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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词,你脚怎么了?”
听见王妈的一声惊呼,向小词才迟钝地低头看去,见左脚大脚趾斜着一条血迹,才后知后觉到有些疼痛。
她皱了皱眉头,大约是刚被玻璃渣子划到一下,抬头道,“没事,我去消消毒,贴个创可贴就好。”
楼上向小词贴好了创可贴,端详自己的伤脚一番暗道:没事,但凡抗争啊革命啊,总是要流点血的。
小兔子如此乐观,并且觉着那伤口是她勇敢的证明而骄傲着。
整理完伤口,又在脚趾头上包好保鲜膜,向小词便去例行洗漱冲澡了。
洗完还额外有心情地全身上润肤露,换个干净的睡裙,然后一身香喷喷地下楼,陪王妈看晚上最后一集的肥皂剧。
大约是憋久了,这天晚上看剧的她,吐槽特别给力,而且完全放任自己小市民心态,看不顺眼就说,才不管你真实情况是哪般。
于是,王妈说这个女的真贱!她忙点头附和,又指着女主说,其实她才是犯贱。这种贱男还当个宝似的喜欢,究竟图个什么啊!然后两人一同点头,话题开始从电视剧转移到现实生活中,多少女孩子也这样傻不拉几的。
向小词跟王妈聊得空前热闹,忽然发现在情啊爱啊这些方面,两人完全年龄无隔阂,沟通顺畅又契合。看完肥皂剧不说,又额外有心情地看起相亲节目来。饶有兴致地对男嘉宾们指指点点。又吐槽某某女的根本就不是找男朋友去的,完全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找存在感去了。
两人看着节目聊了一大圈,最后的结论是:爱情嘛,看看就好。真要谈,就太伤筋动骨了。
王妈还很过来人地拍拍向小词肩膀,“姑娘,趁年轻,你还可以多谈几次,有力气多折腾一下。”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朝门口看了看,确认没有动静才又道,“其实,帅不帅有没有钱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那人对你好,关键是两人个性合适。”
王妈话里的意思向小词也大概明白,无非是在告诉她,不要吊死在连夜邪这颗大树上。不要看着这颗树又高又壮,很美好的样子。重要的是看是不是自己的那颗树。
可是,向小词想说,她根本没打算要吊这颗树,并且一年以后她就会离开。但是又不可能这样告诉她。只得笑笑,“王妈,放心吧。对我不好的人,绝对不要!”
不过说起一年以后的离开,向小词心里还是泛起一丝酸涩,有些不舍地看着王妈,还有那只一开心就嘿哈嘿哈喘气叫塔耳的家伙。
到时候,与他们便是再也不见吧。这样想着向小词心里堵得闷闷地。
王妈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前一秒还笑嘻嘻保证,一定不会看走眼。下一秒却忽然神情沮丧起来,“怎么了?”
向小词摇摇头,有些话不到最后不能说的。
她这样子,王妈更确定她这是心里难受了,想了想,才悄声劝道,“卫小姐跟少爷分开好久了,你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向小词忙打断王妈的话,“没有,不是因为这个。”又转移话题问起,“王妈以后找儿媳妇有什么要求么?”
提起这个王妈脸上都发着光的亮,那位向小词仅在手机上见过大头照的小伙,可以算是王妈毕生的骄傲了。据说很有出息的拿着全额奖学金,正在国外念医学硕士。
大约每个当妈的都这样,对着儿媳妇人选,不自觉地就会傲起来,挑剔起来。王妈也是这样,兴致勃勃地跟向小词数了差不多二十项基本条件。
向小词听了不停汗呐,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王妈,以后却绝对是恶婆婆的料。谁家姑娘进她家门,可真得夹着尾巴过日子,小心再小心才行啊。
她们俩聊得热火朝天,王妈也沉浸在以后儿子儿媳孝顺,自己含饴弄孙的幸福画面里。直到又一声咳嗽响起。两人才停了下来。
扭头看去,连夜邪面色不善地站在沙发另一边,显然是对受到的忽视表示不满。
王妈照旧是起身询问,“饿不饿呀,厨房有XXX啊……”
向小词么,则扭头看电视,一副“我就是看不见你,怎地!”的表情。
若要问连夜邪怎么这样不开心:那他怎么好说,他早早把卫瓷心送走了。然后独自一人在外面坐到天黑透了,月亮升起来了,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出去看一眼。
他又怎么好说,自己还故意发动汽车,开出去开进来制造出些声响。却还是没有人给他点回应。
向小词当然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而且她觉得,他们郎情意切的,旁人又怎么好去打扰。爱干什么干什么,想发出多大声响都行,没人会去管什么。
当连夜邪生气地朝她走来的时候,向小词简直一脸莫名其妙,抓了抓脑袋问,“那两个杯子很贵么?”她好像就顶多砸杯子这件事会惹到他吧,比如说觉得贵?这个不太可能,她又弱弱地问一句,“难道是,这样让你在卫小姐面前,很没面子么?家里的佣人,也敢这么放肆?”
