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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韶天看着眼前的电视机,里面播放的是阿曼达在日本演唱会的情况和相关报导。他用专业而挑剔的眼光审视着。
嗯看来日本市场也被她攻下来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龙总”心妮慵懒地睨着他,脸上挂着一个荡人心魂的微笑。
龙韶天拢紧了眉,冷漠地打量她。“你是谁?”
在这间高级饭店里,他的房间是总统级的套房,出入都有管制。一个陌生人怎能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
她仍是一脸柔媚的笑,斜倚着门,露出她穿著高衩裙子下的美腿。“我代表我们秋天的歌的剧组们来和龙总说些话。”
她可是用尽了一切的方法才打听到他的行踪,更甭提花了多少钱来打点,让她能在此时见到龙韶天。
“要说什么?”
听着他低沉的语调、看着他阴骛的眼睛,她心里猛打鼓。这么高大、俊美的男人,怎么有那么冰冷无情的眼神?
“你到底是谁,没事就滚!”他的眉头可怕地拧了起来。
她一颤,怯意油然而生。从他的肩后看到电视正开着,播放着阿曼达演唱会的娱乐报导,顿时,她的心中燃起无限勇气。
“以前,我和叶萍在同个歌舞团”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打开房门让她进来,心妮仍带着风情万种的笑容望着他。龙韶天刚沐浴完,身上随便地披了一件浴袍,他点起一根烟说:“你来有什么事?”
“你觉得我怎么样?”她轻拢一下头发,眼光如媚地看着他。她解开钮扣,打开衣襟,衣服底下的她一丝不挂,一具美丽如花的女性胴体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嘴角上扬,称不上笑容的微笑在他脸上展开。“你很漂亮”
她笑得更加娇艳如花,自信写满她的脸。“龙总,你看我可不可以演一些戏?”
“可是比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他冷冷地道。
“你”她大怒,羞愧交加,紧紧地捏紧拳头。自踏入演艺圈后,未曾受过这样的耻辱,谁不着迷于她的美丽?!
“我不要洋娃娃,漂亮只是个皮相,一点价值都没有!”龙韶天冷厉无比地说。
“我我可以演戏,成为你底下最赚钱的人,比叶萍阿曼达还好。”看到他微?眼,她改口了,尽管她痛恨阿曼达这个名字,那象征着一个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地位。
他优雅地吐出一口烟,看着宽屏幕电视里灿烂微笑的阿曼达,他的神情变得复杂。
“我要的是一种万丈光芒、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当她一站在台上,就能吸引全部的目光,她是大家的憧憬、是独一无二的,不能被任何人取代,她就是她自己。”
“我值得的,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听到阿曼达被给予这么高的评价,她气得几乎要咬碎牙。
他讥讽地一笑。“拜现代科技的进步,只要肯花钱,就可以得到比你还漂亮的脸孔。”
她咬着牙,眼里进出一抹凶狠。
在烟雾中的他看来深沉而冷酷。“你好好地演戏吧!在演艺圈还会有一口饭吃,但最多就那样了。”
她涨红了脸,羞愤交织在她美艳的脸上。
他随手一摆。“你走吧!不然我要叫警卫了。”
“你不让我演戏,我我可以说你强暴我,”她颤着声,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努力不让双脚打颤。“只要我大喊救命,外面就会有人冲进来,到时名誉受损的人是你。我只是个小演员,你不要逼我豁出去。”
他的眉挑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有些恶意。“那你叫吧!我倒要看看是谁会完蛋,是谁玩不下去。”
她一凛,看着他优雅自若的样子,权威尊贵的像个国王,而她在他面前卑微得像只蝼蚁。
“你走吧!要是你敢闹,别说演艺界了,即使沦落到妓女窟里都没人敢拿一碗饭给你吃。”这么优雅的男人,居然讲出这么凶狠的话,但表情仍是平静,无所谓。
她颤抖地扣上钮扣,脚步踉跄地走出门口,她想大哭一场,狠狠地、痛痛快快地哭。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下贱、这么卑微。
从楼道间闪进一个人影,下意识的,她躲进角落里。在这间高级的饭店里,她还有点知名度,禁不起什么丑闻;而且一般客人都搭电梯到这顶层,会走楼梯的又会是呢?
心妮看到了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的神秘女子轻快地走了上来,那背影、还有侧脸都好熟悉啊!
啊,她是阿曼达!她为什么来这里?心妮屏气看着阿曼达走到龙韶天的门前,见她轻敲一下门后,门开了,而她笑着被龙韶天拥在怀里,然后门关上了。
哼!什么亚洲新天后,她还不是靠上床得来的,装什么清高!
心妮忿忿地下楼走到停车场,弯身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随即车子像箭一样地疾驶而去。
* * * * * * *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曼达笑问。
“昨天。”他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过来?”
“我好想你,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她叹息一声将人埋在他的怀里,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只是闻着,就让她觉得安心、踏实。
她的档期满到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常常今天这里、明天那里地到处跑着。她连休息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更遑论见到他,偶尔就只能通个电话,但她也可以感到他的忙碌和疲惫。
“你进来时,有人看到吗?”
