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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然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莫漓靠拢,手心出了很多汗,他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害怕,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身陷险境,他只是悄悄跟着巫月,想要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么,无意间,见到了这里的异变,亲眼看着秦悠然被拉了进去,思想还没有抉择清楚,步子已经一脚迈了进来。
半夏急的团团转,一把拉开门,口中不停的嘟囔着:“该死的,竟然忘记问凶巴巴哥哥的电话了,这可怎么办?联系人都联系不到,如果秦秦姐出了什么事,怎么跟爷爷交代哦,不过这么点困难就联系那老家伙,他一定会笑我的,算了,还是自己解决吧!”她迈出门的脚步又折了回来。
手扶在门把上,点点头:“恩,爷爷说了,这个女人的体质很特别,虽然很倒霉,但是每次都会逢凶化吉,这次应该不会死的,我相信她。”
刚准备把门关上,一只手挡在了门缝处,巫月推开门:“别急着关门。”
“你来做什么?”她皱眉,这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并不令人讨厌,但似乎对秦悠然充满了敌意,所以,她很感性的站在对立的一边。
“这里又不是你家,难道只有你能来吗?小姑娘,看你的年龄,应该正在读初中,为什么来搀和大人的事?”巫月旁若无人的一边说,一边朝里走,目光四下扫视。
“我干什么又不需要跟你汇报,不过你想进去也要问问我允许不!”她毫不示弱挡住了巫月的去路。
“想挡我的道,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巫月嘴角上扬,笑了笑,径自朝前走去,半夏急忙捡起地上的扫帚挡了过去,扫帚被巫月一个闪身落空打在墙上,挂在墙壁上的相片应声掉了下来,摔碎在地,玻璃渣滓跌落一旁。
“年龄大不见得能力比我强,老头,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半夏大吼一声,抓起桌子上的一盆袖珍盆景,单手掐诀,盆景是一根根茎细叶子大的植物,叶子被她揪了下来,只剩下看起来尖锐的根茎,根茎一甩手朝着巫月直直的刺过去。
就在巫月弯腰躲开的时候,已经掉在地上的叶子忽然竖起,“啪!”的给了她后背狠狠一击,一阵刺痛随之而来,她惊讶的张大嘴,这个女孩看起来只是初中生的模样,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可以凭空利用咒法驾驭植物。
不简单,比起莫漓来,她对自己的能力控制的不是那么游刃有余,只是潜在的能力已被激发,不像莫漓,随时都会蹦出比之前更大的潜能。
就在半夏全身戒备,等着她反击的时候,身后的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一个拥有漂亮的,毫无瑕疵的满头银发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手里拿着一叠纸牌,熟练的耍着不俗的牌技,双眸透着蓝色的光,一副很嚣张的气焰,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不为别的,因为他长的帅。
“哇塞!世上还有这么帅的人耶!”半夏禁不住感叹道,随后又晃晃脑袋,这都想的什么呀,能这么悄无声息出现的能是人吗?她伸着脑袋,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玩物,吸吸鼻子,试图从他身上嗅出点什么来。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竟然欺负一个小女孩,不像你的作风呀?”炽瞳冲着半夏做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然后又歪着脑袋看着巫月。
“哦,天那,你是一只狐妖!”半夏又惊喜又失望的小声说,声音却被巫月给压了下来,“哼,你是来取我的命吗?手札已经给你们了,你尊敬的主人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想起那本令她差点就丧命的冥王手札,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提前做了复印本,现在两条人命已经没有了。
“纠正下你的错误,是你的主人,不是我的,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别以为他救过我一命,我就会为他卖命,没有人可以掌控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而你,也不过是叛徒罢了。”炽瞳把一张印有红桃K的纸牌抛到空中,然后又接住,纸牌上的图案已经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白纸。
随着他的手势一甩,上面的红桃K以一种幻境的形式从手掌心脱出,飘到了半夏的面前,他冲她挤挤眼,笑道:“小妹妹,漂亮吧?”
半夏开心的点点头,然后又拼命摇摇头:“恩,我不会被你蛊惑的,狐狸比任何动物都狡猾,如果你们有战斗的话,我可以闪到一边去了,失陪!”说完,她就退到了一边,继续寻找线索。
巫月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为了他,当叛徒又何妨,不像你,不过是个嗜灵工具罢了,你永远也猜不透他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小心早晚会马失前蹄。”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炽瞳的对手,只是,眼下不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里找不到还可以换地方,残魂哪里没有。
看着巫月离去的身影,炽瞳并没有动,他嘴角带笑,自信的站起身,“要的就是这结果,莫漓!看你这次怎么逃出来!”
“喂,你来只是想气走那个女人吗?不会这么简单吧?”半夏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心里还有有些紧张,死死的抓着一张画好的符咒,真不知道,手心的汗水会不会把符咒弄花,况且,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对符咒感不感冒。
“小丫头,别以为我不杀你,只是你今天运气好,我懒得跟你计较,记住!别叫我妖狐,我的名字叫炽瞳!”他很绅士的整理了一下衣摆,给人感觉很像吸血伯爵里的那种王公贵族,对自己这种想法再鄙视一下,半夏没有说话,打量着他。
“下次见!”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消失不见,剩下还左手抓着符咒,右手拿着一根植物枝叶的半夏,她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目前还能怎么办,坐等天亮,殷莫言来了再说。
“什么?不见了?”殷莫言的声音提得很高,半夏的脑袋越压越低,“虽然你不是一个有实质意义的猎灵人,但也算是一个灵能力者,你怎么能眼睁睁的把一个活人看丢?”
