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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你的胸肌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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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皇甫无桀像拎鸭子一样拎到了安全地带之后,皇甫长安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艹!这里是皇宫,本宫是太子,那家伙才是刺客!为什么我们要逃唔唔唔!”他妈捂老子嘴巴作甚?!

    “别喊那么大声。”

    皇甫无桀头疼地对上皇甫长安那双几近喷火的眸子,很有敲昏她的冲动。

    一把扯开他的手,皇甫长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觉得死丫忒孬种了些,一点皇家的霸气都木有:“什么啊!本宫有说错吗?你知不知道,那个直立性一交机器,哦不,那个逆贼他是刺杀父皇的刺客!”

    皇甫无桀神情冷漠,目光凉淡,口吻更是平静:“我知道。”

    皇甫长安气得吐血,知道还尼玛这么冷静,装十三啊!

    “他要篡位!”

    皇甫无桀依然面色如水,不起波澜:“我知道。”

    “他诱奸了你妹妹!”

    “我知道。”

    “他和上官南鸿,还有你那位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母后大人,根本就是把你用作棋子,当成了挡箭牌,而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拥护你登基为帝!”

    皇甫无桀微微垂下眼睑,黑眸之中倒映着皇甫长安那张几欲怒发冲冠的面容,嘴角不由勾起几丝微不可察的苦笑:“嗯我都知道。”

    “艹!嗯你妹啊嗯他妈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能这么蛋定啊!”亲!劳资表示不能理解啊亲!

    “是父皇的主意,”皇甫无桀坚毅的面庞宛如刀刻,昏黄的月色下看不清神色,阴影打在半张脸上,似山岳临渊,一派巍峨“上官南鸿想借我的手夺权,把我培养成一个傀儡,父皇便让我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意思来,这样一方面多少可以知悉他们的动作,另一方面,也能暗中进行招安策反。”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冠冕堂皇。

    皇甫长安抬头半眯着眼睛睨着他,忽然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这宫里头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老狐狸还是小狐狸,都演得一手好戏,戴得一张完美无暇的好面具,就连皇帝老爹都瞒了她不少事情,作为争夺皇位的“一号死对头”皇甫无桀显然不可能对她坦白太多。

    这一番说辞,三分真七分假,大概也就只是拿来诱哄她的而已。

    至于皇甫无桀到底站在哪一边,是皇帝老爹,是上官皇后,还是他自己算盘打在人家的心底里,谁也猜不透,哪怕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见得能看透这般繁芜缥缈的人心。

    皇甫无桀有心要放过上官无夜,无非是不想这么快就跟上官家撕破脸,因为那样一来,他的立场就很尴尬了,在自身的势力还没有成形之前,打破这一层和平的假象,对他而言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而刚才若是皇帝老爹在场,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做了那么多年的忍者神龟,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他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想要毕其功于一役,那么在彻底翻身农奴做主人之前,需要装孙子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的。

    可怜的皇帝老爹,虎摸哒!人家勾践卧薪尝胆,你就捧着五仁月饼在一边慢慢啃好了。

    “所以”皇甫长安凑近他面前,笔直看进他的眸子里,目光如剑,锋芒破空,直抵人心的最深处,令人不由为之一怔,再回神,却只见她勾起嘴角笑得欢喜“大皇兄答应要娶上官婧瑶那个小贱蹄子,也只是逢场作戏对不对?大皇兄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对不对?”

    温热的身子蜘蛛般紧紧地缠在身上,过于亲密的姿势暧昧得令人难堪,皇甫无桀不由撇开头,口吻瞬间冷漠了许多。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要!”皇甫长安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牢牢勾着,两条腿水蛇似的环着他的腰身,闻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瞬间就把刺客一事抛到了脑后,开始撒泼打滚耍无赖“我喜欢大皇兄,就是要缠着大皇兄!我想跟大皇兄玩亲亲!我想跟大皇兄啪啪啪!”皇甫无桀的眉头越皱越深,双手捏着她纤细的腰身,轻点吧又扯不开她,重点吧又担心直接把她的腰给掰断了闻言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经意间想起上次被她亲了一口的场景,更觉得浑身烦躁!

