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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巫话音一出,原本在一边悠悠喝着水的妙虚呛了个半死,双眼大睁的看着苗巫和苗三娘,手指颤抖不个不停指着苗巫:“这是谁说的?”
“苗巫历代记载,蛊神配于蚩尤先祖,当婚配之礼后,九黎三苗必认蛊神为母。”苗巫是最为虔诚的,脸色肃穆的看着我道:“你见过蚩尤先祖,自然也知道他对前任蛊神的深情,所以记载谁收服母蛊成了蛊神,就得……”
我诧异的转眼看着苗三娘,她眼神转了又转,似乎都不敢面对我,可还是默默的点头,十分纠结地道:“以前白水在的时候,就算知道你是蛊神转世,我也从未告诉过你母蛊的存在啊。这次实在是,你当着众人收服了母蛊,所以……”
“以前游媚和蚩尤并没有在一起啊?凭什么蛊神就和蚩尤一对了?”我有点恼火,看着苗巫道:“你确定没有骗我?”
“在母蛊转醒之时,蚩尤先祖就要过婚服了。这事九黎三苗皆知,我也没有必要骗你。”苗巫脸色也有点发白,似乎有点难为情。
那所谓的婚服就是蚩尤骗我穿过的那一身,所以她们听妙虚说我和白水和好了,才会对妙虚怒目而视?
我突然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坑里,怕是白水都没想到蚩尤在很多年前,因为没得偿所愿,在苗史上肖想了一笔,就给我们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蚩尤明知道没有游媚的气息根本收服不了那只母蛊,这完全就是为了坑我啊!
如果让白水听到这个消息,怕是要后悔帮我收服了母蛊吧。
木屋里一片沉默,我默默的抱起小白,让妙虚带着不周仙山,引出蛇影,还是先离开蛊寨吧,这也太坑人了一些。
结果蛇影刚刚一出现,和它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对弯角钻出了地面,五官坚挺的蚩尤从地底钻出,脸带轻笑的看着我,身上穿着的赫然就是那一身缠头披红的婚服。
苗巫苗三娘立马行礼,妙虚却一把将我拉在身后,如同护崽一般看着蚩尤道:“你这算是骗婚吧?”
蚩尤却只是低头看着我,沉声道:“帅哥体内的烛阴毒气深入骨髓,就算是白水也好,建木也罢,都不一定能治好,只有纯阳之气才可以祛除,如若成功的话,或许那条胳膊还有办法长出来。”
妈蛋,谁说蚩尤是一片深情来着,这完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啊,一经被剥开,就露出獠牙来了。
怪不得他要将帅哥留在他那里,这是当人质啊!
我还问他可不可信呢,结果他完全就是坑人不眨眼啊。最气人的是,我被坑过一波后,居然又要被坑。
“只不过一个婚配之礼,我一道残魂也做不了什么,了却前世夙愿,你也不肯帮我吗?”见我未曾答话,蚩尤立马又用哀兵之计,看着我道:“他已然不是白水,你也没必要为他守着那一点仪式,就算感谢我救帅哥也不行吗?”
“也对啊!”妙虚向来识实务,拉了我一把道:“他比白水厉害,拉他做靠山也不错。”
我瞪了他一眼,抱起小白,收好不周山心,引动蛇影就朝外冲去。
蚩尤和苗三娘她们并没有追上来,反倒是跟上来的妙虚一个劲的劝我,不过就是一个仪式,我又没少什么,救得了帅哥不说,还得了蚩尤和九黎三苗这么大的助力,想想光是蛊寨就这么厉害,九黎三苗真正的力量还隐藏在深山之中,当时不知道多厉害呢。
真不知道他站的是哪一边的,我带着小白一时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想了想还是回了院子。
云空他娘见我来了,脸色微带苦色,朝我指了指地下室。
陈起语还被关在那里,熬好的药明显没有喝。
我下去的时候,他双眼通红的看着我道:“我现在一闭眼就是夏荷,她一直很痛苦,我却找不到她。”
这事我问过建木了,他提及夏荷就微带怒意,看样子杨惠明嘴里的“主人”明显不会是他,夏荷在哪里他可能都不知道。
他既然说会护着阿娲,就定然不会有事;帅哥在蚩尤那里当人质,想到这个虽然有点纠心,但至少安全是没问题的。
夏荷确实不能再拖了,但要想救她,就只能去找建木帮忙。
我心里感觉一阵憋火,果然一个两个的都没有省心的,全是在给我挖坑,我就不该好声好气的对建木,就该跟抢阿娲一样直接动刀,虽然打不过他,划他几刀也好啊!
妙虚也想到了这点,嘻嘻的笑着:“我帮你看着陈起语,顺带摸一下云家的家底,帮你探探你爷爷的底,你去忙吧。”
“记得,一定要用柔情唤醒他,你想他是谁,他就是谁。”可我离开时,他又叫住我,一派情感导师的模样。
我真想提醒他,来的路上他还劝我和蚩尤行婚配之礼呢,这会又让我用“柔情”唤醒白水,他这感觉就像是给恨嫁的女儿找对象,见哪个好,就让逮住哪个,没有任何立场可言。
瞪了他一眼,他倒是自顾的找大妈们聊天去了。
有小白在,找建木是很容易的事情,只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建木居然会在母体那里,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延绵的山脉又变得十分正常,建木就在那栋老房子的屋檐下坐着。
见我和小白去了,他朝我笑道:“等你老大一会了,还以为你就问问夏荷,不管人家死活呢。”
他明知道我问及夏荷却并没有提及怎么找她,也是挖好了坑等我,果然和这些老妖精斗,我这点智商完全不够。
我走过去时,却见他身边一个冰鼎,里面放着许多母体产下来的卵,只不过那些卵明显没有受精,里面并没有胚胎,建木看了一会,引着烛阴毒气涌进去,朝我道:“那些怪种有建木血脉,也有神蛇血脉,可师月落明明已经被灭了,白水在这里,那你说母体产下的那些有着神蛇血脉的怪种是谁的?还有那条小螣蛇,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我看着建木,沉声道:“找到夏荷,也算是杜绝那个吸收她血肉的重生吧,你不去吗?”
“你开口,我怎么能不去。”建木站起来,朝小白一伸手,小白就麻利的扑到了他怀里。
我开始并没有松手,但小白不停的扭动着,嘴里叫着“爹爹”,我看着建木那张脸,终究还是松了手。
建木抱起小白,看着屋后的母体山脉道:“这东西也是个祸害啊。”
但想要灭了活土母体,也算是个大损失吧,毕竟这东西挺厉害的。
建木也不一定狠得下心灭掉母体,毕竟当初连重瞳子都舍不得,在要被小白晒死时,和柳仙她们一块来阻止了。
本以为建木带我去找夏荷,会是一个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可他却带着我直接到了悬空寺对面那个山洞。
那个洞通向黑门,水里就藏着建木的树冠,九尾狐就在那里被献祭。我应当早就想到夏荷在那里。
建木抱着小白,自顾的朝里走,当初毕丽红也是在这里引着空响钟填了地府的漏洞的,我并不喜欢这里,一把拉住建木,沉声道:“你告诉我,你当初到底有没有看见过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布下了局?”
我现在分不清自己是处于局中,还是处于破局的路上,我总感觉自己是在一次次的被设计。
建木脸色微沉,双眼直直的盯着我道:“能改变的都不是过去,能预知的都不是未来。你被游媚影响太深,或许她就是想借这些影响,让你有一种折腾不开的束缚感,从而按着她预定的路线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