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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曹林忽然从背后把我整个人抱住了,我估计这家伙几天没刮胡子了,扎得我脖子难受。 “我饿了。”他边蹭我脖子边说。 什么来着,对,发指,另人发指,我手里拎着菜是没错,以前处的时候你饿了也是我喂你不假,可问题是眼下这个状态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做饭?!那刚才揍我的时候你想啥来着! “松开。”我忍,不和你一般见识。 “就一顿饭,真的,吃完我就走。”曹林往我脖子里吹气。 “还想来一场是吧。”我冷哼。 “反正你不做我就在这干等,万一把你对象等回来了可别怨我。”曹林绝对就是一无赖,跟个无尾熊似的赖我后背上了。 我啥都不怕还就怕南佳多想,好么,一男孩儿心跟林妹妹似的,且得小心着呢。曹林算是捏着我的七寸了:“吃完赶紧滚,不然我顺五楼给你扔下去。”曹林在我背后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打开门把瘟神让进来了。 曹林对我这房子的熟悉和他自己家差不多,进来熟门熟路的拿拖鞋换上:“你这还老样子,一点没变。” “为了你还不至于把房子重装修一遍。”我倒了杯白开水给他,那冒烟儿的嗓子我听着实在难受。结果就这一个动作把人家那颗纯洁少年心就勾起来了,捧着水杯这通盯着我瞧啊,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这还得了,我马上开口“打住,甭管你现在脑子里乱转的是什么玩意儿全给我倒出去,吃完饭赶紧走人。” 曹林冲我笑了笑,然后在那袋子菜里东看西看,最后拿出俩茄子来:“我要吃烧茄子。” 得,全他妈是爷,我就是一使唤丫头。本来想换身衣服的,结果低头才发现,好么,这居家服搁身上穿一天回来倒省事不用换了。拿了茄子到厨房,开始削皮。削茄子皮我懒得用那些个麻烦的工具,其实菜刀最方便,用好了削得又薄又快。 曹林就靠厨房门边上看着我,要不是他脸上挂着彩,我真以为咱俩没散还跟从前似的呢。 “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准儿把你娶回家。”曹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家伙,我差点削着手:“别招我,我可拿着菜刀呢。”真惹火了我就来个小梁飞刀,弄不死你小样的。 曹林也是和我打皮实了,完全不为所动,仍旧靠在那欠扁地笑:“真的,有时候觉得你吧特别贤惠。” 我都懒得和他吵了,头也不抬给他一句:“你要是女的我有多远躲多远,省得戴绿帽子。”茄子削好了,切块。 曹林半天没出声,我估计这小子肯定不是在反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现在这种状况最大的可能是他找不到话反驳我了。在那郁闷着呢。得,做人还得厚道不是,我用胳膊肘推推他,示意他出去等:“烧茄子要过油的,一会再给你老人家溅着油点儿。”后半句我没说,那就是省得又给你找借口赖在这。 曹林不太乐意,但还是坐回了客厅。转身的时候我听见他还在那小声嘀咕:“你怎么就不是个女的呢。”操,要不是他走的快,我把一大勺油都扣他脑袋上。敢情我这爹妈给了二十几年的性别在他这儿就全给否了。喜欢女的你学人家做什么同性恋啊!我把裹上淀粉的茄子块儿全扔进热油里,不一会那滋滋作响的一个个茄子块儿就变成了曹林的脸。 咳,好象有点太恶毒了。 吃饭的时候曹林倒没说什么让我想揍人的话,挺安静的。他吃的很快,像饿了好几天似的,两大碗饭一盘茄子,瞬间见底。 “你们公司倒闭了吧?”我揶揄他。把盘子碗捡过去扔进水池里,先堆着吧。刷碗是我最痛恨的工作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南佳的原因。 “你对象刚才出去时候穿的女装。”曹林又点了根烟,抽的那叫一个惬意。 “恩,怎么着?”南佳的女装癖在曹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话。 果然,曹林深吸一口吐出个大大的烟圈,隔着烟雾看向我:“和一男的。” “你今天专程来挑拨的?”我磨牙,这属于我发怒的前兆。 “不是不是,我不至于。”曹林马上举起双手,用投降状来表达他的无辜“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没别的意思。” 我哼了一声,以表示我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我知道你想塌实点过日子,挺好的。”曹林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说话的时候也不看我,跟一哲人似的看着无穷远处。好么,这话我都没法儿接。 一根烟抽到末尾,曹林才把视线重新放我身上:“以后你别不接我电话行不?” 我得承认,他这话问的有水平,时机气氛拿捏的那叫一个惊准,饭都给人做了再纠缠个破电话也太矫情了。我直接把手机拿出来当他面把拒绝接听给取消了:“这回行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折腾图个什么劲儿。” 曹林利落地从沙发上起身,伸个懒腰,明显酒足饭饱精神抖擞:“就是想着无聊的时候能和你说说话。”说完识相地到门口换鞋。 架也打了饭也吃了,其实心结接解得差不多了。我就是这么一人,不记仇,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语音陪聊得交钱啊。” “电话做ài呢?”这家伙肯定吃饱了撑的,我二话没说拿拖鞋就扔他,算这家伙溜的快,拖鞋砸防盗门上了。 送走了曹林我就开始想南佳,想曹林说的那男的。通常时候曹林说话你得打个对折再听,可这回,我怎么都觉得他没骗我。犹豫了半天,我给南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 “喂,搁哪儿疯呢啊,我一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啊。” “一同学生日,我们出来聚聚。”南佳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低。 我仔细听了下背景音乐,觉得应该是ktv,再用我敏锐的头脑一分析,恩,小样儿的肯定搁包房外接我电话呢。 “大学同学啊?”我貌似不经意的问。 “恩。”南佳的回答有一秒的迟疑。 “你几点能回来啊?我想你了”我这话绝对不是违心,甭管其他,但一人面对个空屋子我确实想找人做伴了。 “今天我可能不回去了”南佳那边挺为难的“他们说要玩通宵,对不起” 得,他一这语气,我就没辙了:“那你注意安全,别再叫色狼给劫了。” “知道了拜拜。”南佳那边先挂了电话。 大学同学生日?我就不信除了化妆舞会,他还敢穿女装跟大学同学混,除非他不想念了。我估计他能听出来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别叫色狼给劫了翻译过来就是我知道你穿的女装,心思细密如他肯定也清楚我听出了他话里的矛盾,再然后呢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懒得往下想,曹林那包烟没带走,我随手拿了一根点燃。 我抽烟,只是瘾不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