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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邪走到后面,把向小词身侧的车门打开,见她完全小虾米一样缩成一团,只这会儿功夫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本就还濡湿的头发和着汗水胡乱的粘在脸上。
他叹了一口气,“怎么回事?是别的哪里不舒服么?”
感觉到车停了,向小词喘着粗气觉得稍微缓了缓,听到他问话了,却是没有回答得力气,只闭着眼模糊的哼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恐车的毛病,连夜邪是知道的。那次飙车吓着她以后,就吩咐底下人仔细查过。递交上来的资料用牛皮纸袋装着,里面还夹着报道当年车祸的简报,血淋漓的现场,完全报废了的车子,肢体分离破碎得辨不出人样的两具尸体,每一样都是触目惊心。
也清楚了,向小词这毛病只要平日里不受什么刺激,也就与常人没什么区别。可是如果突然受到刺激,然后心里负担加重,就极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比如刚才,他也不过就那一句话,不想竟是刺激到她了,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愧疚,脸色却有些不自然,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来喝点水,歇会儿再走。”
“嗯”向小词依然是从鼻腔里挤出的一声,缩着身子头也没抬一下。
“你这样呼吸怎么会顺畅?”看人还是一动不动,他想也不想直接俯身揽着她肩膀,把人扶了起来。
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他弓着身子,张着手臂搂着她,像伸展开羽翼的动物护住幼崽一样。她整个人被他罩在怀里,之前躁动狂乱的心忽然就宁静了许多。他身上熟悉又凌冽的香,又细密的幽幽的直往她鼻子里钻,像是能搅进心里去。不自觉的就拿脑袋抵着他的胸膛,手也有自己意识一样,揪着他腰间一点衬衣角不放手了。
感受到她忽然的依赖,他顿了顿,嘴角牵出一个隐秘的幅度,又把人抱着往里挪了一点,顺势就她身旁坐下。又拿起水劝着,“来喝一点。”那语气竟是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而这温柔却如一颗刺一样,被局外人一样的卫瓷心看在眼里,插在了心上,于是内里鲜血淋漓,却要强牵着表情问,“她怎么了?好些了么?”
就算连夜邪现在坐下了,在他腰间抓着的那只小爪子却一直没放,并且配合着乖乖喝了水,靠着他肩头休息,他不晓得那一瞬间在心里充盈着的情绪是什么,只目光不离她苍白的小脸,看不够似的,半晌才头也不抬的回卫瓷心,“应该是好些了,现在也不喘了。”
缓过气来向小词靠在人身上,面上依然惨白着,心里却翻腾着,不断的鄙视起自己来。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摸老虎屁股,被人吼一声就吃不了兜着走回来了。现在又觉得靠着老虎真舒服真安全,她是不是心里变态,有M体质了?一边鄙视着自己没出息,一边手上却是揪得紧紧的根本不打算放手。
歇了有十五分钟,见她面色终于有了点血色,他才道,“再半个小时就到了。忍着点。”说着就要起身回驾驶位置去。
其实她已经好了的,可余光里瞥见那红唇美人的表情,心里就涌起一股冲动,一倾身就用胳膊缠在他腰间,还特意把脑袋贴在他后背上,轻轻拿脸摩挲着感受衬衣上那凹凸的暗纹,嘴里小心认错道,“对不起,我不该拿虫子吓你。”
连大BOSS真是哭笑不得了,这家伙干起坏事来那么无辜,现在认错又那么委屈的,还笨蛋一样把他“不太喜欢虫子”这件事戳穿,真该挖开她脑袋来看看,到底什么奇特的构造。
他无奈叹了叹气,也不知道当初硬是要捡回来,这是个宝贝还是个祸害,嘴里却不放过她,只道,“好,先欠着。”容他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才好。
阿嘞?她明明是想卖个乖的,倒被人顺杆往上爬了,好像又挖了坑把自己埋里面了。
车子又重新行驶在山间时,向小词终于平静不犯毛病了,可是车里空气那个僵啊,整个冻住了一样,红唇小姐不再侃侃而谈,眼睛笔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大BOSS则又恢复了一张官方脸,只顾冷面开车中。
三个人像是不小心被放在狭小空间的陌生人一样,尴尬着互不理睬,各怀心事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车子下了山,才又听到卫瓷心开口,“送我回公司吧,还有事要处理。”
连夜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又沉默着开车。
向小词快被这压抑的气氛憋死了,于是抓着前面座椅起身,略倾身用商量的口吻道,“连总,放个《爱情买卖》吧?”