“没有呀!你看我都乔装了,还走楼梯。”
“你现在凡事都得小心一点,随时都有记者跟着你。”
她撇了撇嘴。“我知道,我已经把他们耍开了。”
“以后你别找我,我想找你时会去找你。”
“那我想你呢?”
他一窒。多少次了,当她直率地看着他时,他就感到难以言喻的感情冲击着他。
“我有很多事要忙,你再来的行程只会更累。你已经是个大明星了,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而已,知道吗?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她皱着眉,他的背影显得决然,她不喜欢看着他的背影。
她从背后抱着他的腰,闷闷的不说话。龙韶天叹口气,他的语气缓和了。“为什么你越来越不听话?”
“你现在讲的话,我都不爱听,一句句都伤人的心。”
“你是不是被我宠坏了,什么事情都随着你的性子?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我们不能再这样随随便便地见面,你已经是大明星阿曼达,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就算是大歌星又怎么样,我就不能爱你吗?就不能想你吗?就不能见你吗?”
“不行!”他断然地说。“我告诉过你,你不要老讲那些爱不爱的,像个成熟的女人一样,你专注你的演艺事业,我也不需要你爱我。我不缺你的爱!”
她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微颤着唇,眼眶一红
“别哭该死的,不准哭!”他厉声大喊。
然而,等他说完,她却忍不住了,眼泪就顺着她的脸庞滑下。
“该死的!不准哭,不准哭”龙韶天恼怒地把她搂在怀里,懊恼地发现刚硬的心肠又柔软了下来。“听到没有?”
“好。”她温顺地说,忍住了又要涌现的眼泪。
他低叹一声,投降了,像哄小孩似地对她低喃。“你怎么这么爱哭?”
“是你气我的。”
他又是一叹。“这么不坚持、这么软弱,才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以后,你怎么办?你还有受不完的气。”
“别人说我没关系,但我受不了你说我。”
知道她将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从一开始直到现在,她不曾改变。而且她也很明确、很勇敢地一再告诉他,而他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以后不要哭了,别动不动就掉眼泪。”看她哭,心口就像被堵上一块大石头似的。
“你别说那话让我哭。”
他拿起烟点了起来,沉默地吞云吐雾着。她安静地抱着他,静静地不说话,只是不确定地看着他,眼里有着以前没有的迷茫、彷徨。
他心一痛,搂紧她。她轻轻一跃,双腿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呢喃低语着,她轻颤一下,热烈的吻着他,双臂搂得更紧了。
龙,不要思考,你想的越多就会离我离得越远被焦虑所催使,她摸索着他的身体,知道怎么让他疯狂。
他低叹一声,抱着她走向双人床,压下她的身子,任凭情欲作主
直到夜深,他仍是清醒地看着躺在身侧的阿曼达。她又瘦了,有明显的黑眼圈;睡梦中的她蹙着眉,几次不安地梦呓,双手神经质地抱住他,只要他一离开,她就绷紧神经,眉也蹙得更深了
“龙,怎么不睡?”
他为她拉拢一下被单,盖住她光裸的肩膀。“我还不困,你先睡。”
“唔好。”她咕哝了一声,贴着他的身体又沉沉地睡去。
阿曼达坚强,美丽的公主,为魔鬼在地狱里唱歌。他的阿曼达
他抚着她的脸,她的脸颊更见瘦削,这阵子累坏她了,看下半年能不能让她休个假,两人一起去度假他悚然一惊,缩回手,究竟是何时开始,这女人占据了他整颗心?他不愿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她的一颦一笑在在影响着他。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还有别的计画、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为她而伫足、停留。
他的阿曼达。,永远的公主,她最灿烂美丽的时候就是在舞台上,是他一手打浩了她,她该是他的工具,但曾几何时,窑匠居然爱上了他所捏成的陶器?
不,他没有她的激烈、勇敢,这陶器应该在他手中成型,经过烈火的锻炼,然后把她卖给一个合适的买家。
他完成了他的梦,打造了一个华人的巨星;而爱上她,不在他的计画范围内!他原以为不用他亲手把她推上火窑里的,但是他再也不能任她的热情无限地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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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满了各种的报纸和杂志,都以阿曼达为封面,伴随着露骨的文字和图文并茂的相片,有一些甚至是她以前在歌舞团时的照片,有她和母亲的合照,还有她年幼时的照片。年纪小小的她,穿著暴露的舞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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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阿曼达,昔日的歌舞女郎,亮丽的舞台背后是堪怜的身世。”
“天后地位为哪桩?深夜密会情郎,情郎位高权重,一手支起演艺界半边天,歌舞女郎摇身一变为天后。”
“根据可靠消息指出,阿曼达夜夜陪宿,巨星的背后是情色交易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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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文中指出,根据“可靠消息”指出,阿曼达和某位影剧大亨有密切的联系,甚至于有拍到模糊的两人相偎的背影。
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很沉重,紧锁着眉头,一股低压气氛笼罩整个房间。
阿曼达看着眼前的众人。这些人是陪伴她多年的朋友兼伙伴,如姊的莎莉、加兄的阮刚、刀子嘴豆腐心的经纪人杰生、诙谐亲切的制作人大胡子,他们都为她担忧。
“今天一早看到的报纸和杂志都是这样,新闻也都在播;连香港,新加坡和日本都在关注这件事情,现在公司里已经乱成一团。”莎莉说。
“也不知道媒体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居然还让他们找到了那个歌舞团,有很多个人证,这事很棘手。”
“我想,现在就先避不见面,等几天之后再说,就说你在日本做宣传好了。卜经纪人杰生首先说话。“我们和歌舞团的人先谈好,让他们别再多说话了”
“至于其它的,就说是误会、谣传,反正也没有证据。”莎莉冷静地接口。
“快刀斩乱麻,这事得快办,不然会越传越不象话,阿曼达的形象都毁了。”
阮刚若有所思地翻着桌上的杂志,始终一言不发。
阿曼达在室内踱着步,一边听着众人的意见。“龙怎么说?”
