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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丰盛的晚餐我的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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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注意到了吗?晚餐,咱们两人的今天的晚餐,我看着你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做的红烧鲤鱼,而我只是浅尝则止,你快乐的说着“妈妈,真好吃!你也吃!你也吃!"我只是微笑着对你说”妈妈活动量小,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呢!“一盘鱼就这样瞬间被你风卷残云般的吃完

    上午,孩子,你们学校举办的”课堂教学开放周“我去听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课,让妈妈也受益匪浅,和老师之间的交流,看你们课间活动,都让我有些眼花缭乱了,听了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四节课,我自己都出乎意料的惊觉,怎么就不知不觉的到了中午,那数学老师上课的严谨认真、一丝不苟(二次函数)、那语文老师的博古通今,以及优美画面的板书愚公移山、英语课上轻松、活泼的气氛、(receiving money makes me uncomfortable)以及物理课上老师讲的家庭电路竟然也让我听的津津有味!

    孩子,妈妈那个年代哪有你们现在这样好的条件呢?图文并茂的讲解,电脑板书省去了在黑板上书写的时间,妈妈那个时代啊,老师上课还的经常自己带个小黑板呢?特别记得你们物理老师上的这堂课,形象逼真的配合版图把家庭电路的整个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闪烁的灯泡、那亮着红灯的冰箱、什么是火线?零线?地线?以及怎样辨别?怎样连接的,再配合画面的讲解,孩子们的笑声一阵一阵在教师里回荡!

    中午,我们手挽着手开心的回家了,时间关系,我们只做了简单的饭菜,于是妈妈就想着晚上好好的给你做些好吃的!

    傍晚,妈妈上街购物,买了你爱吃的香芋丸子炸糕,买了香菇、买了油菜、买了水果。就在妈妈要去买些猪肉的当口,看到了前面的吆喝声“贱卖了,贱卖了,水库野生鲤鱼!”我精神为之一振,你,孩子啊,是最爱吃鱼的,看着拥挤的人群,我也奋不顾身的挤上前去!呵呵,真是贱卖了呢!10元钱竟然两条,每条都是活蹦乱跳的,我掂量了一下,嗯,每条至少也得斤半呢!这卖鱼的不亏大了?再看看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三轮车的前排车厢里哄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孩童呢!

    我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给我四条!”那位年轻的壮汉很感激的替我装好袋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是水库的鱼呢,早晨刚打上来的呢,新鲜着呢。。

    可不很新鲜,这鱼还在袋子里直蹦跶呢!我一溜小跑的提着菜回家,要到点了,孩子,你已快要放学了!

    可当我回家,系上围裙,才惊觉的发现,这鱼还没有开膛破肚呢?

    我一直习惯吃活着的淡水鱼,即使来到北方这座城市这么多年还是不大习惯吃冰冻的海水鱼,总是从菜市场挑感觉很新鲜的、活着的,让人宰杀好,我再回家加工出美味的红烧鱼或者清蒸或者做汤,老公孩子都很爱吃我做的鱼呢!

    可是,这次,我买回来的是活的,是没有屠宰好的,还在噼里啪啦甩着尾巴昂着头的活鱼呢!

    我瞬间感到束手无策!之前也买过活鱼,可都是老公三下五去二的屠宰完,然后我再屁颠屁颠的上厨房清洗,上锅!怎么办?怎么办?女儿已快放学了!回家就会大喊“妈妈,我饿!”的女儿肯定会很开心的看到我给她做的红烧鲤鱼的!

    想到女儿,瞬间就有了动力,我拿起菜刀,从袋子里抓出一条鱼,把好姿势,准备下刀了,杀鱼我从来没杀过,可程序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早已熟记在心了,先处理鱼鳞,然后开膛破肚,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把鱼胆弄破,否则会很苦的!

    我使劲的按住鱼头,用刀侧着往下刮鱼鳞,可是突然间,这条鲤鱼猛地蹦跶起来,,瞬间就翻了了跟斗,要不是我早有防备,按住鱼头的左手就给伤着了!可是鱼鳞处理到一半的这条鲤鱼,也不知哪来的劲头,我的左手就是按不住了,猛然想起卖鱼的在杀鱼之前总是猛地敲击鱼的头部!我闭上眼,咬着牙,狠狠的敲了一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这条鲤鱼!我竟然不忍心再下手了!

    鲤鱼的嘴一张一合着,尾巴依然在轻轻的摆动!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怔怔的望着这条还在挣扎的鱼儿,不知是鱼儿本身身上的水还是鱼儿的流出的眼泪,我看到了从鱼头旁边落下的水,我拿刀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孩子,我想起了你的爸爸,心里不由得委屈起来!要是他在家,我何苦这样,做个屠夫!因为工作忙,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也想起了上个星期天,打得那通电话,让我的心情沉到谷底,心中很悲伤,人生总是这样相聚离别、离别相聚,总要无奈的前行!那种隐痛何人能知??

    可是,可是,这鱼儿我还没处理完呢,我咬着牙,处理完鱼鳞,准备开膛破肚了,果真是新鲜的鱼儿,那鲜血红红的弄了我满手,女儿爱吃鱼泡呢,我细心的挑出鱼籽和鱼泡,被开膛破肚的鱼儿竟然还在挣扎着,我惊诧着这鱼儿有如此的生命力!当我用盐和花椒先腌制一会儿的时候,鱼儿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着,我已不忍再看,直到看着好像不动弹了,我准备开火上锅做鱼了,倒上油先要用油煸制一下鱼的两面,可就在我把已清理好鱼儿放入锅中的,鱼儿竟然用尽它最后的力气翻了一个身,油瞬间溅的到处都是!看着鱼嘴在最后一个时间内闭合上,我才惊觉发现,我早已经是满脸泪水了。

    我狠狠的骂着自己没出息,为了一条鱼竟然如此,可是泪水就是忍不住的流淌,真是野生的鱼儿呢,有如此的生命力,如果不是落入渔夫的网兜,或许你还在野外的湖水中快乐的游弋吧?你满满一肚子的鱼籽告知着我,你已快要做鱼妈妈了!

    突然间,我听见了开门声,女儿回来了,当我把色香诱人的红烧鲤鱼端上桌,女儿大叫着“妈妈,好香啊!妈妈今天你做的鱼特鲜美呢!”

    于是,孩子,我借口我还不饿,看着你香喷喷的吃完这顿你心满意足的晚餐,只是,孩子,你不会知道,你妈妈今天晚上心中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