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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忙,等不及电梯,她冲下楼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大楼外。
停下,深呼吸,顺着气,双眼四处找寻,然后她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他。
对街上,一部银色房车,敞开的车窗里,驾驶座位上的人真是他。
爸没骗她,何妈没听错,他真的来接她了。
一瞬间,满满感动涌上心,她竟忍不住鼻酸。怎么办?好想哭,好想好好哭一场,为这份太难得的感动。
吸吸鼻,眼泛红,唇却高扬,她其实是想哭也想笑。
啊,不行,不能让他等太久,城哥很没有耐性的!拉回心神,她不敢再感动,快步往他走去,紧张、兴奋,开心。
“城哥。”终于,她来到车旁。
“嗯?哦。”听见声音,思绪被打断,边城才回神。
“你、你来接我?”不是想明知故问,她只是只是想亲口听他说。
“少罗嗦,上车。”不想说“是”又不能说“不是”边城决定不作回答。
“哦,好。”没听见想听的话,芮夏莲有点小失望,不过,没关系,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来了。
对,这样就够了,够她开心许久,够她心满意足。红唇轻扬,甜蜜微笑,幸福在心头。
坐上车,她安静待着,等他发动车子。
“安全带。”发了车,边城等她系上安全带,却发现她完全没动作,于是他出声提醒。
“啊?”
“安全带。”拉拉胸前黑色带子,他不耐烦的再说一次。
“啊,哦,对不起。”看见他,她太高兴了,连常识都忘记。伸手,她赶紧拉过带子。“好了。”
“嗯。”就这样,他接到了人,她坐上他的车,两人踏上回家路。
气氛嗯,有点冷。
原来,那就是住在她心底的人?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对他真诚过!
说什么只是认识很久的人,说什么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说什么她该死的从没对他说过一句真话!
那男人,来接她的男人,他记得很清楚,就是在机场苞她说话的那个人!
可,她骗了他,她没说实话,他们根本不只是认识,而她却从来不曾说明!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骗他?
缓缓地,一抹苦笑泛出,方子程突然间全明白了。
她什么都不说,不是因为想欺骗,她只是单纯不在乎,只是从没在意过他这个人,所以,不管他多努力多用心,他始终都被隔绝在外,永远走不进她的世界
可恶!她真的太可恶!她怎能这样对待他!?
对她,他是完全的专心一意,她怎么能够这样伤害他?
不原谅,他不原谅她,绝不原谅
握紧拳,双眼爆红,斯文面容因愤恨而扭曲,方子程怒瞪银色车身远去,心里有着满满的恨意。
回家路上,边城不开口,芮夏莲也不敢出声,只能偷偷、偷偷打量他。
“你有话说?”终于,边城出了声。
“呃?没、没有。”摇头,她否认,连忙低头,收回视线。
“那就别老盯着我。”她的视线,让人难忽视。
“我、呃。”羞红脸,她说不出话。
欸,原来她的“偷偷”一点都不“偷偷”啊!好丢脸。
“你什么?”遇上红灯,他停了车,转头看她。
“没有、没事。”低着头,玩着手指,耳根都红透。
“嗯?”这回,换他打量她,从低下的头到“为什么还是没戴?”抓过她右手,边城恼怒质问。
“我、呃、我”不会吧?又要吵这个?抽回手,她藏身后,希望他当没看见。当然,那是不可能。
“你什么?说!”虽然,他已经亲自证实她的“清白”但,他还是在意这件事!
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就该戴上他给她的证明。虽然,那不是他亲自挑选的,但是他为她亲自套上的,她就不该也不能自行除下!
“戴了,做事不方便。”好吧,既然他这么想知道,那她也就坦白说了吧。
“不过是个戒指。”他轻嗤。
“对,还是个镶了一克拉钻的戒指。”她叹息。
“又如何?”
“得小心翼翼保护着,那样是很累人的。”所以,才会干脆不戴嘛。
“嗯哼?”他挑眉。
“真的,那么大颗钻戒在手上,真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也太闪亮耀眼了,她不想被误以为是在炫耀。
“就只是这样?”是有些信她了。
“嗯,就只是这样。”她用力点头,表情很认真。
“那好。”是信她了,不过“这个,再敢拿下就试试。”拔下左手尾戒,套上她右手中指,看见她手上戴着自己的戒指,边城突然觉得心情愉快了起来。
终于,绿灯亮起,他放掉煞车,踩下油门,开心往前奔驰,不管她接受与否,也不管她同意与否,反正他做了说了就算。
而,芮夏莲可有意见?不,她没有意见,根本上,她高兴得都快哭了,哪还会有什么意见?只有满满满满的感动
是在作梦吗?回家后,晚餐时候,甚至回了房,芮夏莲都还茫茫然。
没办法啊,她太惊讶,太感动、太开心也太不敢相信了啊!
