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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秋家
敲敲柔软的肥肚子,这阵子吃的红娘谢宴,导致小肮多了几十的赘肉,还好并不会影响她外在整体给人的感觉。
看着镜子中那矮矮的,但整体发展还算均匀,虽称不上纤瘦,但却窈窕健康的身子,一双笑咪咪眼眸中,是掩藏得很好的冷冽与干练,总是精明地算计着每个人在他人眼中的价值。
“阿媚!你好了没?计程车来了,快点!”楼下传来父亲秋洛荣催促的声音。
秋海媚匆匆地应了声“快好了,不要催我。”
拿起摆在床上的套装,俐落地芽上,苹果脸上,清丽柔顺的五官轻点淡妆,给人一种温馨自然、好相处的感觉。
她拿起带惯的大皮包,匆匆地往下跑,平日冷静有序的心思难得地显得有些兴奋。
今天是农历、国历上都再好不过的结婚大日子。
百余对新人的婚礼,即将在台北永幸财团法人机构所募款建造,今天上午刚好举办完落成典礼的德幸纪念堂举行。
而这百对新人中,有近三十对是在“幸福娘”股份有限公司中,红娘部门所办的联谊会中认识的,身为红娘部门主导人的秋海媚,自然功不可没,想必今天光收谢礼的红包,就能让她这个月进帐满满了。
因此虽然婚礼筹办没她的事,但是在这场由幸福娘所举办的跨纪婚礼中,她还是得出面露个脸,顺便收收红娘红包。
“爸!要不要我回来时帮你带点吃的?爸!爸”
下了楼梯,发现父亲不在客厅,正纳闷时,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喇叭声,没办法,匆匆地穿了高跟鞋,开了铁门。
一出门,发现在计程车旁,跟父亲聊得正愉快的是隔壁住了二十多年老邻居的展爸展妈。
“哎呀!爸!你展爸展妈好!爸!你要不要我晚上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边开计程车门她边问,就见三个老人家交头接耳了一下,马上有了结论,秋洛荣道:“别带吃的,晚上在巷口夏记要替劭佟接风洗尘,你那儿忙完就过来,听到没?”
“爸我可能会忙很”
一脚还踏在车门外,她正想推辞,却被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催促打断“小姐!好了没?我要开始计时喽!”
“你计吧!”
匆匆一瞥,年轻的计程车司机虽然急躁,可是感觉还不错,至少会问一声才开始计时,下意识地,她又开始替那年轻人打分数。
“我不管!劭佟几年没见了,你得给我回来。”秋洛荣板起父亲的威严。
秋海媚俏直的小鼻子一皱,放弃争辩“好好好!我忙完就回来。”给了个不清不楚的承诺后,她关上车门叫司机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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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东西?”眯着眼,展劭佟瞪着手里那篇演讲稿“要我当婚礼上致词的特别来宾?”手一甩,他毫不在乎地把演讲稿塞回公关经理康丞的手中。“要致词你自己去,我今天上午已经演讲过一场了,下午我要回家看我爸妈,早上才下飞机的,你想操死我呀?”
“我致词?!哎呀!帮帮忙!”匆忙地拦住展劭佟那高人一等的健硕身躯,康丞急忙的说“你怎么说也即将要身兼永幸基金会的负责人,我算哪根葱?凭什么致词呀?”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展劭佟避开他的阻拦,转身要走。
“等等”康丞拦住他,重新将演讲稿放回他手里,脸上笑容和善,可是眼底的神情却严肃认真“你知不知道这场百对新人的婚礼主办人,是我们旗下集团的幸福娘?你连自己人都不捧场,未免说不过去。”
“这”展劭佟怎会不知道幸福娘?他比谁都还清楚,跟秋海媚断了联络这么些年,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他从来没放过。
“还是有什么私人恩怨?让你不想去见到某人?”
