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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早的就没有了客人,在伊下班后来到布鲁克林的安娜家里玩。安娜给三个朋友打电话说,里奥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约她们一起过来吃晚饭。
安娜给里奥做着三明治,旁边的在伊一边晃着葡萄酒一边吃着切好的奶酪。
“别吃了,这个吃多了的话一会还能吃下晚饭么?”
“不用担心,我罗在伊的胃可不是几个奶酪,几杯葡萄酒就能填满的。话说回来,里奥是要去哪啊?”
“里奥朋友艾萨克的爸爸说要带孩子们去DaveandBuster"s(时代广场的一家家庭餐厅,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所以很受孩子们喜欢)吃饭,然后在时代广场逛逛。”
“哦!我也很喜欢那家餐厅……但是都要出去吃饭了干嘛还做三明治啊?”
“那也得准备,孩子们很快就吃饱了,一会就会饿了。玩到很晚的话,说不定会喊饿的。”
在伊点着头拿起一片薄薄的香肠吃着,里奥这时刚睡醒懒觉,从屋里走到厨房。
“在伊姨妈来了啊?”
“哎呦,我的小宝宝~被姨妈吵醒了啊?”
就像好几年没见了一样两人互相拥抱着,脸贴着脸,看着在伊和里奥,安娜满脸的幸福。
“姨妈,有个很好玩的游戏,你和我一起玩吧?”
以前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现在已经说得很好了,看着要一起玩游戏的可爱的里奥,在伊二话不说地接过拿过来的纸和笔。
“姨妈你知道超级英雄这个游戏么?”
“嗯?那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看谁知道的超级英雄最多。”
对于6岁小孩的智力游戏,在伊咯咯地笑着吓唬里奥。
“但是里奥你知道么?姨妈可是游戏和赌博女王,输的人要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哦。”
“没问题!”
相对而坐怒视着对方,安娜看着劲头十足的两人,无奈地摇着头但是脸上却满是笑意。
“superman”
“superwoman”
“batman”
“Catwoman”
两人的竞争比想象中要激烈很多,在伊本以为里奥说不上几个就会输掉,但是他却一直不服输地还击着。而且这小子在差不多的超级英雄都写完之后,还能写出哈利波特,功夫熊猫这样的词。
看着可爱的里奥,在伊也回想着,把美少女战士,刑警卡在特等她喜欢的角色也写到了名单上。就这样知道的超级英雄都写完之后,里奥皱着额头陷入了苦恼。
“没有了吧?没有了吧?快满足姨妈一个愿望,深深地在这边脸上亲一口!当然亲嘴唇的话更好,但是那样的话里奥就得对姨妈负责哦!”
在伊沉浸在胜利中催促着里奥,小家伙不放弃地说游戏还没结束呢。长时间思考后像想起什么一样里奥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巴巴棒!”
“嗯?”
“巴巴棒!姨妈你不知道巴巴棒么?这可是很有名的超级英雄……”
“嗯?有这个英雄么?”
在伊一副怀疑的表情继续问道,里奥很自信似地用伶俐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却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
“那你说说看,长什么样子,有什么超能力,和姨妈说说看来。”
在伊不依不饶地让里奥解释清楚,休想蒙混过关的样子,里奥一下子笑了出来指着在伊的脸颊。
“哈哈!开玩笑的啦,我和姨妈开玩笑的。Ok,我输了,姨妈最聪明了!”
然后挂在在伊脖子上在脸上亲了一口,在伊紧紧抱着他。
“安娜,我要嫁给你家孩子。”
“噗!那你领走养着他吧。”
“里奥怎么这么有魅力呢?长的帅,会开玩笑,会的游戏也很多。”
听到在伊姨妈夸奖自己,里奥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依然说道:
“姨妈你想和我结婚么?那么你要不要玩一下我画的迷宫?我希望和聪明的女人结婚。妈妈说了,只有和聪明的女人结婚才会幸福......”
从在伊膝盖上下来的里奥,一溜烟地跑回房间里去拿自己画的迷宫。
“这可怎么好啊,你儿子好像是我见过的男的中最有魅力的,6岁的小屁孩到底从哪里学的那种口气啊?”
