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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园中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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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九十九章园中谈美

    朱天寿见到金玄白无法回答,目光一转,问道:“诸葛明,你说说看,美是什么?”

    诸葛明乾笑一下,道:“依属下之见,山河社稷、山河大地,处处都是美。”

    朱天寿点了点头,望向蒋弘武道:“蒋大人,你呢?你认为美是什么?”

    蒋弘武搔了搔头,笑道:“属下认为天底下只有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最美了,其他的什么花草树木都算不得美!”

    张永嗤之以鼻,偎在蒋弘武怀里的白衣少女以仰慕的眼光望着他那张马脸,娇声道:“蒋大人,你说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这世上唯有金子、银子最美!”

    蒋弘武得意地裂开大嘴一笑,若非忌惮著朱天寿就在身边,他真想搂紧怀中的小美女,好好的亲上几口,痛痛快快的搓弄一番。

    纵然如此,他仍旧忍不住把头低下,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小丫头,你真是我的红粉知己,哈哈!深得我心。”

    张永瞪了他一眼,笑叱道:“弘武,你真是个俗人,眼睛里只有金子、银子,难道你没看到这个美丽的花园?这座华丽的建筑?难道这些都不是美吗?亏你还是全真派的弟子,真是俗气!”

    蒋弘武受到叱责,丝毫不以为意,裂著嘴笑了笑,道:“大人明见,属下万分佩服,不过,属下很明白我是个凡夫俗子,半生在刀山剑影里闯荡,实在分不清美是什么。”

    他的话声一顿,望向金玄白,道:“像上回在五湖镖局的广场上,我见到金大侠施展出神枪绝艺,连挑数十名双剑盟弟子,在鲜血飞溅中,让我觉得热血沸腾,我因此认为那也是种美。”

    诸葛明抚掌颔首,继续著蒋弘武的话,道:“蒋兄说得不错,小弟也颇有同感,虽然那种杀戮极为惨烈,不过也是一种美,能使人心悸。”

    金玄白忽然有昕感触,一拍大腿,道:“大哥,我知道了,能让人感动的就是美,譬如说日月星辰、山河大地、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都可以说是美,除此之外,像这条毛毯,这座秋千,葡萄美酒,还有流转在四周的琴声乐音,都可算得上美。”

    朱天寿笑道:“哈哈!贤弟说得不错,可是愚兄却另有一番见解。”

    他抚摩著怀中美好的丰臀美腿,道:“你们所说的那些固然可称为美,可是在我的眼里,只有年轻女子的身体才是美的极致,在一个美女的身上,你可以看到山川大地、小溪流水、日月星辰,同样地你也可以听到弦音琴声,动人心魄”

    他的目中似乎闪出光芒,笑了笑,道:“只有那些臭和尚才不懂得欣赏这种美的极致,说什么人身仅是一具臭皮囊,真是放他娘的狗屁,还是道家阴阳双修的说法比较正确。”

    他这套人体美学怪论听得金玄白目瞪口呆,可是仔细想一想,却觉得颇有几分道理,眼前这几名女子无一不是年轻的美女,纵然经过一番装扮,可是无论是插在头上的翠玉簪、金步摇,或者穿在身上的绫罗绸衣,也都是衬托胴体的美而已,褪去之后,并不影响她们本身的美貌。

    朱天寿见到众人没有说话,笑了笑,道:“如果钱宁那厮在这里,可能会有另外一番见解,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骰子和牌九最美,嘿嘿,骰子洒下去的声音,在他耳中听到,恐怕比李龟年的清平调还要悦耳。”

    此言一出,张永等人一齐大笑,蒋弘武笑着说:“朱大爷,这三光道人的封号,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钱宁只要看到了骰子和牌九,就算天下第一美女光著屁股躺在他身边,他都会视而不见。”

    诸葛明也笑道:“天下第一美女在钱宁的眼里,恐怕不如一把好牌,可能连‘地牌’都不如,别说是‘至尊’在手了。”

    张永道:“钱宁这家伙还不错,就是被一个‘赌’字害了,不过这回他看中了那个姓花的船娘,希望他在娶回家之后,会改改性子。”

    朱天寿撇了下嘴道:“他如果能改掉好赌的恶习,我保证他能官升三级。”

    蒋弘武抓了抓马脸上的刀疤,苦著脸道:“朱大爷,你这么说,他岂不是要爬到我的头上去了?”

