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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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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芳一走下楼梯,便与太极撞个正着。

    一见到她,太极下意识就想躲。

    无奈,瘸了一条腿的他速度慢了半拍,李延芳一下就堵到他面前。

    “喂!太极,干吗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她先声夺人,一把挡住太极惟一的“出路”让他无路可逃。

    “李李老师,我哪有啊?”

    没有才怪!

    上次“昏倒事件”几乎让他“身败名裂”;更要命的是前几天,这位李老师竟然在学校对街大喊他的名字,吓得他当场就掉进路旁的排水沟里,一条健康的腿就这样报销

    他早知道遇上她绝对是倒霉的开始。

    他表情所流露的、与嘴上所说的,显然有着极大的矛盾,李延芳不认同地道:“太极,你还在为上次那两件事怪我啊!好,我承认,上次是我冲动了点,没注意到你运动细胞不足,害你出洋相;我也承认,前几天我不应该那么大声叫你,害你掉到水沟去,但是,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好啊!我想帮你一点忙嘛!让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那句“有情人终成眷属”让太极坚如铁石的决心动摇了一点点。

    “更何况,人家已经道歉那么多次了,你如果还不接受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李延芳那双眼仿佛会妖术,让太极一颗心摇晃得更厉害。

    “本来,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可以让你马到成功,只可惜”她故意叹气摇头停下话。

    “马到功成”这四个字,让太极的决心完全崩溃。

    “你想到什么好方法?”

    李延芳所有的精神一下全来了她兴致勃勃地道:“就利用明晚,薛老师的退休饯别餐会”

    接着,窸窸窣窣地把她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她一脸得意“到时,我会假装胃痛要小苗到你车上拿葯,借这个机会,你把她带出场,找个浪漫的地方向她下手、不,表白,记住!要强势一点,知道吗?”

    太极用力点点头。

    虽然对方一脸笃定,但,他心中却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jjjjjj

    男主角搞定,接下来是女主角。

    李延芳毫无困难地在排球场找到司小苗。

    “喂!薛老师的退休饯别餐会你会去吧?”

    “什么时候?”司小苗有些心不在焉。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

    “没错。怎么?你不去?”

    司小苗的脸浮现为难。

    “喂!薛老师和你情同父女,又同处一个办公室,你不去的话有点那个喔。”李延芳当然要极力游说,她的计划少了女主角怎么玩?

    “我知道,可是明天晚上”

    “我不管你明天晚上有什么天大的事,总之,你不到的话我们几年的友谊就这样一笔勾销。”撂下话,顺便拍拍屁股走人。

    司小苗一脸的忧愁。

    当然不是因为李延芳最后那句话,而是她阔别已久的“父母”大人,明晚要从南部北上“兴师问罪”

    由于暑假已放多日,司家两老望眼欲穿,却仍盼不到爱女归巢,伤心愤怒之余,只好亲自北上,弄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东西,竟可以不顾双亲死活,忘了两老的养育之恩。

    怎么办?一边是让她浑身打哆嗦的父亲,一边是即将退休的老同事

    她伤脑筋地搔搔头。

    jjjjjj

    亲情无边的包容力,让她选择对不起父母。

    李廷芳乐不可支。隔天下午,就拉了司小苗上美容院做头发。

    而在她前所未有的坚持下,司小苗被迫换上新洋装,当天百货公司的战利品。

    坦白说,李延芳这个人虽爱八卦,眼光却不差。这洋装样式简单,剪裁大方又不花俏,套在司小苗身上,刚好将她皮肤、身材特点全都衬得完美不已。

    对自己的杰作,看得出李延芳满意得不得了。因为,到饭店的路上,就见开着车的她哼着小曲儿,心情好的像个说媒成功的媒人婆。

    然而,后座的司小苗一路上却别扭不已,在这么“淑女”打扮下,她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

    尤其痛苦的是脚上那双包鞋,更让她的脚指头全像中风般、没了感觉神经。

    晚上六点三十分,两人准时到了饭店门口。

    八楼龙凤厅内黑压压一大群人,仿佛办喜事一样热闹。

    一入厅,李延芳即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似找什么人般。

    果然,远远地,一只壮硕的肥手突破重围朝她们猛挥

    “李老师,这边!”

