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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皑月远远地望着千秋集团的大门,此时的千总裁真的如电视里的一样,身边一片辉煌?而一切于她,只是如镜中花,水中月,无论怎么努力,都触摸到半分。
“姐姐,你也一块儿跟我回家吧!”千秋集团角落里的乞丐一直跟着她,在寒风中瑟缩的身影,却固执地望着她。
她想起一个词叫做“物以类聚”,她一惊,自己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人不人,鬼不鬼得。跟他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很相似?
“大傻乖,姐姐还有事,大傻拿着钱去那家旅店住着,明天去车站坐车,就可以回到家,见到你的‘娘’了!”她温柔的声音像哄孩子。
“那,姐姐再见!”提到他娘,那大傻高兴得点点头,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再见!”她长长地吐了口气。不禁悲从中过来,她还不如他,他还幸运的遇到了她,还知道回家,还有“娘”在等他。而她何皑月,却只能在这大年夜里流浪在外!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酒吧,“浑天!”多么奇怪的名字!她在门前徘徊。侍应生笑着走向她:“小姐,进来喝一杯吧,今天我们酒店免费!”
“免费?这世上还有免费的酒水?”难道天上掉馅饼正好砸着她的头了?怪不得叫“浑天”!
“因为今天是除夕,也是我们店庆一周年!”侍应生对着她满脸惊愕的表情,依旧保持着他职业化的微笑。
哦!原来如此!何皑月苦笑着,管它呢,“有酒堪喝只需喝,莫待无酒空蹉跎!”她无限悲壮地跨进了酒吧!
晕黄的灯光散发着深情地光芒,几对小恋人在对望着喁喁私语。这大年夜还有这么多寻找浪漫的人,这大城市就是好。只要你肯走出来,绝不会感觉到寂寞。怪不得妈妈一心将她送来清昳,难怪妈妈坚持将她留在了清昳!
何皑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应生端来红艳艳的葡萄酒:“这是我们店储存的陈年拉菲!”
陈年拉菲?好贵重,她不要!目光轻轻掠过波光潋滟的酒杯:“有没有白兰地?”
侍应生微微愣了一下:“您稍等!”
白兰地!千秋岁就爱喝这种烈酒,她也喜欢上了这酒的味道!
何皑月晃动着酒杯,透明的液体泛着惨淡的光芒,她将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一股烧灼感从胃里升腾起来。她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然后,继续斟酒,继续猛灌。“为什么这么好的酒非得盛到这杯具里?”她索性将杯子推到一边,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这酒怎么是苦得?苦得她流下了泪,泪眼模糊中,那个俊逸非凡的身影无孔不入:一如四年前在浮云山顶,白衬衫,蓝西裤,顶着满头的金光,站在红豆树下。他的笑与日月同辉,如星光灿烂!
他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千秋岁最会骗人!”又有新的泪水簌簌落下,真够丢人的啊,想来那文君沽酒如果这样天天自怨自艾,掉眼泪的话,恐怕她的酒店早就不用开门了!
这白兰地不知道灌了几瓶,人家不是说,酒喝多了就麻木了,心,就不再疼痛了?可是,怎么好像感觉却越来越疼,心、肝、胰、胃、脾,五脏六腑好像扭到了一块儿,无一处不是疼痛的。是不是喝的不够多?
“服务生,再来一瓶!”她开始含混不清地喊着。泪水仍然是不争气地汹涌而出,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人便像走进了云端,开始飘了起来。
“小姐,您不能再喝了!”侍应生担心地劝道。
“你是担心我没钱?”她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啪”地往桌上一甩。没吓到侍应生,自己却率先一个摇晃,差点儿摔到。
侍应生赶忙将她扶住:“小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她抽回手,满脸敌意地望着他,“我有钱,真的有钱……”她继续往衣兜里掏着,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连喝酒的钱都付不起。
“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
何皑月正要发火,旁边晃过来几个男人,“小姐非要喝酒,让本少带你去喝个痛快!”一个男子摸向她的脸蛋,“今天真是幸运,我刚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尤物,看来老天也还真是待我不薄!哈哈哈……”其余几个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不由舔了舔嘴唇,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
其中一个惊呼一声:“侯少,这女子还真像嫂子!”
“嗯,抢了!”那阴森森的声音令何皑月一惊,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有人伸手拉扯她的衣服。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哪来的的货,也来找她的事。何皑月对着一张得意忘形的脸伸出手,“啪!”地一巴掌甩过去。
没想到她出手如此之快,那“侯少”被打懵了,捂着脸:“她妈的,小姐还挺厉害的?”回头看看后面的几个爪牙,冷笑道,“果然有云落的风采,本少就喜欢这样的小辣椒,给本少绑了,回去重重有赏!”
云落?何皑月心里一惊,难道那万恶的侯万年被放出来了?
侍应生走过来:“侯先生您高抬贵手,您神大我店小,经不起折腾!”
“谁管你经不经得起折腾,只要这妞经得起本少的折腾就行!”侯万年的话引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下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毫不费力的将侍应生拨到一边,上来动手拉扯何皑月。
何皑月举起手,想挡开,可是却感到浑身无力,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完了,这下要摔惨了,地板是又硬又冷的。迷迷糊糊中,并没有摔得如想像中的惨痛,她感觉到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人轻轻抱起,依稀,她听到了一声微微的叹息,随后身边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有血腥的气息迎面扑来,她向抱着她的人怀中靠了靠,清新的薄荷香气浸入鼻息,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很快,战争平息了,一句冷漠的声音如来自地狱:“这个侯万年,屡教不改,从现在起,在本市消失,我不想看到他!”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像在梦里,模糊的意识中,她的脑海里蹦出痛苦的两个字:“秋岁!”,却又强硬地咬了咬嘴唇,生生咬去了一个字,只模糊着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酒……”字。
“老大!这酒店是不是也要……”
“不用,我以后不会再让她沾半滴‘酒’字!”何皑月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抱出了酒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