    “啪啪啪又是什么?!”

    “嘿嘿”皇甫长安淫邪一笑,靠在皇甫无桀的肩头对着他咬耳朵“就像是刚才那个刺客跟三皇姐那样啊!”皇甫无桀俊脸一黑,掌心下意识加重了力道,一把将皇甫长安从身上拔了下来,甩手扔到了草地上。

    皇甫长安立时疼得“哎呀”叫了两声,嚷嚷着“腰断了腿断了手断了全身都断了!”

    皇甫无桀再也不想理她,转身就走。

    “啊啊啊!大皇兄!你干嘛干嘛要脱我的衣服啊?!大皇兄不要啊,你弄疼我了!哎呀,什么东西这么硬,顶到我的肚子了哇哇!”

    见皇甫无桀走开了几步,皇甫长安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满天繁星大喊大叫,气荡山河——小样儿,就不信你丫不会回来!

    这一招老子试验过n次了,对于泥们这些把面子看得比蛋蛋还重要的家伙,简直百试不爽啊有没有!

    果然,皇甫无桀沉着一张俊脸匆匆回身,在酷寒的视线扫向那个耍流氓耍无赖的魂淡后,那丫却又马上捂住了嘴巴,撇开脑袋东张西望,仿佛刚刚那会儿是别人在喊似的,一副“窝纯良,窝无害,窝是清新可爱的洁白小莲花”的模样,看得皇甫无桀恨不得上前两步,抬脚踩爆了她!

    “皇甫长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我喜欢!”皇甫长安“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猴子似的挂到了他的身上,一手挑起他那冰丝绸般的黑丝,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口吻充满着眷恋和痴迷“大皇兄的什么我都很喜欢啊!头发我也喜欢,眼睛我也喜欢,鼻子我也喜欢就连大皇兄对我大吼大叫,我都好喜欢啊怎么办”

    皇甫无桀的眼角持续抽搐中好想掐死她怎么办!

    感觉到那股子缓缓腾起的杀意,裹挟着隐忍到了极限的震怒,皇甫长安眉梢一挑,却是没觉得害怕,反而往皇甫无桀的身上贴得更紧了,声音也更温软了。

    “我就是喜欢大皇兄,看到大皇兄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想要大皇兄看着我,想要大皇兄对我笑,只要大皇兄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大皇兄对人家好冷淡,嘤嘤嘤我又没做错什么大皇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跟你抢皇位,你也别讨厌我好不好?”

    月夜告白,微风浮动,花香袭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唯一的错误,就是——“皇甫长安”这只断袖!

    皇甫无桀的手落在她的后颈上方,作势就要砍晕了她,然而在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后,动作微微一顿,停在了半空。

    皇甫长安伏在他的肩上,察觉到了他动作的停滞,不由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男人啊,若是没有一颗“野心”揣在胸口,作为热血奔腾不息的原动力,那这个人跟废物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而生于皇族,长于宫廷的人,在见识了权势的绝对效力,尝到了强权在手的美妙滋味后,那种对权力的渴望只会欲渐浓厚“放手”二字对他们而言早已成了陌路。

    可是当局者迷,很多人到死都不会看明白,太过看重的东西往往都会变成致命的弱点,有时候深陷其中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能自知。

    在这一点上,皇甫无桀遇上了皇甫长安,就已经是不战而败了。

    因为皇甫长安从没打算跟他开战,也没想过要跟任何人争权夺势,从一开始,权力就不是她的目标,而只是她的工具,旁人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东西,她可以笑着拱手让人只此一点,她便可以当那作壁上观的旁观之人,从而得以站在诸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远,更广阔!

    皇甫无桀再次将她从身上拔了下去,垂眸凝视那双泛着琉璃光泽的双眸,似乎在考量她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实性。

    皇甫长安抬眸回视,并无丝毫畏缩,誓要将“君子坦蛋蛋”的原则贯彻到底。

    一边是坚毅锐傲,烈如骄阳的明眸,一边是星芒璀璨,癫狂浪荡的凤目视线相交的刹那,似乎能激荡起千古银河的波澜,耳边似有亘古的余音在一声声地回响。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说是玩笑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只要你肯要,我就愿意给!”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啊!难不成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不要这么残忍啦,会死人的说!”

