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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成了人间炼狱,死于非命的人无不空睁死白大眼控诉着不公
安琪看见利夫赤手空拳跟着几名已下马的黑衣人搏斗,企图抢救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
少女拉扯着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蔽体,娇美的脸上布满惊骇和斑斑泪痕。
一个人影晃过眼角,不及细想伸手捉住那人的手,转身就往最近的厅口跑去,她瞥见几个黑衣人已经注意到她们。
“安琪姊姊?”茉儿被安琪拖着走,频频回首找寻利夫的身影。
“不要说话快走!”
利夫怕是护不到妹妹了,安琪冲出大厅前的最后一眼--一把长刀贯穿了他早已布满斑斑伤痕的胸膛,传入耳的是那少女恐慌、无助的哭叫
拉着茉儿径往人烟稀少的小径跑去,无暇顾及茉儿满脸的泪水,她不能让茉儿和那位少女有着相同的遭遇,就算牺牲她也不行。
身后的马蹄声忽远忽近,似逗弄两只可爱的宠物般,逼迫着她们如无头苍蝇四处窜逃。
穿过了不算浓密的矮树林,一栋白色木屋耸立在空旷草地的前端,安琪不知道这木屋安不安全,但唯一能躲藏只剩那里。
只要穿过那距离不算短的草地。
安琪停下脚步,竖耳倾听--好静!静得只剩下风吹过草原和她们急促的喘息声,刚才的杀戮,害怕似乎只是一场梦。
就是现在--安杰拉着茉儿死命的朝木屋跑去。
她感觉激烈的心跳彷佛会因快速的奔跑而冲破胸膛,她的肺也因急促的喘息而灼热发痛,在她的手快接触到木屋门把前,后方传来马匹嘶叫声--
有人发现她们了!
闪进木屋,安琪巡视屋内,找寻可以挡住木门的家具。荣儿帮着她推着沉重的家具往门口移去。
来不及了
木门被马蹄踢开,一时木屑散飞。
安琪和茉儿被木门的冲力击倒在地,双眼灰蒙,已无力起身。
黑衣人下了马,陆续进入屋内。
“没想到这里还有两只漏网之鱼。”两人逐渐靠拢过来。
安琪将茉儿藏移身后,小心翼翼的提防着眼前的人。她几乎能感觉到他们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和黑布下的狞笑。再怎么没胜算,她也不能让他们碰茉儿一根寒毛。
茉儿双手紧紧抓住安琪的衣?,她再怎么天真也知道被这两个男人抓到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安琪在学时学过一些简单的搏击技巧,但只能用来防身,更何况眼前要面对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加上一个娇弱的茉儿,要逃离的机会等于零。但为了自己也为了茉儿,她还是得搏一搏。
安琪微侧着身在茉儿的耳际低语,双眸仍谨慎地盯着毫不在意她们反抗而任意调笑的两人。
“等一下我支开那两人时,你就往门口跑,一上马就别回头,离开这里愈快愈好。”
“那你呢?”茉儿不想安琪为了救自己而牺牲。
“你忘了有两匹马!”安琪只能暂时消除茉儿的不安,她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能平安地从这两个男人手中全身而退。
“姊姊”
“勇敢点!”安琪为她和自己打气,情况不容有任何闪失。
“上过不少女人,第一次看到这么极品的,瞧那皮肤又嫩又滑,心都痒了,摸起来不知是啥滋味?”
“是啊!后头那小妞看起来真甜,不知道那里摸起来是不是一样?”下流、不堪入耳的话语伴随着阵阵嬉笑。
两个男人玩笑开够了,扯下蒙面的黑布,涎着淫笑靠拢过来--
安琪气怒于心,但仍是不动声色找寻空隙。男人倏地欺身至前,安琪早有防范,隔开、挡住两人,身后的茉儿随即朝门口冲去,拉住缰绳侧身使劲跃上马背,未及呼叱,伴随着火烧般的灼痛巨响穿透肩胛,手一软,摔下马背再也爬不起来。
“茉儿!”安琪趁隙呼喊,她已快阻挡不住两人了,孤注一掷的行动又失败,急得她如烈火焚心,偷空举起一把木椅砸向两人,往茉儿那冲去。
扶起茉儿,讶异于她脸上苍白的痛苦神色,赫然发现她的肩胛一片腥红,血流如注,已然昏厥。
枪伤?!