“说的就是啊,整天口若悬河的,我也说不过他呢。难道是因为鲍尔很会说的原因?可能是遗传吧,鲍尔不是很会说这种甜言蜜语嘛。而且最近迷上了画迷宫,你不知道一天能画多少张啊,但是可笑的是画的越来越难了,有时候我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解开。”
安娜说完里奥就从房里拿出一叠纸,放到在伊面前。
“在哪来?啊!这里,这个是我画的最难的一个,姨妈那么聪明这个难度应该没有问题的。”
在伊接过纸,视线仍然没有离开里奥。
“里奥呀!你怎么就这么有魅力呢,姨妈已经迷上你了,看来一般的男人是看不上眼了。还有你这个是在哪里学的啊?幼儿园?
“嗯,幼儿园里教的,我觉得很好玩,所以回到家后一直画。我现在画迷宫可不是普通水平哦,我比其他小朋友画的要出色很多呢。”
看着6岁孩子秀丽的画法,在伊张大了嘴。
“这带劲的自信感……安娜!真心的,你把你儿子让给我吧。”
“哈哈,你要想和里奥合法交往的话,至少要等12年。到那时如果你还是单身的话,看你可怜的份上我就把里奥给你。”
这时门铃响了,里奥呼呼地跑去打开玄关门。
“妈妈!艾萨克和叔叔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等会。”
安娜在抹布上擦了擦手,匆匆忙忙地把做好的三明治和烤好的曲奇放到里奥的包里。
“您好,没有麻烦到您吧……”
厨房里,一个红色卷毛满脸雀斑和里奥一般年纪的男孩,和里奥搭着肩膀。旁边站着看起来是孩子爸爸的白人男子,男人个子高高的露着腼腆的微笑,有礼貌地和安娜打着招呼。
“哪有,每次里奥都给您添麻烦,我应该感谢您才是。虽然知道你们是出去吃晚饭,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他们带了点三明治和曲奇。”
“好的,谢谢,如果回来太晚的话可以直接在我们家睡么?明天是星期天,也不用去幼儿园,我想吃完早餐带着他们去幼儿足球俱乐部……”
“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吧……”
男人的好意让安娜有点不知所措,听到对话的里奥哀求着。
“妈妈,求你了……”
“好吧,但是你要听叔叔的话,不要闯祸。”
“是!谢谢妈妈!”
里奥兴致勃勃地和艾萨克一起去房间里拿外套,厨房里男人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忽然脸红地小声对安娜说:
“因为块头差不多我就给里奥穿艾萨克的衣服吧,两个人像兄弟一样。你不知道这对我是多大的帮助,艾萨克非常内向,里奥经常会帮助他。”
“啊,是嘛……”
安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揉着围裙。两人之前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在伊像审讯的警察一样,用犀利的眼光来回看着艾萨克的爸爸和安娜。
“叔叔,我都准备好了。”
里奥自己穿上了冬天的夹克,拉链也拉得整整齐齐,甚至还带了手套,外出准备都完成后走了出来。安娜想给里奥背上书包,但是阿萨克的爸爸却微笑着从她手里接了过来。一只手拿着两个孩子的背包,一边帮孩子们穿鞋,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稳重。
在玄关送别之后,安娜重新回到厨房,安娜用疑心的目光眯着眼看着她,想着其他事情的安娜意识到在伊的眼神后吓了一跳。
“干……干什么?干嘛这么看着我?”
“有什么事吧?”
“什……什么?”
“艾萨克的爸爸和你……是不是?”
“不是啦!不要瞎猜好吧!”
“为什么?人看起来不错啊,而且一看就知道对你有意思,是干什么的?多大了?和孩子妈妈离婚了?”
