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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灵沉笑的看着我,示意保镖推着他到我们面前,看着我道:“白水昏迷,我可以救醒他。也可以让黑门里的鳞片人出不来,但这些都是有条件的。”
果然跟外婆游魂时跟我说得不差,我们都在折腾,却没想到这个一直装着要死了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见过一次鳞片人的大战,谁都不想再面对那样的场面。
而且白水昏迷不醒,蛇山陷落下面情况不明,我外婆可能已经在蛇山那场无人知晓的混战中死去,云长道和游婉一直都没有再露面,生死不明。
如若鳞片人再出来,我们完全没有胜算。
至少刘久标死了,龙种也没有人催生,连震慑鳞片人的东西都没有。
帅哥拉了我一把,朝我摇了摇头:“与虎谋皮。”
“走!”陈起语一把将我拉起,瞪着陈无灵道:“你就当我被鳞片人杀了吧。”
说完,再也不看陈无灵一眼,拉着我大步朝外走。
我一时思绪纷乱,对于陈无灵这种能毫无征兆杀人,能在世界可能毁灭的时候稳坐钓鱼台,能因为给自己下蛇伥将毕丽红引来香港,能病成这样依旧稳稳把持着香港黑白两道,无论是心计也好,还是实力也罢,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能提出这么好的条件,自然交换也是同等的。
怕就怕,我换不起;或者,他所要的是我们想不到作用的。
“我只等你一天,苏家人已经来了。”陈无灵也并未阻档,任由我们离开。
到了外面,夜风一吹,陈起语似乎还没有冷静,带着我飞快的窜进了金丝眼镜家里,一通怒火,将墙上那些蛇皮制品全部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发怒。
帅哥跟何必壮在后面进来,更搞笑的是,帅哥居然还捧着那个仿制的青铜器,见我瞄过去,立马解释道:“这东西就算是仿品,能仿成这样也老值钱了,当个纪念也好。”
“帮我在房间里找找,看还有没有那种小蛇了。帅哥帮我将那条短蟒带下来,我还有话问他。”既然金丝眼镜急不可耐的让空姐进了屋,自然屋内有现成的蛇。
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陈无灵用将毕丽红产下的蛇种给金丝眼镜生啖,如果真的是特别养生,不是应该他自己吃的吗?为什么吃的是金丝眼镜?
陈起语这会子已经怒气过了,喘着粗气转身就走了。
“我上楼给你捉蟒蛇。”帅哥撇了他一眼,朝我眨眼道:“他那老不死的爹也够狠的,只谈条件,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伤得这么重,还只顾自己的交易。”
我看着陈起语消失的地方,沉叹了口气。
何必壮陪着我并未离开,陈起语在我们事先进来的时候已经转了一圈了,不一会就捧着个酒坛子出来。
那玻璃酒坛子里有着五六条拇指大小蛇,似乎被酒泡得有点晕,一动不动。
我们凑过去看,热气哈在玻璃壁上,正对着的那条小蛇动了动,弱弱的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有点迷离,什么都看不出来。
何必壮在一边叹了口气,却二话不说,伸手进去,捞出一条醉薰薰的小蛇放在金丝眼镜装蛇的笼子里。
帅哥这会已经将金丝眼镜化成的短蟒给扛了下来,重重的朝地上一扔:“陈家那些人都走了,冰柜也被搬走了,连柜子里的资料都带走了。”
这是自然的,要不陈无灵怎么纵横香港这么久。
金丝眼镜化成的短蟒早就醒了,被摔得七荤八素,十分惊慌的看着我们,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就露出一条腥红的蛇信。
我们倒没什么,把他自己吓得个够呛,一个劲的朝后退。
自然也没人理会他,我们细细的看着笼子里那条小蛇,出了酒坛后,似乎还有点晕,这么久了也依旧瘫在笼子里,想来我们看到那条这么活的小蛇,是因为金丝眼镜早就捞出来等着的。
地上金丝眼镜胡乱的爬行着,看到被陈起语扔到地上的蛇皮制皮,以及照着客厅巨大的落地镜,看着自己的蛇身,吓得跟上岸的鱼一般蛇尾抽得啪啪作响。
这家伙刚才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也该让他吃点亏。
大家都需要理理思绪,我盯着帅哥捧回来的青铜器,结合网上的资料,确定有这么个东西,对比图片以及解说和我们现在这个完全一模一样,尤其确实有那么条鳄鱼这才放心。
“难不成真的是虫崖在整什么事情?”帅哥也有点疑惑,看着我们道:“我能查到许多消息,但虫崖却什么都查不到,我也追查过宋栖桐,可无论是滇南也好,还是瑞和镇都没有宋栖桐这个人的记录。更可怕的是虫崖那个地方,连卫星地图上都没有。她们能布下天罗地网,可在混战之中,却连统领宋妩都死了,你说会不会真如陈无灵所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虫崖整出来的?宋媛的死也好,宋妩的死也罢,都是有预谋的?”
