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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原来压抑的气氛终于在慕容白的猜测下得到了改善。
“怎么用识别晶体联系月落小姐?总不至于让王爷遇到生命危险吧?”
而且,王爷现在的状况还不算有生命危险吗?如果真等到慕容公主出事,那就没机会救王爷了。
“让三皇弟再跳一次断崖,三皇弟之前跌落断崖都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次一定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那么,一旦三皇弟出事,月落一定会知道,那她就会回来。
“如果我们猜错了怎么办?那将意味着王爷会死亡。”
这方法太不保险了,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许他出手。而且,自己不认为王爷会用这种方式逼月落小姐出现。
白雨的话让慕容白皱起了眉头,的确,若猜测出了问题,三皇弟必将面临死亡。月落是因为三皇弟逛****而离开的,那一定会很气愤,所以很有可能没有留下她的保护。但是?
“安排人去刺杀三皇弟,先去试探月落是否留下保护的力量。”
听言,慕容靖直接否定道:“这个行不通!”
“为何?”
慕容白和白雨都不解地望着慕容靖。
“的确行不通!”
慕容义重新坐下道:“弘谨武功高深,你派的杀手可能还没伤到弘谨一分可能就被弘谨解决了。”
慕容靖点头表示赞同:“而且,弘谨用武会不会催动毒虫对他的吞噬还是个秘。”
“会!”
白云直接肯定了靖亲王的猜测,看向慕容白道:“王爷在皇宫与太子动过一次手,而留下的后遗症快要折磨死王爷了。王爷现在根本无法动手,但却装得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就怕太子发现,对皇上不利。”
白云咬紧牙关,此时恨不得杀了慕容庆。
“你说什么!”
所有人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似乎一点都不敢相信。
慕容白虽然从白云要求寻找忘尘大师时就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真正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突然又觉得哪里还没有想到,慕容白看着白雨道:“不对!白雨,本王问你,月落去炎国时,她给你们王爷的识别晶体是什么颜色?本王记得不是原本那白色似透明的颜色。”
“颜色?”
白雨虽然不明白慕容白为何如此问,但也努力的回想。片刻后白雨摇了摇头道:“属下并没有特别注意过,但是王爷跌落断崖后我们的人下去寻找,被不明力量阻止了。那股力量似乎有一点淡淡的紫色,但太浅,我们则认为是倒映出王爷的衣服颜。不过那力量,属下猜测应该是月落的力量。”
“紫色!没错,就是紫色。”
慕容白突然又高兴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月落一般。
“有什么发现?”
慕容义对月落的了解仅限于从慕容白那里听到的,但是只是大概,细节并不清楚。
“对了!月落小姐给王爷的识别晶体现在也是紫色,浓郁的深紫色!”
白雨突然想起了,当初月落小姐离开,自己和陆旭闯入房间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王爷手上的戒指。那紫色的光在黑夜中太显眼了,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慕容白激动得一拳打在手心道:“如此,月落应该给了三皇弟更加强大的保护,所以三皇弟目前是安全的。而我们只需要找到月落,也许她可以除掉三皇弟身上的蛊毒。”
白雨听言,眼睛亮了。这是否意味着太子肯定杀不了王爷,但是。
白雨怀疑地看着慕容白又道:“那么刺杀,陷王爷于危险中就更难。”
叹了一口气,皱眉。月落小姐的能耐的边界在哪里,自己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去测。
慕容义和慕容靖对视一眼,这个月落怎么让人感觉成了神了?
今天该忠亲王和贤亲王带兵训练,如果他们两人在,估计也会这么认为。
“什么代表危险?”
慕容白笑了笑,自问自答地道:“那是血!血代表危险。如果让本王去刺杀三皇弟,死在月落的力量下比死在三皇弟手里的可能性大数倍。所以,可以试试让三自弟将血滴在月落的晶体上,或许可以,不,是一定可以!”