    “至少,我没有看到诚意。”

    “诚意?你要诚意?这个还不简单!”皇甫长安倾身上前,一把抓起皇甫无桀的手腕,举过头顶对天立誓“我,皇甫长安,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把皇位搞到了手,就送给大皇兄当聘礼!若有违背,便万箭穿心!五马分尸!出门被疯狗咬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巴拉巴拉巴拉。

    然后心下默默嘀咕,神啊您老人家不要老眼昏花搞错了,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沈名青眉!不是那劳什子的皇甫长安啊!切记!切记!

    皇甫无桀瞧着那张小脸难得一扫往日的猥琐,换上了严正的神色,不由微微敛眉。

    虽然心下仍对她保留怀疑态度,但若能将皇甫长安收为己用,不说别的,就凭父皇对她有求必应的宠溺程度,以及这段时日她所表现粗来的“小聪明”正所谓多一个“战友”便是少一个敌人,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手段。最多,也只不过是要忍受她那种浪荡的性子,以及肆无忌惮的骚扰。

    反正这个天底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大张旗鼓地发扬断袖之风了,就连紫宸九殿下都被拉下了水,他还矜持什么?

    “那”

    皇甫无桀低下头,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了皇甫长安纤细而柔软的五指,冷峻的面容微微缓和了三分,露出几许温和的笑意来,灿烂如三月青光,完美得无懈可击。

    “我便信你一次。”

    “嗯嗯!”皇甫长安眉开眼笑,抱着他的手臂小猫似的蹭啊蹭,笑得像是抢到了糖葫芦的孩童,靠着他的肩头偎在他怀里,举头望着天上那轮清丽的明月,不禁游目骋怀,畅叙幽情。

    “大皇兄,你看今晚的月色这么好,不如我们就地啪啪啪吧?”

    皇甫无桀的还没成形的笑意由是凝固在了脸上,良久,松开了五指,抽出了手臂。

    “滚。”

    “哎呀大皇兄,别害羞嘛来啊,我会很温柔的”

    “shi开。”

    “嘛!大皇兄,你都答应给本宫做娘子了,刚刚还一起发过誓的哦,难道你想耍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做、做娘子了?!你不要乱说!”

    “刚才我不是说了啊!‘只要我把皇位搞到了手,就送给大皇兄当聘礼!’,那大皇兄既然答应收下了聘礼,不就等于答应嫁给我给我当娘子了咩?”皇甫长安眨巴着眼睛,一派纯洁无暇,天真浪漫,就像傻子一样。

    皇甫无桀微一冷哼,不屑地笑道:“方才我只听到你发了一长串的毒誓,没听到什么聘礼不聘礼的,你少杜撰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我既是男儿,又怎能给你当娘子?更何况,你年纪尚小,我比你年长许多,这种玩笑以后莫要再开了,若叫旁人听见,岂非叫人徒添笑柄?”

    “大皇兄这就不懂了,这叫‘年、下、攻’!”皇甫长安眯眯眼,笑得贼贱“旁人要笑便由他笑,倘若事事看人脸色,又如何活得自在?开放点人家说你骚,保守点人家说你装,冷淡了说你傲,热情了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头全没份,总之就算你再好也有人从你身上挑刺儿,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说什么都有理”皇甫无桀苦下脸,缓慢消声,及时醒悟到跟她耍嘴皮子那绝对是浪费口水,末了,又忍不住问“年下攻那又是什么?”

    “这个啊,来日方长,”皇甫长安瞟了个火辣辣的媚眼给他,一副恨不得立刻扑倒他的神态“我以后会慢慢给大皇兄言传‘身’教的”

    皇甫无桀脊背微僵,继而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瞧她那神情,就不可能会是什么好词儿!

