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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间到了,但是经过用早饭时长久的训练,古月儿根本就吃不下,她的手背肿了一大块,连甩个手都会痛。
齐远史看不到她来吃饭,脸色不豫地问总管:“古月儿呢?”
总管摇了摇头“不晓得,少爷,听说她手痛,所以去抹葯。”
齐远史皱了一下眉,他用筷子打她的手背,有打得这么严重吗?他吩咐道:“去叫小婢唤她过来,说吃午饭了。”
总管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刚才我已经叫人去唤过了,她没有在房里。”齐远史眼中闪现怒气“她是不是到牛棚去了?”
见总管不敢回话,齐远史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站了起来,怒气冲天“说了多少次,不准她到牛棚去,她说听不懂吗?这个野丫头,若是没有重重地罚她,她根本听不懂人的话。”“少爷,其实她去牛棚也没干什么,有必要这么生气吗?”总乖拼他发火,惟恐他会气过头,马上嗫嚅地回话。就他这些日子所知道的,古月儿到牛棚去,都是和她带来的那只牛说话,看得出来,和她的牛说话是她进齐家来最快乐的时候。
齐远史怒视他,厉声问道:“你会不会娶一个时常到牛棚跟牛说话的新娘?若是你肯娶,那她到牛棚去自然就无所谓。”
“可是别人又不一定会知道她到牛棚去。”
齐远史头疼地道:“我帮她许了人,许给一个不错的商人,半个月后对方就要来这里迎娶她,这些时候没有矫正她的坏习惯,难道等人家来时,给人家笑话吗?到时不娶她就算了,当面把她说得一文不值那才真的难看,到时不只是我下不了台,恐怕她也会变成众人的笑话。”总管吃了一惊,那时在谈要把古月儿接来齐府的时候,少爷的确有说过要在他乡帮她寻个好人家,但是他没想到少爷这么快就寻到了“少爷,你帮她许了人?那有没有告诉她?”齐远史独断道:“不用告诉她,反正对方的家世人品都相当不错,她嫁过去后,人家一定会好好地待她,她根本就不需要烦恼,这么好的亲事是很难找得到的,因此我才会骗对方,说她是我的远方表妹,爹娘早逝,只独留她一个人,想找一个好的婆家。”
总管一听他撒了这么大的谎,不由得口吃道:“少爷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问题吗?”
齐远史看着他:“当然不会有问题,不过你得看紧底下人的嘴巴,若是有关于古月儿不好的话传了出去,我一定会重重惩罚”
总管惊得说不出话了,若是被人发现事实,那事情可就难善了了。
齐远史看出他的怀疑跟不安,语气柔和了下来,实话实说“若是说她真正的身世,有哪个正经的人家想娶她,光是她爹娘的样子,就足以吓走去求亲的人,纵然她长得再美也没用。”总管也知道他说得没有错,不过骗人家总是不好的“但是若被人拆穿怎么办?再说古月儿一点也不像平常人家出身的小姑娘”
没让他说完,齐远史就插话“就是知道她不像,才要训练她。”他站了起来“我去牛棚找她,总之这半个月,绝对要好好管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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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今天我好早就起床了,所以觉得好困你喜欢吃这个吗?我明天再摘给你吃,这个在花园里就有了”
迸月儿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过没多久,齐远史就来了,他的表情难看而冷酷,抓起她的手就扯“谁叫你来这里的,之前不是就告诉过你了吗?若是你再来这里,我就把你带来的这只牛给卖掉。”
她的手背被他打得肿起来,现在他又抓着她的手硬扯,她叫痛连天“好痛!”齐远史怒斥“我管你痛不痛,跟我走,以后绝对不许你走进这里一步。”古月儿被他强行拉着,她又痛又气,大叫道:“你放手拉!”
齐远史根本不听她的,照样拖着她走。
她无论怎么样扭动都无法挣开他的手,力气没有他大,气怒之下,她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水桶就往他头上丢去。
走在前头的齐远史没有防备,那个水桶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头,他怒吼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而水桶打中他后,滚了几下,停在古月儿的脚边。
从小到大,他从未发生过这种糗到极点的事,他不禁青筋暴起,低沉的声音含满怒气“古月儿,给我过来!”
听到他这种恐怖的嗓音,一般人都会吓得发抖,但是古月儿却不怕也吼道:“不要,我不要过去,你说坏人,你不是齐远史,你对我好坏。”
齐远史简直要抓狂了,他站起来,脸上神色铁青,欲往前去捉古月儿。
她急忙低头去捡那个水桶,将那水桶护在身前“你不要过来,你一过来,我就用水桶打你。”
“你敢?”