“昨天,他人还在洛杉矶,他说一切都看你;你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好。”莎莉说。
她咬了咬唇,慢慢地在室内踱着方步。
龙,你就这么信任我,让我一个人处理这种问题。
你是我的阿曼达。
彷佛可以看见他正遥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霍然转身,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不躲,我要坦白地说。”
“什么!”大大小小不同的抽气声和惊呼声响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什么秘密,越遮掩只会越引起人们的好奇,还是坦白讲比较好。”
“阿曼达是神秘的,她是一个巨星,她是一个最棒的女人”杰生烦恼帅搔了搔头发。
她苦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曾是歌舞女郎,我没有光彩亮丽的涡去,从小就生长在歌舞团,这就是我,不神秘,但是很真实。”
“这样做你的演艺事业有可能会完蛋。”莎莉蹙着眉头。“每个明星只要传出八卦,不是躲避就是说谎;说实话的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要考虑仔细,现在是你的一个巅峰期,你未来怎样就看这个关卡了。”大胡子意味深长地说。
“让她说吧!这才是阿曼达。”一直没开口的阮刚说话了。“越不面对事实,事实就越会被扭曲;等你真的要讲实话的时候,也会被人怀疑。”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凝重紧张的气氛充斥其间。
“那你和和他的事情要怎么说?”莎莉慢慢地问。
阿曼达和龙之间的暧昧关系,他们都心里有数。两位当事人都没有说明表态,他们也不戳破。
这两个人,一个太深沉,一个太狂野,分开了觉得寂寞,在一起又相处得不像是情人。
“我和他?哪一个他?我和他有什么事吗?”她干笑几声。“没有任何的证据,打死了也不承认,不是吗?”
话语里平淡温和,但众人听了却一阵神伤。唉!她连话里都有着寂寞。
一阵稳定的脚步声响起,带着众人的期待和不可思议,龙韶天来了。他的脸上有刚冒起的胡碴,脸上也有难掩的风尘仆仆,众人心里有数,他为她回来了,不论他在哪里,在此刻,他都为了他的阿曼达回来了。
众人看到他,心里踏实了,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时才落了地。
“龙”她咬着唇,这时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勇气都是虚张声势,想到要面对的战役,她不禁胆怯了。
他扫了她一眼,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众人都很识相地离开了,将这偌大的客厅留给他们。
当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坐到沙发里,仍旧是无声地瞅着她。从他冷静的眸光中,她看到了自己的仓皇失措。
他张开手臂,她立刻像一只倦鸟飞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你是不是准备好了?”他低沉的嗓音对她而言一直都有稳定的作用。
“准备好了。”
“那明天开记者会吧!我会安排该到的人都到场。”
她抬起头。“等等,你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i
他轻轻地笑了出来。“要你说谎比死了还难受,不是吗?”
她嘴角咧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最后的疑虑也没有了。“龙,你真好。”
“你先休息吧!明天你有一场硬仗要打。”
“你会在哪里?”
“在一个看得到你的地方。”
她笑了,笑得明亮、灿烂,只要有他在,她就有单手屠龙的勇气,更何况要面对的只是几十台或上百台的摄影机而已。
“记住,歌舞团的事可以承认,但是有关于男女感情的事一概否认。”他强调。“知道吗?这对你的演艺事业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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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再度出现时,即使心中有再大的错愕,在此时也都小心地掩藏起来。阿曼达小鸟依人似地偎着他,而龙韶天那如石雕似的脸庞上有着不能错认的柔情。他稳稳地护卫着她,像怀抱着一个稀世珍宝般。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情人的姿态正式地出现。
然而现场有两个人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莎莉的眼中是空洞的,优雅的发髻散落了也不自觉;而大胡子瞥了一眼莎莉,狠狠地又多吸了两口烟。
“龙说一切都照实讲,明天开记者会,他会让该到的人都到场。”
看到她飞扬的表情,他们也都猜到了。老板都信任她,他们还有什么话说?所以当场迅速地散去,为明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