保护一辈子的人。”
“是谁?”花飞云抬起头来看着他。
“傻瓜,就是你。”金烨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倏地,花飞云也害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