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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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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妃嫔的失败不在她走错了第一步,而在于她太过自信,在旋涡的中心带着勇气和舆论斗争。她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魅力,她要用这魅力与舆论争夺皇帝的偏爱。争执的最后,早已无关那座宫殿的染料,而成了朝臣对一个嫔妃品性的声讨--作为一个侍奉天子的人,贤惠礼让才是她该做的,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慢朝中众多臣子的建议?这人好像就是王家另一个妃子,云妃。云妃和德妃如今都关在丹霞宫。

    这个云妃正是云琪的姐姐,云蕾。冰魄思极此处突然间豁然开朗。

    雪凝冷声说:“你这无耻之徒,帮助宣妃害了云妃娘娘。”

    冰魄一愣,看着平日温吞平和的竹枝,竹枝脸色一暗冷声说:“我只是帮助权利而已,你们娘娘要真是有本事就不会上那种当。”

    “我们娘娘贤良淑德,自然不能和你们这些小人同日而语。”雪凝冷声说。

    竹枝一笑说:“能不能救你们娘娘,就看你们自己。时间到了,天王墓就要开启,我已经差人扮作盗匪,将你的原体带走,你可以直接去天王墓破坏朱温的龙脉。顺便救了李克用,之后你们救了渡头上那个人,就可以返回二十年之前。”

    冰魄一想不对呀,大唐僖宗中和四年,五月十四日,深夜,开封郊外四十里的上元驿。下榻于此的大唐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一行,突然遭到了猛烈的袭击。真相很快大白,事件的筹划者竟是大唐宣武镇节度使朱温!朱、李二人白天尚且把酒言欢,为李克用击败黄巢举行庆功宴,夜间朱温即乘李克用醉酒之机发动突然袭击,并四面纵火,图谋置李克用于死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从天而降的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浇灭了大火,李克用本人也及时地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在养子李嗣源的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冲出了重围,但他的三百余名卫队被朱温全部消灭。这就是有名的“上元驿事件”。可是这里是二十四年,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们去吧,先闹好风雨令,把那场火灭掉,之后去渡头救人,救了之后进入天王墓。“竹枝淡淡的说。

    “好吧,可是阿修罗界的通道还没打开,怎么出去?”冰魄不安的问。

    “走暗之流。”竹枝淡然的说:“等一下我去请阿修罗王参加你们的婚礼,所以新郎必须在,剑辰你陪冰魄去。”

    冰魄每一次碰见竹枝都是这样,她不想同意,却没有选择。

    “这个怎么是亮的?”竹枝问。

    “这是我绣的,用珍珠粉做的双面绣,你不是说,绣娘都一样,好也好不了哪里去,孙大人,你知道圆滑不是不好,而是不公平的圆滑不好,明明没有一个真的,你还可以分出真假你可真能耐。”雪凝冷声说,见冰魄于剑辰一同离开大福门。

    穿过华丽的街道,冰魄扮作一个老妇人,这个老妇人步履蹒跚,让剑辰搀扶着,看着走得很慢,其实很迅速,穿过那八条街以后就进入了,暗之流。

    那是一个黑暗交织的地方。冰魄觉得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还是子夜。

    他们落到了长江的一艘大船上,大船有很多士兵,上面押的是一些朝廷犯罪的官员的家眷子女。

    “你还不招认?”一脸横肉的狱卒盯着三十多岁样子清秀的夫人,她的头发已经凌乱。

    “你让我招认什么?”夫人冷冷的问,她头发凌乱,眼神空洞的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儿子。

    “你能解释,上个月和这个月内务府你的业绩为什么差的这么多吗?”那个狱卒用尖细的声音问。

    夫人冷冷的说:“你们总管做的,你们自己弄得虚帐,你们自己清楚,而我不过是个妇人,你们要我做替罪羊很容易,可是你们记住郭大哥不会绕过你们的。”

    夫人抱着孩子,泪流满面的说:“我今日死了做鬼也不回放过你们。后汉王朝的覆灭不在于强敌林立,而是在于没有一个愿意做事的人。”