    朱天寿笑道:“你担什么心?狗改不了吃屎,我就赌他戒不了赌!嘿嘿!别说一个黑不溜秋的船娘了,就算是我怀里的小黄莺儿都无法让他戒赌。”

    诸葛明笑道:“蒋兄,你放心好啦!三光道人自己也说过,牌九是他的命,骰子是他的魂,他若是能戒赌,恐怕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朱天寿颔首道:“你说得不错,就如同我生平最爱女色一样,若叫我戒吃饭还容易点,假使要让我戒掉女人,那可万万不能。”

    他的目光一闪,问道:“贤弟,你知道为兄最大的志向是什么吗?”

    金玄白一直在听著他们在数说著钱宁的笑话,由于和钱宁不熟,所以一直都搭不上话,只是默默的聆听著,没有吭声。

    这下骤然听到朱天寿发问,略一沉吟之后,摇头道:“大哥,你的命太好了,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可说是天生富贵,除了皇帝之外,恐怕无人能比了?小弟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志向。”

    朱天寿哈哈大笑道:“说起我的好命,恐怕历代的皇帝,都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我的,嘿嘿!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志向,也可以说是一个心愿,那便是我在十三岁的时候立下的大志!”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偎在他怀里叫黄莺的少女臀部,豪气干云地道:“我立志要玩遍天下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蒋弘武一呆,诸葛明一怔,金玄白皱眉,坐在毯上的八名少女则纷纷掩唇娇笑,只有张永神色如常,显然他已经听过来天寿的这个大志,早就习惯了。

    朱天寿道:“我十三岁的时候,见到三宝太监郑和留下的一份手记,他提起海外各国风俗各异,人种长相也不尽相同,尤其是各地的女子更是风韵神采、体形高矮胖瘦大不相同,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红发绿瞳的女子,所以那时候我便立志要玩尽天下的女子,无论是漆黑如炭的昆仑奴也好,或者是红发碧眼的西洋剌尼国美女也好,我都要玩遍。”

    三宝太监郑和,从永乐三年六月开始,直到永乐二十一年夏天回国为止,前后一共出使西洋六次。

    这六次的船程,涵盖了数十个东南亚的小柄,最远到达柬非和阿拉伯半岛,第六次曾带回西洋十六国使团,共一千二百多人来到大明帝国。

    其间的经过,郑和都派众人记载下来,呈给成祖皇帝御览,这些文件和杂记有一部份保留在宫中,故此朱天寿才会在翻阅书籍时,看到西洋各国的风俗民情,于是才会立下大志,要玩遍各种不同类型、不同国籍的美女。

    他见到金玄白呆住了,笑着道:“贤弟,在大明皇朝之外的东洋和西洋,大国约有十八个,小柄有一百四十九个之多,像近者如安南、暹罗、真腊、高丽、占城、爪哇琉球、扶桑、满剌加、邦哈剌、锡兰,吕宋,远者如祖法儿、剌撤、阿丹、溜山国等,每个地方都有各式各样的美女。”

    金玄白听他说了一大堆的国名,也不知是真是假,听得目瞪口呆,不过在这些国家里?他只知道东瀛扶桑国和高丽国,其他的是一慨不知。

    到这个时候,他不禁对朱天寿肃然起敬,改变了原先的印象?觉得学富五车这句话都不足以形容朱天寿的常识渊博。

    事实上,当时所记载的国名,只有少数朝廷大员才知道,一般百姓根本没有这种知识,金玄白仅是樵夫出身,当然完全不懂,就算是宋登高、洪亮等人来此,恐怕也会听得目瞪口呆,不明其所以然。

    其实安南国是越南的北部,占城国是越南的南部,暹罗是泰国,真腊是柬埔寨,爪哇是印尼爪哇岛,琉球是冲绳岛,锡兰是斯里兰卡,满剌加是麻六甲,邦哈剌是孟加拉,吕宋是菲律宾。

