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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温馨处处针对她,欺负她时,他是为她说过一句话,还是讨回过一个公道?
那个她未曾谋面就一命呜呼的老妈怎么就看上了言正强这货?
“噗,叔叔,您今天是特意来跟我说笑么?”可惜,她一点都不懂言家人的幽默!哼,要她替言温馨嫁人,门儿都没有,不,她连窗户都给他关上。
不为自己,也要为小豆芽着想,坚决不能给儿子找一个无奸不商,脸比墙厚的商人当老爹。在她浅薄的观念里,商人压根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让你嫁过去是你的福气,男方有钱,你带着豆芽嫁过去,就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不但能过上好日子,还能给豆芽一个能上幼儿园的身份。”
言可:无耻中的无耻啊!
“叔叔想太多了,豆芽的事还不需要您操心。”她命贱,享不了他口中的福气,小豆芽上幼儿园的事,她总能想出办法!
“你……”言正强想不到几年不见言可,她就变得这么伶牙利齿,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我不亏欠言家什么,更救不了言家,您还是抓紧时间把言温馨找回来吧。”言可的语气虽然平静,怒气却已经像悬在线上的箭,一触即发!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言家,她胆小如鼠,唯唯诺诺,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招来言温馨的责骂刁难。
而现在,一点也不需要装!
言正强沉吟了会,缓缓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豆芽着想,拒绝我的提议,得罪了男方,言家活不下去,你和豆芽跟我言家有牵扯不清的关系,照样也活不下去。还有,你忍心看着疼爱你的花容……”他是商人,懂得适可而止,更深谙怎么成功打击别人!
所以,有难同当,有坑同埋?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言可怒得牙根痒痒,却无法反驳一个字。豆芽是她最致命地弱点,花容是她这辈子无法还清的负疚。
嘴角发苦,她不死心地问:“非嫁不可?”
“必须嫁。”言正强点头,三个字,掐灭言可心里还在燃烧的一点希望火苗。
“我带着孩子,他们不会接受的。”既然是豪门,想要什么的女人没有,要她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只会让别人笑话。
“你只要准备好嫁人,其他我会处理,明天搬回言家,我会叫人来搬东西。”见谈的差不多,言正强站起来,准备离去。
“等等。”言可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言正强回头。
“我要嫁妆。”言可握紧拳头,既然非嫁不可,嫁也要嫁的值得!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嫁人也是一样一样的!
言正强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要一百万!没有一百万,我坚决不嫁。”要是还不清那只暴发户的债,就算嫁人,她也会被揪进监狱,最后还是要留下豆芽一个人。
“你……”言正强眼底写满不可置信四个大字。
“明天一早,我要拿到一百万。”嘿嘿嘿嘿……拿不到,你就等着言家死无葬身之地。后话,纯属言可脑补!
吼完这句话,言可心里是很爽的。不但倒威胁了言正强一把,还体验了一回威胁人的快感,那人还是名为言正强的人类,不错不错!
“我答应你。”稍微犹疑,言正强爽快答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言可,转身离去。
言可恶寒地抖了抖,一定是她看错了,理解错了,言正强怎么可能会用那种充满愧疚的眼神看自己,根本不可能嘛!
嗯,肯定不可能!
商人虽然一无是处,缺点也一大堆,但有一点还是让言可很有好感,那就是,信守承诺。
第二天一早,言可把小豆芽从床上挖起来,匆匆吃过早饭,便脚底抹油地赶到银行。
来到自助提款机插卡一查,她差点没有激动地晕过去。一个零,两个零,这么多个零,无疑是一百万啊!
她的银行卡自从诞生,从来没有一次出现过这么多零。可惜,再多也不是自己的,还马上就要转进别人的账户。
取出卡,言可抱着豆芽来到柜台,倒弄半天,竟然没有办法将钱转到俞滕的账户里。
卡里的金额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万,而她和俞滕的卡不是同一所银行。要想把钱转到俞滕的账户里,就要支付不少手续费。
问题就在这里,她哪有那个闲钱当手续费!
无奈地走出银行,言可将手里的银行卡拽得死紧,恨恨咬牙,内牛满面!