所有人都听着慕容白那轻描淡写的提议,但却没有一个人松开紧皱的眉头。义亲王和靖亲王不了解月落而皱眉也可以理解,但是白云和白雨是接触过月落的,却也皱着眉头。
白云和白雨对视一眼,白雨上前一步道:“宣王爷,卑职记得王爷之前中毒,忘尘大师在给王爷把脉时疑惑地看了一眼月落小姐给王爷的晶体才想到月落小姐的。而王爷跌下断崖后,那股力量?”
白云似乎也明白了,上前一步看着白雨道:“你怀疑月落小姐知道王爷出事是因为月落小姐的力量启动了?”
“对!我怀疑只有月落小姐的力量启动了才可能让月落小姐知道王爷出事了。去年中秋宴会,月落小姐能知道她给宣王的晶体在公主那里,卑职就觉得月落小姐能感应到什么。”
慕容白看了一眼云里雾里的义亲王和靖亲王,沉思一会儿道:“你们怀疑月落知道三皇弟没有生命危险,而三皇弟中蛊毒是在她离开前,所以她不会认为三皇弟有什么不一样?”
“没错!”
营帐里因为白云和白雨的肯定回答而再次陷入了死寂,仿佛刚才的活跃不曾出现过。
龙涎宫,慕容谨望着窗外,看着那些渐渐飘落的树叶,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眷恋。左手已经习惯抚摸着右手上的紫色钻戒,干涸的嘴唇角还留着未完全擦干净的血液。
月落离开已经四个多月了,慕容庆的人被二皇兄压着打,但现在又冒出一批军队,人数虽然只有十万左右,却以一敌十,太过于诡异。
“王爷!”
假扮皇帝的男子云升叹了一口气,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还要留在皇宫,太子虽然没有对王爷做什么,但是龙涎宫外的人却已经增加了一倍。而王爷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太子的人知道。
“云升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过两天,你就离开龙涎宫,传信给二皇兄,告诉他京城的人马不到五万,可攻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与慕容庆交手后,似乎能感应到哪里有人,哪里没人,就像自己看穿了整个空间。猜想是月落的力量的原因,不想去深思,思念太甜蜜又太痛苦。
“王爷,那您呢?”
云升不明白慕容谨怎么会预测出这样的结果,但也没有问,而是担忧慕容谨的安危。
“本王自然也会离开,但是本王还厂另外的事需要做。”
“是!”
只要王爷会离开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慕容谨闭着眼睛,与月落相处的一切又再次回忆了起来。慕容白他们能想到的,以慕容谨的聪明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突然,慕容谨笑了,那么温柔,浓
密的睫毛轻颤,那如刀刻而梭角分明的脸,如玉之白之净。鬓边的垂在胸前的墨发带着那似柳枝的轻柔,像有生命一般,动了。紫色的锦服与慕容谨右手上的紫色钻戒融合在一起却又相分离,像是油与水,同为液体,却相融相离。
月落,能在死前再见见你,真好!
你付出了艰辛,冷漠是杀戮和血腥的副产物。我却只能在擅长与不擅长之间伪装,而仅仅是因为走不出来,怕被回忆吞噬在尘土里。
好想将你的时间偷回来,二十五岁太少太少,你不该背负这样的宿命。
一直抱怨命运对自己不够仁慈,因为它夺走了自己至亲的亲人。可是遇见你,自己才发现,命运对自己已经算是多么的宽容了,给了自己如此的优待。
不想去想那些幻影到底是你的记忆还是你灵魂的挣扎,只想告诉你,如果可以,我想用自己的生命来续你被盗的时间。
“碰!”
