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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荣立刻查找那个漂亮女人,又查了四五天,扬州城的漂亮女人查了个遍,不是没去过金山寺,就是没见过那张仕女图。
就在他已经泄气的时候,他的师爷突然想起,花家那个花如影就经常蒙着面纱,而且她现在一直住在镇江他舅舅那里,就是不知道她去没去过金山寺。
他立刻让人画出花如影蒙着面纱的图像,找到密报之人让他看,那人立刻指着说:“就是她,不过她当时穿的是紧身衣服,手里拎着把宝剑。”
一切都明白了,他立刻安排了十几个高手,趁花如影再次游金山寺之时去绑架她。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正当他们把花入影抢到手里,准备拿她索要那张仕女图时,却意外遇到了韦笑天又把花如影给救了回去,气得吴之荣蹦了半天的老虎神。
抢人失败,吴之荣就又派出高手夜闯秦府,偷来了他家中的所有的字画,几个人查看了半天,除了一幅五牛图还带那么点意思,其余的全是不知名的文人写的字,不值几个大钱,更不用说根本就没有唐寅的仕女图了。
吴之荣这回可真泄了气,难道不是秦家得到了仕女图?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收买的在秦家的线人竟传来秦家研究了半天仕女图的消息。这可真是峰回路转,他喜出望外,决定再派人去进入秦家盗出唐寅的仕女图。一切准备好了,他的师爷却说:“府台大人还是再斟酌一下,秦国忠已经被你偷了一把,他又研究了半天,岂不知道那图的份量?他肯定要调大量兵丁去保卫,同时那东西他也得藏到你没法找到的地方,我们再派人去偷肯定要铩羽而归!”
“难道就不争了?就让他把那帑银拿走?”吴之荣眼睛通红,粗声粗气地问。
“能不争吗?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我们的秘密,不去争,就等于绑到菜市口等死!现在我们不是不争,而是要破釜沉舟大争一把,派重兵围住秦府,以谋逆罪杀他个鸡犬不留,一次性地解决问题,把所有的口都封住!”
“那就难了,大规模调兵得有两江总督的调令,萨哈图也不是傻子,他肯给咱开那调令?你别做梦了!”吴之荣头摇得像拨浪鼓。
“事在人为,咱们应该这么这么办,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让人们都知道是镇江知府所为,让他不管就失职,就得摘他的顶子,逼到份儿上,他没个不给开的!”说得吴之荣连连点头。
当天,扬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群官兵横刀持枪抢走了南山官仓的十万担官粮。扬州知府吴之荣派兵赶去,双方势均力敌,杀得天昏地暗,只打了个平手,对方把粮全运得无影无踪,才安然撤走。气得吴之荣跳脚大骂手下无能。
谁知道偏偏柳暗花明,他的师爷却在一个小胡同里抓住个半死不活的伤兵。
扬州府大堂审了一溜十三遭,把那人审了一溜十三遭,才知道抢粮的竟是镇江府来的衙役。
这下子可把吴之荣吓了个够呛,他又重新亲自审案,又找了几个同僚旁听。
案子审的也算利落,不到半天,那犯人就全招了。谁料,口供录完了,那伤兵竟撞死在大牢里,只剩下一具尸体。
事关重大,吴知府带着伤兵的尸体,拿着他的口供,拽着那几个同僚赶到两江总督衙门,把镇江知府秦国忠告上了大堂。
两江总督萨哈图一看状子,吓得手都哆嗦起来:“你——这东西准吗?这可是谋逆大罪呀?他秦国忠昏了头了?一个小小的镇江府台就敢对抗天兵?你是不是弄清楚了?这可是来不得半点马虎呀?这要是错了,我们可都得掉脑袋呀!”
话音刚落,那几个吴之荣带来的同僚忙证实审案的全过程,一百个担保一切都是真的,恳请萨哈图马上发兵把粮食抢回,救救扬州一府百姓。
吴之荣也说:“秦国忠早就和太湖的水贼锦帆鼠刘才穿一条裤子了,我怀疑朝廷前不久丢失的那二百万两帑银就在他的手里!现在他公然出兵去抢粮仓,估计是要马上造反了,咱们必须迅速消灭才是,万一让他窜进深山老林和太湖,咱们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拿他没办法了,到时候您这两江总督可就难辞其咎了!”
萨哈图脸都白了,忙说:“府台大人您看该怎么办呢?”
“为了大清的社稷江山,为了保证两江百姓的福祉,卑职愿带一枝人马趁今天黑夜包围秦家宅院,神不知鬼不觉地捉拿住反贼,将他交给万岁去处理,到时候是非曲直就都清楚了!现在只求大人给卑职三千精兵,一道调兵文书就可以了!”