不能转账,就必须亲自去还钱,可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那只冷冰冰地家伙。陌路人就应该做好陌路人的本分,天涯海角,死不相见。
“妈咪,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豆芽睁着水汪汪地大眼,伸手扯住言可的衣摆,不停摇晃,像极一只可怜兮兮地小狗。
“回家,吃午饭!”皇帝不及吃饭大,吃饱了再去还钱。
两人回到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嚣张地停在门口,虽然四年没回言家,她还是认得出来言家通用的代步工具。
就这样,言可和小豆芽被请上劳斯莱斯,吃饭的事情胎死腹中,还钱的事情……只能暂时胎死腹中。
回到言家,言可没想到会这么……忙碌!言家上下无不在为这场婚礼做准备。也是,对外公布的是言家女儿出嫁,排场当然少不了。
又有几人知道,不过是见不得光,还带着拖油瓶的私生女代嫁而已!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她身为“主角”,找不到机会离开言家去还钱。还有两天,就到了赔偿的期限,那只暴发户不会以为她故意不赔偿吧?
想到这种可能,言可急忙翻出那张名片,发个短信过去,会不会太没诚意了?嗯,还是打个电话吧!
电话打过去,竟然,没人接?!
要不要这么开她玩笑?这种人命关天,攸关以后在哪啃饭的玩笑能乱开么?打一个,不接,打两个,还是不接,三个,四个,依然没人接!
言可不死心,改打上面的座机号码也是一样,没人接!这个时间,应该还是上班时间的吧?那只总裁就是这样偷懒的?
不死心的又打了几遍,言可彻底死心。玉皇,如来,上帝……想要她死翘翘,直接说一声噻,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千夜集团……
俞滕从办公桌后抬头,好看的凤眸微眯,冷冷看向不请自来,十分没礼貌的俞勒。“没人教你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吗?”
俞勒唇角微扯,狭促的双眼里闪烁阴狠的光芒。
“要怎么做,需要你教?”八个字,字字带刺,恨不得戳进俞滕的骨肉里。
俞滕低头,看向办公桌上毫不重要的文件,乱吠的公狗向来最让人讨厌!
俞勒倒也悠然自得,径自走到沙发坐下,搭起二郎腿,嘴角往上一翘,却席卷着深寒地冷意。
“挂名总经理倒是当的很怡然自在啊。”
“这要谢谢你。”俞滕冷冷一笑。
“你是我弟弟,照顾你是应该的。”俞勒故意咬重照顾两字,神情丝毫不见愧色。“所以,我还亲自帮你物色了一位妻子,很适合你的妻子,明天就举行婚礼,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俞滕这才从文件夹里抬起头,漠然的眼中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嗓音冰冷,“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啧啧……生气了?”俞勒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能俯视别人滋味不好受吧?”
俊脸苍白了几分,俞滕有些狼狈的怒视俞勒。
俞勒哈哈大笑,笑得猖狂,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恰到好处掩下他笑声里那抹无人察觉的痛楚。
双手紧紧握住轮椅两边的扶手,太阳穴青筋浮起,狠狠瞪着俞勒。这样的俞滕好像一只被顿困的凶兽,想要****,却被牢牢缚住。
俞勒收起笑脸,绕到桌子后面,把坐在轮椅上面的俞滕推出来,轻蔑地看向俞滕那双不能动弹的双腿。
于是,微弱却不肯罢休的铃声就这样被两人无视。
另一头使劲打电话的某可贼哀怨,不接电话,还给个屁名片啊!
俞滕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失去一双腿有什么,捡回一条命比较重要不是么?”俞勒声音虽轻,却透着极度的阴寒。
“当然。”俞滕抬头看向俞勒,眼神挑衅,明知这样会惹怒俞勒,还是要这么做。
他别无选择!
“俞滕,别试图惹怒我。”俞勒揪起俞滕的衣领,用力拎起,硬生生将俞滕和轮椅分开。
衣领紧紧勒着俞滕的颈脖,呼吸变得困难,蜜色的皮肤涨成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全数浮起。
“恨了两年,还不够吗?”俞滕双手紧紧抓住俞勒的手臂,冷声问。
俞勒瞪着俞滕数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忽然放开手,俞滕猛然跌回轮椅上,人和轮椅毫无意外的一起向后倒去。
俞滕狼狈地躺在地上,俞勒半蹲下,嗤笑,要折磨一只毫无反击之力的老鼠,最好的方法不是将它一口吞下,而是慢慢把玩,玩到老鼠自己不想活下去为止!