    看到太极,李延芳马上扯着正与其她老师寒暄的司小苗,急道:“喂喂!我们去坐那边,太极帮我们留了位置。”说着,直往人群里头挤去。

    一见她们,太极马上礼貌性地起身,但,当他的眼看到今晚明显不同的司小苗时,像被雷打到般陡地发直

    “太极,谢谢你帮我们留了位置。”见他像僵尸一样动也不动,李廷芳满意地笑了笑。

    一会儿,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故意伸手在太极面前晃了晃,并凑到他耳旁小声地道:“喂!我拜托你好不好?你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可以慢慢看,别那么猴急!”

    太极的三魂七魄这才重新回到体内。他急急地替两人拉开了座椅,却由于太过紧张,差点让椅脚绊个四脚朝天。

    他反常的“拙样”坦白说,司小苗根本浑然未觉,因为,她的眼正忙碌地四处搜寻着

    其实,她不用白费力气,自她踏入会场,江森一眼就看见她当然,也马上被她清新脱俗的打扮电到。

    认识她一个多月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有别于t恤、牛仔裤的打扮。

    虽然不习惯,但真是好看。他的脑袋除了这四个字,竟挤不出其他形容可。

    就因为目光下意识追逐着她,才让他发现到同样惊艳的目光,竟然也出现在其他人眼中。

    看着那个胖胖的男老师,看到连眼镜滑到寻头都不自知,只差没流口水这画面让他一阵厌恶。

    虽想别开眼,但眼珠却像脱离掌控般,不由自主地瞥得更专心,也因此,更看清了那位胖老师的企图。

    而她竟还对人家笑的花枝乱颤。

    他的心情开始变差,他的脸色开始变坏

    或许是发现到对方目光的追逐,司小苗终于找到江森的踪影。

    她撇下所有人来到主桌,先跟薛老师打了声招呼后,兴奋地道:“前辈,我找了你好久。”她瞄瞄他身旁。“倪小姐呢?怎么没带她一起来?”

    她那张故作什么都不知的表情,使江森的火气更大。

    “奇怪了,她又不归我管,为什么我非要带她来不可?”

    一脸热却贴到一张冷屁股,司小苗热情陡地降温。她摸摸鼻子,自讨没趣地回到座位。

    其实,江森压根儿就没想到要找倪紫绢一起来。

    他也没有凶她的理由。但她这么问,好像把倪紫绢归为他女朋友似的,让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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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会在王老先生简单致词后开始。

    一时之间,静了几分钟的人声、脚步声、以及杯子交错的碰撞声,伴随着道道美味的佳肴,再度鼎沸。

    相对于这热闹的景象,坐在主桌的江森,心情却闷到不行。

    看着她身旁那位胖胖的男同事,不停殷勤地为她夹菜斟茶,他更对眼前的山珍海味一点食欲都没有。

    女人家喝什么酒?像个交际花似的!

    气没地方出,只好罗织个可以发泄的理由。

    于是,他开始恨起每个跟她敬酒的同事,最恨的是胖胖的那个。

    终于,在她脸颊上那两个甜甜的小梨洞绽放了第二百三十六次后,他再也受不了地起身。

    此刻,他胸中溢满了把她带离现场的冲动,好封锁住其他人的企图,让她的小梨涡只为自己绽放!

    但,老校长突然发功,阻止了他

    “江老师,你可别想溜,我还没敬你哪!”

    江森不得已举起杯,回应老校长已有些朦胧的眼。

    “以后排球方面的训练工作可得麻烦你了,希望你能将本校球队发扬光大!”

    老校长这一阻止,加上酒精的刺激,让他的冲动平息下来。

    他重重地坐下来,目光又在第一时刻送到她身上。奇怪了,他干吗要在意她?她醉死又不关他的事?

    突然,一阵疑问浮上心头,他开始去想一些从没想过的问题而“嫉妒”这个字眼,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滑进心中,吓得他手猛地一震,酒杯摔落地面。

    不可能!

    他那对双胞胎妹妹,不是老嘲笑他是一块自视甚高的臭石头吗?他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到这种程度,看上那个没几两肉、又不解风情的“怪妹妹”?