“现在怎么办?”半夏好半天才从肚子里嘟囔出一句话,不是她怕他,只是自己也觉得很失败,而且,眼下,招魂,卜卦都试过了,一点讯息也没有。
“我怎么知道,这么毫无头绪的,凉拌!”殷莫言有些着急,心里隐约觉得不妙,但是也无能为力,这时,手机响起,振动铃音惊得他一愣,“喂!啊?好,好,我马上来!”挂掉电话,他的表情变了变,“旅社老板死了!”
“死者,男,年龄五十岁,清晨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床上,死因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被活活吓死的,在死前曾经看到什么惊骇的事情,其他线索还在调查中。”
听着警察的话,殷莫言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地下室的出口,问道:“女孩呢?”
“你是说精神失常的那个?被带走了,不停的说‘冤有头债有主,清越回来报仇雪恨了,吓死他活该!’等等的话。”
“好的,我知道了,看完这里我会去找她。”
“这里跟寻找秦秦姐有什么关联吗?说不定只是仇家报复而已。”半夏不明白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一个被吓死的尸体什么用意,更何况,他还是个满嘴谎话的人,虽然她们一直在想办法查出他禁锢小芳的原因,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秦悠然。
“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已经通知警察有关于这里的事情话立即告诉我,还真的出事了,不过是他活该,他还的是孽债,没有人能帮的了,他以为隐瞒实情我们就不会发现了,借用一下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笑了笑,往停放尸体的现场走去。
“你那么先知先觉的话还不如直接告诉我秦秦姐去哪好了,难道你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小芳?”
“他说的有一点没错,小芳和清越就是一起来这里打工的同乡,清越姓韩,全名韩清越,是秦悠然住对门邻居韩倩的姐姐,而他的儿子也早在一个月前就死了,所以看来,他所说的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假的,还有韩清越的死因,真相!要等招他的灵魂上来再说!”他想起秦悠然的失踪,眉头禁不住紧皱在一起。
“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一路,那赶快开始吧!”半夏跟在殷莫言的后面走了进去,看着已经被盖上白布放在担架上准备抬走的尸体,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秦悠然平安的话。
一声奇怪的鸡啼声打破了赌场里的嘈杂,莫漓拉着秦悠然躲到一边,眼看着渐渐消失,接着又变得透明的人们。
漫天的飘雪,伴随着白皑皑的积雪,房子已经不见了,脚下踩着一片雪白,山林里寂静的连只飞鸟都没有,面对这瞬息万变的场景,莫漓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天呐,想要冻死我们吗?”有雪花趁机钻进了脖子里,秦悠然缩缩脖子,这样的穿着早晚被冻僵,只是早晚的问题,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先找个山洞避避风寒再说!”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突然蹲在地上,扒了扒地上的积雪,然后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
“你笑什么?”她紧跟其后。
扒开积雪以后,地上竟然散落着燃尽的纸张灰烬,“这里的场景根本没有变化,我们也没有走多远,还是在原地踏步,有人在操控着这里,他正在以一种玩游戏的心态在看着我们,看我们能过得了几关。”莫漓朝天仰起脸,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皮肤传来。
“那我们怎么才可以出去?半夏一定在寻我!”她担忧的抬起手腕看看表,虽然这里的天气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时间却没有受到干扰,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整,不知道,半夏和殷莫言会急成什么样。
“暂时是出不去了,我还没有想到办法,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被困在某一个狭小的虚拟空间里,被人圈制在多个千变万化的场景里面,怎么破,还需要一点时间。”莫漓不慌不忙的开始低头寻找树枝,不多时,手里已经攥了几根。
“可是这种天气,不等你想到办法,我们可能已经被冻死了!”她冷的直打哆嗦,哪里还能像莫漓那么淡定,抱着肩膀,嘴唇开始发青,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
“办法都是人想的,冷静下来才能够绝路逢生!”莫漓继续低头拣树枝,不远处的林子深处竟然发现了一个洞穴。
拉上窗帘,关闭大门,一时间屋里光线暗了下来,在这不足二十平方的房子里,半夏瞪眼想要看清楚什么,却看不见,她悄声问道:“你干嘛弄这么黑漆漆的?”
说话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殷莫言边上凑,要知道床上可是摆放着一具新死的尸体,这种事情虽然以前也见过,但都是跟着爷爷的,第一次单独行动,身边站着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猎灵人,还是挺紧张的。
“怕了吗?怕了就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殷莫言毫不客气的说,他本想说自己有灵力还这么胆小,还不如秦悠然,却又怕太伤人,必经她还是个小女孩,没说出口。
“谁说我怕了,我爷爷叫我来是协助你们的,少在我面前得意忘形,说不定还不如我呢!”她得意洋洋的说,当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以后,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尸体,他浑身包裹着白色的被单,是被临时遮盖的,一只胳膊耷拉在外,手垂在床边。
“真不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想的,改天见了我一定得问问他,小小年纪不去上学,学大人的东西,脑子秀逗!”他说完就看见尸体垂着的手动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接着,移动位置的不光是手,还有胳膊,头,和上身,尸体坐了起来。
半夏刚想反驳,却也发现了这异动,她惊讶的张大嘴,指着床,怎么可能?就算是亡灵在死的时候还没有脱离躯体,但是过不来多久它一旦离开就不可能在回去,而现在虽然距离死亡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不过也不可能死去的亡灵还可以重新操纵躯体,要是那样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死人了。
殷莫言急忙将准备好的符咒贴在周围的四面墙壁上,然后又取出一枚铜板,将铜板放在尸体的脑袋顶部正中间,他就那么半坐在床上,双眼圆睁着,神情恍惚。
“汗死了,差点忘记看不到他的灵魂了。”他感慨一下,然后站在床边凶巴巴的说:“老头,你居然说假消息,快说,韩清微的消失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把她的尸体弄哪了?你儿子死了以后埋尸地点在哪里?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