    在太子寝宫等了一阵,也不见皇甫长安回来,皇甫砚真起身踱了两圈,听到外头有声音传来,便快步迎了上去,才一踏出门槛,就见到皇甫长安搂着皇甫无桀的手臂,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微扬的嘴角刹那间便扁平了下去,散发着几分凉淡的气息。

    “七弟,你去哪里了?我来你宫里头也见不着人影。”

    皇甫长安大大咧咧,童言无忌,口无遮拦:“我去跟大皇兄谈情说爱看月亮去了啊!”“七弟!”皇甫无桀闻言不由脸色一恼,立刻喊住了她“莫要胡说!”

    皇甫长安立刻哭丧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抬头回望他:“我哪里乱说了?不然你来说呀,我们刚才干嘛去了?嗯嗯?!”

    “这”皇甫无桀微微一滞,立时就钻进皇甫长安甩来的套子里——

    他当然不能直接说他们刚才抓到了那些刺客的主谋,当然不能直接说那个主谋还胆大包天地诱奸了三公主,也当然不能说皇甫长安发了个毒誓,拿皇位下聘要自己给她做娘子就是那么眨眼间的停顿,想要再辩解就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成了另找的借口。

    抬眸对上皇甫砚真狐疑而冷锐的视线,皇甫无桀自知多说无益,越描越黑,便干脆不说,只当是吃了个闷亏。

    暗暗拂开皇甫长安搭在身上的手,皇甫无桀朝皇甫砚真点了点头,神色不无尴尬:“既然二弟找七弟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见他如此,皇甫砚真更加认定,他就是心虚了,就是默认了,继而神情不由随之冷漠了三分,淡然道。

    “大哥好久才来东宫一趟,何不喝杯茶水再走?”

    话一出口,却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皇甫无桀与皇甫砚真本就不亲近,见到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瞎子,看不出皇甫砚真对他的敌视当然眼下他只将这种敌视归结为皇子间的权势之争,而没有往任何其他的方向联想

    对于皇甫砚真的客套话,皇甫无桀自然不会当真,即时告辞走了开去。

    “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刺客还没抓到,闹得人心惶惶,这茶还是改日再喝吧!”

    一直等到皇甫无桀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皇甫砚真才淡淡哼了一声,拂袖进到了房间里。

    皇甫长安后一脚跟了进去,先是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冰山美人儿不悦的脸色,尔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欢快地扑了过去,微扬的眼角略显狡黠。

    “我说二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皇甫砚真走到桌边坐下,落落明月,飒飒清风,口吻一如往常的淡漠:“吃醋?吃什么醋?”

    皇甫长安努了努嘴巴,狗腿儿一般挨了过去:“看到我和大皇兄那么亲热,你都不会觉得胸口闷,不痛快吗?”

    皇甫砚真凉凉地瞅了她一眼,眉间露出几丝不解:“你跟谁亲热那是你的事,为什么我要不痛快?”

    皇甫长安不甘心,瞪大眼睛死死往他脸上扫描仪似的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也没能瞧出个蛋蛋来,不由悻悻地垂下眼皮,很有些失望尼玛这二皇兄的心他妈是石头做的吗?她拼死拼活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极度的不开森,极度的怨念!

    “那大半夜的,二皇兄找本宫做什么?”

    察觉到皇甫长安的自称从“我”变成了“本宫”皇甫砚真的心头微微腾起一丝不快,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听皇甫长安这么一问,依然是淡若清风的口吻。

    “方才听闻驰上将说你去抓刺客了,所以想来问一问,那条漏网之鱼抓着了没有?免得留了个刺客在宫里,叫母妃担心受怕,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打死皇甫砚真也不会承认,他特地跑来找她仅仅是因为挂心她的死活,担心她胡闹的性子,一不小心就着了那刺客的道。

    “没抓到!他藏起来了,一时半会找不到”

    皇甫长安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一手吧嗒吧嗒地叩着桌面,怏怏不乐地回着话。

    不爽啊好不爽!为嘛过了这么九了,二哥的态度还介么冷淡?!妈蛋年头风水不行还是怎样?怎么泡个男人这么难?!这要放在上辈子,一打男人她也搞到手了好吗?!

    当然,教父大人除外对教父大人,她可不舍得下猛药!

    “你没受伤吧?”

    冷不丁,皇甫砚真冒出了这么一句。

    皇甫长安瞬间感动得内牛满面:“二哥你这是在关心本宫吗?”吗吗吗?!

