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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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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僵硬在当场,不知该怎么办好。

    江近海抿过一口酒,突然将碟子一抛,起身风一般地刮下楼去了!

    不好,再不逃走的话,会被他赶过来堵个正着!

    唰,我马上跳起来,夺路往楼下逃!

    东宫在后面叫:“你干什么啊,突然”

    逃难要紧!

    “三公子你从前街人多的地方走,我们客栈会合!”我回头对东宫喊了一句,马上狂奔下楼。

    在楼梯上一看,江近海早已到了街上,被送嫁和围观的人群堵住,正奋力挤过来。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急忙出了茶馆,调头冲向后街窄巷。江近海根本没有理会还在咋呼的东宫,径直朝我追来,吓得我拔腿狂奔。

    挤出人群拐进后巷,作为跑得比**慢的小短腿,我为了不被追上,尽量见岔路就拐,不走直线,希望江近海会追丢。

    旁边巷道口突然冒出一人,与我撞上。

    “哎哟,谁呀这么莽撞哎,这不是秦小弟吗?”唧唧歪歪的被撞者原来是张缇,他见了我,一脸惊喜“好久不见,你也去看小王爷嫁妹妹?”

    我一把抓住他:“救命!有人在追我!”

    张缇抬头,指着我身后:“就是那个人吗?”

    身、身后?

    我提心吊胆地慢慢回头,这追来的不是江近海还是谁?

    见我被人挡住,他也放缓了脚步,对我伸出手:“小姒,过来。”

    会过去才怪!

    我唰地躲到张缇背后。

    江近海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悦而又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躲着我,还不快回来!”说着,抬手就来抓我。

    低头看了看我,张缇清清嗓子,出面劝阻:“兄台,这位小兄弟好像不愿意跟你走吧?”

    “让开!”

    江近海毫不客气,右臂格开张缇的手,左掌游蛇般出击,推中张缇的下颌和颈项。不见他的腕部用力,张缇却猛地飞了出去,撞在树上!

    这这不是大学体育课上学过的一招太极拳吗?

    我一愣,被江近海拦腰举了起来,吓得尖叫出声。

    “放下她!”张缇捧着摔得七晕八素的头,摇晃着站起“当街打人不说,还强抢民那个、民小童,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事实证明,穷书生也是有脾气的,他也会吼人。

    不过,啥叫民小童啊大哥

    “你是什么人?”江近海面色不善。他身边忽然多出来几个便装打扮的壮汉,戴斗笠。遮着半张脸,气势汹汹地朝张缇围过去。

    张缇被推搡到墙边,见势不妙,急忙道:“误会!误会啊大侠!小的只是喝多了路过而已!”说罢,掩着脸逃掉了。

    ——喂喂,你溜了我怎么办,没胆色的穷举子

    我无语地被江近海抱着,带到城西的客栈。

    房间里陆续进来数个半遮着脸的男人,领头的扑通跪下,对江近海颤声道:“东宫跟趵斩接上了,小的无法下手,请大人恕罪!”

    趵斩?

    东宫还算聪明,知道找趵斩寻求保护。听说那家伙武艺十分高明,东宫在他身边应该是很安全了

    江近海的部下因为没完成任务,吓得直发抖。

    可江近海只轻巧地挥了挥手,道:“无事,都退下罢,这里用不着你们。”

    斗笠人一阵错愕,如获大赦地连声拜谢,退了出去。

    江近海起身关好门,这才回过头来看我。

    “小姒,我找了你好几年哪”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哀怨而疲倦,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部下面前威风凛凛的那个人。随着一声放松的长叹,他缓慢考过来,抱住我,把沉重的头部靠在我肩上。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安抚般轻轻拍他的背。

    说实话,当时很有冲动想亲亲他疲惫的脸,说“现在一切都好了,有我在这里,放心吧”但残存的理智提醒着我,让我什么也没说出口。

    “那天你突然不见了踪影,我发疯一样在全州内找,冒险联系到义父的手下,让他们注意各个栈道和渡口你知道吗?我每天夜里都做恶梦,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江近海的声音闷闷地从我肩颈上传来,轻轻地颤抖着“在四处灾荒的年景,多少女子被当作牲畜吃掉,我真的怕得不行”

    “我遇到了贩卖人口的被运到这附近的昙县,然后得救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他解释:“但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找你,所以就在这里觅了份活,以男生的身份——”

    “活着就好,你吃苦了吧”江近海拉起我的小手,慢慢地吻着指背“在这里,只有我俩是同样的人,我实在不愿意失去你,明白吗?”

    同样的人

    即使你给我高官厚禄,给我天大的权力,我也不会因此去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哪怕不杀他,我就会死。江近海,我们真的是同样的人?

    在现代的时候,他是那么体贴可靠,我并非没有假想过与他发展线下的关系。可是,一旦被抛到古代,关系被他强行更改成我是他的附属品,我就坚决不愿意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比他先到这里,打下一片山河,会照顾他是一定的,但绝不会限制他的发展。

    人生很宝贵,没有谁必须按另一个人的安排去过一生。

    我细细地观察着江近海,几年来他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硬要说的话,眉宇中更有神采了,充满人生得志意气风发的英气。看来他过得比较顺利。

    相应地,我没有他,也过得很好。

    既然如此,拘泥于同为现代人这一点,似乎没有必要。

    当然,没必要不等于不会发生。

    “小姒,为什么你看到我会想躲起来?”他捉着我的手,从指尖滑下,吻了吻手腕内侧。

    那里是相当敏感纤细的位置,我怕痒地缩了一下,却被他突然加大力道,捏痛了。

    “为什么你与太子在一起?”他保持着这个力度,声音却轻柔得仿佛担心我会碎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