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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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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娑鬼心里有点害怕,她是真的不如冰魄才想办法把她赶出来的,毕竟假的东西在真,人脉再好,风云岁月以后,留下的都是真的。其实论当时的造诣冰魄和婆娑鬼差不多,但是冰魄当年刚刚入魔道,婆娑鬼已经七八百年。

    这就是不同,有些人修行一辈子也修行不出什么,到后来李夫人想到一个妖怪的法门,从而利用他人成为妖魔道的翘楚人物,但是李夫人并不提携婆娑鬼,只想让婆娑鬼当一个跑腿的,无关紧要的人物,这婆娑鬼道法不行,为人阴险,但是不熟悉她的人,很容易喜欢她,但这种和谐长久不了,谁喜欢她谁倒霉,连她的主子都不例外,假如一个人可以对付她,也就能对付你,尤其是这种明着背叛,毫无顾忌的人。

    “回来,你到底要干什么?”婆娑鬼真的害怕了,事情隔了三百年,冰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虚弱不堪的小鬼,而是名震鬼蜮的画皮,多一无二的人皮铸造师。

    现在所有鬼界的阀主都想招揽她,因为她做的人皮是阳精化气,也就说鬼披上可以出去晒太阳,只要不是正午就不会被折射的灰飞烟灭。

    “用人皮,换蛇皮,你的皮。”冰魄冷冷的出去,出去的时候,紫云龙王已经走了,这可以说是不凑巧得很。

    但是血冢主人却还在,无名坐在他的对面,冰魄开始观棋,两个人各自扫了她一眼均没有说话。

    “你想要什么?我知道的,要弄死宣妃很容易,根本用不早苦恼。”婆娑鬼笑着说:“只要你做冥魄,做咱们僵尸王绝缘的仆人,你想要的三个愿望都可以达成,只要你与我合作。”

    “好吧,反正我早就是人中的鬼魂,我要给我自己争夺一份虔诚,但是我更需要李尚宫的性命,不知道你这地狱里的恶鬼,如何借刀杀人,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毁在自己手里,作茧自缚,我不要她死的很舒服,我要她身败名裂,要她死无全尸。”雪凝如此说。

    婆娑鬼有些害怕,还是不要树敌,像这样本来单纯的小姑娘都能变成现在的样子,想那个曾经就那点天资笨笨的冰魄,都能独立世间,所以得罪人尽了没错,但跟可怕,因为没有人会永远柔弱,同样的错你可以假罪与她第二次,但她不但不会接受,反而会还给你致命的一击。

    例如毁坏你的名声,打击你的基业,或者借刀杀人,自古以来两种人走向成功,一种是开头对,过程对的,一种是开头错,过程错依旧在做的。那么她不会比你错。所以说婆娑鬼不打算在对付冰魄,然而那个被她教训过的冰魄,却绝对不会放过她,除非她一直索起来,否则终有一天会一较高下。

    雪凝抬头看着这个妖怪说:“你告诉我阴谋的方法,我以你的墓志铭活下去,背叛善良。”

    “好,我知道李尚宫的弱点,就是她依靠的主子和她一样卑鄙无耻。”婆娑鬼说了一句真话,什么人养什么鸟,这个并没有错,但是说句实话就是,做大人做大事,不用卑鄙无耻的人,宁可自己去卑鄙无耻,所以宣妃和皇后都算不上聪明。

    她们要是聪明早就换下李尚宫,这大家族也好,皇宫内院也好,毒的,坏的不怕,怕的是露。

    要毒去跟有本事的毒,要坏就坏天下纵横,这是尚宫该琢磨的,例如如何拉拢大臣,如何做党政,如何不偏不移的驾驭属下,而不是这一群没用的人,见天的和那些宫女一样计算那不起眼的几个小钱,放进自己口袋里就算完了,而后呢,只怕自找麻烦。

    “那又如何,世界上吗,没有纯白的,但是有一点他没错,看实事,怎么对自己有利,不损害自己名声,招揽住该招揽的,作为主子有时候得比当奴才的更能忍,只要说忍得有尊严,例如两个奴才打起来了,你的管事决不能跟李尚宫那个样子,那样很容易出事,一旦出了,你输赢都丢人,谁让你是主子。”冰魄微微的一笑走进来说:“我帮你对付李尚宫,我不要良心我要忠心。”