康丞看着他眼底流转的神情,打从一早踏上台湾,号称“无情杀手”的黄金单身汉的展劭佟情绪一直不太稳。
“该不会是你喜欢过的女人要嫁给别人了?”他臆测。
展劭佟的私生活干净得可以,这在永幸集团里从来都不是秘密,多少女人在他那张看起来温柔俊雅的容貌下,碰了一鼻子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还是不为所动。
他的温柔俊雅、冷静从容,一向都只为了工作而存在,可今天,难得他的情绪会这么不稳寝,叫他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才没有!”一这么抗议,展劭佟不悦地发现她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打从踏上台湾这片土地后,他似乎就没停止想过她。
叹了口气“好吧!”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状况不对劲!要再坚持下去,他恐怕就毁了自已在永幸集团建立多年的名声了。
“那太好了!请您先准备一下,我去跟幸福娘的主办人知会一声。”康丞如释重负的准备离去。
“主办人?”展劭佟的心怦然一跳,该不会就是她吧?
“是呀!米小姐,怎么?”康丞狐疑的问。
“不,没事!”展劭佟摆摆手,看着他离去。
姓米?不是姓秋?莫名的失落感降临,轻轻地,像以往每次回国,都碰不到秋海媚一般,再度攫住了他。
他在想什么?在渴望什么?渴望恢复过去的友情吗?渴望她原谅他那一次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误吗?
她在这几年间,少数几次跟他通话时的冰冷语气,已经很明白地表示,她是为了两家人的情谊才勉强跟他说话的,他还能肖想什么?
可是他这次打算回台湾长住,不就是打在将自已对她的感觉彻底厘清吗?
要不厘清的话,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像过去这十年一样,永远不敢落叶归根,还有好好地谈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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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没多久,婚礼就要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而会场外,比预定时间晚点到,刚下计程车的秋海媚,藏不住眼里的笑容,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刚才又谈成了一笔生意,那年轻的计程车司机,刚刚交了三千元人会费给她,并签字同意成为“幸红娘”的联谊会员。
“阿媚!这儿。”她的助理,李香妃,一个甜美可爱,二十出头的女孩,对她招了招手,一睑焦急地从人群中飞奔过来。
“怎么了?”秋海媚看着助理匆忙的跑至她身边。
“永幸集团的副总裁,今天到会场来了,该死!那家伙,蓝丽美那个大花痴看到他,竟然改变主意说不嫁了。”
“什么?!”
秋海娟杏眼一睁,可恶!她就知道那个叫蓝丽美的女人不稳定,有犯花痴的倾向,可是现在这样也不稳定得过头了吧?要不稳定,至少也等结婚后再出轨呀!吧么在结婚这天给她搞飞机?
心里的怒气让她的脸孔扭曲,可是当她一出现在新娘准备室时,脸上绽放的是那职业级,无可挑剔的亲切笑容。
她笑咪咪地对着坐在那里,正愤恨地甩着东西,脱掉婚纱的蓝丽美,一脸关心备至地道:“丽美!怎么啦?心情不好呀?”
“不好!老娘我当然不好!看看我的新郎,拜托!你还说他是永幸集团旗下最温文帅气的男人,那那个人呢?”
她指着挂在新娘准备室墙上的小荧幕,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镜头前。
吓!秋海媚倒抽了一口气,展劭佟?!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副总裁?她记得他不是才刚当上研发部门的主任吗?那是几年前的事呀?哎呀!是前年三月五日的事情呀!怎么这么快,他就晋升成为副总裁了呢?
而更可恶的是,展劭佟那个万人迷,真是的!连不见面都会给她添麻烦。
“哎呀-这”努力平息心底的混乱和莫名愤怒的思绪,她堆上笑脸好言好语地安慰着“那位是在国外的副总裁再说,婚礼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言杰不是很爱你吗?嫁个爱你又经济稳定的男人”
印象中,简言杰是个沉默温文的男人,情绪一向十分沉着稳重,对于两人的结合,她本来就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但这毕竟是两人之间的私事,因此当他们宣布要结婚的讯息时,她也无话可说,现在只能说,她的思虑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的经济状况会比副总裁稳定吗?他只是个小小的研究室主任耶!我不管,你说你可以把任何一个永幸集团的单身汉都找出来,你要是没办法”
猛地“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硬生生地打断了蓝丽美骄狂任性的声音。
秋海媚带着感激的眼神,着向那个替她出了口气的人吓!没想到那声又脆又响的巴掌,竟然是来自旁边一个看来帅气,打扮中性的女人,秋海媚跟她不熟,可是却知道她是幸福娘的专属摄影师——苏获咏。
“小姐!拜托你,不想嫁人的话,自己出去找个角落蹲,在这种地方闹场有用吗?可怜你的男人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花痴!妈的!今天拍到的东西就数你最浪费我的底片!”