    “别说的你好像多么清高似的,你要是不争那个名分,你会有今天,你不也是为了主子的赏识?”狱卒一个耳光抽到那夫人的脸上,他自己却‘啊’的一声尖叫。

    “你这贱人,果然会妖术,就是你作弊,看我不用方法好好教训你。”他拿出红红的廖铁,往夫人的脸上打去,就听见他自己尖叫了一声,眼睛已经瞎了一只。

    “你?这个?妖怪啊。”那狱卒再也不敢动刑,就听见一个懒懒的声音说:“剑辰,你什么时候低级到给小鬼跑腿了,爷高看你了。”

    剑辰脸色一变,此人正是将臣的兄弟,魔音,魔音擅长以音律杀人于无形,鬼怪,妖魔,神仙无一例外。

    “魔音,你也长出息了,什么时候做了皇家的狗腿子,我真是服了你了。”剑辰素来与魔心交情不错,所以他故意用一种特别的方法解决目下的困局。

    因为一旦动手,他有把握对付魔音,没把握保护冰魄。

    冰魄轻飘飘的落在那船帆上,轻柔地说:“我只找一个庚子年八月十五出生的孩子。”

    “你找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那浓眉虎目样子冷峻的男孩子孤傲的说,紧紧的搂住那夫人,那夫人说:“这的确就是赵公子,大侠你一定要救她,小女子郭嘉,是将军郭威的妹妹。”

    冰魄一看,和剑辰对视了一眼,剑辰言道:“魔音,这船上的人我都要,还要给他们讨个公道。”

    “李克用和赵匡胤你只能救一个,血魔圣母在那里,你若敢把你的美人抵押给我,我给你一天时间救人,迟了我把他和赵匡义一起火葬,回来送你骨灰。”魔音没把握赢剑辰,假如剑辰对付不了血魔圣母,自己就跟虚无界的头目合作,假如对付得了他就送个人情。

    “冰魄。我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剑辰头一次这样举棋不定,然而冰魄却不在乎。

    因为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她拉住年幼的赵匡义,低声说:“孩子,你要坚强。”

    赵匡胤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对于风雨已经见惯了。

    “我很坚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姑姑你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告诉我你是谁?”赵匡义很想看看这个侠女的样子,以便以后可以报救命之恩,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眼竟是万年。

    冰魄摘下斗笠,比水更清,比霜更艳的容颜娇丽无双。魔音冷哼了一声:"这张皮囊倒是好看吗,人可就不知道了。“

    冰魄知道魔音是谁,这对孪生兄弟长得是完全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不同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子夜的风吹乱了浮影,魔音微微一笑便见那冰魄徒步而来,他本以为这女子看见他会浑身颤抖,惶恐不安,谁知道她做了过来,不可否认她美得惊魂。

    “冰魄姑娘,本座有事问你。”魔音起身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冰魄并没有拒绝,身子也没有颤抖,甚至嘴角不曾浮动一下,只是淡漠的看着幽冷的月光。

    “公子请讲,能说的小女知无不言,不能说的小女爱莫能助。”冰魄微微的一笑,冷然看着魔音。

    “天王墓距次七十里,我要冰魄姑娘保留朱家的龙骨,姑娘可否答应。”魔音已经和朱温做了交易,所以他希望朱温得到天下以后每日送一百个活人如墓穴。

    冰魄知道此刻这个天王墓的主人在此,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偷袭的时间,可是剑辰会不会丢下她就这样而去?

    最好是可以,现在她没有灵体,不管魔音怎么对付她,她都不会灰飞烟灭,最多还原,三百年道行毁于一旦,好在她也不在乎。因为最重要的是毁掉朱温的前程。她要阻止后梁的出现。这才是她的目的,因为她自己活着已经没了方向,若要寻死,也是没有理由。

    “跟我走,我带你去天王墓,毕竟你是我的女人,怎么也要跟我走。”魔音拉着冰魄,冰魄听不明白,就听魔音说:“我就是唐僖宗的原体,你是我最喜欢的胭脂。”

    “你胡说,胭脂是杨行密的母亲,唐僖宗驾崩之后,杨行密已经十几岁,她怎么会是你的女人,又怎么会与我有关系。”冰魄根本不愿意面对这些是非。

    “没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要下世了,你跟我走吧。”魔音冷冷的说,他知道冰魄做胭脂的过程。

    “好,这些人呢?”冰魄不安的问,魔音一笑说:“来人给冰魄姑娘准备一条船,让她带着些人去见大将军郭威。”