    这世间最荒诞的倒不是它飞速,也不是它缓慢,或者不可追回,而是它可以把不可能的都变得可能,例如现在婆娑鬼就有点后悔给她存活的机会,假如自己当年杀死她更无后顾之忧,可是她当年绝对不是下不了手,而是被一个男人多管闲事的阻止了。

    “我卖给你忠心,只求你还我公道,可是以你的性格,能做到为我不择手段的报仇吗?”雪凝苦笑着说,其实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仇恨,远比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大,它来去无踪,它初起莫名。

    之所以说来去无踪,是因为发起的方式可能是个很小的起点,切割出鲜血淋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做鬼谁也会,只是良心不好埋葬,退一万步说谁是真的干净的?

    可是再不干净也不会如同某些人一般,没有做到该做的,却拿到应有的,这时候总会有人有怨气,发出来的总比藏着黑的要好,跟何况雪凝已经给黑过一次,所以冰魄知道现在的雪凝不害怕,死过一次没有死,再有人找麻烦她只能拼命,拼命之余自然要报仇,已经囤积很久的东西自然是有准备,所以差的就是一触即发。

    所以自己能帮就帮吧,反正那些她要害的人,比她坏的多。

    “你放心做过鬼的人再怎么慈善也是说没人招惹她的时候,真要惹急了即会用杀人的刀,也会有杀人的心。”冰魄轻轻的一笑,脸上有一种没落的浮华。

    其实宫廷之内最怕的不是糊涂而是清楚,高高的宫墙永远隐藏着不同的秘密。

    雪凝苦笑着对冰魄说:“冰魄姑娘,你知道背叛和残忍来自什么吗?来自于忠诚,忠诚的确源自于满足,可是我们也是人,也有****,虽然说我们也狭隘自私,可是我们不曾伤害过任何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一个尚宫局,又不是内宫。”冰魄认为只有内宫才会出现没有生息的刀光血影,尚宫局是干活的地方,那里就不是以争斗为主的,这宫里桃红柳绿的娘娘们喜欢,你刚唱罢我不休,可是这宫外的人尚宫局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我一向低头干活,很多个绣花样式我都学不齐全,实在没心思勾心斗角,那时候尚宫局除了提调尚宫之外还有四房尚宫,我父亲是个厨子,母亲祖上是做首饰的,我这人没什么大的好处,就是基本逮住什么做什么,很少理会人际上的事情,因为那太费功夫,有那个空闲我就多做些工作,所以言语上较为随便。”雪凝一笑说,烟雨红尘中她已经走了太远,不是不顾及人情世故,而是利益面前没什么好多说的。

    不冷不热的冷嘲热讽,虚情假意的姐妹之情走过以后,谁还会在乎那个,她当时只想留在宫里多挣些银子供养大哥读书,自从内乱起了,家里的铺子给烧了,存款只拿出一部分,雇马车路过大别山给山上的土匪一扫而空,土匪不止抢了她的银子,还扣了她的家人,她被拉到山上,本欲那个月初一做压寨夫人,结果黄巾军闹起来把土匪杀光了,本来以为跟着农民起义的兄弟们在一起就天下太平,可是上天为什么要生下李克用。

    李克用杀光了所有的黄巾军,她跟着那些黄巾军的家眷和残余来到了大吴,她是要活命的,所以不过做什么只要有钱她就做,菊心小主是她在宫外认识的。

    那年是宣德十年的冬天,小主在冰天雪地里救了她们一批人,后尔再打听,就打听不到小主的下落。

    “你是哪里人,为何会落入宫中,你是宫中的内命妇还是宫外的随侍?”冰魄淡然的问,在后吴宫廷里有一个规矩,就是做绣娘的也可以做皇上的女人,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是秀女入选的,不能是宫外招的。如果这雪凝是秀女出身,长得美丽,有可能是皇上看上没来得及召见,就给人暗中害了,若是进宫做绣娘的,那么真的太奇怪了,因为宫里的工匠一般会做工的就会留下,宫里又不是外面,也不缺谁吃一口饭。

    “我是陕西人,我原来在姑姑的风月绣庄做执事,管理教授绣工做活计,我们那里的富商喜欢苏绣,所以我们就从外地商人手中购买蚕丝,自己做各色的丝绸制品,但是风月绣庄很有名气,可是好景不长,在我和表哥就要完婚的头三天,因为长年不下雨,知州又把那些银子贪污了,所以百姓们造反,姑姑可怜这些人把家里的一些屯粮给他们。”雪凝有些失措,过去她认为对的事情,渐渐地她发现错了。