天呐,多不可思议,他竟然给了她这枚戒指?那是他戴了好些年的随身物品啊!可他竟然就这么给了她?
呆坐床沿,芮夏莲直盯着自个儿右手,傻傻看着、傻傻笑着、傻傻想着。
一会儿后,看满足了,左手捧着右手,将戒身送至脸颊,她轻轻闭上双眼,用心感受它的存在,然后,突然的,泪滑落,她哭了。
很傻气吧?可是她真的好感动,因为这是他第一回送她礼物不论出自什么理由,她都觉得好开心,真的,她好开心。
简单的白金龙戒,镶着几颗小碎钻,没有一克拉的光芒,却是全世界最珍贵。至少,她这么以为。
傻傻的,又哭又笑,模样很滑稽,她却控制不了,还是哭哭笑笑,直到
“你这是在做什么?”敲了门,她不应;唤了人,她不回。边城只好不请自人,却看见她像疯子般,笑笑哭哭又哭哭笑笑,这让他觉得,嗯,很诡异。
“呃?你”登时,芮夏莲呆了,泪还挂在脸上,笑颜也僵在脸上,她傻傻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我问你话,没听见吗?”她表情很痴呆很可笑,她僵住的动作更好笑,边城却没空欣赏,因为他只想知道她在搞什么。
“我、呃,没、没事。”终于,回神了,芮夏莲窘极。
缓缓的,她轻轻、轻轻放下手,小心翼翼的收回感动。可,却还是让他瞧见了。
一开始,边城不大懂,可当她小心藏起手,颊上出现了戒印,脸上还有残泪时,他突然有些明白了,然后,莫名的,心情极好。
“你很喜欢那戒指?”他故意问。
“欸,是。”他这么说,就这么是吧。
“为什么?”走近她,他停在她跟前,看着她娇红的颜,心莫名其妙跃动了。
一瞬间,记忆涌现,他想起很久前的过去有个女孩,总跟在他身后,不论他怎么赶她,她就是静静跟随着。
一开始,他觉得很烦,但因为她很安静,倒也没真吵着他,于是也就不管她了。
不过,当时他还是有疑惑,明明她有个双生姐姐,明明她姐姐也常找她玩,她却还是喜欢待在他身旁。
那时,他真的想不通,只以为是女孩生性太安静,跟好动的野马姐姐大不相同,所以才不爱跟着姐姐四处跑,结果原来全是他想错。
她,之所以跟在他身后,之所以待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她想跟着他。探手,摸上她脸颊,轻抚那印子,边城心里有了莫名欢快。
“呃,就、就喜欢啊。”天,他一定、一定要这么碰她吗?匆地,心跳飞快,芮夏莲好紧张,为那突来的亲昵。
“是吗?”蹲下身,拉过她右手,轻抚了下戒身,然后他看向她,低声问着:“你喜欢它什么?比起爸妈挑的婚戒,它可是廉价多了。”
当然,能戴在他手上的,也不至于低廉到哪儿去,但跟闪亮亮的钻戒比起来,价格上肯定是相差甚多。
“是没错,但”咬了唇,她吞下要出口的话。
能说吗?她不是不想说,就怕说了会惹他生气。
以前,他连让她跟着都觉讨厌,甚至跟她说句话都不耐烦,要是让他知道她爱着他他应该也不会高兴吧?
