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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母子把行李放在客房,跟着一个小丫头穿过客房和内院之间的角门,来到了张蕊娘的院子里。
张蕊娘早已经知晓母亲和弟弟前来投亲,欢喜的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娘儿三个见面,都激动地流下泪来。丁氏见这小院子虽然不大,可收拾的及其干净整洁,不大不小的三间房子,正中一间连着东厢的卧室,西厢房是下人住的。院子里还有个小小的天井,栽了几株芭蕉、一株枇杷。
进得房中,只见墙壁刷的粉白,临窗是一张铺着红毡的大炕,炕上摆着小小一张花梨木炕桌,桌子上摆了两三碟时令鲜果。张蕊娘搀扶着母亲上炕坐下,小丫头端上茶来。宁氏接过茶盏一看,都是上好的粉彩官窑;抿一口茶只觉得异香扑鼻,件件都不是凡品。
她再看女儿的装束,一身浅浅的月桂色绸衫,上面罩一件银红色妆花褙子。手上带了三四个翡翠戒指并两对扭丝金镯,耳朵上坠了芙蓉玉的坠子,头上插一支白玉如意雕花簪,配两朵娇嫩的月季。整个人看起来既妩媚又婉约,和之前判若两人,看来女儿在苏家过得极好。
丁氏拉着女儿的手,垂泪叹道:“唉,自从你偷偷跑出来以后,娘一直都放心不下。你爹输了钱跑的不见人影,家里的宅子都被抵了出去。你托人捎来信娘才知道你留在苏府做了妾,娘索性把那点子田地都卖了带着你弟弟来投奔你。现在看你衣食无忧的,娘也就放心了。”
张蕊娘听得她爹赌钱赌的把祖产都卖了,不由得咬牙切齿道:“他输了钱就跑,只把我们母子扔下不管,这种爹还不如死了的好!”
丁氏叹一声,低头不语。张蕊娘想起什么,进卧房拿出一只红漆小匣来,从里头取出来两锭银元宝,放在母亲手里,不无得意地说:“这是女儿攒下的一点钱,娘你先拿着,以后给弟弟找份差事或者做个小买卖都行。”
丁氏吓得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你那里有闲钱攒下这么多,赶紧收回去罢!”
张蕊娘说:“娘,你怕什么。这钱是平日里发的月钱,我在这边吃喝不愁,衣服首饰都有赏赐下来的东西,这些银子放在我身边也是白霉坏了。”
丁氏听张蕊娘这么一说,才放心收起。笑容满面道:“看那苏少奶奶好生厉害,我只当是要苛待于你呢,却不料是个大方人儿。”
张蕊娘冷笑:“她对我大方?她心里恨不能弄死我呢!”
丁氏不以为然道:“只要得了少爷的眼,任凭她再怎么闹腾也不敢对你怎样。况且你的身份不同于一般妾室,有苏老爷在一旁撑腰呢!”
张蕊娘道:“娘您还不知道吧,这苏少奶奶可是个泼皮破落户儿呢,把少爷管教得服服帖帖不说,就连老爷也得让她三分呢!要不是我豁出去女儿家的脸面不要,连个妾的名分都挣不上呢!现如今虽说名分有了,可是..”她看一眼在一旁只顾吃果子喝茶的弟弟,不好张口,于是便吩咐弟弟:“远光,你且出去到处耍耍,姐姐和娘说的都是些女人家的事情,你不好听的。”
那张远光早就不耐烦了,听得姐姐让他出去耍子,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就跑了出去。
张蕊娘见弟弟去得远了,才对娘说:“娘,那陈紫苏把男人看得太紧,女儿至今还未能跟苏少爷圆房呢!”
丁氏吃了一惊,细细问起缘由,张蕊娘便把自己如何讨好苏老爷,苏老爷如何生了给儿子纳妾的念头,紫苏不答应;后来自己如何趁机爬了苏子澈的床等等说了一遍。
丁氏听完之后既痛心女儿打错了主意,又暗恨那陈紫苏太过心狠。既然大错铸成,为何不能宽容大度些成全了女儿,也成就了她贤惠的名声。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难道要让女儿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她叹息:“原是你打错了主意,那苏少奶奶哪里是个任人欺负的,你在人家的地盘上行事,偏又抢了人家的男人,可不是得记恨你。”
张蕊娘嘤嘤哭泣:“女儿自知做错了,可是对苏公子痴情一片,才不惜出此下策。事已至此,难道就要让我这样守一辈子不成?”
丁氏不禁心酸,搂着女儿道:“我苦命的女儿啊,要不是你爹好赌成性,你早就嫁人生子了。原来跟你定亲的那户人家虽然比不得苏家富贵,可是嫁过去毕竟也是正妻,总比做人妾室强上百倍。为今之计,也只有好好侍奉少奶奶,求她看在你听话的份儿上早日让你和少爷圆房,生个一男半女的。”
张蕊娘一想到紫苏的手段老练,自己和她几次交锋都落败,不由得神情黯淡。丁氏看出来她的心事,思索良久道:“少奶奶虽然厉害,但现在刚刚生下孩子难免分神,放在苏少爷身上的心思就少了。这男人没有不爱偷吃的,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抓紧找机会和少爷圆房,只要能怀个一男半女,你这辈子也就有着落了,少奶奶也不好拿你说事儿。”
张蕊娘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且不说这母女两人在房中筹谋策划如何才能斗败陈紫苏、创造机会得到苏子澈的心。那张远光百无聊赖,出来在花园子乱逛。他今年十五,虽然没有沾染上老爹嗜赌成性的恶习,可是跟着老爹和各种形形色色的市井之徒接触久了,也养成了个无比油滑的性子,一张嘴最是能哄人开心。
他从来没进过这么富丽堂皇的花园,所到之处都能看到许多娇俏美貌的小丫鬟,一门心思只知道欣赏美人美景,冷不防倒退着踩上了一个人的脚。
只听得“哎哟”一声,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张远光回头一看,有一名身穿湖蓝衣裙的少女,正捂着脚蹲在地上皱着眉,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欲滴的泪水,想必踩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