    难不成解救百姓也是错的,雪凝越来与不懂这个世界,唐僖宗这个皇帝在做太子的时倒也贤德,可是为帝以后渐渐地也开始重用一些军阀,其中石敬瑭和朱温是个中的翘楚人物,他们对下属赏罚分明,对百姓却是极尽盘剥,不管如何做为的不过是自己的将来,他们对党派看的很重,党同伐异不亚于内宫。

    “怎么又跟这兵乱扯上关系,按理说你们是商户,军阀们最后还是要靠着你们的,难不成会因为你们一时心善救济了灾民而加罪与你们?”冰魄觉得这是不合逻辑的,她看着水晶小磨纯黑色的咖啡倒入水晶杯子里。

    “本来的确如此,可是朱温下令杀鸡取卵,因为当时朱温和李克用一同上京追讨军费。那年节度使衙门外仪仗铺开,圣上亲临,着节度使朱温带兵围剿黄巾军。”雪凝苦笑。

    “那年节度使的兵包围了皇宫,讨要北伐的军费和粮饷,可是皇上却说去年刚置办了营帐,兵器也是刚刚打造的,怎么会有需要从新置办,其实有些事这皇上是不知道的,他自己的老师伙同朱温贪污了那些银子,为了搪塞库房里的兵器的数量就想了一个主意,就是用一些生锈的铁骑,放上一种液体药物,洗条一下,充作好的兵器。”雪凝叹了口气。

    冰魄问:“如何冒充得了?”

    “这是朱温一个军师出的主意,这种药液可以在一瞬间让这金属还原成新的样子。表面没有任何铁锈。”雪凝最讨厌造假的人,因为造假带来的利益会损害很多人,并不是造假者自己,而是大众。

    “那不是很好,可以让生锈的兵器变得锋利,那也很不错。”冰魄心里想到一个瓦解后汉的好主意,既然郭威的后周会奠定大宋王朝,那么别的军阀的溃败对天下也许是种福气。

    “坏就坏在并不是真的变新了,而是样子貌似新的,其实韧性和硬度大幅度降低,表面却比新的更光滑。”雪凝憎恨这种叫锡水的东西,因为这东西害了雪凝大哥的命。大哥一心冲锋陷阵,领兵进入敌军的包围圈,朱温为了引蛇出洞做了卑鄙无耻的事情,想起来她就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渴了,可以给我点喝的东西吗?”其实雪凝不是渴了,而是这种事情一时间说不出口。

    魔法在这个空中别墅里显得没有怪异,反而有些温馨。雪凝面前多了一个茶几,这个茶几是自己飞过来的,茶几上放着用水晶杯子到满的咖啡,咖啡的香味弥散了这个空间。

    白素是心神恍惚者之一,雪凝也有些心神恍惚,壁炉上有一个液化气灶台,上面一个平底锅自己伸出一只手拿着花生油倒进锅面。白素害怕冰魄探测出她的内心。

    于是问:“这什么东西?”

    “骷髅厨房,血骷髅自己做的魔法锅只可惜,这里没有人肉。”冰魄故意这么说,雪凝倒是不信冰魄是吃人的妖怪。关于骷髅厨房有一个传说,是属于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吸血鬼的美食专柜,那里经营各种食品。都是人肉做成的,人血做的冰棍,僵尸的最爱。这东西产自阿拉伯魔法家族的依蓓卡山脉,在阿拉伯的地图上并没有这个山脉,它是隐藏在北野门的后面。北野门是阿拉伯地区的一个国家,住着很多无党派人士,但更多的是巫师,那些来自各个国家的魔法培训班都开设在哪里,那里不信奉天主教,也不信奉正派的伊斯兰教。

    然而这个平底锅此刻煎的却是鸡蛋和火腿,一种来自于几千年后的鹿肉火腿,是俄罗斯的特产,烤箱里的面包片已经自己跳出来。

    白素苦笑,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做一些无聊的事。就像她居然在琢磨,一些和一千年之后有关的事情。也许命定了被驱逐。这是迟早的事情。

    冰冷的咖啡加上温热的面包火腿,让白素想到以前那些日子,遥远的浙江大学的那个早上,这个夜晚很静,烟波红尘里每个人都在计划一些事情。每个人都有过去。

    那天是个端午节,她和于飞结婚的第四个年头,一个二十八岁死去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天真,只是除了装作天真无邪,你说还能怎么样?

