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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一定愈养愈肥。
小鸡或是雏鸟,只要按照给予饲料,羽翼也必定愈来愈丰润。
那么有什么道理,一个人怎么养都养不胖呢?
郎骁抿着唇、眯着眼,紧盯着正忙进忙出的柳圆圆,不满地思忖。
八成是她整天忙进忙出,把自己累瘦了!
这么一想,郎骁眉头深拧,再也容不得那小女人像只忙碌的蜂儿似的,在自己跟前飞来转去。
“柳圆圆,你别忙了,过来这里坐!”郎骁拍折身旁结实耐用的木椅,大声命人。
“等会儿,我得先去把你房里的被子拿出来晒晒才行!”柳圆圆仓促说道。
才刚忙完菜园里的事,她又赶着把被褥拿出来晒。
“趁着今儿个天暖阳光好,把被子晒得暖烘烘的,夜里睡起来才舒服嘛。”她笑着道。
确实是,晒得蓬松柔软的被子,还带有阳光暖暖的气息,夜里盖起来特别舒坦。这点郎骁无法否认,所以没有阻止,让她先晒被子去。
等晒完了被子,她总没话好说了吧?
然而当她晒好了被子,他要她坐下来休息时,她却又说:“不行啦!炉子上还炖着汤,是你最爱喝的牛肉汤呢,我得瞧瞧去。”她挂心着那一锅浓郁的肉汤。
“让郎叔去!”郎骁的音量大了些。
若是以前,这样的音量就足以让柳圆圆吓得躲到墙角瑟缩发抖,但现在她再也不那么容易受到惊吓了。
说真格的,天天轰降打雷,久了,任何人都会麻痹吧?
况且,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也足够让她明白,他很爱吼叫,却从来不会她,所以慢慢地,她自然也不再那么怕他。
“那怎么行?郎叔有其他事要忙,再说自己炖的汤,火候只有我拿捏得准,交给别人我总不安心嘛。”
于是在她略为羞涩的浅笑解释下,郎骁又不自觉让步了。
好吧!晒了被、瞧过了汤,这回总可以坐下来休憩会儿了吧?
哪知她又说——
“再等会儿!我还得去把——”
“不许!不管你有天大的事,都给我过来乖乖坐下!” 郎骁龇牙咧嘴地咆哮。
这大胆的小女人,竟敢再三挑战他的耐性?
莫非是他对她太好,让她完全不怕他了?他不是滋味地想到。
她不再怕他,他当然开心,但相反的,因为对她太好,让她连他的话也敢不听了,这究竟是好是坏呢?郎骁的心情很复杂。
柳圆圆停住脚步,脑袋微倾,圆圆的大眼骨碌碌地转着,像在衡量是要乖乖听他的话呢?还是不理会他去做自己的事?
这段好日子养大了她的胆子,但她终究没勇气去与人对抗——尤其是堡主郎骁,于是怔立半晌,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慢吞吞地认命走向他。
“啊!”她人才稍微靠近,就被郎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拉到腿上,她尖叫着想跳起来,但他却强按着她的腰,不许她怯懦逃走。
柳圆圆白皙秀气的脸庞瞬间染红了。
又来了!他老喜欢这样,强逼她坐在他腿上,她每次都挣扎想逃,但他永远不会允许。
不顾她绯红的脸,大掌更放肆地往她的纤腰上一圈——当下眉头拧得更重了。
这腰肢怎么还是像柳枝一样,一折就要断了似的?
“堡主!”柳圆圆惊呼一声,腰间又痒又麻,涨红了脸,也挣扎得更厉害了。
他只要一抓住她,不是往她手骨上一握、不然就是往腰肢上一圈,像在掂掂她长了多少肉。
那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养在羊圈里的肥美羊儿,随时待宰下锅
我永远也不会习惯他的胆大妄为!她涨红脸思忖。
“你怎么半点也没变胖?是不是又偷偷把肉倒了?”郎骁眉一拧,不满地质问。
唉!怎么又来了?柳圆圆偷偷翻了翻白眼。
她来到狼堡两个多月了,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回。
“没有,堡主,我没有把肉偷偷倒掉,你忘了,我都是当着你的面吃掉的?”