    “你满意了吧,但是和魔鬼做交易是要代价的。你要跟我去天王墓。”魔音一笑,他已经用千里魔眼追踪到剑辰已经偷偷地潜入天王墓,并且剑辰的灵窍和冰魄的灵源有所连接。

    既然这个女人是牵扯,轮回镜,玲珑玉,和天心之灵的主人,那么牵着她自己就可以找到那些法宝,必要时跟一些人做交易,其实朱温他早就不想再用了,只是没有可以取代的人,也许李克用不错。

    “那你为什么把亲生儿子留给朱温。难不成你真的相信这个枭雄可以是你日后足以依仗的人。”冰魄记得就是今年朱温成功地打破了一个旧世界,他废黜唐昭宣帝,改国号为梁,成为五代的第一位皇帝,后梁的开国之君梁太祖。朱温建都东京开封,他的开国年号是“开平”,也就是“开创太平”的意思。但他真正开创了一个新的太平时代吗?他只是带来了第二次混乱而已。

    朱温素怀大志,有志于“经营王业”,放猪出身、后来参加黄巢起义军的他,了解民间疾苦,也确实推行了不少打击门阀、减轻税赋的利民政策。洛阳地区在后梁时期,就最早从战争的废墟中恢复了过来。但除了这一抹难得的亮色之外,整个的后梁时期的国政多乏善可陈。

    朱温虽然堪称白手起家的一代枭雄,其刚猛英断,杀伐用兵,皆不输于三国时的曹操,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急于称帝。从“安史之乱”之后,各藩镇节度使们跋扈称雄,都是各地实际的土皇帝,但他们通常并不尝试用武力推翻唐中央政府,至多是控制朝廷,力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唐末各藩镇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所以冰魄总觉得这个魔音某些地方在撒谎。

    冰魄其实不相信这个魔音就是唐僖宗,但是冰魄并没有表示出来,因为无名兄弟两个天赋异常,一个可以参透人心,一个可以看透人事,不管怎么样冰魄决定按着魔音的吩咐去找郭威。

    魔音突然觉得气场被人扰乱了,他不太敢轻举妄动,因为有两股气势在船上流转着,但是魔音找不到它的根源,如果只是一个势均力敌的人出现,魔音并不害怕,因为他的法力略微强一些,可是并非如此,而是两个。

    魅心低着头假作的和血冢主人一样在船头嘤嘤的哭泣,冰魄并没有发现他们,气势魔音之所以这么宽厚也是因为在剑辰走后,船上多了两个人。然而以冰魄的道行自然感觉不出,于是冰魄拉住赵匡胤说:“跟姑姑走。”

    “姑姑,怎么回事,咱们这样就可以走?”赵匡胤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太多惊喜和慌张,因为赵匡胤看惯了某些交易。

    这姑娘一定和那个男子做了某些交易,所以才可以放了他们。

    “小孩子听话就行了,什么都不要多问。”冰魄温柔的抚了抚赵匡胤的头发,他的浑身有了一种一样的感觉,入秋的风吹在甲板上让人感觉到有些微凉。

    冰魄徒步上了魔音给的船只的时候,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说:“小姐,你带我走吧。

    冰魄一听声音很熟悉。再一看吓了一头冷汗,这妇人手上的七宝手镯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冰魄微微一笑这个信物正是血冢主人的信物,也就说此人便是血冢主人,她怎么来了?

    “好,你随我走吧,甲板上的人,愿意的都跟我走。”冰魄已经迈开步子,她知道无名只能看透人的命运过程,魔音最多预示事情的发展过程,实际上不能掌控思想的流转,所以冰魄按兵不动。

    水声波涛阵阵,冰魄坐在船上,突然被一个物体罩住,赵匡胤一惊,偌大的天空黑色的夜幕不见了,冰魄就见魅心封住了精灵袋子的出口。

    冰魄苦笑几年的经营,还不如他一朝用的利索,左右这些东西到底是死物,不认主人的,不过幸好是她来了。

    “你?”魅心略微有些生气,这女人不但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反而质问他为什么动了她的东西,还不是她自己马虎落下的。

    “我知道我小气,你不要生气了,幸好你来了。”冰魄靠在他肩膀上略微的苦笑着说,飘渺冷冷的说:“我们时间不多,姜瑜欢你不是说除了轮回镜别的东西也可以逆转时空,到底什么东西?”

