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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下纸条一下就冲了上去,按袁老师的人中,半天袁老师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我,说:“扶我起来,让我讲完这节课。”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我说:“我送你去医院。”
可袁老师非常固执,她说她不去医院她要讲课。我没办法,就拿了椅子放到讲台上,袁老师坐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子想,这可能是她最后的一节课了。最近这一个学期,她住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很多课都是别的老师代的。
教室内出奇地安静,袁老师声音虽然很弱,但每一句话都能听得清楚。所有的学生都在沉默,也包括张力男这个流氓。孙小漫捂着嘴,强忍着不哭,她把我的手握住,再不偷偷摸摸,也不怕别人看到。
袁老师眼睛渐渐有神起来,脸上还泛起了红潮,神采奕奕,中间有一段时间,她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前的健康。但我还是担心,我怕她的最后的力量消耗在这个课堂上。我焦急地看着表,想下课铃声早点到来。
她把一道题讲完,坐在椅子上,呆了几秒种,抬起头面对我们,问:“同学们,你们明白了吗?”
我们用最响亮的声音告诉她,我们明白了。
她笑了,那是我见过最慈祥最美丽的笑容。
我站起来说:“老师,下课了。”
同学们都说:“老师,下课了。”
袁老师摇摇头:“下课铃还没有响,我和你们说说话。”她示意我坐下,我坐回到座位上,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她看着我们轻声问:“知道1978年发生过什么重要事情吗?”
有人回答:“改革开放。”
这个是最容易回答的。
袁老师点头:“还有呢?”
大家纷纷开说,高考并轨,传统的七科考试改成了三加二,我们理科不考政治,但毕竟学过,这样?*党隽撕芏嗍录矗叶济惶倒?br>
等我们再说不出来,袁老师说:“还有一件事。”
我们都安静下来,等着她的话。袁老师看着我们,微笑着说:“那年,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出生了。”
我没说话,我的同学们也没说话,我们都不明白我们的出生有什么重要。
袁老师说:“你们这一代是幸运的,因为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将从头到尾经历一场伟大的变革,但你们也许是不幸的,因为你们必须经历这场变革所带来的阵痛。”
我们不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扶着讲台颤颤地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微弱但是有力:“我们所有人,我们这个民族都将经历这场变革的洗礼,但你们还小,我真担心你们。”
她望着我们,一张脸一张脸地望过来,她的目光里都是担心,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她的嘴唇颤抖了半天,最后只是说:“你们将来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人性失望,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给你们一个希望。”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望着我们,默默无语。
她这个时候不象是一个物理老师,而象一个哲学家。 她这个时候不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母亲。我们和她默默对望,她苍老得满脸都是皱纹,无力的眼神,望着我们年轻的脸。
时间似乎停顿。下课铃终于响起,我如释重负。一下跑上了讲台,袁老师看见我,对我笑了笑,她合起了讲义,闭上了眼睛。
我扶住她,然后把她抱起,我向医院跑,一边告诉同学去通知校长。
袁老师的身子好轻,轻飘飘地像是一片云。
我把袁老师送到医院,一中新校长和郑经仁就来了,这个时候袁老师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郑经仁见到我就问:“怎么回事?”
我说:“袁老师上课的时候晕倒了。”
郑经仁对我点点头,说:“谢谢你张进。”
我不用他谢。对于郑经仁我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袁老师为什么会嫁给他?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且还是一坨非常非常色的牛粪,我为袁老师感觉惋惜。
张力男跟着我来到了医院,等郑经仁转过身去,他偷偷骂了一句:“假正经。”
我也认为郑经仁是假正经,但看见到郑经仁听到袁老师晕倒的消息似乎很紧张,这让我对他略略有了点好感,心想他还算有点良心,毕竟袁老师是他结发妻子。
郑经仁现在是副市长了,医院的院长听说以后就跑过来,围着他介绍情况,殷勤得好比见了亲爹。市长应该算是一个大官,在我印象里大官都应该有一个大肚子,鼓鼓地挺在胸前,官越大肚子越大。不过郑经仁却没有大肚子,他身高臂长,喜欢打篮球和乒乓球,持续的锻炼让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点也不臃肿,看起来堪称健美。
我心里难过,郑经仁和袁老师是夫妻,但看容貌他们好像是差20岁一样,袁老师老了,老的满脸都是皱纹,可郑经仁却年富力强,还当上了副市长。
袁凤霞老师经过抢救终于醒了过来,郑经仁握着袁老师的手说阿霞你一定要挺过去。说的非常肉麻和亲切,医院的院长在旁边轻轻擦着泪水,他被郑经仁市长对他妻子袁凤霞的深厚感情感动了,他老泪纵横,动情地说市长和市长夫人是一对革命的伴侣,他要让全院的医护人员都来学习他们这种为了国家教育事业现身的精神,他发誓一定要让袁老师恢复健康。
陆陆续续有市里的人物来看望袁老师,都是很大很大的官,只有在市电台的新闻里我才能见到。有他们在,我根本就进不去病房,所以我只有和张力男回家,等第二天再来看袁老师。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人才慢慢变少。我心疼袁老师,不由骂道:“来这么多人干啥?好人都被他们折腾出病来。”
张力男说:“都来送红包,你老师病了这一场,郑经仁到是发了笔小财。”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这么多人来医院,少有人是关心袁老师的健康,更多的是看中郑经仁的权势来的。郑经仁当上了副市长,现在又被提名市长人选,在一中校长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现在他突然官运亨通,没人会轻视他。
我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这些,就去看袁老师。袁老师的样子很虚弱,但精神还不错,她拉着我的手说:“张进,我怕等不到你考上清华的那一天了。”
我很想哭,眼泪在眼圈里转,我说:“袁老师好好养病,我一定会考上清华。”
袁老师对我笑,说:“不光要考上清华,更不能忘记你的理想。”
我点头,用力地点,我说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物理学家。
袁老师拍拍我的手,看到我身后的张力男,问:“这是?”