    至于祖法儿则在阿拉伯半岛的南岸,剌撒在祖法儿边邻,阿丹则是华门的亚丁,溜山国则是马兰地夫。

    由此可见明成祖时,国力之强,国威之盛,已稳居亚洲之首,只可惜自此之后,历代的皇帝一个不如一个,以致国力衰微,江河日下,终致大好河山沦于异族之手。

    中国本可成为海上霸权,远远超越西班牙、葡萄牙,只可惜大明皇帝无能,没有远见,不懂得继续经营海上船队,并且予以发扬光大,所以说,中国之衰弱是从明代中叶以后开始,以后实行镇国政策,以致把制海权拱手让人,成为一个陆权国家,关起门来做皇帝,于是才会遭致东瀛倭国入侵,差点国破人亡

    像朱天寿这种“天才”自幼怀有的大志,不是好好治理国家,反倒是要玩遍天下的女子,由于体力的限制,他以**和毒品刺激性欲,以致脑神经逐渐受损,产生错乱。

    笔此,在历史上的记载,明武宗是个糊涂、狂妄、无能的皇帝,不仅个性喜怒无常,性格错乱,并且好大喜功、个性懦弱多疑,这都因受到毒品和**的影响所致。

    他是历史上第一个连皇帝身份都不要的皇帝,自己封自己是“镇国公”这种几近疯狂的行为,源自于他童年时的不快乐,以及太早被刘瑾引诱,迷上女色所导致的结果。

    金玄白当然不了解朱天寿为何会有这种怪异的想法,更不明白天下竞有人会立下这种荒谬的大志,他在佩服朱天寿之余,想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逼得定了那么多房的妻室:不知将来要如何应付才好。

    而朱天寿却以要玩遍天下美女为志向,如此“伟大”的志愿,怎不使得金玄白不为之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天寿自豪地四下顾盼了一下,接过身边少女递来的葡萄美酒喝了一口,道:“贤弟,根据为兄这些年来的经验,我把女人的标准分为四类,只要符合这些标准的少女,就等于官员有了品位,然后可凭著容貌、言语、体态、神韵再提升品位。

    他喝乾了杯中美酒,往执壶少女身上一丢,继续道:“这四种类型的女子,第一种是白≈、高。就是说皮肤要皎洁细致,体态要丰腴有肉,奶子要大,屁股要翘,而高一字最重要了,指的是身材要修长,矮就不行了。

    他笑了笑,道:“你想想看,如果是白≈、矮怎么行?岂不是跟个肉球一样,看起来恶心透顶?”

    金玄白想一想,觉得他的话极有道理,问道:“如果是黑胖高呢?”

    朱天寿笑道:“你说的那种黑,就是像钱宁喜欢的那个船娘一样的乌黑吗?哈哈!如果黑胖高,岂不是跟座铁塔样?”

    蒋弘武笑着凑趣道:“朱大爷,黑瘦高也不行,就跟一根铁棍样,让人看了更倒胃口。”

    金玄白幻想着一个又黑、又瘦、又高的女子,果真像一根铁棍,禁不住笑了出来,道:“大哥,还是白≈、高最好,用字极妙,无法更改。”

    朱天寿得意地笑了笑,指著金玄白身边的少女,道:“贤弟,像你身边的白莲,符合白≈、高的条件,可以列入品位,让人看得上眼了。”

    那八名女子其实都一直在聆听著他们的谈话,此刻,当白莲被朱天寿提出来品评时,白莲心中非常高兴,在些微羞涩的笑颜下,更多了几分的得意。

    偎在朱天寿怀里的黄莺,马上忍不住问道:“朱大爷,你看奴婢呢?符不符合你说的品位?”

    朱天寿重重的打了她的臀部一下,接著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一口,这才道:“黄莺,你当然也是列入白胖高的一类,品位嘛,可列入五品。”

    黄莺黑眸一转,微嗔道:“什么?才五品呀?”

    朱天寿嘻嘻笑道:“五品就不错了,苏州知府也只不过六品,嘿嘿,想当年,太祖皇帝初设文渊阁、武英殿、文华殿诸大学士时,也不过秩正五品而已,你还嫌什么?”