这个野丫头竟然敢威胁他!他怒气攻心地指着她。
她也不甘示弱地比着他回吼“你以为你指我,我就不敢指你吗?你这个大坏人,不让我吃饭,不让我跟阿牛说话,还把我的手打得肿起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到底是谁原谅谁?齐远史不想再跟她废话,气得直接走过去,没想到他才走没两步,她竟然真的用那个水桶再打了他一次,他痛得按住头。
迸月儿乘机急忙跑走。
齐远史哪能容得她走,不顾头上的疼痛,他追了过去,他长手长脚,步伐又大,她跑得再快也跑不过他,一下子就没他抓住了衣衫,她尖叫得十分刺耳,害得他查点想掩住耳朵“闭上你的嘴。”
“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迸月儿被他扯住衣衫,要攻击他,他闪来闪去根本打不到,想要跑又怎么也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声尖叫。
齐远史就算耳膜已经快要破了,依然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衫,她不断地挣扎,在激烈的扭动下,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撕裂声。
她的衣服从肩部到臀部,整个裂成两半,齐远史为之一楞。
迸月儿也不挣扎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裂成两半的衣服,又抬头看他,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你弄破了我的衣服?”
时间流逝,她终于从震惊中惊醒,恨恨地指控“你这个坏人,弄破了我最漂亮的衣服,你好可恶!”
齐远史啼笑皆非,弄破一般姑娘家的衣服,她们第一个喊的一定是非礼,但是古月儿只在意她的漂亮衣服给撕破了,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不会被当长登徒子殴打,还是该忧虑她完全不像个姑娘家,这样的她,该怎么把她给嫁出去?
“过来,回房里换衣服!”
他下命令道。
迸月儿哪管他是或什么,二话不说就扑上去,对着他一阵乱打“你这个坏人,打死你,我打死你”迸月儿在山里长大,力气不像一般大家闺秀小,再加上正在气愤中,因此手劲很重,齐远史被她打得痛的要命。
他在紧急之下按住她的手制止她“别乱打!”
“我偏要打,打死你,你不是齐远史,你不是!”小拳头不断重击在他身上,他气极了,干脆抱住她。
被他这么用力一抱,古月儿惨叫“我的腰坑谙了。”
见齐远史没有动静,她不禁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他正盯着她看,好像看了很久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疑惑起来,因为他盯着她的眼光好奇怪。
齐远史手有些发颤,他知道自己这么看衣衫不整的她于礼不合,但是叫他转开眼不要看,可能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他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胸前,经过刚才的拉扯,她胸前的衣服几乎敞开,而且连她的肚兜都松开。
她被吻得全身虚软倒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胸腔里激烈的跳动,她的心也怦怦然,像要跳出来似的,她不禁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抓住可以扶持的东西。
这一抓,惊醒了齐远史,他用力地甩甩头,虽然很难接受现在的情况,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激烈地颤动“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是疯了吗?”
见古月儿仍然软绵绵地倒在他饿怀中,他用力地推开她。
她赶忙抓住他的袖子,以免自己一摔到地上,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她感到不解,喃喃低唤着他的名字“齐远史”
这温柔的叫唤声十分诱人,齐远史听得全身酥软,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她,这一看,他被她那艳美无人可比的脸蛋给吸去心魂。
此刻,她满脸娇艳的粉色红晕,眼眸里闪动着魅人的光芒,他的心跳声大得自己都听得见。最后,他忍不住攫住她的下巴,霸气地再吻她一次。
迸月儿被他吻得团团转,神志早已不清,手不自觉搭上他的背。
两人忘情地热吻,许久许久之后,齐远史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迸月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怎么会全身莫名发热?以前都不会这样啊!是因为我昨天衣服穿少了一点,所以感染了风寒吗?还是我今天太早起床睡不饱的关系?”她抬起绯红的脸,按住心口,好像她的心随时会跳出来一样“我是怎么了?齐远史,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
看她如此纯真、不解世事的眼光,齐远史畏缩了,而且强烈感到良心不安。他掉下山崖的时候,是遇上了她才得以脱困,把她接来齐府,就是想替她找一门好亲事来报答她,如今自己却如此轻薄她,简直可以贴上混帐的标志了。
“我我”他结巴了起来。
迸月儿看他这副怪模样,忍不住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你也怪怪的,所以结巴了吗?”齐远史在心里立誓,下次绝不能再占她便宜了。他心虚地点头“我也觉得有点怪。”将她的衣服拉好,他的声音因为惭愧而低柔“古月儿,你起来,我带你回房间换衣服。”她拉着他的手,开心地道:“你又变成齐远史了,你之前那么凶,一定是被不好的东西给附了身,现在你对我这么温柔,这才是真正的齐远史。”
他非常地心虚,再度柔声开口“我们刚才都染了风寒,所以搞不懂我们在做什么,你不要怪我好吗?”