我说:“是我哥。”
张力男说:“袁老师好。”
袁老师点点头,对张力男笑了笑。
我见袁老师有些虚弱,让袁老师睡一会儿,和张力男告辞出来。走出了医院,张力男就叼上了烟卷,对我说:“你这个老师是个好人。”
我点头说是。我告诉张力男说那次我和大鸟打架,是我去给郑经仁送了礼,一中才没开除我。可后来袁老师又把钱背着郑经仁还给我了。
张力男说:“袁老师是好人,郑经仁是坏蛋。”
我表示同意,张力男是个流氓,能被流氓说是坏蛋的人,一定是个大大的坏蛋。
袁老师病情渐渐稳定,但还没有出院。我每天放学以后都要去医院看看她。袁老师很喜欢我来看她。每当我来了,她就跟我讨论现在国际上最新的物理学进展,她那会眼神清澈沉浸在科学的探索之中,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像一个病人。
袁老师说她教过这么多学生,第一次见到我这样的一个天才,好像是上辈子就是物理学家,知识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样。袁老师问了我很多家里的事情,包括我的父母还有亲人等等。我告诉了她我所有的生活经历,袁老师没有找出我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我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娘都没有对我进行过胎教。
最后,我把我和王二丫的事都告诉袁老师了,袁老师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于是我又告诉她得到了一个藏宝图。
这事我爸我妈都不知道,二丫也不知道。林玲当了我的女友以后脖子上就挂着我的子弹壳,她挂了两年也只知道这是我最珍爱的东西,可里面有什么她从来都不问,所以她也不知道。袁老师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慈母,所以我告诉了她,我觉得她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袁老师听到后很感兴趣,就要看看我的藏宝图,我把那个薄羊皮给她看,袁老师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说她也看不懂,但这文字应该是西南一个少数民族的文字。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是知道了一点信息,也算是有痕可寻,等以后明白这文字究竟是什么,就可以以此寻到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从而找到宝藏。
袁老师把藏宝图还给我,看着我重新藏好又挂在胸前,她说:“以前我们总说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但你似乎不是这样,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这世界上确实有天才的说法,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是现在科学并不能解释的,你的现在也是。所以我相信天才的说法。天才和出身和教育无关,天才也许是上帝送给人类的礼物,所以张进啊,你一定不要辜负上帝给你的天赋,这也许是你的责任。”
她笑着对我说:“张进,你或许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袁老师是全国有名的教师,桃李满天下,有很多学生现在都当了大官。在穗北更是声望无量,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更何况是夸奖我的话。
。
最近报志愿了,我没有任何思考就报考了清华大学物理系,我决定听袁老师的话,以后致力于基础物理学研究,可张力男对此却大泼冷水,他却告诉我要考计算机系,说现在计算机热门,以后会发财。
他对我说:“张进,听哥的话,当个物理学家没用,人还得有钱。”
我当然不会听从一个不学无术的流氓的意见。他看得最多的书就是武侠小说,五岳是那几座山他还是从武侠小说中知道的,张力男就是一个文盲,文盲来指导我高考,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听张力男的话,张力男就说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很是生气的样子。我就说我第二志愿报考计算机吧!张力男这才乐了。
但报考哪所学校却是个问题,我突然想起袁老师关于藏宝图上文字的说法,就去寻了一个西南的学校,那少数民族多,去那上学也许能接触到这种文字。
张力男衷心祝福我高考只能发挥平时一半的水准,这样我就考不上第一志愿而会被第二志愿录取。然后他就摇着屁股幸灾乐祸的走了,并告诉我他以后他不再学校上课。
张力男走了以后孙小漫立刻就凑了上来,看着张力男的背影她小声骂:“这个流氓,终于滚蛋了。”
我当然也高兴,就肆无忌惮地去摸她的胸,手罩着她胸前的两个山丘用力抚摸。孙小漫不示弱,一只手就探向了我的两腿之间,稍稍一碰那东西就大了起来,孙小漫一把握住,吃吃偷笑说:“老娘好久没捉你,你这似乎更大了。”
没了张力男这个灯泡,我们两在课桌下搞小动作。她的手真不老实,以前她都是隔着裤子摸我,这次竟然伸到了我的裤子里。
她的手好奇地在我裤子里摸这摸那,这让我很舒服。我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胡乱地在一张白纸写字,一边装腔作势地问她:“孙小漫同学,我以一个同桌的身份关切地问你,你报考了什么学校?”
孙小漫说:“医学院啊!”我吃惊:“你要当医生?”
孙小漫说:“当然啊,我就是要当医生,人的身体这么好玩。”
她嘴里说着好玩,手里却还是探索不断,她突然低声惊呼:“哇,原来是两个噢!”
我不解:“啥两个?”
她说:“你那东西啊,竟然是两个蛋蛋。”
我没好气地说:“一直都是两个,你没上过生理卫生课?”
她撅着嘴巴说:“我不知道嘛,原来以为就一个,没想到是两个,还一边一个,太好玩了,这两个能不能换一下地方?”
她一边说,就一边试图把手里握着的两个东西调换一下位置,我大惊,连忙拉出她的手,说:“调换不了,你可别把我弄太监了。”
她哈哈大笑,笑得非常开心,我们前面的田春花不由回头看了看。
孙小漫突然说:“田春花,帮一下忙。”
田春花:“帮啥忙?”
孙小漫伸手到田春花的面前说:“昨天刚买了个香水,喷在手上了。你帮我闻闻啥味,今天我感冒,鼻子不好用。”这手正是刚刚从我裤裆里抽出的手。
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