“但什么?”他等着,等她吐实。
或者,该说,是期待?多可笑,他果真不对劲。
“没有、没什么。”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说吧!他好不容易才对她好些,她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幸福。
“真的没什么?嗯?”没预警的,他靠近她,和她面对着面。
“我”天!他非得靠这么近吗?他这样、这样她很难呼吸。
悄悄的,她往后挪,想分开距离,结果
“啊!”却被扑倒在床上。
“城、城哥?你”被吓到了,芮夏莲傻看他。
“再说一遍。”他没耐心了,懒得再跟她磨,直接送出无理要求。
“什、什么?说什么?”天外飞来一笔,芮夏莲完全茫然。
“你对我的心意。”这要求,不只无理,还很莫名,可,没来由的,他就是想这么要求,就是想再听她说一遍一遍再一遍他想,他是不正常了,而主因就是她。
“我、你、我”他简直像个恶霸,索讨得那样直接又无礼,但芮夏莲却无法对他生气,因为她现在只觉得尴尬。
而且,天呐,他会这么说,不就表示全知道了?喔,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也把感动藏得好小心,那他怎么还能够看出来?
“快说。”挑起她下颚,锁住她的眼,他催促。
“我、能说吗?说了,你会不会生气?”咬咬唇,她轻声问,很小心翼翼。
对他,她又爱又怕。她爱他所有一切,但很怕他对自己生气,更怕的是他再不让她留在身边。
“不会。我不气。”他坚定。
“真的不会生气?”她却还是担心。
“罗嗦!”又不耐烦了,他低吼:“你到底说不说?”
骗人,还说不会生气?看,她都还没说,他就生气了啊!瘪瘪嘴,她看他,一脸委屈。
“快、说!”是想把他耐性磨光吗?愈等,愈不耐烦,边城愈火。
“好嘛,说就说##$&%”答案含在嘴里,她快速带过。
“你是在说什么?”眉皱紧紧,边城瞪她,不满意她想蒙混闯关。
“##$&%e”不敢对上他的眼,眼神左飘右闪,芮夏莲再说一遍,俏颜被羞意染红。
“芮夏莲!”又说成那样?拜托,全连在一块,谁听得懂啊?边城恼了,大声喝她:“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好好说。”
什么?一字一字说?当着他面,还贴这么近?这不好吧,太为难她了,她,她脸皮薄啊。
“你到底说不说?”耐心早被磨光,他不让她再拖延。
“我我是”粉颊爆红,头偏向一边,她不敢看他,终于公布答案:“爱你的。”
这回,边城终于听见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后,心狂喜。
很没道理,明明早知道答案,明明她不是第一回说,明明不过是简单几个字,明明也不只她一人说过爱,但,独独,只有她的爱语能教他有强烈反应。
他不懂,真的不知道答案,但想着那樱桃小口曾吐出过的爱语,望着那美丽而迷人的嫣红脸蛋,感受那温暖诱人的软玉温香突然间,血液沸腾,他什么都不想再想,只想与她彻底燃烧一回
久久,激情野火褪去,边城终于餍足。
轻拥她入怀,他闭上眼歇息,大掌贴住她背身,来来回回轻轻抚弄着,很喜欢那柔嫩触感,教人舍不得移开手。
而,在那样的激情过后,芮夏莲则是累得没了力气。
昏昏沉沉,她枕在他胸前,气息仍旧很紊乱,心跳未回复正常,身子也酸酸疼疼,但她却很满足,满足于这样的亲昵依偎。
她喜欢这样靠在他身上,真的,她好喜欢。偷偷的,在他怀中拾起头,看着最心爱的男人,芮夏莲笑得好甜蜜幸福。
“休息。”突然,无预警的,他压下她的头,让她再贴于胸前,低低沉沉命令着。
他知道她在看他,就算没张开眼,也感受明显。
“哦。”于是,她又回到了他身上。
耳朵贴在他左胸,她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它的稳定跳跃,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是的,这是真实,不是虚幻,不是梦境,是真真实实,她就在他怀间,感受着他的心跳、体温、拥抱。
忍不住,红唇轻扬,她又笑了,美丽而灿烂。
是很累,可是却不想休息,因为她太高兴太高兴了。
没忘记之前的对话,她记得她跟他说了爱,而他非但没对她生气,甚至还热烈的拥抱了她,是不是,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允许她爱他!?
“城哥。”轻轻的,她唤着他,没有做移动,仍贴在他胸前。
“嗯?”懒懒的,他低沉回应。
“你没有生气,那是不是”
“怎样?”没张眼,他听着她。
“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继续爱你?”咬咬唇,悄悄移动,她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看他,眸里藏着好多希望。
听见她的问话,边城睁开了眼,然后,他看见她眸底的希望,也看见了她的紧张神情,突然间,心情大好,为她对自己的深情。
“不行吗?那、那就算了”等不到他回答,以为答案是否定,芮夏莲觉得好沮丧。
垂下眸,落下身子,她失望躺回,心里很难过。
怎么办?他不让她爱他,那她该怎么办?不然,不能正大光明的说爱,那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让她偷偷、偷偷的爱着就好?
