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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马上吃饭了,吃完饭再走呗。”
“婶子,不吃了。我先走了。”
“明天上午记得来保管室领钱。”
“好勒叔。”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保管室就聚集了一个村子的人,张恒和叶成民带着村里的杀猪的人,一起把养猪场最后的两只猪赶到保管室。
保管室的边上挖了两个大坑,上面架着两口大锅,那边几个壮劳力按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拿着一个盆把猪血接起来,几个婶子用竹刷在猪血里面搅拌,以防肠子还没有出来,猪血就凝固了。
然后杀猪的人拿出一根斜口的竹管,把猪脚的地方开一个小口,把竹管塞进去,给猪吹气,看着猪皮的地方慢慢的鼓起来。
整只猪都吹得像气球一样鼓鼓的时候,再抬到大锅边,用滚烫的开水,淋在猪皮上,趁热拿出小瓦片一样的刮刀,给猪退毛。
吹过气的猪,果然更好褪毛,不管是什么位置都刮得干干净净。
刮过毛的猪,用两个铁钩勾住后腿,挂上一副架子,用刀从肚子中间轻轻一划,就开膛破肚了,肚子里面的内脏就可以全部取出来了。
内脏和猪血就可以拿给婶子们去做杀猪菜,然后就可以破拆整只猪了。
最后又烧了一点沥青,把猪头猪腿毛没有去干净的位置,放在沥青里面裹一圈,等沥青冷却以后,就剥下沥青,沥青就把猪头哥猪腿的毛全都都连根拔起了。
白南浔一直跟在杀猪的人后面,观察着杀猪的过程,这是他以前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甚至刮毛的时候还上手帮两把。
“把手洗干净,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真热闹,你看大家都多开心。”
“当然开心了,有肉吃,有钱拿。”陈竹琳话音刚落,陈敏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各家各户,包括入股了养猪场的知青们,都到这边来。”
“大家都知道,昨天我们养殖场的猪已经出栏了,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今年的钱怎么分。我和陈会计商量以后有两个分法。
一是像我们建养猪场的时候说的,还是留1200元,作为明年猪场的资金,其他的按股分。粮食就用来换明年的米糠和麦麸。”
“第二呢,就是我们的养猪场要不要扩大养殖,如果扩建的话,我们就先把乡亲们的本钱都分给大家,然后剩下的钱就作为养殖场扩建的钱。”
“现在,大家商量一下,然后我们按股份多少投票决定。”
这是陈敏学和陈三一起商量以后得出来的两个方式,因为说是养殖场,但是他们这个养殖场的规模太小了。
大家能挣到的钱也有限,如果能在不耽误村里活计的情况下,再扩大养殖,这多养一只猪,就多六十元左右的收入,比他们种地还划算。
村里的人大多心里都一盘账,本来以为今天入股最少的人都能分到三四十块,如果像村长说的这样,那他们就只能分到12.5元,加上之前山货的钱,可能也就不到二十。
但是村长说的养殖场扩建,他们也觉得有道理,这第一年就回本了,以后每年的钱都是赚的。多养一只就多分一点钱,而且今年的猪才养几个月。
明年如果养早一点,到秋收的时候一只猪怕是能到三百多斤,那明年他们得分多少钱。
最后一大半的人都同意了今年只分山货的钱和本钱,其他的都留着明年养殖场扩建。
白南浔因为没有参与收山货,所以最后只分到了自己50股养殖场的钱,不过他也很满意了。
这集体养殖,再怎么样也不会亏的,而且他也做到了那个时候说的,让他们第一年就回本。
“好了,钱大家都拿到了,分了肉和杀猪菜就早点回家休息吧,今天晚上两点,村里的壮劳力就到这里集合,我们去下沙河村冬捕。想吃铁锅炖大鱼的,明天可要积极点。”
“好勒。”
陈敏学从站台上下来,就看见白南浔和自己女儿拉拉扯扯的,上去就给了白南浔一帽子。
“南浔,听见没,快去排队领杀猪菜和肉吧;明天我们去捕鱼,你力气大,到时候帮忙凿冰窝子去。”
“好勒叔。”
说完白南浔还是拉着陈竹琳的手就去了分猪肉的队列后面排队,陈敏学在后面看得吹胡子瞪眼的,这小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白南浔这两天天天和陈竹琳待在一起,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两人越来越黏糊,白南浔体会到了谈恋爱的好处。
“白哥,你来了,排我这里?”
“你排着吧,现在还早,我就在最后这里。”
“要点五花肉,赶明儿我们吃猪肉炖酸菜。”
“好勒。”
半夜张恒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白南浔就把他叫醒了,因为养殖场的猪都出栏了,张恒留在村里也没事,所以两人都打算跟着村里去冬捕。
两人都迷迷瞪瞪的穿好衣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保管室走,远远的就看见保管室亮着一些火把了。
村里人全部都穿着猪皮靴、鹿皮靴,带着狗皮帽子,白南浔就不一样了,他带的是狼皮帽,身上穿着的军大衣里面也是狼皮袄子。
“来了,那我们出发吧。这也是我们离得近,离得远的肯定刚过零点就出发了。”
“除了我们这两个村还有人?”
“当然了,人多得很,大队也会来人。”
“那我们快走吧,叔。”
一行人差不多有五十多个人,赶着牛车,拖着爬犁一起往隔壁村走过去,虽然说是隔壁村,但是他们在雪地里走,也要走半个多小时。
到隔壁村的时候,白南浔就看见了一条宽约几百米的湖面,整个湖面都冰封着,看起来像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他还真不知道离村里这么近的地方有一条这么大的湖呢。
冰面上已经有百十号人在了,还有几匹马;白南浔跟在陈敏学的后面,看着陈敏学和一个中年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