这个时代已经有枪了?还没来得及厘清疑惑,双肩已被身后的人牢牢按住,无法挣脱。
“你还真能打,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一样?”仍是无耻的狎笑。
无暇理会,双手紧按住茉儿血流不止的伤口,一阵马蹄声接近,意态悠闲,挡住了她的光线。
“我终于找到你了。”来人开口,语气揶揄。
安琪闻声抬头望向来人,背光的脸庞令她看不清,然熟悉的语调让她心口一窒
“是你!”就算他不拿下蒙布,凭他的声音,安琪就认出他是谁。“卡斯特罗?蓝道!”
“日安,安琪小姐。”卡斯特罗轻笑着拿下蒙布,露出他俊美无俦的面容,挂着无害的微笑翻身下马。
“老大你认识她?”两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心中却各有打算。啐!这么漂亮的妞怕是吃不到了。
“认识!这次能顺利拿下这座城,还是安琪小姐给的灵感。”眼前两人心里转的是什么念头,他很清楚,只是大事未成,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那小妞就给你们解解馋。”卡斯特罗眼里只有安琪那张绝魅清容,至于其它的,他不在乎。
“你们想干什么!”安琪极力护着茉儿,一双燃着紫炽的大眼满是愤恨和一拚的决心。
“老大?”知道是老大要的女人,他们不敢动她丝毫。
卡斯特罗走近安琪,依旧是挂满无害、闲适的笑意,大手一揽,箍住安琪的纤腰,不理会她的挣扎,轻易的制住她。
两人讪笑几声,搓搓手,一人一边将茉儿带进木屋,粗鲁的动作痛醒了茉儿。
“安琪姊姊?”乍醒不清的脑袋一时空白,愣愣的看着自己离安琪愈来愈远,直至木门关上,霎时,所有的记忆全数回笼。瞧清制住自己手脚的男子,茉儿爆发出不能置信的惊叫,泪水狂奔。
她拚命挣扎,无暇顾及身上的伤,惊惧自己的无援和即将面临的残酷折磨,敌不过男人的蛮力下,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住了她的喉间
男子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 * * * * * * *
安琪挣脱不了束在自己腰际上的大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茉儿带进木屋。她的心好痛!茉儿那错愕、恐惧、无助的眼神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屋里不断传出男子狎笑声和茉儿愈见稀落的哭叫抗拒声,蓦然,木屋爆出伴着数声掌掴的咒骂、怒吼声后,一切趋于平静。
不一会儿,两人鱼贯走出木屋,一脸餍足,其中一人眼角带伤、血流满面。
“放开我!”安琪语调冷峻,脸白如纸,无尽的冷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卡斯特罗虽舍不得手中柔嫩的触感,仍放开了双手。
安琪奔进木屋,入眼的一切令她肝胆俱裂,心碎片片。
茉儿衣衫不整的垂挂在一张木椅上,小脸布满瘀青,嘴角红肿淌着血丝,已经瞧不见她原本甜美的模样。
那个爱笑、爱撒娇的小女孩不见了,躺在这的是个再也缝不全的残破娃娃,翡翠般闪耀的绿光已然消逝,空洞的眼里只剩灰暗的死寂。
裸露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
安琪震慑原地,不能置信,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她颈间的脉搏,指尖传来的是她自己狂乱的心跳。
茉儿死了?!
那美丽、璀璨的生命流逝了,她甚至还来不及享受生命的美好。
剧烈的疼痛在胸臆间乱窜,令她几乎昏厥。转身冲出屋外,只剩卡斯特罗站在那,一脸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
这个男人视人命如蝼蚁,看是无害,心思却无比歹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琪不能抑止泪水的滑落。
卡斯特罗没有回答,只讶异于安琪的泪水竟能牵动他的心绪。从第一眼看见安琪时,他就决定只要她,也许是她非凡的美丽、也许是她异于常人的性子,只是他的心好像有另外折服于她的理由,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要驯服她,令她臣服于自己。
卡斯特罗朝她欺近,抬手抹去她颊上的泪水,极其温柔。
安琪讶然,反射性退一步,还不及回神,腹部猛地受了一记,闷痛袭上心头,一片黑暗笼罩住她
* * * * * * * *
当雷奥布鲁接到通报赶来时,他就知道迟了。
昔日美丽如画的城园已成焦上一片,宛如死城。
他指挥手下将城里内外蒙难的尸首集合起来,举行简单的仪式,放火烧葬。所有的人面无表情围在尸体周围,看着无情的火焰烧光一切。
这些盗匪不但杀光所有人,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搜刮光一切财物,还一把火烧了城堡,原本清澈见底的护城河已是殷红一片
拥有近五百年悠长历史的布鲁家族,应验了先知的预言。
“爵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寻找凶手和找回密室里不翼而飞的军事图。”雷奥下令。
他不会坐视那群无法无天的盗匪继续逍遥法外,关于那些只由布鲁家族保管的机密,国王下令一定要找回。
这些枉死的人民,虽与世无争亦遭横祸,这笔帐一定要讨回来!
