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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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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莫瑶的到来使李竖名心神大乱,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李竖名的脑筋有灌水的嫌疑,不得不说,这使得李竖名的计划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此时他的头脑基本上是空白一片,除了眼前的莫瑶,根本不想其他,在他失神的第三分钟,张小龙唤了他六句才将他唤回现实的世界。

    对于李竖名的表现,张小龙觉得再好不过,如果他们不是朋友,或者立场对立的话,根本就无法促成这次会谈,张小龙依然是笑眯眯地的神情,李竖名则很激动,即使瞎子也能看出来,此时他的方寸乱了,对于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小龙自然没有错过的道理,所以他要趁火打劫。

    张小龙将他拖回到适才的位置上,夜空中繁星点点,周遭时有蓝光闪烁,是飞船在太空行驶的指示光亮,蓝色的光晕浮现在这个笼罩在平台的防磁玻璃上,光晕是磁光,一种用对人体有益的放射性,因为李少帅身体的原因才会有如此庞大的手笔,此时从夜空中望去,呈现在眼前是仿佛如蓝宝石一般的绚丽,方静雅惊讶地看着四周的变化,感觉好象身在云端,一抹笑容浮在面上,感觉非常好。

    李竖名从一边抓起香烟,手忙脚乱的点上,他想平静下来,他能猜到张小龙会用这个机会和他商谈,这个时候他已经乱了方寸,企图用香烟来平静自己,不过显然他忘记香烟所有包含的成分,刺激性物质较多,如果真的想镇定下来,李竖名应该去打一支镇静剂才对。

    张小龙见他喷云吐雾的样子,皱眉道:“整天咳嗽还要抽烟,别怪我没提醒你,烟少抽些。”

    李竖名笑道:“今天是一个例外,我觉得我需要它的帮助。”

    张小龙笑了,他明白李竖名的意思,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你需要我的势力,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诚意足够的话,你会得到的。”

    李竖名没料到他会开门见山,怔了一会,笑道:“你所谓的足够的诚意唉,说吧!我想听听你的价钱,至于成与不成,我们再谈。”

    张小龙没有他想象中的爽快,偏生到了关键时候他就不说了,慢条斯理的喝着红酒,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李竖名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叹气一声道:“只要不是太过分先说好了,不要用莫瑶来胁迫我,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我就那么大点出息?”张小龙自嘲道“我能把辛苦建起的势力送给你,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李竖名老脸通红通红的,忍不住咳嗽着:“好好吧!你先说出你的条件,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不会太轻易放过我”说这话的时候,李竖名莫名一阵心虚,因为他知道张小龙算计对手的时候,基本上对手被算计之后也算是体无完肤了。

    张小龙笑道:“一共是六条,一,在北部没有完成西部攻略前,你不得干预。”

    “这个好说,你本身已经有一个很详细的计划,我觉得我会认真考虑的。”李竖名眉头轻皱,半响才答应。

    “二、要在完成西部攻略之后,在保证西北安定的基础,你可以做适当人员调整,但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人还是这些人,非常有能力,至于驾御的问题,你应该好好去考虑,如果这些人有和你顶撞的,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既然西北的天下是他们打下来的,我会酌情考虑。”李竖名答应的很爽快。

    张小龙道:“这些人虽然桀骜不逊,他们有真本事,更何况如果没有野性,怎么能打起仗来不要命。”

    “我多少知道些你下属的本事,李天秀、高明、屈天放还有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叶大部长,比我手下的人优秀多了。”李竖名由衷地感慨道。

    张小龙道:“这些都是好刀,砍人很厉害的,但是如果用不好,也会伤着自己,如果你想省些麻烦,最好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会仔细考虑的。”

    “整个中傲的电子信息武器改造权交由新星,这没问题吧?”张小龙嘿嘿笑道。

    李竖名一拍大腿高声道:“你不说我也要提出来,你在北部若是没有信息武器的帮助,又怎么会赢得这么轻松,开一个星际大玩笑,说实话我真佩服你到家了,绝地大反击呀!嘿嘿在中傲历史上着实光辉了一把!”

    张小龙从他的话里听出一股酸味,笑道:“可惜呀!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不然我到想你再用一次,不过说实话,在计划实施之前我这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好在也是背水一战,别无他法,所以就用上了,效果还成吧!哈哈!”

    李竖名道:“还有呢?”

    张小龙皱着眉头道:“轩辕冰心这个我要了,其他人我可以不管,这个人必须要给我。”

    李竖名叹气道:“我这样很难做。”

    “他现在是只无毛的凤凰,连只鸡都比不上,如果是选择题很容易的。”张小龙平静地说着。

    李竖名道:“我会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张小龙忽然皱起眉头问道:“我来之前,听说唐星战役还处于胶着,这才短短的月余时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竖名嘿嘿一笑道:“是他许可言自家后院起火。”

    张小龙心中一动,笑道:“莫不是内讧?”

