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中文网 www.10zw.com,最快更新限时占有 !
娱乐新闻爆炸式的传播速度让本身就没几年经验的经纪人有些措手不及。
她还在联系水军公司的时候,医院楼下就已经有人抬着摄像机蹲守了,经纪人立马去找医院负责人交涉,正火急火燎准备带着涂言从紧急出口走的时候,又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说一切已解决,热搜撤了,医院楼下的狗仔也清了。
经纪人愣住,“谁解决的?”
“华晟,顾家。”
“什么?”
同事也一头雾水:“那边突然来了通电话,说让我们停手,一切交由他们来处理,结果几分钟的功夫,舆论就被控制住了,现在这个话题你连搜都搜不到,应该是砸了不少钱,你问问涂言,他是不是和顾家有什么私交啊?”
“应该没有吧,他好像连顾朝骋都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
“是不是因为涂言是华晟的品牌代言人——”
“你见过金主上赶着给小明星处理桃色绯闻的?”
经纪人闭了嘴。
“对了,涂言怎么回事?真怀孕了?”
经纪人为难地握住手机,“他不肯说。”
“这么大的事他——算了,反正人家是富二代,不缺这份工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也管不着他。”同事轻嗤,戏谑道:“他怀了谁的孩子?不会是顾家的吧?”
“你别瞎说。”
“嗳,告诉你个秘密,我听人说在华晟,名义上的大老板是顾朝骋,但实际上说话最有分量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弟,他弟这人年纪不大,为人低调很少露面,但能力很强,帮顾朝骋指点了不少江山,现在身价上亿,是钻石王老五里的王牌……所以啊,你让涂言别押错宝了,押顾朝骋可没前途。”
经纪人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涂言是那样的人吗?”
同事笑了笑,“是是是,我开玩笑呢,你别护犊子了,别生气,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清高的样子,既然事情被人解决了,那我也下班吧,挂了哦。”
顾沉白到医院的时候,涂言还坐在长椅上发呆,好像网络上的腥风血雨和他毫无干系。
经纪人五分钟前终于知道了涂言怀孕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吃惊,一转头就看到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修长高挑的男人,相貌出众,穿着剪裁合身的驼色大衣,手里握着一个精巧的黑金色拐杖。
经纪人觉得这人有一丝面熟,但又可以肯定是不曾见过的。
那人径直往涂言的方向走来,经纪人连忙要起身,却被涂言拉住,涂言摇了摇头,“没事,认识的。”
经纪人略带迟疑,看了一眼来人。
顾沉白走到涂言面前,没有说话,先俯下身抽出涂言手里被攥得不成形状的报告单,展开来看了看。
涂言眼眶很热,他不愿意承认,他的魂不守舍在顾沉白出现的那一瞬间被按了暂停键,心安得像倦鸟归巢。
顾沉白许久没有开口,涂言以为他是太过惊喜,一时缓不过来,正要习惯性地说些拧巴话时,顾沉白却只伸手摸了摸涂言的发顶,语气淡淡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涂言满肚子的话堵在喉咙里,抬眸望向顾沉白。
经纪人一听便知这两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她从不插手涂言的隐私,便随口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
长廊里只剩下顾沉白和涂言两个人。
“涂言,记忆里我应该没有进入过你的生**吧?”顾沉白声音很平静,并没有什么起伏,也没有责备地问:“所以,孩子是谁的?”
涂言望着顾沉白的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如冬日饮冰,体寒心凉,冷到骨子里。
他和顾沉白正僵持着,旁边的护士走过来打破平静,小护士可能是刚来的实习生,没怎么接触过涂言这样的明星,有些怯生生地走上来,轻声问:“涂先生,梁医生让我过来问一下您,要不要帮您提前预约一下人流手术的时间?”
涂言下意识地望向顾沉白,顾沉白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太意外,只说:“你要把孩子拿掉?会不会太伤身了?”
原来顾沉白可以这样冷漠,他的温柔体贴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无情到了极点。
涂言瞥到墙上的那张婴儿宣传图,他想:怎么办?现在谁都不要你了。
小护士不知内情,还特意介绍:“不会的,我们医院的无痛人流采用了国外最先进的技术,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对omega身体的损伤。”
涂言站起来,小护士以为他要去签字,结果涂言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做手术,孩子我留下了。”说完转身就走。
顾沉白顿了两秒,随后跟上去。
涂言脚步虚软,安全通道的门推了几次都推不开,顾沉白在他身后帮他推开了,用手挡住,让他先走。涂言闻到顾沉白身上的味道,鼻头一酸,硬梆梆地说:“谢了。”
“涂言,”顾沉白喊住他,“我送你回家吧。”
涂言突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顾沉白不叫他兔宝了。
就算没有兔宝,顾沉白之前也都是喊他言言,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过他,像在与一个陌生人说话。
涂言还没有做出反应,顾沉白司机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涂言以为顾沉白会把他带到别墅,但是顾沉白只自然地报出了涂言现在住的小区名字,然后吩咐司机从医院后门出去。
顾沉白在路上问涂言晚上想吃什么,涂言看着窗外,情绪已然破碎,他说:“不想吃。”
“你现在有宝宝了,饮食上不能再乱来。”
涂言冷笑,回头对顾沉白说:“跟你没关系,反正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涂言以为顾沉白会追问,但顾沉白没有。
到了涂言住处楼下,顾沉白陪着涂言下车,“我上去给你做个晚饭再走。”
涂言该拒绝的,可他说不出口,他现在太需要顾沉白的信息素了,医生说了,没有完全标记会对性激素变成影响,带来的副作用很多,他一个人熬不过去。
涂言的家是他之前买的,结婚后就没回来过,现在离婚了又搬回来,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乱糟糟地堆在各处,涂言换了鞋,视若无睹地径直往卧室走,无声地脱了外套和裤子就钻进了被窝。
顾沉白在外面帮他收拾,他把纸箱上的胶带一条条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在餐桌上,涂言听到顾沉白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忽轻忽重,合着金属手杖与瓷砖的碰撞声,熟悉到曾无数次出现在涂言的梦里。
涂言死死捏着被角,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满脑子都是顾沉白刚刚的话,他问:“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
他后悔地想:明明说好要洒脱,要到时间就走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了顾沉白,到最后,他竟是没有退路的那一个。
顾沉白忙完了,走进卧室,弯腰把地上自己的几件衣服捡起来,找到卫生间的脏衣篓放进去,然后转身走到涂言的床边。
他突然坐下来,涂言心里一紧,忙把眼睛闭上。
涂言感觉到顾沉白伸手过来,他屏住呼吸,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顾沉白的手碰到了涂言的领子,指腹在棉质衣料上摩挲,他解开了涂言的第一颗纽扣。
涂言心跳加速,睫毛止不住地颤动。
顾沉白的手指贴在涂言的脖颈上,涂言咽了下口水,喉结就贴着顾沉白的手指滑了一下,他听到顾沉白轻笑:“还装睡么?”
他猛然睁眼,看见顾沉白用指尖勾起涂言脖子上的项链。
那条项链串着涂言的结婚戒指。
顾沉白的眼神玩味,像是在问涂言:不是说要把戒指扔了吗?怎么还带在身上?
涂言红着眼把项链夺回来,背过身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顾沉白很久之后又开口,“我之前经历了一次易感期,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你来过。”
“没有,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涂言躲在被子里,恨恨地咬被角,“我才不会帮你过易感期,也不会给你生孩子,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