迸月儿听不懂他的话,她疑惑地搔了搔头“我听不懂那,齐远史,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怪你?刚才那个风寒让人发热,可是一点也不会不舒服,我好像作了一个甜甜的梦,好快乐唷。”她拉住他的手直晃。
齐原始=2觉得对不起她,他将外衣脱下来给她披着,声音少了以前的冷淡,多了份温柔“我们回房去,你赶紧换衣服,我们去吃午饭了。”
迸也儿用力到点个头,随即想起早上吃饭时可怕的训练,她摸摸抹葯后还稍微有点肿的手背,皱着眉道:“但是你不能打我喔。”
“好,不打你,可是你要好好地吃,知道吗?早上我教的还记得吗?”
她再点点头“我都记得。”
“好,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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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月儿回房换了一件衣服才去吃饭,果然这一次齐远史没有凶恶地再用筷子打她,顶多是纠正她姿势坐得不正,但是口气与之前相比好得太多了,所以她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开心。下午,家大业大的齐远史必须处理多得像河边石头的公事,齐家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继承,当然所有的事都得请他定夺,但是古月儿又不能放着不管,他只好把她带到自己的书房,在书桌旁加了一个椅子,让她在那里读书,他才好监看着她,指导她念书。
迸月儿早上起得早,到了下午爱困得要命,头一低便开始大瞌睡。
齐远史见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就知道她在睡觉,若是照他之前的脾气,一定重重地拍桌子,怒吼着叫她醒来,但是今天中午的事让他愧疚难安,因此他并没吵她睡觉,这一天便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依然四更天就把古月儿叫起来念书,她因为早起,精神不济,又打着瞌睡,他教的她一句也没听进耳里,他还是忍了下来,到了下午,他要她念书,她有像第一天下午一样的猛打瞌睡,他忍不住青筋暴起,却依然没说什么地让他睡。
接下来第三日、第四日都是这样,到了第五日下午,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低沉怒吼“古月儿,你书看到第几行了?”
迸月儿很想睡,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书本,一点也看不懂地说:“我没看。”
齐远史忍住气到:“为什么不看?”
她诚实回答“我很想睡唷,齐远史,我可不可以去床上睡?睡不饱我好难受,全身都没力气。”
“当然不可以”
他怒意勃发,随即又收住气,控制着声音道:“不可以,你把这一页读完后,我就让你去睡。”
一页的字起码有上百个,她大字不识几个,读完至少是晚上了。古月儿苦着一张脸“我又不懂怎么读?”
“你虽然不懂,但是有我在旁边教你,只要你一看到不会的,马上问我,那不就懂了。”她抓了抓头发,求饶地说:“我好累,好想睡,可不可以让我睡饱再来教我,否则我好难受,眼睛都想阖起来,你教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她的声音已有些接近恳求,以前的齐远史一定不会心软,但是现在他一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件错事,便挣扎万分,最后,惭愧终于胜过立志“好吧,你去书三,不过我晚上要教你,你过来书房,知道了吗?”
迸月儿喜出望外,开心得眼睛发亮,抱住他大叫“我早知道你是个大好人,谢谢你,我最喜欢你了,比喜欢阿牛还喜欢。”
她因为心情开怀,就像抱住心爱的东西般撒娇,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住他。齐远史倒抽一口气,感觉得到她那雪白的柔软正压在他胸前。
前些日子的旖旎风光马上在他脑子里重现,情欲登时流窜全身,他也伸出手紧紧抱住她,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只要再往前一寸,他绝对可以吻住她。
可他猛地推开她,声音低哑地说:“走吧,去睡觉,我还要看这些公文。”古月儿的脸布满红晕,她用手捂住脸,有些奇怪地道:“我的脸怎么好热?”齐远史不敢看她,以免做出错事,他喃喃地说:“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你去洗个脸就没事了。”
迸月儿傻傻地点头“好,那我洗脸之后就要去睡了,晚上再来念书。”她一走出门口,他差点想揍自己一拳“我又在干什么?齐远史,你别再乱来了,听见了没?”他生气地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