随后,他伸手拍了拍俞滕的脸蛋,丢下几个字,转身离开。
“当然不够。”
悄声匿藏在暗处的杨斐见俞勒走远,这才推开门,看见地上的俞滕,眼底浮现一抹同情的神色,却不见诧异。他若无其事地走到俞滕身边,将轮椅和俞滕一道扶起。
“又来了?”杨斐问,不禁觉得俞滕实在是悲剧代表人。
“杨斐,收起你眼底的同情。”俞滕脸色难看地命令,眼底早已不见之前的狼狈,有的,是无尽的狠戾!
“有么?”杨斐无趣地摸摸鼻子,俞大总裁的眼色还是一如往常地犀利!
俞滕懒得发表见解,整了整胸前的黑色衬衣,自个滑着轮椅回到办公桌后,仿佛俞勒从来没有给他难堪。
杨斐走到办公桌前:“总裁,你打算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这个问题不是以千夜集团的下属身份问,而是,另一个身份!
俞勒每隔几天都喜欢这样小小地折磨俞滕一番,以他对俞滕的了解,能这样忍下来,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忍到我不想忍为止!”俞滕面色阴沉,俞勒想玩,他奉陪到底。
杨斐耸肩,心里清楚,现在的千夜集团高层,甚至全球分公司的决策人都是俞勒的人,想要一举扳倒俞勒,当然要先拔掉这些扎人的刺。
“俞勒给我找了妻子,明天就举行婚礼。”俞滕将桌上的文件揉成一团,准确无误地抛进垃圾桶。
“这么快?”杨斐惊讶。
“你难道不应该先问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俞滕一记眼刀飞过去。
杨斐讨好的笑笑,摸摸鼻子,讪讪道:“我只是诧异他的办事效率。”
“嗯,所以,你应该跟他好好学学,MT集团特别部门经理潜伏在千夜集团,真是埋没了一身奇才。”俞滕冷冷讽刺。
杨斐:那您堂堂MT总裁屈就千夜集团挂名副总裁……不是更埋没么?
抹去额前滑下的冷汗,再次开口,杨斐变得小心翼翼。“那明天的婚礼……”
“去。”他这个“残疾”弟弟一向任由俞勒捏圆揉扁,忽然不再驯服,那不是让他觉得无趣么?
“总裁……”婚姻大事,事关一辈子的幸福,这样乱来,不太好的……吧?
“结婚而已。”四年前,俞勒趁他住院,架空他在千夜的势力,而后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不也一桩一桩隐忍过来了。
妻子?若是不顺眼,照样可以毁掉!
为了小豆芽和自己的幸福人生,言可做了个重大决定,溜出言家,杀到千夜集团,还钱!
只是,这边领着小屁孩,那边还要想办法溜出言家,怎么看,怎么困难重重!
尼玛,还个钱,咋地就那么难呢?!
“豆芽,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出去。”言可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对身后的豆芽悄声道。
“去哪?”妈咪这是闹哪样?偷偷摸摸,以为在拍谍战剧?
“还钱,你还记得么?前几天,妈咪把一个叔叔的车撞坏了,今天要去赔钱。”言可不时偷看走廊上的情景,小声解释。
豆芽嗤鼻,还钱,正大光明出去不就好了。“妈咪,又没人监视我们,你在看什么?”