萨哈图头多老大了,哪顾得仔细斟酌,急忙按吴之荣的要求办好了手续,点了三千精兵,交给了吴之荣。
吴之荣派兵围了镇江府,自己则带着亲信兵丁和锦帆水贼赶到了金山寺,准备连夜起走那二百万两帑银,把银子运进太湖,他还照做他的扬州知府,照刮他的地皮,照收他的雪花银。
不料他好梦没成,围镇江府的兵丁都被招抚和剿杀了,他的八大高手也全部命丧当场。这消息震得他心惊肉跳,没办法他立刻设下埋伏,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这边安排完了,他交给了锦帆鼠刘才,自己带着人慌忙返回扬州城,冲进家里就喊:“快,马上收拾细软,跟我走!”
他这么一说,他的小妈、大老婆何蓉蓉立刻把脸拉了下来:“你抽什么疯,好好的家说扔就扔了呀?这一年百十万银子的收入你张口就扔了呀?”
“不扔怎么整?朝廷大兵马上就来了,你想当俘虏给卖进窑子呀?我跟锦帆鼠的事儿已经露底了,康熙那小崽子带兵就要来抄家了,你不走行吗?妈的,挺好的事,不知道谁给露出去了!”吴之荣知道跟何蓉蓉无关,不过不吓唬她,她不会乖乖跟着走,这得拿话敲打她一下,省得麻烦。
果然这话一说,何蓉蓉立刻老实了许多,不过嘴里忙辩解着:“你可别怨我,我可是什么也没露出去,管咋的,我也是你的实际的妻子,你要是有个灾了难了的,我也好不了!我这辈子可是全靠你了!”嘴里说着,手也忙了起来,翻箱捣柜收拾起东西来了。吴之琳那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忙忙叨叨地把傻儿子拉上了车,那些傻儿媳妇则哭天抹泪,闹个扬儿翻天,鸡飞狗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吴之荣就押着几挂大车奔出了府衙。
大车一气儿跑到长江边,上了大船,直奔向太湖开去。
去起赃银的镇江府兵做梦也没想到在金山寺会遇到埋伏,刚进了金山寺他们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匪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多亏了寺里的一位火工把他们带进一个秘洞里,虽然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但免了全军被歼灭的危险。
秘洞很快就被找到了,锦帆鼠刘才站在秘洞的外面,大喊大叫地说:“两头堵死,给我放火熏,全他妈给我熏死!其余的人给我查,查出还有什么密洞,务必在天亮前找出那二百万两银两!”
霎时,寺里到处是火把,处处是砸打之声。
秘洞里浓烟滚滚,几百衙役熏得头晕咳嗽,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秦知府和御前侍卫大臣带人赶到金山寺,被匪兵挡在了寺外,双方攻守斗得十分激烈,一时却看不出胜负。
眼看被围在里面的人生死不知,自己的兵丁又被挡在外面,秦国忠急得抓耳挠腮,想不出解救的办法,只好派人回去请我去解围。
我们一行人刚过了长江,传讯的马快就追上了我们,我一听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大爷,饶了我吧,有他们去起那二百万两帑银了,我可不想捞个见钱眼开的恶名,我还是带着兄弟和内人月下游玩,等着看官家的战果吧!”
韩越到是心事重重,他看着远方,不无担心地说:“吴之荣怕是不会轻易放弃那二百万两银子吧?”
“那当然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那样的人,要巴结上头,没钱哪成!你拿他的钱,比要他的命还厉害,能没几分打斗吗?不过,有大哥安排,有秦知府的张罗,大概不会出乱子吧?”我还是不想淌那个浑水。
大哥却心事更重:“怕没那么简单吧,那群人可都是江湖上的枭雄,官兵去对付他们,怕是凶多吉少啊!”雪妮听我那么说,她就一拉韩越说:“算了,咱们回去吧,管他银子金子的,反正都是身外货,该咱们什么事儿!”
韩越瞪了她一眼:“那可是打葛尔丹的军饷,难道你愿看胡人进来到处烧杀抢掠呀?咱们明知道秦知府对付不了吴之荣,你们还像没事似的,难道就知道在床上卿卿我我,不管国家大事啊?”
一席话说得雪儿脸红到腮,我也觉得无地自容,想了想:“那好吧,我和韩老弟去看看,雪儿就先回去休息吧!”
雪妮哪还能置身于世外,她把腰中的剑一抽:“走吧,笑天哥哥杀到哪,雪儿就跟到哪!这可是夫人临来一再交代的!”
大哥看这架式,拍着手说:“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三位不愧是少年英雄!黄某今天也跟三位一起,闯他一把龙潭虎穴!”