连夜邪只觉得太阳穴一抽,“没有。”
拒绝得还真是干脆,不过没关系,她有啊。也不顾前面两人的表情,自顾自的从包里摸出白色山寨手机,找到那个special专辑,按开扩音器放了起来。
众所周知的山寨机喇叭何等威武霸气,高音混合些震动,很有点“冻次大次”之感,绝对“绕梁三日”。
那special专辑是她特意搜集的各路神曲,SO《最炫民族风》怎么能少?《忐忑》怎么可以没有……
“向小词,要听自己戴耳机听。”那歌放得连夜邪眉心直跳。
“耳机坏了。”她现在说起谎,真是信手拈来。
于是黑色迈巴赫上,一部山寨手机一遍遍地放着神曲,和骚包在外的骑摩托放低音炮不同,她这个是风骚在内里,这拉风也拉得低调,正所谓低调的华丽。
当然享受这一切的只有她一个人,前面两人的表情还真是不好形容,不过他们那不好形容的表情,正好很能取悦她,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么?
直到街边华灯初上,总算到了卫氏国际楼下,待车子停稳,卫瓷心便欠了欠身下了车,回身关车门时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神色不明,掩在昏暗里。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神色恢复如常,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一旁,笑着道,“连总,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见他黑着面不置可否,她也不恼,瞥了眼后排的女子和她手上那个跑马灯一闪一闪的山寨机,元气就回来了些,轻轻浅浅对他道了一句,“口味很独特。”说完便干净利落转身,留下个窈窕的绿色背影。
虽然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向小词就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了。一定又是因为连大BOSS,总裁大人帅气多情,实实在在惹了一身风流债的。何况这位卫小姐条件出色,跟他还那么般配呢,要说以前没什么瓜葛真是难让人相信。
呵,她扯着嘴角想,要不,问总裁大人要个躺枪疗伤费什么的?
驾驶座上的连大BOSS脸色不好,车里莫名低气压,混合着那一遍遍“神曲”,扭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一路无话,终是到了连瓷庄园。
向小词觉得松了一口气,逃似的率先跳下车子,直奔别墅里去。
她才一打开门,就被某大型不明物扑倒,还献媚似的在她脸上舔啊舔。
塔耳舔得欢实呐,尾巴不停的摇啊摇,真心叫一个喜欢。
连夜邪一进门,就见到一人一狗亲密得跟什么似的,喊了一声“塔耳”,那家伙居然只扭头瞥他一眼就不再理睬。真是一个个都长本事了,人是如此,狗也这样。
从那一人一狗身旁跨过,扶着额上楼洗澡,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一团理不清,耳朵被折磨了一路,此时耳旁仿佛都还一直重复着一句“苍茫滴天涯是我滴爱”。什么时候该好好修理下那家伙了,胆子肥的没边了。
向小词浑不知自己被惦记上了,只顾着跟塔耳玩,衣服也没换,又带着塔耳出去疯跑。直到跑得心情舒畅了,天都快黑透了,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
牵着满身泥土的塔耳和同样灰扑扑的自己,才一踏入别墅,就见连大BOSS已经洗完澡了,穿着松垮的浴袍正从二楼上下来,眼见她回来也不理她,浴袍的一角擦着她而过,人已经径自朝厨房去了。
他这样直让她心里打突,感觉不太好,那脸上没甚多余表情,可她就是觉着那是把她小命捏在手里把玩的神情,若是连大大他稍不开心,手动一动,就能把她捏死。
这下她出去疯跑几圈换来的那点开心,现在都全数转换成忐忑了,后知后觉开始反省,今天是不是玩太过了?难道是虫子事件要秋后算账么?
她迅速丢了塔耳的颈绳,小跑几步上前,挂起甜美微笑,“连先生,累不累?要不要按摩?”
现在识时务,还知道求饶了?连夜邪挑了挑眉,看着面前小哈巴狗一样的人,后退了一步,嘴里嫌恶道,“怎么这么脏,还不去洗洗。”
“哦哦”向小词得令,一边蹦跶着去二楼,一边自我安慰着,看样子某人也没有那么生气,是吧是吧?
她哼着歌洗完澡,擦了身体乳,才慢慢下楼。楼下连大BOSS如尊神一样,在餐厅坐着,已经吃上了。吃个披萨都能那么优雅好看,这样子就是莫跳跳常念叨的侧面秒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