“小声点,小声点。”言可急忙关上门,确定门关紧了才道:“虽然没人监视我们,但是,明目张胆,我们肯定是出不去的,叔叔第一个不会同意。”
叹口气,言可继续道:“你还小,有些事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妈咪明天要嫁人,他很快就会有个爹地,这种事,很难懂么?真搞不懂妈咪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妈咪,我有办法出去。”这种事,根本就是小KS。
“真的?”言可两眼放光,随即又黯淡下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小屁孩一个,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跟我来。”豆芽努力忽视言可脸上的鄙夷,打了个手势,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言可:这就是他的办法?她就说嘛,一个小屁孩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然后,她信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小看了宝贝儿子的魅力。
走出房间,豆芽见到人咧嘴就笑,不时到处放电,一声声甜到骨子里的漂亮阿姨,叫的她们心花怒放。胆子小的,晕乎乎地干活去,胆子大的,立马围上前来。
“漂亮阿姨,小豆芽好饿,好饿哦,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好吃的?”豆芽憋屈地看着某漂亮阿姨,眼里水光一闪一闪,看起来好不可怜。
“乖,阿姨去给你找好吃。”漂亮阿姨二话不说,立马朝厨房奔去。
这样的办法一路从二楼用到客厅,再用到大门。
“帅叔叔,花容奶奶说找你有事哦。”
“真的?”显然,大门口的这位,比那些女人要聪明一点,嗯,仅仅一点。
“看,漂亮阿姨朝你招手呢。”豆芽一脸无邪地指着正门,说起谎话不带喘气。
负责门卫的男人顺着他的手一看,果然是有人在叫他,朝豆芽说了声谢谢,拔腿向别墅走去。
“妈咪,走吧。”豆芽得意地抖抖眉毛。
这样也行?
“豆芽,你怎么知道漂亮阿姨会朝帅叔叔招手的?”这太不科学了。
“妈咪,你真笨,那个漂亮阿姨当然是朝我招手,你没看见她手里的蛋糕吗?”为什么那么聪明的他,会有一个脑筋总是衔接不对的妈咪呢?
嗯,太不科学了!
她又被儿子侮辱了?
公交车上。
“妈咪,我们去哪?”豆芽得瑟地享受公交车上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姐姐的惊艳注目礼,问道。
“去银行。”
“为什么要去银行啊?”妈咪不是说找帅叔叔还钱么?
“当然是取钱。”言可说的中气不足,兜里羞涩的事,不知道还能瞒豆芽多久。
豆芽扭头看向车窗外,忽然沉默了。
言可用食指戳戳他的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小屁孩装什么深沉!”要不是豆芽才三岁,她会相信傲娇和同事们的话,豆芽是个早熟的娃!
豆芽嫌弃地拍掉言可的手,拢起小眉头,“妈咪,不要乱戳我的太阳穴。”这是很危险的事!那谁……嗯,就是那个谁的太阳穴被打了一拳,直接一命呜呼。
言可瞠大双眸,太阳穴?这是三岁小孩子该知道的词么?
“妈咪,你不教我常识没关系,但也不能阻止叔叔阿姨们教我啊,叔叔阿姨们说了,无知的小孩很容易被拐骗的哦。”呼,幸好,还有那群被他“美色”****的大叔大妈级人物能当借口。
叔叔阿姨们指的是言可那群萌宝控的同事。
所以,儿子的意思是,她是个超级失败的妈咪?!
“妈咪,你不要用这么委屈的表情看我啦,在我心里,世上最美丽,最成功的女人只有妈咪一人哦。”小豆芽得意地扬扬眉毛。
言可,难道,她应该感到欣慰或者荣幸之类的情绪?
很快,公交车到站,言可抱着豆芽下车。
“妈咪,你是要取钱还给帅叔叔么?”豆芽趴在言可的肩膀上,语气懒散至极,当小屁孩的最大好处就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想抱你。
“对呀。”明天日出之前不还钱,明年的明日就会变成她的忌日。
“可是,那么多钱放在身上……安全么?”
言可闻言一愣,连小豆芽都有这种强烈的危机意识,她怎么能不重视?不行,宝贝儿子说的对,揣着一百万挤公交对人身安全实在太没保障。
不给钱,那她怎么把卡里的一百万还给那只总裁?
脑补领着那只总裁去取钱,她像条哈巴狗左右开道,还得顶着那只总裁冰冻三尺的眼神,想想就一阵恶寒。
擦!还不如直接把卡丢在那只身上,霸气侧漏地来一句:“给,姐来还你钱!”
嗯,决定了,就用这王八之气尽漏的方法!
言可拿出名片,左看右看,前翻后翻,我勒个擦,名片上根本没有千夜集团的具体位置。
再怎么着,也得把位于哪条路上打印出来噻,不带这么坑爹的!
现在,要她怎么挤公交?
“妈咪,怎么了?”
“名片上没有千夜集团的具体位置。”这样打印名片,千夜集团确定没问题?
“那我们打车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