    李竖名点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在那边的情报员也没办法查知,只是这次牵扯到许多高级军方官员。”

    “哦,自毁长城的事,可不象许可言的作风?”张小龙心里在揣测着南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竖名微笑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的事情牵扯到许可言势力下的,两个兵团派系,一系是蓝觉,一系是林清风。”

    “蓝觉,上将,好象是”张小龙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这个的资料,很不小心地惊讶道“竟然是这老家伙。”

    “你们认识?”

    张小龙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在笑:“只是神交罢了,这老家伙不简单,林清风又是谁?”

    “南部的林系军派,你这个在南部待过的人难道不知道?”

    “林系?我也真不知道,我这个人对这些事情不是太在意。”张小龙敷衍道。

    李竖名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连老天都帮我,所以只要我们合作成功,中傲就会再次回到和平年代,唉!想起来真是让人感到一阵心动。”

    张小龙道:“恭喜少帅,名垂青史。”

    “彼此彼此啦!少不得你这位狡猾的北部狐狸。”李竖名显得很开心。

    “别高兴的太早,我的其他条件张玉会和你谈,今天晚上太多惊喜了,你在南部的情报什么时候能到?”

    “大约后天,有什么问题?”

    “太慢”张小龙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他适才知道那蓝觉是何人之后,转而想到另外一个人,蓝静云,这老家伙就是蓝静云的父亲,大名鼎鼎的蓝觉将军,很明显,和许可言玩阴谋计量除了风燎原之外,其他人似乎都靠谱,包括张小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赢他,更何况是一个只懂军事不懂政治的将军。

    李竖名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忽然问道:“你甘心就这样退出?”

    “当需要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接受召唤的。”张小龙叹气道“再者说了,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算是完成一个承诺,如今完成了,我觉得我应该松弛松弛了,毕竟这么活着太累了。”

    李竖名默然无语,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小龙肯放弃这一切,但是能将自己辛苦建立起的势力转手送人,这份魄力他自认不如,李竖名忽然觉得他并了解张小龙,相处的时日虽然不短,但是他这个人始终让人猜测不透。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后,李竖名转后望去,莫瑶一身不太显眼的装扮出现在平台的空间里,方静雅饶有玩味地欣赏着莫瑶的装束,当然她纯粹是以一种女性的眼光去欣赏,白皙的皮肤经过夏日岛的海风和阳光的沐浴泛着淡淡的黑色,高傲的唇角因为肤色的缘故棱角淡去很多,双目中寒冷的光亮淡然而变,此刻望去她整个人给人说不出的舒服,如沐春风一般,一身浅浅色调的白衣裙,带着几何图形集合而形成的百摺群脚,透出一种清如山泉的清凉,如果去北部之前的莫瑶是一座冰山,而再次回到地球的时候,冰山已经成了小溪。

    李竖名深吸着空气,在蓝色磁光的照应下莫瑶此时宛若自天而下的仙女,看到李竖名呆滞的神情,莫瑶感叹到自己的美丽不是任何都能抗拒的,但是眼睛余光望到一副有所思的张小龙,他的目光游离,对外界的一切熟视无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莫瑶不由地暗想:“也就只有他了,对我视而不见,这男人真是一个怪物。”

    李竖名迎上前去,目光的柔情无限:“你真美”

    莫瑶微笑点头道:“谢谢。”笑容中淡淡的暖意,时间能冲淡印记,时间也能加深人和人的思念,莫瑶在时间里学会了思考,在北部的某一天迎着和煦的海风,孤独地站在大海边的时候,莫瑶忍不住哭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是在那个时候莫瑶终于明白了李竖名在她心里的位置。

    二人相视而对,莫瑶笑颜微动,上前一步,双手放在李竖名的肩头,身体微倾,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在他的嘴唇,李竖名顿时瞢了,只听她柔和的嗓音道:“以前真是苦了你,对不起。”言罢埋首伏在男子的肩头,竟然哭了出来。

    这一刻时间在二人之间仿佛静止,而李竖名连想都没想过,莫瑶会在回来之后向自己示爱,她究竟在北部遭遇过什么经历,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回头瞥了一眼张小龙,见他脸色微白,似乎在想着什么。

    方静雅得意地笑容始终未曾褪去,在她看来莫瑶有今天的表现一点也不奇怪,一个女人而且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在一个环境被孤立2年之多,不管她在怎么坚强也会感到孤独和害怕,同时她也会更加思念对她很好的人,从而会选择珍惜,人和人的缘分其实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只是看人如何去看待了。

    李竖名欣喜若狂,他不手舞足蹈,神色却还是难以致信,莫瑶沉浸在久违安全的怀抱中,心里也难以辩明滋味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心此刻属于李竖名了,在也没人能拿去。

    张小龙仿佛入定了一般,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未闻,他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身边的人心里的人都是他的弱点,蓝觉和林清风的死活他管不着,可是蓝静云的死活是他在乎的,也许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也许她已经忘记了张小龙是谁,也许有太多的也许,张小龙默念着也许的字眼,此刻他的心情竟然比之前的李竖名更要凌乱,李竖名的乱在于面对,而他的乱则是选择,远远站在边的方静雅察觉到他的异常,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原因,或者在这一刻她还认为是因为谈判的事情。