    “你也知道的,就是修罗界得时空缺口,但是只有十年时间,通过轮回镜跨越时空,不止安全,而且没有年限,但是通过修罗界的缺口却是有年限的,冰魄现在我送你和魅心去对付竹枝,这竹枝一意孤行,把朱温造反自立为王推迟了10年,让杨行密也多做了10年江山,现在你要回去还原这一切,或者你代替雪凝去,或者你指导雪凝做,总之一定要阻止竹枝和姥姥的行为,必要时可以杀死他们。"血冢主人冷冷的说。

    雪凝一笑说:“就让冰魄姑娘附身我的身体吧,我不在乎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只要王家可以得到江山。”

    “为什么不造出一个人,非要代替谁,冰魄不如我们把宋玉华的身体复原。”魅心一直希望冰魄可以重生。

    “三百年的尸骨,要恢复活性必须有道法高深的人的血液。”冰魄淡淡的说。

    “可以用我的。”贾庆山接口说,他轻轻一笑用匕首划破手指把鲜血滴在那已经发黑的尸骨上,冰魄看着自己的尸骨慢慢的恢复亮白,又慢慢的恢复血色。苦笑说:“即便恢复也就十二年,十二年后又要死亡。”

    “那也就够了,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就可以了。”血冢主人一笑说。

    冰魄在很多时候都不能完全的承受命运的作弄,所以冰魄并不想重生,压抑了一段日子以后冰魄觉得做人还不如做鬼,至少做鬼孤独分属正常,做人就是毛病了。

    冰魄看着自己的灵魄被放入自己的身体,蔷薇花的花瓣随着仙气渗入她的灵窍,她感觉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香自己却不喜欢,冰魄是讨厌蔷薇花的,于是她说:“不要用这一种好不好。”

    “不行只有它才能营造冰肌玉骨,面如桃红的肤色,你必须够美丽,才能得到宠信。”血冢主人冷淡的说:“等你复原,我把婆娑也复原,让她跟你入宫。”

    冰魄心乱如麻,她知道婆娑鬼已经被血冢主人杀死,可是她既然动手杀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

    “婆娑会代替菊心的身份,我们要来一场李代桃僵。飘渺在爱情游戏里,我不止输过一次,可是在宫闱世界里我何曾输过?我觉得婆娑可以完全掌控这件事,已经打点好了,我去派人把刘家清理干净,你们代替刘家的人赶往金陵。”血冢主人一笑说。

    她已经策划好了,正好是一路的,所有恩怨瞬息解决。姜瑜欢在想终于自己摆脱了千年的仇恨,可以正常的坐在飘渺对面,可是报仇是早晚的事情,她想看看,一对有仇的主仆怎么相处。

    就想冰魄和婆娑,她们有仇,却必须合作。

    冰魄五内翻滚,化气成形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精灵可爱的少女菊心出现了,面上带着调皮的笑容。

    “以后你还叫婆娑吧。”冰魄声音很淡,她觉得身子有些麻木。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在修罗界内,所以她感觉四周很冷,外面传出脚步声,来回仓促的走着,虽然急促但是还是很沉稳,就听见有人说:“快一点,办喜事。”

    “不是昨天办喜宴了,今天道是怎么了,王爷居然赐了一座宅院给他们,难不成冰魄姑娘投了阿修罗道?”后面有人接口问,声音有些急促。

    “你都不知道,昨天那冰魄姑娘是假的,王爷掀开盖头没把魅心公子气着,道是怎么了?这群妖魔界的办事情就是不地道。”另外一个跟着说。

    “哎呦,我说碍你什么事情啊,搬东西吧,没准明着送宅子,私底下软禁,咱们王爷惯用的伎俩,都说话小心一点,前外别触及不该说的,王爷不是吩咐了,让今晚上布置好这里,而后去布置翠微居,翠微居是最偏僻的大宅,这王爷也不害怕那伙恐怖分子捣乱。”第一个不安地说。

    “那里离时空缺口最近,每个月交接的时候总会多一些人,不过说实话,偷渡客一般不敢当面闹事,又不是不想活了,最近物价增长。咱们修罗界有外逃的。”另一个接口继续说。

    “可别瞎说了,给王爷听见没你什么好事情。”第三个细声细气,略微紧张的说。

    “估计王爷要搞破坏,最近王爷虽然比较看重白素姑娘,也不代表就对冰魄姑娘,没意思了。”最后一个说,脚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