说完,我们一行十几人骑着快马飞也似朝江边奔去。
上了大船,远远的就听见了金山寺那里的喊杀声,也看见了腾腾地火光。我们十几个人都感到了事情的紧迫,大哥和我抽出剑就飞身冲下大船,踏着水波朝岸上奔去。
韩越和雪妮也不甘落后,紧跟在我们后边下了船。
大哥的手下,可能没我们的功力,只好加紧催着摇船。
我们四人组一上岸,就看见一个官员带头跪下就喊:“参见万岁,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江岸上就跪了一大片。
妈的,这是***发的哪股疯?不是***认错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哥在那发话了:“都起来吧,情况怎么样?”
这下去子把我造了个跟头:“妈呀,大哥原来就是我的仇人康熙老儿?”
韩越和雪儿也都愣住了,今天报仇,明天报仇,闹了半天,笑天竟跟仇人拜了把子!
过了好半天我才醒过来,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宝剑,偏偏这时却听见大哥回头对我说:“韦老弟,起赃银的四百多镇江府的衙役被逼进了秘洞,现在匪兵正拿火熏他们,几百人命在旦夕呀!咱哥俩是不是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出了那么几句话:“还是我去吧,万岁乃万金之体,岂能去涉险进洞?小越,走,这事是咱们俩的!”
“是,小越听大哥吩咐!”韩越眼里含着泪,大声说。
“大哥,还有你的小雪!”雪儿把胸挺得直直的,也尖声尖气地说。
大哥一把拽住我的手:“兄弟,大哥谢谢你们!”
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阵震动,但我还是很快挣脱开他的手,飞身朝金山寺里飞去,我后面跟着的是我的兄弟和爱人。
刚一进院,我们就被十几个高手给围住了,一个秃头的家伙腆着大肚皮,摇着大蒲扇指着我说:“你就是带着小猫小长虫上阵的小崽子?来来来,今天把你那小玩艺拿出来遛遛,爷这么些年没吃着烤猫烧长虫了,今天爷得好好尝一尝!”
说着,他就祭起一把飞剑朝我砍来。
看着那剑离开他的大手,滴溜溜地朝我扑来,我忙拿剑架开,不料那剑竟像长了眼睛,没等我的剑举起来,它竟飞开,刷地朝我下半身砍来,我只得左右应付。
现在的场面实在太诡异了,秃子在那摇着蒲扇笑逐言开,我却让一把飞剑弄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而且身上连受了几处伤,弄得满身是血,狼狈万分。
跟着冲上来的雪妮一看,手一伸就把那把剑给收了起来,拎在手里看了看:“大哥,还真是一把好剑耶,你就留下用吧!这小子还挺孝顺,知道你爹没好剑就给送来一把,真是个乖儿子!”说着就把我的剑要了过去,把那把剑递给我。
这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像小孩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既轻松又自然,把我和韩越都看得目瞪口呆。妈的,这小妮子啥时练的这两下子?这难道也是妈妈的真传?
震惊最厉害的当属那个秃子,他的眼睛瞪得像牛犊子的眼睛,嘴张得能吃头大象,半天没喘过气来:“你——你也练过?你是那门哪派的?”
小雪没稀理他,把手伸到我背上摁住了,我立刻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窜进了我的身体了,那股热流不停不歇,在我身体里按大周天的顺序流动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雪把手离开了说:“先把血止住吧,等晚上我再给你把伤治好!”说完掂着我那把剑说:“傻儿子,你连个剑都耍不好就跑这显摆来了,丢不丢你老娘的脸啊!来,老娘教你玩一把利索的,别拿那拖泥带水的把式到处丢脸!”
说着她就把我的那把剑扔了出去,那剑在空中唰地就冲向了秃子,吓得那秃子一看慌忙抱头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抓起一个小土匪去挡那把飞剑,谁知道那把剑却认识他,躲着那小土匪,追着砍那个秃子,到了把他脖子上弄了个口子,血像箭一样蹿了那小土匪一身,人也倒在地上再没起来。
雪儿拍着手笑道:“过年放什么礼花呀,你们看这秃子放的血花多漂亮!”
话音没落,一个瘦子骂道:“小贱人,休要猖狂,某来也!”说完,大嘴一张,一股大火呼地朝雪儿烧过来。
韩越一看,双手一推,一股巨风呼地扑了过去,那火把头一转就朝那瘦子和旁边的土匪烧去,瘦子忙双手紧胡撸自己的头顶,再看他的头上,竟像点天灯似的燃起一把大火。好在他胡撸的快,只是烧成了个秃脑袋,人却没啥大碍。
旁边一个小个子从人们的裤裆里钻了出来:“哎,小娘们儿,你长得还真不赖,还是嫁给我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天一只烧鸡,两天一条武昌鱼!”
我一看,远处那洞口还烧着大火,他们这是想缠住我们,烧死洞里的人。我回头对雪儿和韩越说:“别理他们,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