    四人的晚餐以公济私的方式吃得很是惬意,张小龙席间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李竖名一脸的春风得意,反观两位女士,方静雅颇为费解张小龙为何会是如此神情,而莫瑶眼中似乎只有李竖名一人,不过张小龙终究是张小龙,心事暂放,一顿饭还是吃了下来。

    之后张、方二人回到了住处,行政中心外的记者扑捉到二人的镜头,男得一副心事重重,女的则忧心的模样,一时间对中北会谈充满了众多猜测,究竟是北部臣服于李竖名,还是中部归于张小龙,流言和议论在短短的一夜时间里在地球飞得是漫天纷飞,可见效率一斑。

    张小龙从黑色的悬浮车上下来,瞥望黑暗的星空一眼,一种极度无力的感觉泛上心头,若是他能忘记蓝静云,又怎么会心神不宁,心中不存在对她的非分之想,二人相识以心相交,乍闻南部蓝、林两系与许可言内讧,张小龙第一个念头则是两系必败,第二则是蓝静云,他很不想听到蓝静云罹难的消息。

    甩手关上车门,方静雅从另一门下车,二人相视,顿知彼此有话要讲,携手进了国宾馆,一路上一言不发,诺大的大堂里只有二人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如钟鼓般沉闷,一个声音似铁石般铿锵,这代表着两种心情。

    电梯上升,警卫士兵此时戒严整个大厦,作为北部的第一号人物,享受这种待遇自然是不得人非议,但当事人的心里颇显得有些不自在,方静雅临如房间前对周之恺道:“不要让人打搅我们休息,谢谢。”

    对于这种要求,周之恺只能答应,贵宾的要求自然要满足,张小龙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开系在领口的领带,气闷得不行,方静雅讲外套放在衣架上,在客厅里倒了杯水送他面前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今天晚上谈的不好吗?”

    张小龙接过水杯,喝了一半才放下,长出一口气:“谈得还行,这种便宜买卖任谁都会接受的,我的心事与他无关。”说罢站起来,走到玻璃前望着黑色的夜幕道“让叶外查查南部的事情,蓝林两系军派的资料,还有目前的局势我有用。”

    “不是已经说要退出了吗?为什么要去管南部的事情?”方静雅不解地问道。

    张小龙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白色衬衣的袖口挽起,回头谓方静雅道:“不是政治,是因为那个她。”

    方静雅哦一声不在言语,心想:“蓝林军系蓝静云,怪不得他会这样,唉,这个男人的心也太”想到这里摇摇头,拿起那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慢问道:“要是她有事,你会怎么办?”

    张小龙默然背对着她,方静雅温柔地走过去,从后环抱住他的身躯,温言道:“别告诉我你会放弃我们,这样我会嫉妒的。”

    张小龙半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欠她的情分终究是要还的,别问我欠她什么,我只觉得是我欠她的。”

    方静雅叹息地放手,慢慢地拿起鹰眼,片刻将信息发送出去,滋滋的信号音响在套房里,这一刻方静雅觉得这个男人太容易动情了,方静雅知道自己劝说不动他,冷静想了想又道:“你也别不高兴,我只是随口问问,唉,真是上辈子欠的债,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有情意,难道我这做女人就铁石心肠了不成。”

    张小龙慢步度了几步,望着黑夜暮色道:“只望这样的事,少有几出,我也是一个人,免不了被会有办些错事,虽然我晓得这事情我出面去做是错的,坐视她就这么的死了,我也坐不出这样的事。”

    方静雅心里听得不是滋味,上前安慰道:“别为了这事闹成了心病,我和叶外那丫头联系了,过不多时就会把你想要的资料传过来,你既然决定去做,我也不拦着你,但是这次你也要把我带上。”

    张小龙转身搂过她的身躯,叹气道:“难为你还能这么想,好吧!这几日我再仔细计较计较,该怎么去,带什么人去,去了怎么做,唉,这时候我脑子也乱乱的,李竖名这个人,嘿嘿,野心是不小,不过这次谈的,我只是敷衍一下,张玉来了会给他带些麻烦过来,我想大概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方静雅听她应允了带自己去南部,心里多少好过些了,自己的丈夫要千里迢迢,犯险去救别的女人,任谁心里听了都不会好过,好在方静雅明事理,知此事不可阻拦,尽心从旁协助于他,只盼着此间事情一了,去将南部将人救出,同回天雨,从此过上几年的安稳日子,方静雅从内心深处渴望着过些平静的日子。

    张小龙如何能不明白她的心思,转身温言道:“放心便好,这两件事情一过,我们就会轻松些了。”说到这里,想了片刻,又道:“依你今天晚上见李竖名,你觉得他是怎么一个人?”

    方静雅摇头,不以为是地道:“不见得能和你比,能力和为人都还算上乘,只是对女人太没办法了,只怕有一天他会栽在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