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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会了,不如我给你个记号好么?等下辈子,若我还能转世为人的话,就能找得到你了。”他笑得灿烂,俊逸的身影缓缓的走在人群中间,脚步没有丝毫的怠慢,却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在上面印下了自己的牙印,他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童真笑容,“哈哈哈哈……这样,下辈子,我就一定能找到你!找到你!”
他的笑声伴随着人影远远的离开,人群没有再追过去,本以为他会就此离去,但,这天夜里,皇宫大院里着起了一场分外离奇的大火,在熊熊烈火之间,凄厉的哀嚎声不断的响起,当地上已是横尸遍野,火势更加猛烈,宫中的人无一幸免,这场着了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直燃红了半边天,自此,这里改朝换代,江山易主,那个人们口中堪称“玉面阎罗”的马贼也自此不知去向。
“霜天!霜天!”秦悠然忍不住哭出了声,听见那个口中唤着左倾泽名字的声音,她的心没来由的痛着,痛得无法呼吸,她本该责怪他的杀戮,本该说他嗜血,却恨不起来,看着他无神的双眸,竟是那般的无助,他的杀意,他的戾气,转瞬间化为乌有。
她哭喊着坐起身,却意外的发现了一双关切的眼睛,惊得她呆了一下,挂在脸上的泪水没能划落脸颊。
“又做噩梦了?”莫漓用手背逝去她脸上的泪花,轻轻的问。
“哦……哦……是啊,你怎么在这?”她结巴的说,紧张的双手抓着被角,看出她的尴尬,他急忙松开手,站起身说:“你都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我想等你醒了再走。”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太像了,如果不是穿着上的不同,她一定会相信,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只是,霜天,那个满身霸气,却又温柔无比的白衣男子,他为什么要做打家劫舍的马贼,为什么会爱上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左倾泽,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心中充满了疑问。
“你好好休息下吧,虽然你有一个比别人坚强的心,但身体是无法跟心一样为所欲为的!”他的话里有话,倒是让秦悠然摸不着头脑,她怎么会知道,当莫漓把秦悠然从坟墓里抱出来的时候,看到她胳膊上的淤痕,一片青紫,毋庸置疑,那是她为了不让自己放弃而做最后的而挣扎。
“殷莫言他们都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的,都跑到什么凶坟去了。”她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却没能找到别的话题,随即担心起他们来。
“没事,只是……最近……”他的话刚说到一半,门就开了,巫月站在门口冲着莫漓的背影说道:“莫漓,我有话对你说!”
话语顿了顿,莫漓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医院的走廊上,巫月静静的倚在窗边,她的长发及腰,参差不齐的发梢遮挡了她的曼妙身姿,听到身后有动静,她这才轻轻启唇。
“你有话要问我吗?”她淡淡的说,却没有转身,看着夜色笼罩的风景,静的宛如雕像。
莫漓走到她身边,同样望着天说:“你故意让她引我去凶坟的,对不对?”他记得,当时只是觉得那频频杀人的怨灵满嘴的谎话,她到底在掩饰什么,于是,欲擒故纵,故意放她出去,跟着她寻到了凶坟,而且还遇见了殷莫言,这一切不可能只是偶然。
“是的,那也是你故意放她出去,否则,被捉了去的怨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离开你的封印。”
“为什么?”
“殷莫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刚才是想问秦悠然是不是和你做了同样的梦,对吗?”她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双眸带着一丝愤恨,直直的盯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难道爱真的让她疯狂?他不是看不到,她每每表现出的爱意,只是他根本不爱她,更不会把她所做的事情看在眼里,隐隐觉得,心中那个位置曾经被填的满满,却又丢失不见,有时候空的难受。
“梦境截杀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是故意要偷入你的梦境,只是偶然,后来我就开始秘密调查,才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她自信满满,深呼一口气,说出这几日憋在心中的话。
莫漓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从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在他左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告诉他以前的事情,偶尔会强调,他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出现什么异能,只当是过眼云烟作罢,只是,她说的次数太多,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不是普通人吗?
后来,他慢慢适应了自身无法捉摸的异能,便答应帮她疗伤,只要有怨气很重的灵体,他们就出现在哪里,当来到这枫叶大厦的时候,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断的充斥着他的身心,他不相信这只是感觉,除了这只被推到风头浪尖上的怨灵以外,她的身后一定藏着个巨大的阴谋。
“难道你不想知道鲁聊的前身究竟是谁,难道你不想知道凶坟里埋葬的都是谁?”看到莫漓抿嘴不说话,她有些纳闷,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除了波澜不兴,什么也没有,她一直很嫉妒秦悠然,以她的姿色平庸,凭什么得到莫漓的爱,只是,当截杀到莫漓的梦境以后,她开始有些明白。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各走各的阳关道,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他说的决绝,丝毫不给她留有一丝幻想的余地,并不认为自己是在耍酷,而是,他在刻意的逃避现实,他怕自己无法接受。
“你……我真心对你,你却这么无情,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杀了那个蠢女人!”她的俏脸上带着愤怒和失望的表情,气呼呼的指着病房门。
莫漓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转身慢慢的朝外走,气得巫月在后面直跺脚,她气恼的嚷嚷道:“莫漓,你知不知道,鲁聊的前身就是你,你就是那个脾气怪异且暴戾的霜天,你心爱的女人死了以后,你堕入十八层地狱,却无意间掉在了双骅池中,你心中的戾气化作一个叫做鲁聊的怨灵,才自此为祸人间!”
