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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家人见紫苏走的远了,赶紧去看***伤的如何。只见他屁股一片血肉模糊,人也昏迷不醒。王家二老肝胆俱裂,哭骂陈家大娘子好狠毒的心肠,又叫大儿子赶紧去请大夫。
王瑞天一路飞奔请回一位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诊脉之后说伤势看似厉害,却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敷些药将养十几日就好了。
王瑞天心知是姨姐手下留情,饶过自家弟弟,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再加上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艾草,心里着实记挂着娘子,第二天便用束脩买了几样点心去陈府找她。
但是陈府下人对他的答复只有两个字:“不见。”王瑞天不死心,每隔七八天都会来试试运气。
却说紫苏怒气冲冲回到陈府,越想越是替艾草不值。这样一户厚颜无耻的人家,怎么配得上自己小妹,还是趁早想办法和离才是正经。
于是她去找艾草商量和离,艾草却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任凭她苦口婆心磨破嘴皮,只是摸着肚子垂泪,来来去去一句:“任凭他有再多的不是,终归也是我肚里孩子的父亲啊!”
紫苏没想到妹妹如此执迷不悔,一时间气头上狠狠骂了艾草一顿,把自打她离家之后王家各人的无耻嘴脸一五一十地都倒了出来,还说她太傻太天真,辛苦给王家养孩子的同时那王瑞天和妾室赵三娘逍遥快活,哪里把她放在心上。
艾草知道王家人的不堪丑行之后不但没有醒悟,反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深悔自己没有处理好和婆家的关系,闹成如此下场。而且根本没把王瑞天有几个妾室放在心上,坚称官人对自己一往情深,绝对不会辜负自己。
紫苏郁闷,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妹骨子里压根只是个古人,从小耳濡目染接受到都是女子必须三从四德的思想。所以她压根儿没把自己丈夫娶妾当做一件大事,只要丈夫把自己放在心上,便是娶十个八个的妾也无所谓。而弟弟陈葵也不赞成小妹和离,说小妹名声要紧,不能让人在背后说不好听的;只有陈姜和她保持相同立场,坚决认为艾草离开王家才是正道。
劝说的多了,艾草反而铁了心想要回道王瑞天身边,紫苏只好派人盯着不许她出门。眼看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常常说一些再不回去见夫君一面恐怕就来不及了之类不吉利的话。紫苏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愁得每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苏子澈见娘子这几个月状态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她出了什么事。听了紫苏的讲述之后,觉得这件事毕竟关系到艾草的一辈子,只能由她自己去决定。再说那王瑞天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只是年轻不知事,有些步子没走对而已,应该给他们两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紫苏闻言很是怅惘,是啊,在这个时代男人不把女人当回事,就连女人自己也没把自己当回事。艾草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被迫嫁给一个原本不想嫁的人。可是日子总得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自己看来绝对不可能幸福的生活也许在艾草眼里就是幸福的呢?
于是她派人去找王瑞天,把他带到陈府来看艾草。
王瑞天和艾草一见面,就相拥而泣了半天。他见娘子虽然气色还好,但是消瘦了一大圈。倒是肚子高高地隆起,显得弱不禁风。
这些天来他悔恨交加,既痛恨自己当初想当官想昏了头不听艾草的劝阻,又痛恨自己对父母的刁难未加阻拦,导致艾草心身俱疲。
他想到悔恨之处,抬手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痛哭流涕地对艾草道:“娘子,我太不是人了,罔顾了娘子对我的一片深情。当初若不是娘子你对我青眼有加、结为连理,我王瑞天哪里能如此逍遥快活地过日子!我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劝阻爹娘、约束弟妹,还在娘子你辛苦为我生儿育女的时候纳妾。我、我真是没脸见你啊!”
艾草扶着王瑞天红肿的脸颊,欢喜泣道:“官人,你能体会到为妻的一片苦心,我也就知足了。哪怕再苦再累,只要你还想着我、念着我,我这一辈子也就此生无悔。”
紫苏在一旁见这二人情深意切,长叹一声。暗道:“看这王瑞天倒还有几分良心,不似他爹娘弟弟那般糊涂。小妹心里只有一个王瑞天,看来她二人的冤孽是断不了了。”
于是吩咐王瑞天带着艾草重新回以前的住所,告诫他从此定要好好待艾草,半点委屈都不能让她受。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妹妹跟王瑞天和离。还说以后不准王家二老和***回去居住,让王瑞天依旧把他们安排在书院;如果王瑞天想要孝敬父母,那就自己掏钱出来另寻住所。
艾草不忍,想出言劝阻。没想到王瑞天居然主动说即使是紫苏同意,他也不会让二老回去住的。两个老人家年纪大了心思糊涂,还是要晾一晾才好,再说书院有吃有住,委屈不了他们。
紫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派了辆马车送他们夫妻二人回去。从此以后隔三差五就差人前去问候,得知艾草刚刚回去就把那个妾给卖了,夫妻二人过得和和美美。那老两口知道媳妇回来了还想回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却被大儿子给拦住了,只说以后再也不占媳妇一分钱的便宜,他们二老就住在书院,自有儿子来孝顺。
老两口气极,大骂王瑞天不孝顺,可王瑞天压根不理睬,每日里教完书便回小院陪娘子。他们又上门去找儿媳妇,没想到门口的下人根本不让他们进门。小儿子被打的至今走路一瘸一拐,什么活都干不了。老两口见两个儿子一个恼了一个指望不上,思量再三还是悄悄在书院住了下来,再也不敢去找艾草的麻烦。
艾草没了婆婆公公小叔子的刁难,官人又对自己一心一意,怕她难过把妾都卖掉了。真是心满意足,舒舒坦坦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紫苏也放下心来。
五六个月以后,艾草顺顺利利生下一个女儿,本以为王瑞天会不高兴,没想到他居然对女儿爱若珍宝,成天捧着抱着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