“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算了?”匆尔,心情变差,他翻坐起身,连带将她拉起,他怒着声质问。
说了爱他就是爱他,怎么能够就这样“算了”?边城很火很恼,就为这一句“算了”
其实,这气生得莫名,谁要爱他不爱,他以往从不在意,只要不干扰到他,也别来纠纠缠缠,他全部都随他们去,但,偏偏,对她却没法洒脱。
很诡异,这着实太诡异,他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反正事实是他真的在意。
“就、就你不让我爱就算了嘛”她不懂,这不是顺着他的意吗?那,他为什么生气?
“谁说不让你爱了?”抓住她光裸的肩,他恼声喝她。
“呃?”眨着眼,她愣愣看他,实在不懂他气哪桩。
“说爱就是爱了,哪能随意做算?”他瞪她,口气凶狠。
“这?”现在这是怎样?是说“那,你是说我可以继续爱你?”是不是,他是这意思?希望之火重新点燃,芮夏莲眸底闪耀着光芒。
“没什么不可以。”他回答得好狂傲。
“真的?”但,她不在乎,他再狂再傲,她都无所谓,只要能继续爱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在意。
“嗯。”轻撇唇,他应。
“城哥,你说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爱你?你不会觉得烦、不会觉得讨厌、不会”得到他的应允,她是真的开心,但却还是担心。
“烦死了,说了可以就可以,你别再罗哩罗嗦!”她问题太多,边城很不耐烦。
而,他那一喝,真制止了她,她什么都不再说,只是怔怔凝望着他,然后,很突然的,毫无预警的,泪落了下来
“你?”愣了愣,边城不懂剧情为何急转直下。
而,更莫名的,是当那泪一滴滴落下,他的心竟又隐隐、隐隐作疼了起来。
懊死!他到底是哪根筋错乱,怎么愈来愈容易受她影响?拧眉,他看她,想要找出答案,但没办法,她哭得他心烦。
“好了,够了没?是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受够心口闷痛的感觉,边城粗声粗气。
“我、我开心啊呜”是哭,又是笑,她应着他。
“开心?”愕瞠眸,边城瞪她,不知该笑还恼。“有人开心是这样表现的吗?”
“就、就我啊。”继续哭,继续笑,吸吸鼻,她又回。
“够了,停。哭哭笑笑的,难看死了!”受不了她那丑样,边城冷着声喝斥。
“哦,好。”用力吸鼻,用力抹眼,她想听他的话,偏偏,眼泪愈抹愈多,像是怎么也擦不完。
“怎么办?眼泪一直掉,我就是擦不干”红着眼,她看他,一脸委屈。
“你!”没力了,想气都气不上来,于是他低下了头,为她吻去泪。
那举动,莫名亲昵、莫名温柔、莫名疼惜,莫名有着太多的莫名,让芮夏莲深深感动,忍不住,眼更热、鼻更酸、心更狂喜,她觉得自己就像飞在云端,真的好快乐好快乐好快乐。
“城哥,你知道吗?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在好久好久以前,在你背起我的那天,我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也许是太过感动,也许是太过开心,她忘了女孩家的羞意,只想说出最真的情意
那一字一句,那真切情意,教边城整颗心莫名热了、暖了、融了。
然后,感动变得真实,不再是莫名。他想,他终于明白,对她是真有了在意,而且不只是一点点。
忍不住,边城笑了,笑自己的可笑。
真的想不到,他也会有这种心情?“在意”多么陌生的名词,他从不曾真实感受过,如今却是因为她而懂了。
算了,既然是这样,那就这样了吧。
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好否认的,在意就在意了吧,反正她是他的妻,给她多点特别待遇也无妨。
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份在意?算了,那没什么好想,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长久的未来是的,就是未来,他跟她的未来。
轻轻的,唇线微扬,边城又笑了,不再冷漠淡然,是真实的喜悦,是真心的微笑,是满足。
是的,没错,是满足,她的爱,让他满足。
不论理由是什么,不管原因是什么,那统统都无所谓,他也不想再深究,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就好。
是的,只要这样持续着就好,让她的爱带给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