慕容庆带着人,一脚踢开龙涎宫的大门,满脸的怒气。也打断了慕容谨的思絮。
“慕容谨,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慕容庆用剑指着慕容谨,愤怒至极。
该死!这一切都是慕容谨设的局,难怪自投罗网,居然分散自己注意力,潜入几股势力替换掉自己的人,扯自己后腿。
该死的!自己早该想到他不是这么简单的人。居然以为他因为身中蛊毒而已经无所谓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设局,纳兰松和上官清雨居然都没死。
“大皇兄这话怎么说?本王一直被你软禁在龙涎宫,父皇被你下了软禁散,本王能设什么局?大皇兄太看得起皇弟了。”
背对着慕容庆,没有一点畏惧。这个局,在去年年关就已经开始设了。通过上官清雨和纳兰松,虽然用了不少时间,但是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得八九层了。当然,要不是纳兰老贼被慕容庆杀了,也许还没有那么快。
纳兰松早在纳兰家被判死刑前,也就是月落拿到证据时就已经被调包了。而上官家被慕容庆杀的杀,折磨的折磨。若上官清雨不是遇到陆旭和自己影卫,也已经死了。而这两个关键人物就扭转了整个局势。
“该死!你早就已经设好了一切!”
想要杀了慕容谨,却忌殚慕容谨身上的不明力量。扫了一眼站在慕容谨背后戒备地望着自己的“皇帝”,慕容庆一脸讽刺。
“父皇居然会如此谦卑,看样子也是被调包了。”
慕容庆冷笑,带着寒意的眼神看着易容成皇帝模样的云升。
“是的!”
既然被拆穿,云升也不再隐瞒,一手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脱掉身上的龙袍,站在慕容谨身侧。就那么承认了!
慕容庆没想到云升就这么承认了,脸色徒然一沉,一掌向云升打去。云升也不是没有防备,同样对上慕容庆。而慕容谨依旧背对着所有人站着,没有一点反应,似乎根本不知道云升在与慕容庆打斗。
慕容庆恨月落的冷漠无情,恨慕容谨可以得到月落的在意,所以将云升当成月落,当成慕容谨,那是招招欲致云升的命。
同样的是云升恨慕容庆的对慕容谨下蛊,恨慕容庆没人性,所以也是招招欲致慕容庆的命,并没有因为慕容庆是太子就对慕容庆客气。
龙涎宫打得七零八落,云升是七十二星夜卫之一,其武功虽比不上慕容谨,但也差得不远。而慕容庆两个月前与慕容谨交手受的内伤并未完全复原,此时和云升对上也没有占到丝毫上风。
和慕容庆一起进来的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向毫无防备的慕容谨扔出一直撇在手臂的飞剽,飞剽带着严杀的寒意向慕容谨直射而去。
“王爷!”
云升发现飞镖已经晚了,但还是向慕容谨扑过去,王爷不能动手。
慕容谨在几人扔出飞镖前就已经仰起头,睁开眼睛,眼神很温柔很温柔,像是可以想到了什么很美好很美好的事物了一般,根本没有打算躲避。
“月落,我想见你了。我赌一次,用命赌!”
“轰!”
“什么!”
一声炸响,云升被一股强大而坚定的力量轻弹开去,而飞镖以及射出飞剽的主人全部被炸成了灰。在紫红光的包裹下,随着慕容谨那渐渐停止飞动的头发,一切尘埃落地。
自己赌赢了!
不在理会顺着嘴角偷流出来的血,慕容谨笑了!
二十一世纪,阳春三月,刚迈进四月,天气是最适宜的。
月落一身淡蓝色休闲装,齐腰长发被束成一个马尾,冷漠疏离中显得活泼亲近。此时在推着购物车在百货里购物。月落身侧是同样推着购物车,一身浅灰色休闲装,一只手推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的落青。
“我说老大,你有必要亲自动手吗?这些不是向来都是由清鸾在做吗?”