“生火扎营。派一队人马找出他们往哪走,另外再找几个兄弟四处搜索看看有没有幸存的生还者。”
手下开始动手扎营。雷奥凝视着早已面目全非的断垣残壁,他找到他那唯一的堂妹,甜美的笑容已经殒世,他绝对要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 * * * * * * *
天微亮,蒙雾笼罩--
手下们已整装准备出发查探线索。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传来马蹄轻踱声,所有人提高警觉,留意声音来源。
愈来愈近了
终于马匹出现在浓雾前,慢慢踱近,马背上驮着一个人,一个披散着长发遮去脸庞的人。
是个女人,还活着,可背上插着一截箭羽,鲜血沿路滴落,气若游丝,仅剩一口气。
有人赶紧去通知雷奥。
他到时,还没有人把她抱下来。
雷奥趋近检查她的伤势,发现除了背上的箭伤,她的手腕、脚踝都有捆绑过的痕迹,挣脱时弄伤的血迹已经干涸。
拨开因汗或泪沾黏在脸上的湿发,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红润的樱唇已失去血色。他要再检查是否有其它伤口时,瞥见紧闭的双眼长睫轻掀,乍现一抹莹亮的紫光,檀口轻吐道:“是你。”
而后安琪再也无力支撑,手松开缰绳,滑落马背--
雷奥见状,连忙接住她,这时才发现她身上并非穿着深色衣服,而是布料染上血渍,他的手掌已一片通红。
若不是她已昏厥,他定会为她惊人的忍耐力喝采。
“叫军医。”他下令。
讶异于她的荏弱和超人的意志力,她的神秘出现,或许能对他找寻凶手有所帮助,抱着她迈步回自己的帐篷。
军队因她的出现暂时停止行动,但派出的人一直在回报消息里提到那群人似乎平空消失,没有丝毫线索。
难不成他们已化整为零,等待财物花费殆尽,再结伙犯案?
雷奥第三次替换床上人儿额上的湿巾。军医帮她治疗、包扎后,请一名军眷帮她梳洗干净,初现的美丽令他稍稍失了神。
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引发的高烧,让他不觉眉头深锁,撑过了箭伤和鞭打而气力告罄的她,怕是熬不过高烧不退所引起的心肺衰竭。
高烧中她呢喃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她,绝不能让她轻易死去。
* * * * * * * *
干薪劈哩啪啦作响,燃烧着熊熊温暖,火光在夜风中摇曳、闪耀着。
雷奥阖上刚刚手下快马传回的密件,心绪转回依旧躺在他帐篷里昏迷不醒的女子。
她高烧不退已经迈入第三天,军医察看后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表明,如果她再不醒,情况会愈来愈糟。
家眷在帮她处理的衣物里发现一件信物。奇特的造型令他惊讶,那是一条银制的蛇型星芒徽章项链--他追查已久神秘人物的唯一线索,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一名女子身上发现。
回神,他看见两名手下一人一边搀扶着一名肥胖男子从营火的另一边而来,男子似乎是吓坏了,双脚瘫软,无力行走。
“爵爷,我们在西边矮树丛里发现他躲在那里发抖,我们找到他时,他连动都不敢动,除了他之外,没有发现其它幸存者。”
雷奥详看他一会,男子神魂涣散、惊骇难定的模样,怕是问不出什么有利的线索。
“带他下去,好好照料,顺便叫军医帮他看看。”
“是。”手下领旨拖着他离开,细细喃念声引起他的注意。
“等等。”手下停下脚步,回首用目光询问雷奥。
雷奥没有出声,竖耳倾听男子细如蚊蚋的低语--
预言实现了预言实现了妖女妖女出现了快逃快逃
简单的句子反复碎念着,极度的恐慌在声调中颤抖、低回。
深锁眉头,雷奥示意他们离去。男子提到的妖女是否是他忆起那一闪而逝的紫光,预言里的神秘女子太多的疑问需要厘清,而她是唯一的答案或线索。
身后传来细微脚步声,他回头--
半掀的帐篷门口站着一名女子,虚弱又气喘吁吁的纤细身影,苍白无血色的瘦小脸庞上,但见火光的阴影跳动着。
就一名发烧好几天的病人而言,她的意志力强得惊人。
披散的长发滑动,安琪体力不支的向前倾倒,雷奥连忙向前搂住她,紫色莹光熠熠闪动,两人目光锁凝,久久
* * * * * * * *
时间回到安琪落入卡斯特罗手中--
从黑暗中清醒,安琪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双手反绑,宽厚的胸膛在眼前规律的起伏着,而她也随之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背上,跟着律动规律的前进。