    虽对“嫉妒”那两个字嗤之以鼻,却悲哀地找不到一点可以否认的理由

    英雄顿时气短。

    而美女是否情长是个问号。

    他开始喝闷酒,却又不太专心,因为,眼角余光忍不住瞥向她,刚好又瞥到她被强灌了一杯酒。

    这下,再也管不了英雄为何要气短这个问题,铁青着脸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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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谤据李延芳“无懈可击”的计谋,原本预计酒席进行到尾声时,她假装胃痛,然后,要小苗到太极的车上拿胃葯;再然后,由太极以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绑”走她,再再然后

    她功成身退,下台一鞠躬,等着喝她的谢媒酒。

    但事实上,饭店才端出第三道菜,场面便已脱序失控,因为,同事们开始发扬中国人的酒席文化敬酒。

    本来,敬酒也没什么,大家开心就好。

    但,这样的状况,对计划的进行就大大不妙。

    只见人缘奇佳的太极,黄汤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脸已发红,脚步踉跄

    最初,场面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因为,李延芳会用她藏在桌下的细腿,猛踢太极的粗腿,提醒他保持清醒;但到后来就连李延芳自己也被灌了一堆酒,自身难保。几杯黄汤下肚,不胜酒力的她已晕陶陶,还蒙性大发地和同事们玩起酒拳,把今晚的伟大任务抛在脑后。

    司小苗更惨。

    酒力更差的她才喝了几杯公卖局的啤酒,就头昏脑涨地趴在桌上,后来,又被李延芳强灌一杯后,宣告阵亡!

    所以,场面严重失控的结果,计划当然失败。

    到后来,曲终人散之际,原本应该梦幻般的结局变成

    半醉半醒的太极送李延芳回家,还来不及抱怨,便被她吐了一身。

    至于计划中的女主角,早在餐会结束前三十分钟,便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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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弄上车,对一向自认光明磊落的大男人江森,还真是一件丢人的事。

    虽觉得丢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车驶出饭店。

    一直到车子驶在大马路上,远离喧嚣的脑神经这才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懊死!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里!该把她弄到哪里去?

    当时,只想把她带出来的冲动大于一切,却没想到怎么收拾善后

    一阵思索之后,他决定把车停到路旁,用最直接的方式摇醒她问个清楚。

    然而,停好车,手才伸出,眼光一接触到她,一种类似触电的感觉让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天!这是那个龇牙咧嘴、运动细胞过度发达的小矮人吗?

    只见那张原本稚气未脱的容颜,在路灯的照耀下,呈现一种异样的柔和;那雪白无瑕的颈子就像一组玉雕的艺术品,刹那间吸住他所有的心神。

    而渐渐地,这惊艳变成了一种蠢动

    在那张樱唇唇办的诱惑下,蠢动化为行动,他的头不自觉地朝她俯近

    然而,在这要命的瞬间,一道刺耳不解风情的喇叭声传来,吓了他一大跳。

    意识到自己刚刚“非君子”的行为,他赶紧将头别开,并开始诅咒自己有毛病。

    用力地伸出手,想用摇醒她来掩饰自己非理性下的蠢动;但不知怎搞的,高举的手就是迟迟落不下去

    最后,男性尊严裂成一道绝,装进了一道感叹。

    放下手煞车前,他叹了一声,接着,重新踩动油门,往一个熟悉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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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小苗是被一种食物的香味唤醒的。

    也可以说,她根本是被“饿”醒的。

    睡眼惺忪的她踢开被子,准备到浴室漱洗。不料,却在她以为已到门口,很放心地抬脚跨入时,却猛地撞上了一堵厚墙

    “啊!”刹那间碰撞的剧痛让她惊呼出声,后座力让她反弹到地板上。

    也因这一撞,她的睡虫一下子全死了。张着大眼,还来不及抬手揉着额上的大包,四周陌生的陈设与环境,让她又发出一道惊逃诏地的大吼。她一跃起身,吓得退到了墙边。老天!这这这是什么地方?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惊惶地张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种女性的自然反应,让她惊惶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谢天谢地!她还穿着昨晚的洋装!