或许她不说话,继续不理睬还好。可一开口,连夜邪心里那火苗子一下就窜得老高,还指望这家伙能长进点,他算是奢望了。完全没用的,这家伙没心的。
“喂!喂!”向小词忽然又被腾空而起了。这人闹什么脾气啊。怎么动不动又扛上人就走。
二楼主卧门,“啪!”一声被关上。
王妈在客厅,还在持续惊讶的姿势。面对着一系列变化,显然很是不能适应。这少爷的心,到底是向着谁啊?王妈觉得自己大约还是老了,年轻人的世界,她搞不懂了。
主卧里,漆黑的没有光。
向小词被他抵在门上,那凸起的门把手一直膈得她难受。费力地想动动身子,却又被连夜邪狠狠压了回去。
好一会儿,适应了黑暗,就见着连夜邪那双眸子,发亮似的紧盯着她。
这压抑窒息的气氛,让向小词很不舒服,要说生气,也该是她生气吧。“你到底怎么了?!”
“说你错了。”连夜邪紧盯着她开口。
只愣了一下,向小词很快说道,“我错了。”若是说完就可以放了她,她不介意再重复个十遍八遍的。
对于她的迅速却毫无诚意的认错,连夜邪显然不满意,“说你错哪儿了?”
向小词听他这样一问,便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多么熟悉的台词啊,不过一般应该反过来才是,女的总是让男的认错,在他们认错后又追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连总,您知道么——”拖长了音,向小词邪邪地一笑,“您现在啊——就像个追问晚归丈夫的深闺怨妇。”
“你!”他竟然又被一只小兔子忤逆了,面上惊诧愤怒交加,或许还有些羞愤不自然。但是,在黑暗的掩护下,除了他的眸子,便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泄露出他此刻心情多么不爽。
向小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在微光中淡淡的轮廓,强忍住去触摸那轮廓的想法,决定安静地看他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你这几天做什么了?”连夜邪定了定神,让自己平静一些,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这家伙。
虽然闹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向小词还是配合着答道,“没什么啊,每天吃饭睡觉,看看电视。”想了像又补充道,“就是没事做,有点闲。”
“很闲?”连夜邪眯着眼又确认一遍。
“嗯,闲得发慌。”向小词决定顺着他说,好早点结束这种对峙。
连夜邪下一秒的动作,却是把撑在她耳侧的手,忽地挪到了她腰间,一用力她便与他贴得紧紧的。他的呼吸就在她颈侧,喘息声,声声入耳让她不禁觉得好像不妙。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嗯?”那声音压着情绪地传进她耳朵里。
向小词真的觉得太莫名了,这位先生,前一秒还在跟卫小姐甜蜜在花园谈天说地,你侬我侬,怎么又或许是卫小姐那里吃瘪了,找她撒气来了?
她想了想开口,“难道说,是因为卫小姐不喜欢我。那要我去给她解释么?说是我根本就是贪图你的钱,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纯粹只是可怜。噢,不是可怜,是施舍,这样可以么?”
等待她的却是,他贴近的脸,然后来势汹汹的一吻,带着怒气的啃咬,还有那箍紧她的左臂和四处揉捏不放手的右手。
“连……唔……”向小词试图把这蛮横的人推开,却是被他紧紧压在门与坚实的胸膛间,不得动弹。
“……嗯,疼……”向小词嘤咛一声,不仅是因为他不管不顾要吞噬她一样的啃吻,更是因为被身后的门把手膈得生疼。
连夜邪嘴上没停,一路挪到她光滑的脖颈上狠咬一口后,搂着她一个旋转,她再次被压住,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们额头贴着额头,两人都大喘息着,如同刚经历了一场鏖战。
向小词真的有些火了,顺着说也不行,全身到处都是逆鳞一样,碰都碰不得。“连先生,你欲求不满么?卫小姐都不能满足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