    “呵,”皇甫砚真理了理袖子站起身,对着满眼期待的皇甫长安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话“随口问问而已”

    尔后在皇甫长安骤然黯淡的视线下,还用十分不齿的口吻埋汰了一句:“既然刺客还没抓到,那我就先回琳琅苑了,母妃的身子还未痊愈可不能再受到惊吓。”

    扁了扁嘴唇,皇甫长安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勒死你的手势,暗骂了一句。

    “白眼狼喂不饱的白眼狼!迟早撑死你!”

    被刺客大闹了一番,这个晚上皇甫长安就别想睡了,洗了个脸清醒了不少,皇甫长安琢磨着还是得去地牢看看那几个被活捉的刺客,审讯什么的最有意思了,要是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神马那就更好了!

    “小甜甜”

    走到门口,一阵香风拂面而来,皇甫长安满身的鸡皮疙瘩就随之冒了出来,紧接着迅速往边上一缩,才逃过了宫疏影那八爪鱼般的熊抱。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映儿那边是什么情况?”

    皇甫长安手头可以用的人手不多,皇帝老爹他自己本身就很缺人,因而也派不了多少忠心耿耿的死士给她,苦逼的太子殿下只能自己发展属下,所以随手就把宫疏影和玉琉裳抓来充了个数——

    宫疏影这个自恋狂虽说从头到脚基本上没什么可取之处,人品也不能算是正派,但有一点皇甫长安不得不点个赞,那就是这只死狐狸很讲江湖道义!她救过他一命,他就不会反过来害她,所以派他干些无伤大雅的事,也不会损害到她的什么根本利益。

    玉琉裳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失忆却不是装的,皇甫长安试探了不止三次,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家伙的记忆系统相当混乱,且大部分处于罢工状态,是以暂时拿来打打下手充当一下廉价劳动力,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跟我走。”

    宫疏影欺身而来,趁势搂住皇甫长安的杨柳小蛮腰,继而纵身跃上屋顶,怀抱着温香软玉踏着清风明月,夜枭般闪过天际,划下一抹艳红的影子。

    不太情缘的抱着宫疏影的身子,这家伙速度贼快,她很担心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摔成肉饼,手下的力道不免拧得有些紧。

    宫疏影微蹙眉头,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干嘛掐我的腰?”

    皇甫长安是个坦白的乖孩子:“我紧张!我怕掉下去!我一紧张就忍不住掐人!”

    宫疏影忽而勾起嘴角,戏谑道:“害怕的话就抱我紧点,夜来风凉,我觉得有点冷啊”“死狐狸,别想占本宫便宜!”皇甫长安哼了他一声,下手更重了三分。

    “嗷!好疼!”

    宫疏影哀嚎了一声,蓦地身形一滞,就那么搂着皇甫长安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艹!”皇甫长安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了宫疏影,恨爹不成刚地怒骂“别乱来啊!你倒是给我飞啊!”“疼死了啊,飞不动了啊”宫疏影笑得无赖,在即将摔倒草丛上的前一瞬,于半空飞快地翻了个身,先自掉到了地上,再是皇甫长安不偏不倚地摔到了他的身上,胸前那36d的大胸肌狠狠地压了下来,特别的结实。

    “靠!你这个坑爹货!你是故意的!”

    皇甫长安怒不可遏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还没直起腰,就被一把拽了回去,转而立刻被某狐狸翻身压在了下面,在她破口大骂之前吻上了她的唇瓣,封住了她的巴拉巴拉难得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了玉琉裳那只闪瞎狗眼的电灯泡,当然要尽情的做他想做的事情,干他想干的人!

    白苏有话说:艹!大湿胸你魂淡!有异性没人性!他妈我不是人吗?!

    这一次皇甫长安是真的失策,被宫疏影打了个措手不及,死狐狸估计研究她很久了,把她所有反抗的动作都轻车熟路地化解了下去,以至于皇甫长安到头来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唯一的区别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被死死压在草坪上的她则是任、人、轻、薄!

    更可恶的是!就凭皇甫长安那包括括蜻蜓点水在内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接吻经验来谈,死狐狸的吻技也特么忒差了好吗?拜托能先回家练练再粗来好吗?别丢人现眼了!