“嗯,是个不错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即使对我有意思我也不喜欢。在医院工作,不知道年龄,艾萨克的妈妈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不喜欢?看起来很稳重值得信任啊……”
“第一是个好人但我受之有愧,第二我怕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会让里奥失去一个好朋友,所以我不能草率。”
“又来了,你哪里不好了,怎么会受之有愧了?”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在伊扫兴地转了话题。
“也是,我现在哪有资格说别人啊,弄不好就要和侄子结婚了……”
“哈哈!那你在俱乐部之后有开始做其他什么了么?”
“倒是有一个,但是现在不和你说,感觉好像先说出来的话就会变晦气一样……”
这时门铃又响了,安娜担心是不是里奥忘记了什么东西,赶紧跑去开门。
“啊!沉死了,帮我拿下这个。”
“妍儿你来的真早啊?”
妍儿哼哼唧唧地两手将装有12罐啤酒的箱子搬了进来。
“天气这么凄冷,也没有什么客人我就先下班了,心情也不怎么样我们喝啤酒吧!”
妍儿脱鞋进屋后,就从箱子里拿出啤酒递给在伊,在伊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对她说:
“妍儿,我决定了,等里奥长大了嫁给他。”
“神经!你这自己呆久了什么都能想得出来。那么安娜就成了婆婆了呗,你在婆婆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就这么边玩边喝葡萄酒啊?我是你的姨妈!嫁妆都置办好带来了吧?”
妍儿滑稽地演着,安娜和在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现在还小天真无暇的所以才觉得可爱,一个小破孩能有什么魅力?”
听了安娜的话,妍儿一副你不明白的表情讲了个自己的故事。
“我家前面有个中餐外卖馆,因为很好吃所以经常去,那里的老板兼厨师每次我去的时候都奇怪地斜眼偷看我的胸部。我特别生气,但是更气人的是他家儿子,现在差不多有10岁了吧?豆大点儿的孩子就当面盯着我的胸看。我本来以为是他的眼睛就能看到那么高,前不久去的时候竟然还和我搭讪了,刚开始装着问一些日常生活的事情,后来竟然问‘你工作完回家肯定会洗澡的吧?你是只淋浴呢?还是泡澡呢?’,而且还用黏糊糊的眼神看着……”
“额~真是太讨厌了!”
听了妍儿的故事,安娜和在伊厌恶地缩了缩身子。
“所以我说,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有非好感的人就会有好感的人。”
“但是……好感这个东西,也就是说人的魅力这个东西,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么?怎么说呢,现在即使是刚会说话的孩子,有想抱抱的,也有不想抱的不是嘛,所以说这个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定了的吧?”
三个女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的脑中都在思考着,自己生活了30年,到底是不是那种吸引别人的魅力女呢?或者还是那种让人讨厌的非好感女人呢?
这时,在伊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把三个女人从沉思中拉到了现实,在伊看了短信后问道:
“有个朋友也要来,可以么?是你们认识的。”
“谁?”
“查理”
“那个肉肉快走快走的查理?”
“恩”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了?”
“他听说咱们被俱乐部赶出去之后,觉得咱们挺有意思的,就偷偷地从会员名单中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在伊,别的不知道,但是你在gay中是很有人气的。本来是为了钓男人才加入的俱乐部,现在却钓来了个gay朋友。”
“呀!这么说来,要不是你们我现在也许已经钓到一个不错的男人了呢。”
安娜觉得聒噪似的,制止了两个人的挖苦讽刺,让在伊给克里斯蒂娜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啊,对了!说到Gay朋友我想起来了,安娜,我给你点钱你再给我做点小菜吧?”
“恩?为什么?上次克里斯蒂娜说你们不在家里吃饭,不是不让我做了么?”
“不是,我有个将来当律师的弟弟,但是实在太瘦了,看起来很虚弱估计也不怎么好好吃饭,而且我还欠他的人情,所以想给他带点小菜过去。”
“好,我知道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安娜痛快地答应了,在伊和克里斯蒂娜通话结束后对朋友们说:
“克里斯蒂娜刚上完课,说带葡萄酒过来让咱们别喝醉了。”
***
演技学院专门为上班族开设的周末课程结束后,克里斯蒂娜到酒类专卖店买了两瓶红酒,直奔朋友家。
到了时代广场站后,看到一个面熟的男人在站台前弹着吉他。看到克里斯蒂娜后,男人停下来,朝她笑着。但是克里斯蒂娜却害怕和男人目光相对,一直看着站里面,不自然地加快脚步从他身边经过,在下台阶的时候,自己嘟囔着。
妈妈说不要和没有营养价值的男人来往,不要和没有前途的男人来往。
拿出乘车卡准备通过检票口的克里斯蒂娜,忽然想起刚刚经过男人的时候,周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这个人啊!还真是不听人话!
