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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苏子澈垂头丧气地回来。他告诉紫苏,虽然自己查出来这崔宛儿曾经和多个男人有过密切交往,但是推算她怀孕前后的日子,只有李员外和苏老爷两人经常出入她的住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让人觉得羞臊的是,那崔宛儿经常是早晨接待苏老爷,下午又接待李员外。所以他也不好说这孩子到底是苏家的还是李家的,但是根据这孩子的长相来判断,应该是属于苏家的遗传。
紫苏劝他还是别生事了,这种二男共享一女的风流韵事已经够让人笑掉大牙了,他要是再追查下去,指不定会给苏府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
苏子澈只得闷闷不乐地收拾了追查的心思,但是到底心里不舒服,找了个由头把那崔宛儿赎了出来,转手卖给了一户人家做奴婢。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崔宛儿打着苏府的旗号到处招摇,败坏自家名声。
这件事处理完毕,紫苏正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个姨娘身上。她跟苏子澈说了杏菲的姘头就是张蕊娘的弟弟张远光,苏子澈恍然大悟,直说这姐弟两个还真是脾性相同,都喜欢做些****人的事情。紫苏便叫他赶紧派人分头寻找张远光的下落,只要找到了他,就能洗清苏子澈身上的污点。
接下来,她又大张旗鼓地替苏老爷的私生子找奶娘、买丫头,趁着替这孩子挑贴身丫鬟的同时,替自己买了五六个伶俐的小丫头,分派给瑞香和春喜两人指导,指望着从中挑出几个能干的,以后也好接她两人的班。眼看着这两个得力大丫头一年比一年大了,总不能为了自己把她们的婚事耽误了,这次处理完两个姨娘的事情,紫苏就决定把她们二人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最后紫苏替那孩子选定了两名奶娘,四个小丫头,又从自己房中拨了两个大些的丫环。还把孩子的院子安排在与苏老爷一墙之隔的苍松园,这样苏老爷想要看小儿子只要走几步路就到了。
苏老爷对儿媳的这番安排很是满意,又因为自己不小心惹出这种事情觉得有些羞愧,因此对紫苏连连称赞。紫苏趁热打铁,又向苏老爷禀报了周姨娘身怀有孕的事情。这真是双喜临门,小儿子认祖归宗,大儿子的妾又有了身孕,说不准这一胎就是个男孙,苏老爷欢喜地连连称紫苏贤惠,还特意派人从库房取了些锦缎首饰,让紫苏交给周姨娘。
回了自己院子,紫苏派人去叫两个姨娘来自己院中议事,不多时,周姨娘和张姨娘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周姨娘面有惶恐,暗暗担心会不会是少奶奶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又担心张姨娘会不会在少奶奶跟前告了自己一状;张姨娘担心弟弟和周姨娘的事情被人揭发,两个人心里都有点七上八下。
紫苏本来在炕上坐着,和春喜两个一起挑料子。见周姨娘进了门,连忙跳下炕亲自去扶,口里还说着:“慢点、慢点,你如今可是金贵的人儿。”
周姨娘闻言面色惨白,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没料到紫苏满面喜色地向他们宣布:“今儿叫你们过来,原是有件大事要商议。”
她让小丫头端出两个小凳子来让两位姨娘坐下,还特别交代给周姨娘拿个软垫垫着。周姨娘从未受过如此的厚待,只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丑事被人发现,陈紫苏笑里藏刀,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
紫苏略停一停,道:“周姨娘,你怀了少爷的骨肉是件好事,何不早早说出来,让大家替你高兴高兴?为这事儿,少爷好一通埋怨我呢!”
周姨娘诚惶诚恐,两腿一软就要从小凳子上下来跪倒在地,紫苏连忙搀扶她,道:“可怜见儿的,我说几句话就吓成这样,少爷可不就是埋怨我不会做人,把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唬的一阵风就吹倒了。”
然后对两位姨娘说:“为苏家绵延子孙、开枝散叶乃是天大的好事,我万万不会为了这事跟你们计较的。周姨娘怀了身孕,以后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我再派人单给你开个小厨房,想吃什么随时吩咐了下人去做便是了。这是几匹宫里出来的新鲜料子,你先拿着,回头我再差同福居的裁缝去你那里做几身衣服。这一匣子上等的血燕,回去让人和银耳一起熬的烂烂地吃,最是滋润养颜。还有这一套珍珠头面你也拿着,过几日随我去王太太府上赴宴。她最是讲究了,不戴几样鲜亮首饰只怕惹她笑话呢!”
说罢又掩口笑道:“我没生出个儿子来,老爷和少爷都恼我了呢,这回只看杏菲的造化了!看你肚子尖尖、腰肢纤细,没准儿真是个男胎呢!”
周姨娘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而收到了这么多礼物,还能跟着主母一起在人前露脸。看来少爷没把实话同少奶奶说,而是默认了这孩子是自己的种。难道少爷对自己有情?早知道少爷的心思,自己又何必去招惹那个风流浪子张远光,生的又不如少爷好看又没有担当。可是既然有情,又为什么时时处处躲着自己,而且还对自己亲口承认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一时间有喜有悲,愣愣的只顾出神。
张姨娘却是打翻了一坛子的香醋,见周姨娘不但没有受罚,反而白得了那么多好处,苏家上下居然把她供得高高的,把她肚子里的那个不知道谁的野种当宝贝。她真是一万个不甘心,要不是顾忌到那胎儿跟自己弟弟有关系,怕扯出自家人,她肯定跳着脚第一个去揭发周姨娘的丑行。
紫苏见张蕊娘一脸的妒忌和不服,便又安抚她:“你且稍安勿躁,再过几****也怀上了,我便比照着杏菲的份例给你赏赐。再说你还是老爷的亲戚呢,老爷那边肯定也要大赏赐。到时候只怕赏赐比杏菲的多两三倍还不止呢!”
张蕊娘表面装出来一副柔顺样子,低头称是,心里却是把周姨娘、紫苏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