“日安,安琪小姐。”低沉的嗓音吐出,胸膛也随之震动,听得出嗓音的主人心情相当愉快。
安琪抬头迎视?黑的瞳眸,眼眸随之紧?,对自身所陷的处境深感不悦。
“收起你的爪子,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纯粹对你美丽小脑袋里装的东西好奇。”
长指轻轻描绘她白皙、细致的颊边,紫焰燃烧着愤怒与戒备,他还真怀念她在怀里安静沉睡的甜美模样。
“真像只被惹火的小猫。”笑声逸出口。也许可以让她再睡会儿,大手欺上纤细的颈项,逐渐收紧。
安琪无能防备,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愈见稀薄,意识逐渐涣散
“睡吧!我的小野猫。”
卡斯特罗在她鲜艳的樱唇上印下一吻,甜美的滋味让他轻启舌尖描绘她优美的唇形。在他厘清胸膛里的异样情愫和独占欲从何而来前,谁也不能抢走她,包括她自己也不能。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帐篷内柔软的床铺上,温暖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馥郁的花香,隔着灰蓝的布幔,安琪只看见几个朦胧的人形,低沉、模糊不清的交谈着,让她不由提振心神,但脑袋里的昏沉却令她无法仔细倾听。
“你醒了。”不知何时结东交谈,卡斯特罗端着一杯水掀开帘幕进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安琪全身使不上力,眼看他靠近自己却无力推开,而使劲的结果是弄得自身香汗淋漓。
带着闲适笑意,卡斯特罗将水杯凑唇一饮而尽,近身抬手轻易的制住安琪挡在胸前的双手,脸庞欺向安琪,将唇印上了她的
安琪紧闭双唇,莹紫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悍然拒绝他的入侵。僵持许久,安琪发现他已轻启唇间,细细?芤你崮鄣拇桨辏?致槔镆还裳岫裼尚牡状艹觯?茬魅圆晃***你孕蟹牌你br />
“我该拿你怎么办?”卡斯特罗挫败的离开她,失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却也真正开启他要完全征服她的决心。
“放我走!”安琪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奇特光芒,却无法深究、无法探知,面前的男人太深沉、太难解,只有尽迷离开才能自保安全。
“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卡斯特罗挂上悠闲、有礼的微笑,重现一派温文儒雅的贵族气质。
“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安琪冷言道,精致的脸上罩着寒霜,心思兜转了一圈,仍无法可想,看来只能暂时虚与委蛇,消除他的戒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卡斯特罗轻抚她细如凝脂的脸庞“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安琪直对上他阎黑如夜的瞳眸,却不让内心的惊愕泄漏一丝一毫
* * * * * * * *
是放松了戒心,还是认定她已放弃逃走的念头,帐篷内浓烈的花香淡了,进出帐篷的人也不再隔着布慢低语。
他放心的任由她倾听所有的谈话,安琪发现他虽是一派优雅高贵的绅士,但他的手下们对他却是既害怕又崇拜,投向她的眼神甚至不敢流露一丝除了好奇以外的情绪。
这些天里,安琪特意柔顺的不去排拒卡斯特罗的亲近,虽厌恶这样的自己仍然强忍着,刻意留心观察。
卡斯特罗每次和手下交代完一些事后,总会有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子递给他一些信函,而他总是看完后,随手引燃火光将之烧成灰烬,然后坐在他固定摆放文件的地方沉思许久。
那时的他神色最为冷峻,黑瞳里一片幽?。
是日,他同样看完信函,不发一语的静候火光熄灭,然后消失在帐篷外,一天一夜未曾再出现,他的手下依旧按时送来三餐,对她的问题恍若未闻。
安琪深思了一会,溜下床铺,举着轻缓的步伐趋近卡斯特罗察阅文件的简易木桌。
木桌上堆着一张张摊开平放、制作精细的复杂羊皮地图,安琪随意翻看了几张,瞧不出端倪,手指末端传来纸背滑腻、凹凸的触觉,安琪将它翻面,是封蜡,蜡上是布鲁家族的徽章。
卡斯特罗费尽心思布局,甚至冷血的下令屠杀所有人,只是为了这几张秘密地图?