她无奈地再次解释。
郎骁立即想起,每回用餐都是他一口青菜换她一口肉,所以她吃了多少肉,他最清楚不过了。
“既然都有吃肉,为什么你就是长不胖?”语气里满是怀疑。
“我有胖啊!”柳圆圆张开双臂,有些羞怯的展示自己微微丰满了些的腰臀,以往像布袋一样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裳,开始略微撑出女性诱人的曲线。
“有吗?”他眯起眼,仔细地上下打量,活像要揪出那一咪咪的差异在哪里。
或许她有稍微胖了一些,但在他挑剔的眼里看来,她几乎可以说完全没胖。
他断定,让她肥胖速度缓慢的元凶——就是劳累。
像她这样整日忙进忙出的,会胖才有鬼!
于是他皱起浓眉,郑重地下令:“往后不许你再忙这些有的没的事,吃饭了就给我乖乖生息养肉。”
“什么?”柳圆圆又差点跳了起来。“那怎么成?郎叔年纪大了,怎么忙得了这么多事呢?”
“在你来之前,这些事本来就全是他在做。”郎骁冷冷提醒她。
“但现在我来了嘛!既然我在,怎能眼睁睁看着郎叔一个人忙,自己袖手旁观呢?”她怎么忍心让一位老人家伺候自己?
“我想郎叔不会介意的。”郎骁邪恶地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柳圆圆无言地看着他。
她想,他若不是太看到重郎叔的能力,就是心太黑了,竟然狠心这样奴役一位善良的老好人。
“不行!我是你买回来的,既然人在狼堡里,就理当要分摊工作,与其要我整日坐着等吃、不做事,那你不如送我下山。”柳圆圆抿起小嘴,意志坚定。
郎骁没想到,柳圆圆顽固起来竟也如此强悍,他张开嘴,本想泄喷地吼个几句,但想想可能会吓着她,只好勉强闭上嘴。
最后,他不清不愿地道:“好吧!你可以帮他,但只能分摊一点工作。”譬如扫扫地、摘摘花。
“一半。”柳圆圆与他讨价还价。
“”郎骁恨恨地咬牙,第一次知道何谓兵败如山倒,偏就是拿她没辙。
“好,一半就一半,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又把自己累瘦了,我可要为你每餐吃三大碗饭不可。”他哼声警告。
“我知道,你人真好。”总是这么关心她。
柳圆圆感动的轻叹,让郎骁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阴阳怪气地瞪着她,心想:最好他是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养她到老还不碰她一根寒毛!
“明日我要下山,你同我一块儿去。”郎骁上下瞧了瞧她,若有所思地道。
“下山?”柳圆圆的眼儿霎时兴奋地睁大。“你要下山做什么?”
难道是买东西?可是她记得,下山采买的事都是郎叔的工作呀!
“有批玉块要交货,必须亲自送下山。”他简略地道。
“玉块?玉块是什么?”柳圆圆疑惑地问。
早在上回受伤之时,她就兽类听他提到这东西,只是当时惊魂未定,所以没有详加追问,现在再次听到这词儿,自然感到好奇。
郎骁瞧了她一会儿,思索着该不该告诉她。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没啥好对她隐瞒的,便耸耸肩道:“玉块是一种具有神奇力量的玉石,只要经过炼制,便能成为一项强大的神器,可凝定心神,使自身的气增强百倍。”
“这么厉害?”柳圆圆的大眼睁得更大了。“那么,都是什么会买玉块啊?”
“买的人还不少,练武之人或是修道之人会买来增强功力,还有我们镜花国里那些王公贵族们,他们相信玉块能使人返老还童,所以也会买来当作玉枕使用。”
“那么,玉块是真的能使人返老还童吗?”
“当然不!因为能凝定心神,增强自身的气,所以那些贪生怕死的贵族们会以为自己逐渐年轻,其实完全是错觉。”
“是吗?但是光有这些功用,就已经够了不起了。”这样就已经让她觉得神奇了。“所以平常你在石屋里没出来,都是在制作玉块吗?”
“嗯。玉块能镇气凝神,但相对的,在制作时也必须全神贯注,所以一旦进入石屋,除非完成,否则我不会轻易离开。”
“是吗?”柳圆圆还是觉得很好奇。“那你怎么会制作玉的?”
