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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吉翱谈判人在饭桌上左等右等不见对方回来,接着就听服务生传来消息,随之也慌忙过来,不住地道歉。
虽然卫家在圈子里横着走,但毕竟是自己这方先挑事儿的。
再者听人暗地里说李家与黑子有点关联,如此无论如何也要慎重对待,避免殃及吉翱集团。
现在柏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他也见过李隽吃瘪,但基本都是来自宁大小姐那里,而今日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好整以暇看着地上肿成猪头的油腻男——他道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调戏李大少,原来是个外乡人!啧啧,本性恶淫,当得恶果。
事到后处理的结果是卫家表示放弃和油腻男合作,而李家则当场将后者整破产了。
柏阖瞟了眼被拖出去的**,倒了小杯威士忌向前一伸:“今天心情不错啊。”
要是在以往不可能仅使对方破产那么容易。
面对他调侃,毒蛇美男李隽罕见没回怼,顺手接过一饮而尽。
“把消息传给宁薇是你干得吧?”
对方微掀眼帘似是挺意外:“你个木头疙瘩竟也会关注除小女仆以外的女人?”然后随意扔掉台球杆漫不经心道,“给点钱就能轻松办成的事为什么不做?”
“不担心宁薇嫁给他吗?”
他说的没错,卫平昭离婚恢复单身,先不说塘泽少女心中钻石王老五又回来了,且前仆后继的女人定是一茬接一茬。
然而卫平昭心中白月光是谁,大家都清楚。风流倜傥的成功人士和貌美如花的娇俏姑娘本就郎情妾意,如今没了沉霭这个障碍,还不得逮着机会赶紧在一起?
如此还哪儿有李隽什么事?
当柏阖问出这句话后,李公子抚摸着下巴似是很认真在思索:“人妻好啊,刺激。”
得,说了半天俩人关注根本没在一个点上!
“卫老狐狸定会将告发人告诉他孙子,你说薇儿如果受了委屈会不会找我?”原来这才是他最红目的。
奸诈!柏阖儒雅的外表下是不屑地吐槽。
“难讲,这都过了几天了怎么也不见你得偿所愿啊?”
然,世上有些事就那么巧。他话音刚落,只听李隽手机响了,拿起一看——“薇儿”。
对方得意地冲他摇摇手机:“急什么?喏,这不来了?”妖孽脸上尽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
而柏阖索性眼一闭,懒得再瞧小人得志的腹黑男一眼。
塘泽市最边缘临海地方有座名叫福乐的小镇子,这里以前人们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一大早起来坐在沙滩上静静等待初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接着滚滚滔滔一浪接着一浪猛烈冲击海边礁石。小青蟹从素色石粒间露出,赶忙寻找藏身的贝壳。
二十四年前这片沙滩上有个青年小伙在初阳的见证下向镇里一个美丽的姑娘求了婚,婚后二人幸福美满。那时福乐还未被纳入开发范围,加上远离市区,因此小镇经济贫困。
人们有的背井离乡另谋生路,有的则依然坚持出海打鱼养家糊口,而青年便是其中一位。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却快乐。然,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女儿出生一个月后,男人像往常一样出海打渔,只是那天以后海平面上再未出现他归来的身影。
妻子为其长明红烛,家中窗口一直亮着晕黄的灯光,直到四个月后她乘着翻涌的海浪扑进大海,和爱人一样再未回归。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唉!”这是沉霭今日第六次叹气了。
手托腮假装不经意瞟了眼后视镜,里面不光倒映着她的影子,还有前几天怎么也找不到人的苏大美人。
她从未像今天这么勤快,天不亮就早起,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准备以最快速度冲到公交车站乘坐最早那班车。因为从市区到奶奶家行车将近三个小时,而她想早早见到原身的奶奶,越快越好,所以才打算早起赶第一辆。
刚锁好门,一转身便看到人间蒸发好几天的苏闵。
酒红云鬓张扬肆意,妖娆妩媚。这让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刚搬离卫家也是这个时辰,苏闵来接她,朝霞洒在对方身上美得一如既往像个妖精。
“去哪儿?”
“回家啊!”
“哪个家?”
还能有哪个家?老家呗!咋,以为她后悔要回卫家?别别别,大姐您想多了,就算拿刀架她脖子上也不会吭哧一句“我后悔了”。
“我探望奶奶,许久没回去了不是?”
“好。”
“……”
苏闵平常在她面前也不是个话少的人,而现在能多言简意赅就多言简意赅,好似多说一个字要掏一个亿似的。
之后又霸道的不允许沉霭坐公交,情愿自己开车送,沉霭没多想立马答应了。
然而当沉霭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时,她上前“砰”地拦下并关上,示意其坐后面。
这就不对劲了,努力搜寻记忆板块回放,自己也没得罪她啊,嘛呢这是!
更重要的是之后一路上都是沉霭在努力找话题,讲笑话,而对方半点反应也没。导致沉霭尴尬地能用脚趾头扣除个体育场!
对此她表示苏闵改名也姓沉得了,自己叫沉霭,而对方叫沉默,绝配。
就这样相处一直到达目的地——福乐。
眼前房屋层台累榭,让根本不知道具体地址的沉霭瞬间蒙了。
苏闵见她走了一段路突然愣在原地,便问道:“怎么停下了?”
因为我不知道家在哪儿。
“你看我就几个月没回家,这儿变化真大,我差点没认出来!哈哈!”她脸上略显窘态,不知这个理由能否糊弄过去。
而苏闵则安静不说话,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在思考她话里有几分真。
就在沉霭心急如焚之际,忽然耳里钻进一个微微沙哑且憨厚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呀!这不是徐大娘家的妞嘛!”
二人回头一看,那人白底蓝碎花衫子,两鬓碎发随意拢在耳后,颇有些淳朴海民妇女的形象。
见自己没认错人,顿时眉间尽是喜色,大步快走到沉霭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妮儿你咋回来咧?”然后拉着她左看看右瞧瞧,上下打量,“哎呦,你瞅瞅比你刚走那会儿瘦多勒!”
妈呀!谁来告诉她这阿姨是哪位?!方才认不出家在哪儿用变化大可以糊弄,但人总不能说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出了?又不是离乡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