    完好的衣物让她先松了一口气。但瞬间,浓浓的疑惑涌进心中,虽努力回想昨晚,无奈残存的回忆只停留在昨晚醉酒前的一切

    她搔搔头,怎么也想不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好,江森没让她的疑惑存在太久,在她第二声惊呼响起时,已像旋风般卷到她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

    疑惑中的司小苗,完全没把江森这个人想进心中,一见到他,一双眼马上瞪得比铜铃还大。

    “前辈,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有交集的问答,江森却没注意,因为她额前那个大包已说明了一切。

    明明心中涌起的是怜惜与不舍,他却偏偏张着一张恶脸道:“这是我住的地方,我当然会在这里。”

    “啊”除了眼睛,司小苗这下嘴也成了大o字形。“这里是你住的地方?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要他先招认自己的感情,打死他都说不出来。

    见他不语,司小苗急急又问了一次:“前辈,你怎么不回答我?昨晚,我不是在饭店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一连串的问题都是江森回答不出来的。面对那张亟欲知道答案的脸,他只有再祭出“凶她”的法宝

    “你烦不烦?在这儿就在这儿,有什么好问的?”

    “可是”

    “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揍你!”

    “可是”

    江森果真举起手,却没有下手,因为,他又看到她额上那个愈肿愈大的包。

    突然,他转身到抽屉拿出一罐葯膏,在她搞不清楚状况的同时,拉过她,将她带至床沿。

    “坐下来!”他命令道。

    说也奇怪,司小苗竟然乖乖地坐下来。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在他面前,她似乎就输掉了骨气、格调与尊严

    江森不太温柔地将葯膏涂在伤口上,边揉还边念道:“你闭着眼睛走路是不是?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语气虽充满责怪,但奇怪的是,滑进司小苗心中的,却是一道说不出的温暖。

    “还痛不痛?”这一次,稍微温柔的嗓音泄露了他心中的情感。

    她摇摇头,一双水雾般朦胧的大眼奇怪又疑惑地望着他。

    那眼神看在江森眼中,却变成一种煽动。他发现,他竟然要有极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对她做出一些雄性行为来

    虽忍到心烦意乱,那小矮人却问他一个令他喷饭的问题

    “前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认真又感动的表情,让他有一拳揍扁她的冲动。

    “肚子饿不饿?”仍是那副恶行恶状。“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洗完马上出来吃饭,听到没有?”

    虽然还是没得到答案,虽然他还是那副凶她的嘴脸,但不知怎搞的,司小苗的心情突然变得好好。

    桌上,早已摆了两盘香喷喷的炒饭,以及两碗味嗜汤。那色香味俱全的模样,让她马上食指大动。

    “前辈,这些都是你弄的?好香!”不待他召唤,她毫不客气地塞了一大口。“哇!味道好棒喔!”她又舀了一大口。

    “你饿死鬼投胎是不是?吃慢一点。”嘴上这么说,一碗味噌汤却推到她眼前。

    满子诩是食物的司小苗,口齿不清地又道:“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我老爸也是,手艺一级棒的,他啊!完了”

    突然的一声惊呼后,引发一阵严重的呛咳,但涨红脸呛得要断气的司小苗,却又马上胡乱地喝两口汤、并抹了抹嘴后,急急地抛下一句

    “前辈,谢谢你的招待,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先走一步!”说完,在江森完全来不及反应之前,便像旋风一样地卷出门口。

    但不一会儿,却又像旋风般卷进了门

    “前辈,你可不可以借我几百块车钱,我”

    “发生什么事?”他沉声道。

    她哀求地看着他“下次再告诉你好不好?我再不赶回家,一定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送你回去。”他当机立断地抓起桌上的外套,大步跨向门口。

    这一下,换司小苗愣在当地。

    “走啊!你不是有急事?”见她不动,他反倒催促道。

    他这一催,她才回神,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而一上车没多久,她不安的原因马上被江森问出来。

    “我竟然把老爸老妈丢在家天”想起老爸,她在心底哀嚎。

    相对于她的忧心忡忡,江森原本紧绷的脸却一下松开。

    “你真的很不孝,居然丢下父母在外头鬼混一整夜”明知事实不是这样,他却故意这么说。心情一宽,他又有了捉弄她的心情。

    果然,她立即哭丧着脸道:“前辈,我真的那么不孝吗?”

