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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地品着茶,我靠在窗边俯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前,我很喜欢坐在咖啡厅临街的窗边,花一天时的时间去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猜想他们或喜或悲的故事。融入这个时代,对我真得有些艰难。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烦恼的人际,我只要去追寻我的幸福就可以。但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筠儿!”
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阿尔萨兰,那一刻,我的表情刺痛了他。忧郁、冷漠,阿尔萨兰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眼中全是痛楚。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坐下吧。”
“筠儿,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先不说我,你当上巴图鲁了吗?”
阿尔萨兰摇摇头“阿玛带着我们一家来到京城后,我就被挑去给主子的八少爷做贴身侍卫。”
“是吗?那很不错呀!前景光明,形势一片大好!”“你真得这么认为吗?”
“对呀对呀!”我点点头,至少眼前的这些年还是可以的,早些脱身不就安了。
阿尔萨兰此时如释重负的走过来,坐到我身旁。“你知不知道,刚才”
“你是说刚才那位主子爷是吗?”
“我真怕他一怒之下把你”“放心,他不会的。我一介布衣,市井小民,西贝货,你们那位主子爷根本不会注意我,如果不是你喊住我,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去看我。”
“筠儿,你还是这般清高倨傲。”
“‘笑谈正凌傲,俯仰不偪侧。’我的确是这样,难道我要奴颜婢膝,自以为规矩的了不得才好?”
阿尔萨兰一拍桌子“你这是何意!”
轻轻放下茶杯“何必生气呢?我只喜欢做我想做的258文学事情,只喜欢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只喜欢在乎我想在在乎的人。每个人都该这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啪啪啪,传来一阵掌声“此话甚好!哥哥你以为呢?”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个很好很强大的嚣张小屁孩还有可怜的胤禩掀帘而入,真想回去抽“衰神”四十鞭,难不成他今个就喜欢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句吗?我又不是他乡遇故知!
阿尔萨拉连忙起身“爷,十四爷,奴才给您二位请安了。”
“不碍的,是我们妨碍了你们叙旧,十四弟,咱们出去吧。”
嚣张的小十四一指我“他还没有行礼呢!这些贱民真是没有规矩,来人,掌嘴!”
眉毛忍不住跳了跳“两位高贵的爷,在下给您请安了。”
小十四一瞪眼“大胆!敢不自称奴才,掌嘴!”
忍住想一拳把他打飞的冲动“按大清国朝例:凡居官者,在汉人,则称帝曰皇上、自称曰臣;在满洲,则称帝亦曰皇上、自称曰奴才。我一介布衣,亦不在仕林只能称为在下,如是而已。”
小十四还想说点什么,胤禩拦住他,朝我悠然一笑:“既然这样,阿尔萨兰,咱们回府吧。”
“是”阿尔萨兰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仍旧不敢忘记他的本职工作。
也好,有人管着,我就踏实喽!“恭送几位,慢走。”
脚步声散去,留给我的一片清静。
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小汗珠,总算是逃过一劫。“来人!上五斤牛肉,一斤老白干!”姑奶奶我要当武松!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给我找几个掮客,我得赶快搬出京城。
寻了三四日,总算是找到一片好地方。这庄子原是前任吏部尚书的产业,只因告老还乡,不想留人看管,因而急于脱手。
我带着韵铎和安安去看过,大部分都是良田,就是庄子修得江南味道颇重,不符合我对于安全的要求。不过只要不违制,我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没太好意思侃价,我总觉得得给人家留个人场不是!再说这周围几乎都是官宦的产业,没准哪位就是前任吏部尚书的门人好友之类的。咱一介小老百姓,还是得仰仗人家的鼻息,花银子让别人高兴了,自然有人会给我们几分面子。
爹爹和娘说什么也不让我一个人去庄子上住,连韵铎脸都是臭臭的。我既不是离家出走,又不是和人姘居,姑奶奶我是做正事去成不?再说,京里那么热,人家康熙都去热河行宫了,咱不能去“枫林小筑”吗?
费了我几百升的吐沫,总算是说动了爹爹和娘,代价是我必须先与韵铎定亲,等挑好日子,就让我们拜堂成亲。
韵铎高兴的不能自矣,习家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除了我。
就这么着嫁人了?也没点法律保护,将来还要贤惠的为官人纳妾。虽然没有公婆需要我侍奉,可是我也没有想过在我的婚姻中间加上小三、小四、小五
再说,我对韵铎,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谊,怎好白白耽误了他的一生。
带着这份烦恼,我带着安安跑到“枫林小筑”去散心。
离开京城的喧嚣,离开即将为人妻的烦恼,自由的我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这一日黄昏,我流连在枫林太久,直到月上枝头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越临近庄子,越觉得心里有些压抑。月光下有一股血腥的杀气,让我有些头晕目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味,我听不到安安的哀号,看不见窗纱上淋漓的鲜血。到底是谁在颤抖?我?还是满天的神佛?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躲在阴暗角落,只有滴滴血泪从我的面颊上滚落。
我仿佛听到那带头的恶魔仰天大笑,肆无忌惮的大笑,笑的是那么逍遥,那么自在,带者一种傲视一切的狂妄,一声接着一声,永无止境。
“启禀首领,习家上下皆已毙命。”一个高瘦的黑衣人跪在地上。
难道爹娘韵铎还有安安已经遇难?我恐惧的掐着自己,为什么我还活着?
“此处的地契还有藏匿的账本可曾找到?”
“已交给先生。”
“哼,胆敢驳了的面子,以死谢罪都不能息我雷霆之怒。烧了这里!”说完,那个带头的恶魔又是一阵狂笑,而且比先前的更为得意,更为恐怖。“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