听到她的话,他怔住了,脚步停了下来,身子一晃,竟是神情恍惚,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被鲜血染红的世界,那个为爱变得疯狂的男子,还有他那被鲜血染红的一袭白衣。
“那也不过是前世的记忆而已,它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再世记起。”莫漓回过神来,继续迈出步子。
“那凶坟呢?你可知道,凶坟里埋葬的都是前世被你血洗的怨灵,它们怨气不化,不肯去轮回,只为报仇,如果这次它们成功了,那么,凝聚出的那个人将会是下一个鲁聊,你知不知道,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它们缺的只是天时地利,并不在乎时间的长短,木头人也是沾染了鲁聊的戾气,才四处为祸。”她一口气说完,风轻轻的吹起她散在脸庞的黑发,妩媚动人。
莫漓不为所动,表情不曾改变,但是心中早已掀起波浪,原来这一切的孽债只因他而起,一直猜想鲁聊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原来是他自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搞了半天,他要对付的人竟然是自己。
“莫漓,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在你面前显摆,向你证明我的能力,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帮你,也只有我可以帮你,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劫数,除非你抓到鲁聊将它除掉,才能把这些债还掉!”她说的诚恳,心中也是忐忑,他根本无法逃避,只能坦然面对,必要时刻,她绝对可以舍去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这么做,自己也不知道,也许,这也是她命中的劫。
“鲁聊已经逃走了,如果我们想抓到它,只能等自己送上门。”
半响,莫漓开口说道:“好吧,你先帮我查一下鲁聊为什么寻到木头人以后将它们埋在地下密道里,那里面有什么蹊跷,我去把那几个收回来。”说罢,转身离去,他的心微微有些乱,目光瞥了一眼秦悠然的病房门,大步的走了出去,希望她不要被这些凌乱的事情被打扰,那些尘封已久的前世就让它们继续睡下去吧。
秦悠然蹑手蹑脚的****,心里像怀揣了几只小兔子一般,怦怦跳的厉害,脚尖已经有些冰凉,双手不安的绞着,“他真的是霜天,真的是霜天。”从门缝里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着实让她惊讶的很,她根本不愿意相信的事实,终于被证实了,心中已是十分纠结。
“左倾泽,你怎么总是不听话,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这个骗子。”
“不如我给你个记号好么?等下辈子,若我还能转世为人的话,就能找得到你了。”
他的声音响彻耳边,那双被鲜血染红的双眼呈现在眼前,她的心没来由的痛一下,“霜天!”
“想谁呢?想那么入神!”一个矮小的黑影忽得从窗台上跳下来,软软的落在她的双腿上,吓得她一个激灵。
“喂!吓死人不偿命吗?”她气得直扑上去,欲抓住它,卡卡机灵的逃开,翘着尾巴冲她微笑,眯着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笑的诡异:“想我们家莫漓了吗?”
“切!边儿呆着去!”她甩甩手,勉强露出一点笑意,眼神却有些呆滞。
“算了,看在你刚才差点惨死在凶坟的份上,我就不折磨你了,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找点吃的?”它伸出后爪搔搔痒,懒懒的说,却在一个不留神,被秦悠然逮了个正着。
她像个恶妇人,抓住卡卡的身体,使劲摇晃着:“你丫的,知道我遇到危险了,也来帮帮忙,不帮我就算了,莫漓你也不管,哈?还有半夏,她还那么小,难道你忍心看她死掉吗?这个黑心猫……”
看着她说话快的像机关枪,卡卡努努嘴,用爪子将她的手拍开,说:“你知道什么呀,你不知道,凶坟那个地方,根本是找不到入口的,除非是偶然的机会,要不就是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当时跟着莫漓,本想一起下去的,谁知道,他呼楸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最后还是我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一定是那个坏女人引他下去的。”
“是吗?坏女人?谁?”难道它是在说自己吗?秦悠然的眉毛又挑了起来,她的样子哪里能看出是刚刚差点死掉的模样。
“就是在大厦里兴风作浪的女人呀,莫不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居然还出来作恶,真是的,鲁聊的势力不容小觑呀!”它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学着老者的样子,说起话来,昂首挺胸。
“不是的,若是凶坟还未成熟,她怎么可能笨到去引诱人专门去破坏,我刚听到明明是巫月故意引莫漓去的。”她不服气,想起刚才巫月的话,这才纠正到,想起巫月冲着莫漓说话时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就泛酸,只是,也只有人家才能帮的上莫漓的忙,自己呢?只会越帮越忙,到关键时刻,就是个累赘,想到这些,神情黯淡下来。
“你居然偷听别人的谈话,真是的,小人了吧?!”它无孔不入,抓到机会就开始嘲笑她,只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和它斗嘴的心情,想起那四下逃窜的木头人,不知隐藏到哪里的鲁聊,忍不住惆怅起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