    “当然。”

    这话,让司小苗的心情一下沉重到不行。“完了!我一定会被我老爸劈死”

    她恐惧自责的痛苦模样,他只嘲讽地笑了笑,因为,他的心陷入一阵盘算里。

    既然,爱上这个少根筋的“怪妹妹”已是个可悲又不争的事实,他必须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挽回因“先爱上她”而严重受损的“男性质严”

    认清一切后,那个小矮人就再也飞不出他的五指山。当然,他必须重新布局,让这个怪妹妹在最短时间内先承认她爱上他。

    想到这儿,他自信一笑。眼前这个机会是上天掉下来的,先向她的父母下手,造成既定事实后,还怕这小矮人不乖乖束手就擒?

    虽然,初次见面就宣告一切,似乎有些突兀,但只是将该来的步骤提前一些完成而已,她的父母应该可以谅解。

    他的盘算,司小苗当然不知道,她整个人、整颗心都被即将会有的风暴,弄得忐忑不安。

    终于,家前已在望。

    江森的车一停,司小苗便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

    “前辈,谢谢你送我回来,感激不”

    “我陪你上去。”江森松开了安全带,突然抛下一句话。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司小苗忙不迭地摇着手。开玩笑!老爸那张老k脸训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她可不想在前辈面前丢脸。

    “你住哪一栋?”他却对她的手视若无睹。

    “真的不用啦!我”

    “到底哪一栋?”他提高了声音,脸跟着扭曲。

    最后,司小苗当然只有妥协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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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待会儿我老爸要是态度不好,你可千万别见怪,我爸那人就是这样,对陌生人通常没好脸色”

    上楼的路上,司小苗就这么叨叨念念的,生怕她那纪律至上的老爸,会对前辈做出什么让人下不了台的行为,而预作解释着。

    这一次,江森没有不耐烦,表情一反常态地严肃。因为,他在心中忙着把准备好的说词,再想一遍。

    来到门前,按门铃前,司小苗又不厌其烦地对江森再交代一次

    “前辈,我说真的,待会儿不论谁来应门,你都不要出声,我来处理就好。”说完才放心地按了门铃。

    几乎是门铃一响,门就迅速被拉开,一张相当有威严、不苟言笑的脸在见到门外的司小苗时,一下子变得森寒无比。

    一见到老爸脸上那种恐神色,司小苗心中便凉了半截。她马上趋上前想解释。

    “爸,我”

    “司伯伯,您好,我姓江、江森,江水的江,森林的森。对于小苗昨晚彻夜未归一事,我想我可以提出解释,我请求您在生气之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

    司小苗的眼睁大了,却不是因为话被打断,而是前辈那突然变得有礼的态度。

    似乎这才注意到江森,司老爹森寒的目光出现几许惊愕,但一会儿,惊愕渐被一种深沉的打量所取代。

    在这关键性的几秒钟之间,江森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诚挚的笑,坦然地接受对方打量的目光。

    渐渐地,司老爹脸上刚硬的线条变得柔和,他沉声道:“进来吧!”随即,返身进了屋。

    司小苗抬脚马上想跟进屋去,江森却阻止她“小矮人,你先在门口等着,半小时后再进来!”说完,跨过她“砰”的一声关上门。

    这举动,让司小苗的眼又睁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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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门外的司小苗而言,这半小时有如一世纪那么漫长。

    有好几次,她想不顾一切推门而入,却都隐忍下来。

    理由之一,前辈的话她不敢不听;理由之二屋里头并没有她所预期的争吵声传出来。

    虽紧张不安,但她真是在外头乖乖地等待,等最后那三分钟过去。

    终于,在秒针跨过十二之际,她打开门冲了进去。还来不及喘口气,门内的景象却令她的脚陡地黏在原地,灵魂像出窍一样,只能呆呆地张大了口用手指住他们,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千万别以为此地发生了可怕的喋血凶杀案,她看到的画面再稀松平常不过。

    她“只不过”看到自己“很少有笑容”的老爸,正与前辈坐在客厅下着棋,而她那一向贤慧得过了头的母亲,则在一旁为他们泡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