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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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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美,是我们家养的一条小狗,品种是名贵的沙漠犬。

    去年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化1000块钱从狗市场买回来,只有几个月大。一圈白色的眼睫毛,犹如棕榈树的叶子,细密紧贴在乌黑圆溜的大眼睛上。我初见它时,那对长长的睫毛上下眨动着,浑身雪白像一只千年转世的白狐,媚惑妖娆。从不主动接近狗的我,居然高兴地将她揽入怀中,像抱一个幼小的孩子,喜不自胜。

    博美养在家里一段时间后,家已不像家的样子,以前安静的生活被打乱,烦恼之下只有把她送到修理厂,将三楼的阳台做为她的临时处所。炎热的夏天,秋天都安然度过,临近冬天时,博美坚持不住了,等我发现不妙,事情已经变得让我揪心。

    一连数天,过去抢着吃的煮鸡蛋成了每日清扫的垃圾。传情达意的尾巴,不会再像以往水中鱼儿般欢快地游戈。对挑逗与呼唤,它完全失去了兴致,表现出的是一种麻木,呆滞,冷漠,萎靡不振。令人堪忧的是,她已经不再进食。连站立和走路都很困难,即使站立,也像一片挂在枝头的黄叶,峞峞颤颤摇晃不停。

    地上有几处博美拉的红色液体,这让我惊恐地想到,几年前有两条狗,也是因为同样的迹象,医治无效终结了生命。想到此,我的心中像被撞击了一样疼痛,人和动物都一样需要呵护调理,倘若不会养却偏要养,到头来岂不是在糟蹋生命?不让买却偏要买,谁能左右谁?!

    此次,博美怕是在劫难逃了。

    没有时间耽误,我赶快通知丈夫,中午就将博美送往宠物医院。下午打完消炎针博美被带回厂里,我给博美泡上先前钟爱的狗粮。下班前到三楼查看情况,小心试探着将狗粮端走看看有无反应,却突然惊喜地听到,博美护食发出的低哮声。

    只打了一天的针,博美的精神就开始好转了,食量已经增加,身体终于不再摇晃。第二天,洗过澡后的博美浑身说不上雪白却比生病前好看多了。我庆幸博美这次安然无恙,不敢让它再处于无人照管的境地,默默地接受了博美回家的现实。

    家是温暖的无论对于人还是动物。且不说一日三餐定时定量还能保持热度,人来人往的热闹也能使孤独变的欢腾。还有一天里中午晚上两次外出遛达活动,这都给博美迅速恢复元气的创造了时间和机会。

    每个星期,定时洗一次澡,博美全身的毛越来越蓬松,柔软,越来越白,只有大腿下面未及时梳理的毛,像天上的云朵纠结在一起。原本以为博美病如膏荒,没想到经过救治很快康复,这是博美的幸运也是我们全家的幸运。

    就在一个星期前,观察入微的女儿,无意间发现博美的体下流红,不明就里地向我报告,我不置可否。丈夫得知消息细心地推算出,一岁的博美到了思春期,可是,这个问题该如何处理呢?我们每天上班都是早出晚归的,不但不认识养这种狗的人,而且连想接触附近遛狗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一时间把我们给难住了。这时候,女儿提供了一条消息,说我们院子里就有,那天我带博美下去,看见楼下一个阿姨就牵着跟博美长的一样的狗,阿姨还问我,你们家的狗是公狗还是母狗?我说是母狗,阿姨说,那它们就不会打架。

    院子里有可以配对的沙漠犬,可是怎样才能联系上对方呢。谁都不认识谁,难定的时间,难以启齿的事,刚刚才有了点眉目,却又遇到新的瓶颈。

    电话,我想起了手机电话,尽管不想让孩子参与其中,却离不开孩子的帮助。只能让女儿在遇见的时候,简明请教养狗经验,联络上双方的电话即可。一件过去没有遇到的事情,竟让我们全家为此颇费脑筋。

    世上真有天赐良机的事情,就在我们带博美去宾馆洗澡的路上,女儿指着昏暗的路灯下一条狗惊呼,快看前面,路上那个就是!车行将至,丈夫摇窗开口的一瞬间,牵狗的中年男子竟然脱口而出,去掉姓氏亲切地喊出丈夫的名字,好像以前很早就认识。

    对方是谁,丈夫想不起来,此事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认识丈夫,并且很快就留下了电话。接下来,我们在车上讨论以后需要做的事情:等到未来几个月,博美生下几只小狗后,就让对方挑选一只做为回报,倘若对方不愿收养小狗,那就按照行规给对方付费用亦可。多余的小狗,托女儿的姥姥卖给喜欢养狗的人。

    像期待一场神圣婚宴的来临,当天晚上,我和女儿把即将出嫁的博美,洗得干干净净清香怡人。我们以为,经过努力筹划设想按排,后面的事情一定是顺理成章,天随人愿。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晚上仅仅几分钟,就将所有的预想化做了肥皂泡瞬间击破。听话聪明的博美,拒绝和陌生的同类在一起!尽管那是一个年龄和博美接近,长的高大俊美虎虎生威,火热,殷情的求爱者,却没有得到博美丝毫的青睐。博美不愿意服从人的按排,而是倔强地怒吼,抵御,防范并采取攻击的态度以示不配合。

    或许是初次的缘故,或许是没有感情基础,抑或许是沙漠犬天性清高,总之,没有成功的遗憾让我惊悚:面对生命,动物和人之间,原本有很多的地方相同。

    2010。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