    那天她在家包粽子,粽子是三种陷的。那时候于飞在矿上做工,要下井,她在联通的业务大厅做文员,每天承办电话宽带的交接,不是很累,可是很繁琐一成不变。

    闲的时候就会给喜欢的书投票什么的,因为没什么事情,除了忙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整理资料,大厅是个喧嚣的地方,可是白素前生不像现在可以装作天真无邪。

    那天网上有个朋友给她发信息,上面有腾讯留言,居然是:我要不要封笔?

    这是个九七年出生的孩子,可以说很可爱,也可以说有点讨厌,每天都会说:姐姐,姐姐给我投票吧,姐姐。记得一定要看我的书。

    那是网络她还算喜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多朋友,起码读者群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起码不会姐姐姐姐我们裸聊,这种事情搞不好就会发生到她的身上,这一刻白素看着这个用现代化模式布局的魔法空间,后而觉得很像当年她和于飞住的那间房子,在这个空间里唯一让白素自豪的就是有一所房子,不用住在蜗居里。每天晚上都没人聊天,除了那个言语古怪的小朋友。

    就在白素思索的时候,冰魄整个人呆住了,消失的未来的现在映入她的脑海,每个人都有过去,前世今生菲菲扰扰,缘分妙不可言。

    “姐姐,还没给我送花呢?”冰魄想到许多年前的上午,白素和她居然是认识的,从来不知道可以这样莫名其妙的相识,而后时空转移再度相见。

    电脑上显示:宝贝到底怎么了?

    那时候白素永远关掉视频,也是从那阵子她才关掉视频的。那些日子在一个大的网站发书,那一年很多人说一些不好的留言,很多网友都会问,你既然可以在那边写书,上架了为什么跑出来。

    讨厌无休止的竞争,讨厌不停地拉收藏,拉订阅,她人品不好,不是真的不好,只是每一次签约都很容易,所以就认为签约就是容易的事情,跟做木工,做电工,做杂工没什么分别,甚至不需要特别出色,只要够努力就可以。

    她那天在网上打:我去了一家新开的网站,我以为人少弄个读者群,拉过去的读者过来不错,这个月我很穷,我们家宽带已经停了,我在同学家码字,每天几乎都泡在他家,外间说我们早恋,他们家在我阿姨的对面,阿姨每天要用电脑写计划书,所以没什么空隙让我去码字,家里的笔记本坏了,苹苹果牌的不结实。

    那时候她每天的精神支柱就是小说和读者,没有他们她就要面对现实,可是现实永远不像小说那么完美。

    那时候那个叫素素的姐姐经常办公之于给她点击,送票,因为她无聊得很,她会习惯和一个年龄完全不同的人聊天,听她幼稚的话。

    那个时候冰魄很幼稚,虽然说很多人都说她成熟,爱耍心机但是从来不曾这样过,她最大的缺点就是乱说话,其实她总觉得写手也是同事,没事也可以八卦一下,谁知道每次八卦都能惹出事。

    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有面具,每个人的人生终结点都不在这个人性的为面上,她除了喜欢写作就是喜欢网络游戏,可以超脱现实,电脑光线一闪,她的人物就置身于清凉的竹林之中。片片竹林碧色如洗,就好像刚刚浸然好的布匹。

    层层叠叠,层次分明,就好像置身于内,皮肤感觉到泥土的湿润和竹子特有的清香。耳边只有竹子摇摆摩挲的沙沙声。

    这是《武魂》的人物建立界面,有个相貌英俊飘逸的银发男人看着她,她那时候是活在梦里的人,不像现在只有现实,现实太假,她只希望自己所遇到的是真的。

    “姐姐,这东西叫什么,和中土的饮品不同。”白素故意这么说。人生若白云苍狗起伏不定,恩怨难明,所以白素不想再提过去。

    “咖啡希腊人的东西,这段时间咱们中土还没有兴盛起来。”冰魄幽幽一笑感应到她的内心。

    白素正在想那个叫武魂的游戏,他们是从游戏开始到游戏结束,游戏开始的时候他是她梦里的英雄,游戏结束的时候他是她离婚的丈夫,毕竟生活不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