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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上山打猎,陈敏学早就在大队上借了五把猎枪。最后加上老把头一共十五个人,身上套上小爬犁,爬犁上放上这些天的干粮,就出发进山了。
老把头带了六只猎狗,看起来像二哈一样,直接让狗拉着爬犁,老把头坐在爬犁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又看看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靴子,说真的白南浔羡慕了。
可是之前自己也没发现村里有狗啊:“铁柱哥,老把头不是我们村的?”
“对,他是隔壁村的,这进山还是要请他,他是老猎人了,山里的什么情况他都知道,我们也不会迷路。”
“我就说没见过。”的确这白茫茫的一片,他经常进山也分不清方向。
五把猎枪也分给了之前有上山经验的村里人,分散在队伍的前后。
走了一上午,老把头才停下来。
“大家随便垫吧垫吧,吃点东西,还要接着走,早一点走到做雪窝子的地方才行,不然今晚没住的地方。”
“叔,什么是雪窝子,我以为住山洞呢。”或者用树枝搭棚子。
“哪有那么多山洞,等做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也说不清。”
白南浔拿出杨翠云做的饼子咬了一口,还好放在怀里的水壶里面的水还是热的,要不这饼子太干了。
每个人都拿出干粮吃了点,一行人又上路了,下午明显大家的体力都不如上午,但是老把头的速度却没慢多少。
“都加把劲,我们得往里多走走。”
白色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到下午五点左右,老把头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了,看见那道雪领子了吗?就在那打雪窝子。”
“南浔、铁柱,你们几个年轻人,不会打雪窝子,你去旁边弄些树枝草垫。等会垫在雪窝子里面才暖和,干得柴火也多弄一些,这晚上火可不能断。”
“行。”
白南浔跟着铁柱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旁边的林子里准备柴火。
“铁柱哥,你以前也跟着进山吗?”
“这是第二次,去年来过一次了,听说以前他们进山遇到过狼,所以每年都会问大队借枪。”
“狼?”狼皮肯定暖和。
“不仅是狼,如果我们去到熊瞎子冬眠的地方,把熊瞎子吵醒了,那熊瞎子一掌就能拍死人。”
“哈哈~铁柱,你别吓着白知青,你咋不说也有可能啥都遇不上呢,白知青你别怕,遇见狼和熊瞎子的机会可不多。”
“狗剩,你就会拆台。反正狗剩说得也对,一般遇不上,再说有老把头带路,他不会把我们往那些地方带。”
等白南浔他们拖着树枝柴火回去的时候,刚刚的雪领子已经变成两个小山包了,陈敏学他们正在里面掏雪。
这真是白南浔第一次见雪窝子,原来长这个样子,住在雪里面不会冷吗?而且还要在里面烧火。
事实证明雪窝子里面还挺暖和的,而且也没有白南浔担心的那些问题,就像一个简单的蒙古包,留着一个小门,供人弯腰进出。旁边留着出气的小孔。
几人围坐在雪窝子里面,火一点燃,整个雪窝子都在黑夜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陈敏学看着白南浔一脸新奇的看着雪窝子,他这女婿,现在有点二十岁小伙子的样子了。
“只有这雪窝子晚上发着火光,才能预防有野兽攻击我们。”白南浔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个功能,长见识了,还是老百姓的传承厉害。
连这样走了三天,干粮吃完,都打了一头袍子吃了,一群人才开始安营扎寨,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雪窝子。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第二天大家都精神抖擞。
“南浔,等会儿别乱走,一定要跟上大家的脚步。”
“我知道了叔。”
这几天白南浔也观察了一下,这冬天小动物的脚印一点都逃不过眼睛,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看来还是要老把头这样的人才能 分辨哪条脚印值得追一追。
“这应该是昨晚上走过的鹿群,按这个数量应该不会走太快,你们觉得要不要追?”
“追啊,老把头,要是追着这群鹿打下两只我们这趟就不算白来。”
“行,那我们追过去,大家不要分散了,没有猎枪的走中间,有枪的走外围。”
白南浔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这老把头怎么知道这鹿是昨晚上走的,好想弄清楚啊。
快走几步“老把头,我能问个问题吗?”
老把头放下手中的烟袋子,在鞋子上敲了敲烟灰“这人是谁家的?没见过。”
“老把头,这是我女婿,白南浔,不好意思,他不懂这些规矩,我替他给您赔罪。”陈敏学以为老把头不高兴,过来拉住白南浔,这人家吃饭的本事,能教给你。
“你真想知道?”老把头的眼神像射出的利箭一样盯着白南浔的眼睛。
“想知道,不知道老把头愿不愿意教?”虽然被老把头盯着就像被野兽盯上一样,但是现在的白南浔还真不怕老把头。
“哈哈~好。这后生不错,让他跟着我。”要知道年轻时候狼见了他的眼神都是要调头跑的。
“谢谢老把头了。”
“你姓白?那我叫白小子,你仔细看着脚印。”说着用手在旁边的雪地里按了一下。
“你看这个印子,这边缘清晰,没有化水迹象的就是不久的印子,你再看这个鹿的脚印,边缘已经不清晰,有一点点化水迹象。
如果是一天以后的脚印,那这边缘就更不明显,然后中间也化水结冰了。”
自己也没个传人,这些东西再不传出去,死了带进棺材有什么用。
“我明白了,谢谢老把头。”
“行了,走吧,时间耽误的够久了。”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条结冰的小溪边,看样子是鹿群在这里停留了一点时间,这里的脚步更杂乱了。
“白小子,看出什么没有?”
“鹿群应该是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往那边走了。”
“对,跟上。”
果然追了大概有两个小时,白南浔的耳边就隐约听到鹿群的叫声了。
“老把头,鹿群应该就在前面了,我听见声音了。”
老把头把地上的积雪划拉干净,用耳朵贴近地上,果然有微弱的震动。
“好耳力,要是放以前也是个打猎的好手。”
“好了,两到三人一组,每组都要有一把猎枪;分开向鹿群包围过去,白小子你跟我一起,我们从正面过去。”
又走了十分钟左右,两人匍匐在一个雪领子上,看着不远处的鹿群。
老把头给白南浔打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白南浔明白过来,老把头以前肯定当过兵,难怪刚刚的眼神那么犀利。
老把头见白南浔一个劲的匍匐前进,看起来想上前自己用手打鹿,连忙一把拉住白南浔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