克里斯蒂娜将乘车卡重新放回钱包,转过身跑回楼梯上面。
她来到车站外面的时候,男人好像预料到她会回来一样,还是以刚刚的姿势微笑着。
“我这个人吧!最看不得别人不专业的样子,不管是当总统,还是乞丐,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克里斯蒂娜边用犀利的声音对他说,边把旁边的吉他箱子打开放到他前面。
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插手别人的事情啊,也许是因为东洋人而且智力还不好觉得太可怜了,所以想帮帮他而已,心里用不是借口的借口为自己辩解。
“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
听到理查德的话,克里斯蒂娜没好气地回道:
“我说!不要误会,我本来就是上完课走这条路的。”
不管克里斯蒂娜怎么反驳他,他都笑着回应。他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不是那种贫嘴勾搭女人的屌丝型。
克里斯蒂娜这样想着从上到下审视着男人,没有穿外套只穿着条纹的衬衫和牛仔裤。虽然看起来更酷一些,但是这么冷的天气,只背着一把吉他,也似乎没赚到多少钱,克里斯蒂娜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不自主地咂舌。
“不冷么?”
理查德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摇着头。
“站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吧。”
“吃饭了么?”
“还没有……”
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20美元的纸币,放到吉他盒里。
“去买点热乎乎的东西吃吧,这种天气很容易感冒的,我得走了。”
克里斯蒂娜刚想转过身,理查德便捉住了她的手。
“再呆一会吧,我等你很久了。”
克里斯蒂娜虽然带着手套,但是没有得到允许就抓着她的手,让她感到非常的不愉快,皱着脸甩开似地抽出了手。
“刚刚也和你说了,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对你好是为了我的业报,并不是因为对你有意思。还有我的朋友们正等着我呢,我得走了。”
“看来你有很多朋友是么?我都没有什么朋友。”
他比想象中要聪明很多,转移话题地问着她,让本想离开的她停了下来。
“我也并不是很多,就只有今天要见的三个人。”
“事实上我没有朋友。”
理查德难为情的表白之后,克里斯蒂娜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可怜的人,也没有钱,在路边乞讨过日子,当然没有朋友了。看起来也没什么社交能力……’
克里斯蒂娜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忽然一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为这点事泄气呢的表情呵斥道:
“怎么没有朋友了?不是有一个嘛!”
理查德用意外的眼神看着她,克里斯蒂娜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正确,小声地回答道。
“不……不就站在你面前嘛,新交的朋友……”
听到她的话,理查德笑得像刮胡刀广告中的模特一样,克里斯蒂娜脸红起来。
“所……所以不要误会啦,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哦。”
理查德好像没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一样,从吉他箱子里面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她。
“你能看懂乐谱吧?”
“妈呀!不要以为我在路边和你喋喋不休,就以为我和你是一个水平的。我可金贵着呢,从小一般的乐器都涉猎过,还受过声乐训练呢,还有我最近正在上音乐表演班。”
克里斯蒂娜唯恐他还对自己有意思,就先发制人地说道,但是理查德始终一贯地微笑着。
看着乐谱,克里斯蒂娜渐渐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是你创作的么?”
“唱唱看?”
理查德没有回答,弹着吉他问道。克里斯蒂娜好像在脑子里打着歌曲的旋律一样,自己有节奏地点着头,理查德忍住笑意跟着她点头的节奏演奏起来。
?虽然是很陈旧的话,但是我很想念你。分手的那一刻,空虚占据了我整个内心。
虽然可能听腻了,但是是第一次,这么想念一个人。把短暂的时光变成永恒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