他不是一般结伙成群的盗匪头子,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另有所图?
信函里带的又是什么讯息?他是不是又另外听令于谁?
地图里藏着什么?为什么会为布鲁家族引来祸事?
还会有下一次行动吗?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批受害人?
安琪紧握手中的羊皮地图,千百个疑问掠过脑海,无辜人群惨死的景象闪过眼前,愤怒汹涌而至。
将所有地图引燃,火光在紫色瞳眸里熊熊飞舞
当最后一点星光消逝,有人掀开了帘幕进来,走至她身旁,沉默的和她一同注视焦黑的残烬。
安琪抬头望着他,眼底是他所熟悉的冷漠和防备。
“你这些天的温柔真让我恋恋不舍,但对于这些伪装,我着实厌了,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臣服,虽然你的聪明是我迷恋你的原因之一。”卡斯特罗嘴角轻扬,笑意却未达眸中。
“但此刻的你让我非常不喜欢。”张扬着无形的怒气,他紧紧捉住安琪的双手,将她扯往帐篷的主要支柱前,随手取来一条绳子,把她的双手和支柱捆绑在一起。
粗糙的绳索摩擦着细嫩的皮肤,安琪紧抿着唇,倔强的不愿出声。
身后的脚步声远去又回,甩鞭声破空而来,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席卷而至,火烧般的剧痛从背部延烧开来。
安琪没有防备,泪水夺眶而出,急喘了几下,破空声再度响起,她紧咬着下唇,等待疼痛再次降临
记不得自己挨了几鞭,痛楚是她唯一的知觉,咬破了嘴唇,强忍住不愿求饶,安琪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恍惚里,只看见时常在梦里出现的那双深情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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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浑身热烫的高温,安琪辗转喃呓着,半昏睡的容颜上沁着一层薄汗。
卡斯特罗将毛巾拧干,轻擦去安琪脸上的汗珠,短暂的冰凉令她舒缓的停止扭动。
“倒是我在心疼,真是自找麻烦!”他自嘲的轻笑,盛怒过后,后悔也油然而生,苍白小脸上的脆弱紧紧揪住他的心,令他难以呼吸。
也许在他初见她时就已动了心,不经意的让她在心底占了一席之地,所有对她的强迫、独占,只是心急的渴望她能有所响应,进而爱上他。
无法得到相对的态度,极度的希冀、渴切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疯狂,一向淡漠自制的他,算是第一次尝到了苦头。
卡斯特罗爱怜的拨开覆在安琪脸上的发丝,在黑发的映衬下,安琪的脸蛋更显雪白、透明,黑漆的瞳眸第一次有了光亮,初漾的柔情更让他不由地放软表情。
“老大,我们准备好了。”一名手下隔着布幔向他请示。
“月正当中时出发。”
注视着安琪沉睡的容颜,卡斯特罗平静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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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嘶鸣声,惊醒了安琪浑沌不明的神志。
痛楚依然包裹着她,她费力的想张开眼睛,却徒劳无功,轻浅的交谈夹杂着刀剑清脆碰撞声。
南方小镇约上百名镇民话语淹没在一群马蹄奔动声中。
“是下一波行动,这次他要的又是什么?!”安琪极力张眼保持神志清明,小心翼翼的移动身躯,再细微的动作都能扯动背上的伤,燃烧般的灸痛撕裂着她的知觉。
终于,她走到了帐口,帐篷外没有人,远处有两、三个男人背对着她,火堆旁的棚下系着一匹马。
就那些珍贵的人命而言,这些痛楚不算什么,她必须去警告他们。
拖着被疼痛榨干的疲累身躯,安琪走到马匹前,边注意四周的动静,边解下了绳索,勉力翻身上马,叱喝了声,不顾一切朝前狂奔而去。
马蹄声引起骚动,所有人呼喝着阻止
卡斯特罗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一眼,像是最后的诀别。命人取来弓箭,拉满弓,瞄准她远去的方向,一松手,凌厉的箭立即呼啸而去
如果得不到她的心,他宁愿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