    黄莺吐了吐**,拉著朱天寿的衣袖,道:“五品就五品嘛,能够上得了品,奴婢就已经很高兴了。”

    朱天寿笑着在她胸腹间一阵**,道:“小家伙,你知道就好!”金玄白见他们在调笑,想起昨日朱天寿是带著紫燕到木渎镇,当时看来是宠爱有加,如今却又似特别喜欢这个黄莺,显然喜新厌旧的本性,使他从不把感情放在任何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上,只将她们当成一件物品样,玩过就丢,毫不眷恋。

    正在沉思之际,金玄白听到来天寿道:“贤弟,当年太祖皇帝只封了六位国公,二十八位侯爷,至今为止,侯爷也末增加多少,你我如果能够封侯,也算得上是福缘深厚了!”

    金玄白奉想要问一问侯爷这种头衔是几品,可是一想,这仅是空谈而已,完全是用来衬托仇钺,要以此唬住周大富的,于是笑了笑,又闭上了嘴。

    蒋弘武似乎颇有兴趣,见到金玄白没有吭声,问道:“朱大爷,你说能够登上品位的第一类是白≈、高,请问其他三种该是如何鉴定!”

    朱天寿兴致勃勃地道:“第二类型是瘦、小、娇。”

    蒋弘武裂著大嘴笑道:“何谓瘦、小、娇?尚请朱大爷解说一番,属下们才能了解。”

    诸葛明也跟著道:“蒋兄说得不错,这瘦、小、娇三字从表面上虽可明白,可是要拿来衡量女子,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朱大爷若不解说一下,我们愚钝,真的无法了解其中奥秘。”

    朱天寿目光一闪,问道:“贤弟,你能了解吗?”

    金玄白见到蒋弘武和诸葛明使出“拍”字诀和“哄”字诀,捧得朱天寿心花怒放!自己虽然不想参与,不过,对于这瘦、小、娇三个字加诸于女子身上,实在也不明白其中奥妙。

    他摇摇头道:“小弟实在愚钝,再加上遇见过的女子也不多,实在无法了解这三个字。”

    朱天寿笑着道:“前人曾经以香扇坠儿来形容过一种类型的女子,显见具备瘦、小、娇的少女可爱之处,在其娇柔纤细,清瘦秀丽。”

    他伸出手去,接过酒杯,浅酌一口,接著道:“大凡一个女子长得小巧玲珑,妩媚可爱,都可列入这一类型,当然,我所说的瘦,并非形销骨立的那种瘦,而是如历史上的赵飞燕那样”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我刚才所提的白≈、高,可以唐朝杨贵妃作为代表,至于瘦、小、娇则正好用赵飞燕来比拟,就恰当不过了。”

    此言一出,众人眼前恍如浮现起两种不同典型的美女,一个丰腴高挑,雪肤如同凝脂,另一个则娇小玲珑,有似小鸟依人,各有其美丽之处,可说春兰秋菊、难分轩轾。

    金玄白颇为佩服朱天寿的理论,认为他观察入微,对于历史上的美女形容得入木三分,果真不愧从脂粉堆里打过滚的阔公子,玩女人还玩出如此深奥的学问来,令人佩服之至。

    朱天寿笑道:“如果一个是江东大汉手持铁板、慷慨高歌,另一个是吴地歌姬手抚琵琶、低吟浅唱,你们会喜欢哪一个?”

    蒋弘武道:“当然是江东大汉慷慨高歌较能得到我们燕赵男儿的喜爱,比起吴地歌姬要强得多了。”

    诸葛明摇头道:“不,还是江南歌姬低吟浅唱比较悦耳,江东大汉敲著铁板高歌?太刺耳了!”

    金玄白却道:“两位兄台,你们都太偏执了,事实上,一个阳刚,一个阴柔,各有各的特色,何能分出高下?”

    “不错!”朱天寿道:“贤弟之言,正合吾心,如以女色来说,北地胭脂、南国佳丽,实在难分优劣,同我说的第一类型的白≈、高美女和第二类型的瘦、小、娇的美女相较,实在无法排列在一起比较的,端看各人嗜好的不同而定。”

    他饮乾了杯中美酒,笑道:“依我这些年来的经验,北地胭脂和南国佳丽实在有很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