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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在沙发上好梦正酣,却被韩竞风的一只脚丫子给踢醒,睁开眼睛,让我愤怒的是他的脚竟然还搁在我肩膀上。
“你昨天没有洗脚的!”我想到一个事实,拍着肩膀大叫起来。
“护士已经挂上葯了你还好意思睡?”他冷哼一声,收回脚丫子。
“护士来过?”我猛地站起来,对哦,韩竞风手臂上扎着针管,难怪他理直气壮地用脚踢醒我,因为他一手插着针,一手提着葯瓶子。
“我竟然没醒?”我摸摸脑袋,他今天气色好了许多,最好快点出院,我可不想当陪护,都说病人的情绪不稳定,再者,我怕跟他待一块儿,他会把照片的事怪罪在我身上。
“照片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踱回床边,将瓶子挂好,自己也躺回床上。
“照,照片?”我支吾道,哎,我心虚什么啊,不关我的事哎。
“你老实说,”他表情一下变得冷冽“因为里面涉及到你,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掺合进去。”
“上次你不信我,现在你还不信我,你以为我那么高智商,什么都可以安排得刚刚好啊!”我拔高嗓门,愤愤地看着他,不看也知道,我现在脸肯定红得跟番茄一样。
“如果不信你,我大可不必问。”韩竞风看看窗外“这段时间我在剧组,没时间看报纸和电视,所以你究竟做过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有可能你也是莫名其妙,有可能你就是幕后主使,这个世界,谁能太信任谁?”他淡淡地说到,表情高深莫测。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询问?表示你还有那么一滴滴相信我?”我嘲讽地伸出小指,冲他比划一下指尖。
韩竞风不语,算是默认。
“你希望我是罪魁祸首吧?这样也就不用大费周章去找真凶啦。”我赌气说到,说完心里凉了一凉,真凶,不是凌舸么?
“不要胡搅蛮缠,”韩竞风瞥我一眼“说得对,你确实还没有那个智商将事情布置得这么周密,昨天之前,你也不知道任何有关这件事的情况,对吧?”他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凌厉。
我吞吞口水,下意识地点头,之前翠翠婆说的八卦应该不算吧,凌舸说完之后季浣依就打来了电话,算算,我们知道的时间差不多。
“去楼下买早点,医院的营养早餐太难吃了。”他又恢复到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算了,我扭过头,很不客气地从他外套口袋里掏出钱包。
“你干吗?谁让你随便翻我口袋?”韩竞风气恼地叫到,可惜我的动作太快,等他从床下蹦下来,我已经将钱包里的几十块零钱装进口袋,打开了房门。
“你可以不给特护费,你拿脚丫子踢醒我我也忍,但是你吃霸王餐,我绝不原谅。”我跑出病房,回头冲他叫。
“给你那么多钱了,你还要搜刮,吸血鬼!”韩竞风很没风度。
“一点小病就唧唧歪歪,指使别人做牛做牛,寄生虫!”我嘻嘻笑着冲他做个鬼脸,这话倒是对得工整,买早点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哼起了小调,韩竞风那意思,是信了我咯,我拍拍胸口,有惊无险,阿弥陀佛!
当天下午韩竞风就出了院,办理完出院手续,竟然在医院侧门口碰到了季浣依,为了躲避狗仔队,我们选择走旁门左道出去,韩竞风的小车也被林姐之前就开回了小区。
“韩导,”季浣依微笑着近前来“不会批评我偷懒吧,我可是尽职尽责完成拍摄以后才来的。”
“怎么会,”韩竞风笑笑“没人跟上来吧。”
“当然,我很小心的,”季浣依递上来一副大墨镜“有备无患。”
韩竞风接过戴上,一张脸遮了小半边,看起来有些可笑。
一行三人从侧门走出去,绕了个大圈回到医院的停车场,最后安全抵达滨江小区,小区门口挤满了记者,看来他们还蛮敬业的,而且还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若我猜得没错,剧组里也埋伏了狗仔队,在季浣依的言语中,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可是条大新闻啊,打人者遭报应,气急败坏进医院,哈哈,这素材,够小记者们添油加醋,肆意发挥了!
季浣依虽然年轻,阅历却不浅,早早做了预防措施,深色车窗,大墨镜,假发,鬼还认得出,而且今天她开出来的是林姐表弟的那辆小qq车,为了谨防别人认出韩竞风,还让他跟我一起窝在后排的两人座上,别人只当是滨江小区里的普通住户,加上保安的尽责,我们一路畅通回了家。
“季小姐进来坐坐吧,”我友好地邀请,送我们到门口的季浣依正打算下楼去,听到我的招呼声,不禁停下脚步转回身。
韩竞风也回头冲她笑了笑,今天她帮了大忙,请人家进屋做客本就应该。
“那怎么好意思,打搅了,”季浣依嘴上客气,脚步倒是没停,在我拿出钥匙开门后,很礼貌地走进来,换上了鞋子。
“我和季小姐聊聊,你去帮我准备洗澡水。”韩竞风脱下外套,有些不满意自己袖口上浅浅的污痕。
“好,”我笑着放下包,眼睛不经意间看到沙发上的凌乱“啊,韩先生,前几天忘了收拾,都是些过期的旧报纸,我先整理一下。”
“不用了,我来吧,”季浣依将外套挂好,接过我抓在手中的报纸团“韩导要洗澡,你先去准备吧。”
“哦好,”我感激地笑笑,韩竞风多讲卫生啊,要是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我把纸团垃圾满屋乱丢,非找机会教训我不可!
韩竞风的卧室我进去过几次,他的衣服总是很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不像我,仅有几件过得去的旧衣裳,还被我皱巴巴塞在五斗柜里,打算穿的时候,再东扯西拉地弄平褶皱。
白衬衣,黑色休闲长裤,还有,嘿嘿,贴身的子弹头男式内裤,韩竞风穿贴身衣物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脑子里晃动着粉色的画面,他肯定是肌肉男,肌肉硬得像石头,嘻嘻。
“董琳琅,”一声压抑的怒吼在客厅响起,洗澡也这么急躁,我收回遐思,小跑步出去。
“马上就好,”我抱着叠得整齐的衣物,打算进浴室。
“站住,”韩竞风站在茶几前,眼里带着杀机,真的,我没看错,真的是杀机。
我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看着客厅里面色凝重的两人,为什么季浣依手里的报纸团还没有丢掉?为什么韩竞风眼里喷火?恨不得将我拆吃入腹的样子?
我空出一只手,指了指右边的浴室门,韩竞风很久没发飚了,或者说,他现在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报纸?”他夺过季浣依手中的纸团,狠狠丢在我脸上,还好距离远,纸球砸到我的肩膀掉在地上,在我脚边上滚动几下停住了。
“前天?也可能是大前天吧。”我哪记得那么清楚,心里有把无名火,刚刚进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他干吗拿球砸我,还当着季小姐的面,我多没面子!
“你跟我说你没看到消息。”韩竞风表情狰狞,一步一步走近我。
“我是没有看到。”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又不是见了猫的耗子,也不是理屈词穷,凶狠又怎样,我不怕,虽然心里一个劲儿在为自己打气,但是随着他身体的逼近,我的脊背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了浴室的门。
“凌舸这名字,很熟悉吧?”他讽刺地笑笑。
“报纸上面写了他的名字?”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