我们都没有答话,但我内心却是不希望如此的,可连张天师都希望用黑卵养黑鳞人了,我也不知道该信谁。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放着白水的白帕,如果他还醒着……
醒着又如何?从云家村云蛇的事情后,我们近一个月没有说话碰面了,一碰面却是在鳞片人的战场之上,根本没说几句话。
如果我答应陈无灵的要求,让他醒来,是不是可以全身心的相信他?
“这两条蛇又是哪两条?”何必壮是我们里面最沉稳的,过了一会指着那两条盘旋着神柱的蛇:“无论是我们所见还是所闻,虫崖实力强大,既然两千多年前已然在滇南统领一方,又有着鳞片人的血脉,她杀人祭祀的两条蛇又是谁?总不能是跟东北出马仙一样供奉的蛇仙吧?以虫崖的实力,似乎根本没有必须供奉普通的蛇,而且这神柱下面的猪婆龙,据宋妩说可以与史前泰坦巨蟒一战,虽说跟巴蛇比差点,可却只是横卧在神柱之下,似乎地位并不如那两条蛇高。”
“如果真的是虫崖,那么她们祭祀的蛇肯定是神蛇,难不成是白水和螣蛇?”帅哥脑洞向来比较大,眼带疑惑的看着我道:“可白水似乎并未离开过泰龙村?”
我摸了摸手腕,那里云长道给的那条蛇骨依旧缠在那里,这让我微微心安了一点。
这个东西取名都是西汉时期了,也就说至少两千多年了,那时的事情谁又知道。
中国对于杀人祭祀的记录虽然有过,却从未见过这个以雕象记录杀活人祭祀的场面,怪不得这东西会制止展览和出境。
“先收着,等回去后直接问宋栖梧。”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地上化成短蟒的金丝眼镜,看着笼子里的小蛇,突然想起什么,朝陈起语道:“待会你给他摸下骨?”
陈起语不解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甘愿。
“又不是大美女,有什么摸头,人家肯定不愿意。”帅哥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个青铜器,一边揶揄的看着陈起语。
对这家伙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生死重要的场面。
何必壮见金丝眼镜吓得差不多了,低低念着咒语,倒了杯冷水泼在蟒身上,那条短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复又变成了没戴眼镜的金丝眼镜。
他吓得够呛,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一脸恐怖的看着我们。
陈起语冷哼一声,走过去,对着他的头就开始朝下摸。
金丝眼镜连动都不敢动,全身僵硬,冷汗直流。
我沉沉的看着陈起语,却见他摸了一会,眼里带着疑惑,跟着摸到肩膀时,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然后猛的抬手,指尖化出一缕狐狸毛窜进了金丝眼镜的鼻子内将他弄晕。
他转身看着那条开始在笼中慢慢吐着蛇信的小蛇,然后看着我道:“你怎么发现的?”
“你家老不死的爹对你都不关心,怎么会这么好心将养出来的人蛇种给他吃,而且那些冲进来的陈家人没有杀掉我们后,直接要杀掉他,明显就是他这个人有问题。”我看着那条小蛇,伸手将酒里其他小蛇全部捞出来放进笼子里:“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帅哥急急的凑过来,看着地上又被弄晕的金丝眼镜:“他有什么问题?”
陈起语一把将那个酒坛子打翻在地上,脸带愤恨的看着窗外,尽管看不见陈宅,他依旧被气得够呛。
“到底是什么啊?”帅哥凑过去看了看那金丝眼镜。
“黑门从阴河出,是因为石壁里有人脸石虾虫,而这些虫子极有可能最先是吃掉白水他娘后藏在她骨头里的。黑卵靠人脸石虾虫喂养,而人脸石虾虫可以完全复活一个人,连记忆都一样,只是从骨头里并不一样。”陈起语看着地上的金丝眼镜,轻声道:“他的身体就是人脸石虾虫组成的,吃这些小蛇,只怕就是喂养那些人脸石虾虫。那老不死的就是拿他在做实验,可怜他自己都不知道,以为只是在养生。”
“泰龙村这样吃蛇,是因为整村人都是在黑门开后复活的。可既然找到了办法,为什么还要养人蛇共种?你家老不死的这么厉害,又要跟我交易什么?”我看着陈起语,轻声道:“我们要不要听听他的条件?”
“你敢吗?”何必壮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那尊青铜器:“他三言两语就将我们对虫崖的疑惑挑起,再谈下去,怕会被洗脑啊?”
“但白水不能沉睡下去,黑门我们也守不住。”我伸手放在口袋里,外婆是这样交待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看着气得不轻的陈起语,想起还有一天,我朝帅哥道:“要不我们也去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