落青那好看的脸上带着不解和抱怨地看着推着购物车一边看一边选东西的月落,敏锐地发现月落有些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总觉得没有急着去异时空的月落太奇怪,可是现在她又是在准备去异时空。突然想到她应该只有三年的生命了,不解的同时又心疼她。
月落以为落青不满自己将他这个帅得天怒人怨的大帅哥拉出来当苦力,所以不以为意。但也回答道:“初阳要和我一起去旅行,我要确定一切。”
如果不是初阳又出状况,自己或许还不会急着去异空,但是初阳太重要,她太善良,逃避是她唯一的选择。可是,对于那个携带自己族人灵魂的那个男人,似乎自己也只能像初阳一样,选择逃避。
“皇甫初阳就是太善良,若是我,早就解决了。”
何必去顾及那么多,杀了多方便。
“落青,你是中国人,要守中国的法律,办事要讲究证据。”
月落扫了一眼躲在落青身后不远处的几个脸上带着羞红小女生,在看着脸上带着不屑却依旧美得一蹋糊涂的落青,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是妖孽。虽然美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可是对于落青,真的只能用美来形容,俊美倾城也许勉强可以一用。
“切!我说老大,你是不是嫌我没事太清闲,所以嫉妒,还是我得罪过你?你到底要买多少东西?”
明明买下的东西都可以开一家百货公司了,她还要买。想来自己是一个绝世美男,怎么就成了劳力了?果然,陪女人购物是男人都头疼的一件事。
“嗯!”
月落推着车子将精油放入购物车,肯定的点头。看了一眼彻底无语的落青后又补上一句:“你要有绅士风度。”
“钟月落!”
落青咬牙切齿的吼着,但也顾及到在公工场合,所以压低了声音。
“我要和你绝交!”
自己还要什么绅士风度?对她这种****的上级,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绅士得起来。
月落听了落青的话,无声地笑了,这家伙都已经二十三岁了,除了做正事像个大人外,其他时候都是小孩心性。想起第一次遇到落青时,他满脸泥土,完全像一个乞丐,自己当初选上他的原因除了他是两界人类外,还有就是他对任何人都带着敌意,就像自己“我这次是说真的哦!”
落青见月落没反应,不死心地重复一次。
月落听言,更是无语了。推着购物车快速前进,与落青拉开距离,努力的显然自己不认识他。
落青看着月落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那个背影是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中长大的,记得第一次见到月落,她才七岁,冷漠得如同千年冰山。与她相处五年,她就将自己送来了这里,而独自一人在自己原本的时空寻找了一年才带着一点暖意回到这里。
顾不得与家人温存,没留几个月又离开了,自己当时并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什么,不理解她的做法。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是被人嫌弃的流浪儿。对于亲情,自己从来都只能是奢望。在自己看来,她千辛万苦寻得,却这般不珍惜。
后来知道她原来还没有友情和爱情,但是仍然不明白何必急于一时,直到自己替紫竹置办身份而无意间听到钟月朔和钟月昭的对话时才知道,她最多只能活二十五岁。一直知道她背负着命运的诅咒,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
落青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推着车追上月落。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着玩的?”
落青笑嘻嘻地看着月落,努力忽视掉刚才想到的。
月落将架子上的特级速溶蓝山咖啡拿了一盒放入购物车,淡淡地瞥了一眼落青道:“无所谓!绝交就绝交,反正我只当你今天吃多了豆子。”
在放屁!
“没良心!”
落青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月落推着已经装满了的购物车向收银台走去,嘀咕了一声后也推着走过去。
月落没有理会落青,而是对指着她自己推的购物车对收银员道:“除了里面的精油只需五倍,蓝山咖啡和卡布奇诺各两百倍,其它的全部五十倍,如果有最好的就送最好的,品牌不换,今天十点前让人送到这里。”
月落一边说一边写地址,同时又道:“到的时候打电话找钟月落来收,钱现在一起付了。”
月落将写好地址的纸和信用卡一起递给收银员,不顾其他顾客和收银员震惊的表情,然后将购物车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月落!还是我付钱吧!你说的要绅士啊!”
落青一幅心疼的表情,但眼神到是没有什么反应。
“不用了!”
“月落?”
有些惊讶月落伸手阻止,落青不解地看着月落。
“初阳的东西,我要自己买。”
说完看着收银员道:“打码结帐,愣着做什么?”
见收银员没反应,月落冷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