    吻着吻着就把自己给吻缺氧了是什么节奏啊蠢货!

    看着脖子一歪昏厥在地的宫疏影,皇甫长安气得直咬牙,尼玛丫昏过去了连骂都没的骂,好焦躁!一把推开他,狠狠地戳了几下他的胸口,皇甫长安还是不解气,又抬腿踹了他的屁股两脚!本想一走了之,但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死狐狸把映儿带到了哪里先前也没说清楚,就这么走了实在有些误事。

    不得已,皇甫长安回过身,抱胸站在一边对着宫疏影盯——,再盯——,继续盯——!

    尼玛快给老子醒过来!

    因为是缺氧导致的昏迷,再加上练武的人警觉性都比较高,皇甫长安没盯多久,宫疏影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只是意识还没有太清醒。

    抬眸见到皇甫长安柱子一样杵在边上,宫疏影一下子回不了神,甚而还贼汉子抓贼地抚着额头,弱弱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口吻颇是委屈:“你对我做了什么?”

    皇甫长安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先问问自己,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宫疏影蹙着眉头沉思了三秒,尔后“哎呀”一声,学着皇甫长安无赖的样子,抱着脑袋作惊慌状:“我好像失忆了!就刚刚那一瞬,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失忆你个球啊摔!

    皇甫长安继续冷笑:“那你继续失忆吧,本宫就不妨碍你失忆了!”

    看到皇甫长安转身就走,宫疏影自知理亏,赶紧理了理衣服爬起来追了上去——

    “小甜甜,小甜甜!好嘛!刚才是我情不自禁了、是我意乱神迷了、是我鬼迷心窍了可是虽然我不小心咬了你一口,但也马上就被你咬了两口回来,说起来好像还是我比较吃亏啊”艹艹艹!皇甫长安闻言更崩溃了,敢情在丫的观念里面接吻就是互啃吗?!拜托您找别的姑娘啃去好不好,老子的嘴还要留着吃黄瓜呢!

    远远看着下面闹矛盾的两个人,皇甫长安一副“老子再理你就是猪!”的高姿态,而宫疏影则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舌灿莲花,使出了浑身解数哄着,讨好着白苏的面部表情就一直处于抽搐状态不能恢复,她那个孔雀一样高傲的大师兄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真是世风日下啊,一个个都拼着掉节操这是要闹哪样?还有“小甜甜”这个称呼太尼玛恶心了好吗,能不能换一个叫法啊跪求!

    等皇甫长安一路拽着宫疏影的耳朵——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耳提面命的到了城郊的一座宅子里时,天都已经快亮了。

    宫疏影走到门前有规律地叩了七下门,才有人缓缓把门打了开。

    皇甫长安抬头跟宫疏影对了一眼,随着那仆人走了进去,还未走至门口,玉琉裳就热情奔放地迎了出来,扑到她身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差点没把她直接扑倒在地上!

    “爹爹,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得快要睡着了!”

    不动声色地从他的熊抱里慢慢缩身退出来,皇甫长安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映儿,以及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满脸焦虑的男人。

    见到皇甫长安进门,那个男人先是一顿,随即匆匆跑了过来,跪地磕头:“拜见太子殿下。”

    皇甫长安转头看向宫疏影,微微挑眉:“这个人又是谁?”

    宫疏影捏着团扇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笑着道:“宫人把映儿的‘尸体’拖出去扔到乱葬岗的时候,这个男人后一脚就找了上来,说是映儿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对了,他好像也是替‘那个人’卖命的狗腿子。”

    皇甫长安了然,垂眸看向那个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

    “回殿下,小人朱常青,在御药司当差,见过太子殿下几面”男人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回着话,只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哽咽,却是到了伤心处。

    映儿小时候跟家人走散,成了妆妃的女婢,入了宫才遇见了朱常青,凭着信物与家人相认,然而那时候朱常青已被收做了暗桩,映儿由是被抓住了把柄,拖下了泥潭,一切罪孽竟是他一手造成的,叫他怎能不悔不恨?

