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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着不见反而奇怪,不如光明正大地看看表哥再让腊梅去传话反而可以消除男人的疑虑。进了绛轩馆,隔着珠帘便瞧见自家表哥在里间看书,似乎很专注,林初晚只轻声唤他。
“表哥,小晚来看您了。”“晚晚”从前他们在宁县的时候常常串门亲近,都是无所拘束的,甚至五岁前两人都曾在一张小床上睡午觉。
卫蘅见了她来情不自禁喊了她的小名,可当他走出来看见跟着的不是芍药而是一个陌生的婢女忙改了口。
“表妹,你怎么来了?”“我想着你一路从京城来只带了个小厮,身边没有丫鬟婢女,你这人又随性,必定没给自己张罗几身衣裳,所以做了两套来,你看看这花色合不合适
只是我从来针脚粗糙,手又笨,大多是芍药她们帮忙,好在公爹赏了腊梅这丫头帮着我,倒不会把大家忙坏了。”说着便让腊梅把衣裳放在小几上。
闻言,卫蘅不禁眉头微皱倒是偷偷端详起这腊梅来,他脑子转得快,自家表妹才几句话便让他明白了腊梅的身份,不禁令他倒吸一口气。
难道周廷珅还派人监视她?一个做公爹的监视自己儿媳妇这是为何?难道她要让自己小心周廷珅?不过林初晚并不知道他是圣上派来同周廷珅交接江宁道的事,周廷珅绝对不敢加害他。
可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即便化了浓妆仍能看出两分憔悴之色的表妹,卫蘅想起了早上从周家那对龙凤胎兄妹套出来的话,自己的表妹夫周逸阳对她并不好,不免更加心酸懊悔了。
只温柔地对她说道:“表妹,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看起来好似气色不大好。”咬了咬下唇,林初晚只苦笑着点点头“这儿比不得宁县,以前在爹妈家人口简单,虽跟着娘亲当过家,却不及将军府一个院落的账目多,难免应付不来,累了些。”说着,她又觉得心口闷闷的。
一旁候着的腊梅却是知道她昨夜又去伺候将军爷了。将军虽然不好色,肉棒子却厉害得很,上次在议事厅她便偷偷瞧见过,几乎把这林大奶奶弄死过去,想来昨晚也是折腾得厉害。闻言,卫蘅拿了条帕子出来。
“我在京城外祖家学了些医术,不如我帮你瞧瞧吧?”“这怎么成呢?”本来腊梅觉得他们表兄妹俩好似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便打算装作木头人算了。待会儿不去找将军爷说什么,可这个男人竟然要给大奶奶号脉,这怎么可以?即便有帕子隔着也不成!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柳眉一挑很不高兴地看着腊梅,林初晚干脆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表哥,你帮我瞧瞧吧,我这几天确实整个人闷得慌。”见林初晚这般,腊梅只无奈地噘着嘴低下头。
本来她打算不把今天这事儿告诉将军爷的,看来还是得说!还得说她主子奶奶主动把手给男人摸!
卫蘅却是不知道她们主仆俩有什么内情,只按着林初晚的手腕开始替她把脉,可当他按着她的经脉之时却颇为震惊,她竟然中毒了!虽然他是近几年才跟着他的外祖学医。
可是他天分高学什么都快,特别在成为圣上的暗手之后对于药理的研究更为透彻,她所中的毒应该是来自西洲的依兰天蚕,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之后隔三天会发作一次必须以处女之身承受淫毒,中毒者的精液会随着毒性发作变得又浓又稠滚烫不已。
而每次交合之时,男人身上的淫毒便会随着精液注入那名女子的体内,久而久之女子便会丧失生育能力,甚至开始嗜睡乏力,还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却记不太清了。
得等回京城才能问问外祖父。据说这是从前西洲一位国主用来折磨宫嫔所用的,想到这儿,卫蘅越发疑惑了。
这淫毒只会持续一个月,不论是中毒者抑或解毒者在淫毒排尽之后,淫毒的脉象便会消失,而解毒者的身体却会越发虚弱。“怎么了表哥?”只是请他给自己把个脉而已,却见他好似遇到了什么大难题,林初晚都觉得奇怪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可能是过于劳累了。好好歇息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好了。‘’那个中毒的人会是周逸阳吗?难道他们成亲多年一直未圆房,最近才因为这淫毒才结合的?但是卫蘅觉得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这等事过于私密,他也不好详细问只得搪塞了过去。
林初晚本来也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见他犹豫了那么半天倒是疑心起来,她还想细问究竟却想起腊梅在这儿不好多问,于是对着卫蘅道:“表哥,要不您给我开个调理安眠的方子吧?
我让小厨房给我熬药吃吃,最近确实累得慌,毕竟是第一次当家。”腊梅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并没有不妥之处也只安安静静地听着。大约候了两刻钟林初晚才带着她离开。
两人便这么慢悠悠地在廊道上走着,大约穿过了两个空置的院子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神情严肃的周廷珅,这个男人,只要不和自己交媾便总是一脸严肃,林初晚早已见惯了。只当他这人凉薄而已。
因为只有腊梅在,再无他人,林初晚并不想同他见礼,只当没瞧见他径直迈开步子,腊梅却扯了扯她的一角,一时间,林初晚那敏感的神经被腊梅这一举动挑动了。只暴怒一般喝道:“你做什么呢!
做奴才可以随随便便扯主子的裙角吗?规矩都被狗吃了吗?”她知道自己斗不过周廷珅,他是公爹,自己是儿媳妇,他是将军老爷,自己只是知县家出来的,只得那腊梅出气。
一时间腊梅却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请罪。男人见她这般也大约知道她在指桑骂槐,换作平时自己该生气的。
不过他昨夜确实把她惹恼了。也吓坏她了。于是只平心静气地道:“不过是个奴才,犯得着跟奴才生那么大气吗,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将军府苛待下人,名声不好听。”
“原来大老爷您还知道什么是名声不好听啊我还以为您调教出来的人都这样呢,不过嘛,您身边带出来的自然高人一等可以随随便便扯主子的衣裳,老爷您更是高人好几等,我们哪里及得上您分毫。”说着,林初晚走到跪着的腊梅跟前“你说说你胡乱扯人衣裳的功夫是跟咱们大老爷学的吧。”
“林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开口闭口扯衣裳的,成何体统?”周廷珅想着她受了委屈合该让着她一些,不料竟又扯出这些话来,顿时暴跳如雷。
“谁不要脸扯我的衣裳我便说谁,大老爷难道是心虚了?”既然男人不让她走,林初晚干脆坐在栏杆边上。
看着他们两个又指着腊梅道:“我知道你等下要去大老爷跟前告密,现在老爷在这儿也省得你躲躲闪闪偷摸去容华居,咱们三个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一并发作了。
我好去歇着,省得整日提心吊胆,怕走错哪一步会被你的将军爷杀了宰了。‘说完,林初晚气恼地背过身去,又偷偷抹了抹眼泪。
周廷珅是想问问腊梅她是不是去找卫蘅了。现在被她这么一闹他倒不想听了,只见她在偷偷抹眼泪顿时心底有一丝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