想到刚才还被这女人缠着多拍了两张,她就痛心那些注定要报废的底片。
秋海媚跟李香妃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佩服的眼神,看着口吐粗言、豪气万千的苏获咏,她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只见蓝丽美瞪着她好一会儿,一时间像是无法接受自己刚才被人打的事实,但过不了十秒,她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哇!呜有人打新娘,太过份啦!太过份啦!”
真是可怕的女人,欺善怕恶,方才还对她们这么凶,这会儿却能哭得这样肝肠寸断,仿佛受尽委屈。
秋海媚皱了下眉头,不得己,只好露出个笑容来安抚其他在旁准备的新娘,并小声地交代李香妃,要她先去新准备室跟新郎委婉的告知一声。
可没想到李香妃却拼血摇头,她看着新娘准备室一团乱的景象,她无法想像自己要踏人另外一个跟这儿一样乱,却都是男人的地方,更别提是要告知那种退婚的讯息。
眼看就连秋海媚的威胁利诱,在她身上也起不了作用时,突然之前那如天神般降临的苏获咏又再度出声。
“我去好了!她那个瞎了眼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苏获咏背着照相机,一手扛着摄影器材,一七五的身高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可靠无比。
“啊?你真的肯帮忙?”
秋海媚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两手热情地握住她空着的左手“太好了!他叫做简言杰,高高瘦瘦的很好认,那麻烦你了,跟他解释一声,我还得去找米虫我是说小米,看她有没有办法改变一下结婚证书的颁发程序。”
“ok!”俐落的长腿一抬,苏获咏潇洒地离开混乱的新娘准备室。
“太好了!”赞叹一声秋海媚也跟着准备离去,可这一动,却发现有只小手拉着她,一回头,是李香妃。
“阿媚,那这人”她小心翼翼地指着还在哭泣中的蓝丽美,小声地问;“该怎么办?”
“怎么办?”秋海媚俐落的月眉一挑,浑身上下那种和蔼可亲、甜美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冰冷严酷的怒视。
“叫她滚出去!会费退给她就是了,她要是再吵,就说大家法院见。”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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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举行时秋海媚没有亲自参予,反而是站在会场外,跟被禁止进入会场的蓝丽美大吵。
该死!这个会员根本是个花痴,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美貌,会炒热联谊会场的条件上,当初她根本不会想让她入会,想她们幸福娘可是婚姻品质保证的婚礼集团,说难听的,连协助写好婚前协议.以及离婚手续协办等的案子,她们还有专门负责的法律部门呢!
而她秋海媚,这个超级红娘,哪可能会怕那一个小小的蓝丽美?就算她爸爸是什么鬼公司的董事长,跟某某议员交情不错也一样,她才不在乎!
“哼!臭女人!”
一直到婚礼顺利结束,众人离去后,秋海媚还是一肚子火,直等到计程车靠近黑漆漆的家,她才想起上午出门时和父亲的那段对话。
啊!展劭佟的接风宴?!
顿时一阵无力感深深地袭上心头,挣扎不到两秒。
算了!她心想,还是别去了。
她已经好累好累了,想到还要去面对那多年不见不,该说压根儿不想见到的展劭佟,她可是敬谢不敏呀!就算会被三个老人多念,她也认了!
反正念念而已,她也不痛不痒,总比再次经历当年那种心痛的感觉好!
她下了计程车,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自己那个杂乱的大袋子,好一阵子却都没听到那叮当响的钥匙声。
她摸了又摸,最后干脆穿着套装坐在地上,把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然后一样一样摸索着放回去
五分钟后,黑漆漆的秋家院子前,传出一声呻吟“喔!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