    皇甫长安点了点头:“起来吧,映儿的伤并不致命,疗养一段时日也就痊愈了,你不必担心。”

    那人却是磕着头,长跪不起:“小人担心的并不是映儿的伤势,小人更担心映儿她了无生意!恳求殿下帮小人劝劝映儿吧殿下大恩大德,小人必当以死相报!”

    “不想活了?呵”皇甫长安收起折扇,走到了床榻前,自上而下睨着那个脸色苍白,目光空洞,行尸走肉一般仿佛没有了生气的女婢,口吻不温不热,不咸不淡,只是在陈述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道理“不,你现在还不能死,也没有资格死,至少,在手刃凶手之前你必须替他们活下去。”

    听到“手刃凶手”四个字,映儿突然眼珠子一动,继而像是诈尸般笔挺挺地坐了起来,抓着皇甫长安的手,满眼凄厉之色,就连语气都因为仇恨而扭曲得尖锐,甚至语无伦次:“殿下!太子殿下!我要报仇!你帮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杀了他们的!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杀了他们!报仇!杀了!都杀了咳咳!咳咳咳!”

    看到映儿扶着胸口狂咳起来,朱常青立刻上前扶住她,一同看向皇甫长安,眼中盛满了哀求,无奈,怨恨,悲恸

    “太子殿下,现在他们暂时不会怀疑到小人,小人可以帮你对付他们!”

    皇甫长安俯下身,拍了拍映儿的肩头。

    “你是妆妃娘娘的爱婢,若非迫不得已,想来是不会加害娘娘的,本宫原以为用这种假死的方法可以帮你金蝉脱壳,摆脱那些人的威胁,然后再告知本宫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却没想到,那群该死的混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就连你死了,都不肯放过你的家人,甚而将其一举杀害你放心吧,他们是你的仇人,同样是本宫的仇人,本宫一定会亲手,一根一根地捏碎他们的骨头!”

    听到她这么说,映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朱常青的怀里“呜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是是上官宜萱那个毒妇!”

    上官宜萱,便是当今夜郎王朝的皇后,武安侯上官南鸿的妹妹。

    皇甫长安微微眯了眯眼睛,果然是那群人

    然而,这样的答案虽然早就猜到了七八分,皇甫长安却还是忍不住对他们无孔不入的奸细暗线感到震惊,还有他们谨慎的作风,缜密的布局,环环相扣的连续作案手段实在不能不叫人高度警惕,心生忌惮。这样的势力,这样的对手,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铲除干净的,也难怪皇帝老爹会那么头疼了。

    不过,再厉害的人,他也成不了神,有踩着别人的脑袋得意的时候,自然也就有被人踩着脑袋哭着求饶的时候。

    上官侯爷,来来来容本宫同你喝杯热茶,咱们战个痛快!

    出了门,外头的天色已大亮,皇甫长安合衣靠在栏杆上,望着东方泛红云彩,琉璃色的双眸中不见任何情绪,无喜无怒,无悲无欢,亦是无忧无虑。

    宫疏影解下外袍走过去披在她的身上,眼角噙着笑,愈发地摸不透这个家伙,愈发地觉得有趣了起来。

    “方才你说的那些,是当真没有想到映儿一死,那些人就会杀人灭口吗?”

    “想到了又怎样?想不到又怎样?映儿造了这样的孽,总要有人来尝这个苦果,落到别人的手里,早晚逃不过一个死字?”

    “可他们是无辜的。”

    “是啊,很无辜!本宫更无辜!莫名其妙要被人算计着脑袋这天底下,又有谁是不无辜的?”皇甫长安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眉峰微拧,散发出一股无法压制的佞气“再说了,本宫不是救世主——旁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宫疏影笑得更欢了,柔若无骨地贴了上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皇甫长安拿食指抵着他的眉心,缓缓推开,随后妖冶一笑,精致的面庞在晨曦的照射下,刹那芳华,倾尽万千风情。

    “本宫本来就是个好人,救死扶伤,医术无双,只杀该杀的人渣,只爆该爆的菊花看,本宫多伟大,速速来膜拜!”

    “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

    “那你来夸本宫一下。”

    “小甜甜你的胸肌好大”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