她想这京戏当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学会的,像她连玉块这名字都没听过呢,当然更别提制作它了。
这问题一出口,柳圆圆立刻明白,自己似乎碰触了禁忌,因为郎骁的脸色悠然变了。
她立刻后悔自己不该好奇多问,慌忙道:“对不住!我不该问那么多,就当我没问吧,你、你不用回答没关系”
她慌张的模样,反倒让郎骁不在意地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百年前,我们郎氏祖先以一个交换条件,换取了制作玉块的秘诀。”他淡然说道。
“噢。”柳圆圆轻轻点头,不敢再追问他的祖先是以什么条件交换那个秘诀,总觉得他没再多提,那就是个不该问的禁忌。
“所以,明日你与我下山,我们一早吃过早饭就出发。”他迳自下了决定。
“好,我会早点准备早饭。”
柳圆圆微微一笑,没问为什么连她也要下山,如果他希望她陪他下山,那么她就一同下山。
隔日一早,用过早膳,郎骁便从马厩里牵出他的爱驹——匹名叫“夜神”的大黑马。
柳圆圆瞪着那匹高大的马匹,它的马蹄不耐地踢踹着,喷出的气息拂开了她的发丝,斜着眼,好似在轻蔑打量她
它的轻蔑是对的,她她不敢坐上那匹马!
“怎么了?上马呀!”
郎骁长腿轻松一跨,便上了马背,而柳圆圆还一脸惊恐地站得老远。
“我我怕!这匹马好高”
“高?”郎骁狐疑地低头瞧了瞧。“哪里高?不过就一般马的高度,你过来,我拉你上来!”
他都这么命令了,柳圆圆也不能不从,只好以蜗行的速度,慢吞吞地走过去。
她发誓,马儿真的在欺负她!才一靠近黑马的身边,黑马立即发出烦躁的喷气声,还用力甩动马尾、扬起前足,试图吓跑她。
柳圆圆果真被吓到,倒退两步,差点又转身想逃,幸好郎骁及时制止马儿。
“夜神!”郎骁也发现自己的马故意吓她,当下恼怒极了,长腿往马腹一踢,厉声喝斥道:“给我收敛一点你的行径!她是我狼堡里的人,也就是你的主人,不准你给我闹脾气!”
“嘶”马儿哀怨的嘶鸣两声,便低着头不敢再放肆,看来像乖乖认错了。
柳圆圆不觉叹为观止。
“原来马儿也这么有人性吗?”
不但听得懂人话,还晓得要欺负生分的人?
“我已经教训过它,它不敢再捣乱了,你安心上来吧!”郎骁朝她咧开嘴安抚道,并且再次向她伸出大手。
柳圆圆瞧着粗犷脸庞上不熟悉的笑意,以及那只探到她面前的大手,奇异地有种安心的感觉。
他很努力地在保护她呢!就是这个认知,使她感到安心。
于是,带点迟疑地,她把手伸给了他,郎骁立即一把握住,然后使劲一提,转眼她已经在马背上了。
人在马上,才发现马的高度比她想像得还要高,她当下恐惧得直发抖,双手紧紧攀住唯一能支撑她的物体——郎骁的脖子。
“放轻点,你快把我勒死了!”
郎骁的脖子当然没那么脆弱,但被死勒着并不好受。
“对、对不住。”柳圆圆这才发现自己死命抱住他的脖子,惊呼一声,羞红了脸,赶紧松开自己的手,窘迫地盯着地上。
但是一低头,发现自己坐在那么高的马背上,顿时又头晕目眩。
“你只要乖乖坐好,就不会掉下来。”郎骁赶紧抚住她,否则她就要咚地一声栽下去了。
“我知道”但她还是会怕。
“抱住我的腰。”郎骁语调冷硬地命令道。
“什么?”柳圆圆睁大眼,神情不好意思。要她不顾矜持地搂着他的腰?她可是未出嫁的闺女耶,怎么可以?
“你若不想这么做,可以等着掉下去。顺道提醒你,掉下去若不是丢了小命,就是摔断脖子,运气好一点,可能只是摔断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