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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朋友?!”
“他是卫二哥?!”
一走入静园,在房里坐定,戚卫然和裘暖两人同时间出口,还惊讶地互看一眼,才将询问的视线转回戚小卫身上。
“对,没错,暖姐姐是我朋友,戚二爷是我二哥。”戚小卫干笑两声,同时回答两人的问话。
接下来,静园里真的是一片静默。
静得直教人发慌。
赤颜感受到此不寻常的气氛,惶惑抓着戚小卫的衣角躲到身后。
见戚卫然和裘暖都没搭腔,戚小卫眼珠子一溜,从怀里拿出裘暖送的那包“笑靥儿”几乎是略带讨好的口吻,对戚卫然陪笑道:“对了,二哥,这是你老爱吃的笑靥儿,之前黑石伯带回来时你称好吃,就是暖姐姐亲手做的哦。”
笑靥儿被摊开在桌几上,戚卫然和裘暖反射性对望一眼。
有些惊讶,更多尴尬。
“你爱吃笑靥儿?”裘暖忍不住问。
原来之前被“小卫的爷爷”黑石伯拿回家的笑靥儿,全进了戚卫然的肚子。
一时间,原本冷静自持的戚卫然,脸上竟闪过难得一见的窘赧,他不好意思多看那包饼果一眼,也没多看裘暖一眼,只将目光直直定在小卫身上。
戚小卫看看裘暖,又看看戚卫然。
此刻,她猜不透二哥真实的情绪,只担心他会生她的气,生裘暖的气。
一直以来,二哥总不爱她在外头胡乱结交朋友,所以她也从没带朋友回来过,今天是她第一次偷带朋友进府,没想到就被二哥逮了个正着。
没错,以往总有很多人因为她是戚家人,才刻意跟她做朋友,她也确实吃过被人利用的闷亏,可现下她学乖了,也相信裘暖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她遇过最亲切、最好心的大姐姐,她喜欢和她聊天、喜欢吃她做的饼食,也喜欢帮她出些如何支持二哥的点子,跟暖姐姐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自然是不希望见到二哥讨厌裘暖。
被戚卫然质问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戚小卫只好自行招认带裘暖进府的目的。
“事情是这样的,二哥你之前在冠子铺前骂哭暖姐姐的事,我都听说了”
突然听小卫提及当日之事,裘暖心头一惊,连忙澄清。
“没,我那天没有哭啦,你听错了”虽然是有掉两滴泪没错,但
裘暖有所顾虑地瞄了戚卫然一眼。
“虽然暖姐姐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她闷闷不乐好多天了,想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跟我回家,也才会跟她说今日是我生辰”
“什么?今日是你的生辰?”戚卫然疑惑。是吗?他不可能会记错。
“所以,今日不是你的生辰?”裘暖也问。
两人同时又瞧对方一眼,皱起眉。
到底今天是不是小卫生辰?
“今日当然不是我的生辰。”戚小卫解释道:“我只是找个借口想请暖姐姐来家里玩,顺道好好请她吃一顿”
本来她担心裘暖若发现自己是被带到戚府来,会因为之前被二哥骂哭的关系,而吓得逃之夭夭,因此她才会蒙住裘暖的眼睛,想偷偷带她进府。
“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外头胡乱交朋友,但是我敢保证,暖姐姐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待人很好”小卫极力为裘暖说好话。“呃除了她老是把我的名字写错之外,她真的很能干哦,什么都会做!”
戚卫然沈默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每个人,最后定在裘暖身上,他当然看得出来小妹心里真的很喜爱这姑娘。
“我明白了。”他倏地站起身。“我有话想单独问她,你们先在屋里待着。”
语毕,他旋身率先走出屋。
小卫三人怔忡。
戚卫然见裘暖在原地发呆,回头道:“你,跟我出来。”
裘暖“受宠若惊”还未及时回神,便傻傻跟了出去。
一走到静园里的花丛小径,戚卫然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裘暖也急急煞住脚步,才没有一头撞上他的胸膛。
他静静盯着她,没马上开口,像在思索什么。
被自己最崇拜的人这般专注地瞅着,说心跳不快是骗人的。
场面越是安静,就越令人紧张。
“戚二爷您要问我什么?”在狂跳的一颗心还没有从嘴巴里飞出来之前,她决定先放它一条生路,自己先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话才一问出口,戚卫然就有想咬掉舌头的冲动。搞什么呀?!之前分明就问过她的名字了,干么再问一次呀?
“裘暖,我叫裘暖。”为了让他记住,她还放慢着说。
“你府上哪里?”
“我家住城外西村。”
真是,这分明也听黑石伯提过了。他干么又问?戚卫然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那你府上有哪些人?”他硬着头皮继续问。
“仅我和爹爹两人,我娘很早就过世了。”戚卫然调查般的问话,令裘暖不由紧张起来。
看出她的紧绷,也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受她左右,戚卫然转身背对她,沿小径踱向花园。
“你和小卫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早市认识的”
裘暖乖乖跟在他身后,一五一十陈述和小卫在市集认识的经过,丝毫不敢有任何隐瞒,甚至连小卫教她写“卫”字的事都不敢遗漏。
“所以,我一直以为小卫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小乞儿。”她总结论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戚二爷您的弟弟”
“小卫不是我弟弟。”
咦?“他刚才明明喊您二哥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妹妹。”
“妹妹妹?!”裘暖惊讶地张大嘴。“小卫是女的?!”
“不然你以为呢?”
“我不知道”裘暖抓了抓头,被搅糊涂了。认识小卫好一阵子了,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会是个女孩。
“小卫爱出府去玩,最早是为了安全,所以会打扮成男孩的模样,现在习惯成自然了,要纠正她这习惯怕是不太容易,她已经越来越像男孩子了”戚卫然淡淡陈述,可隐约听得出身为兄长的担忧。
裘暖直觉想让他宽心,挤出一抹鼓励的微笑,尽量轻松说道:“难怪我第一次看到小卫时,就觉得她特别眉清目秀。戚二爷您别担心,小卫还是很有姑娘家本钱的,我想小卫恢复姑娘装扮后,肯定会非常可爱漂亮的,您真的不用太担心”
闻言,戚卫然打住,回过身,裘暖差一点又要撞上他。
“你在安慰我?”
“嗄?”
“你似乎很喜欢鼓励人?”戚卫然扬起眉,想起她之前的“丰功伟业”他可是实际领受过她那“异于常人”的热情鼓励。
“是吗?我没注意耶”她有点傻气地笑了,很老实地承认。“不过,我特别想鼓励您倒是真的!”
“为什么?”
她毫无掩饰地笑开来,带笑的瞳眸中,再次闪动他曾经见过的那抹光采。“因为我很喜爱您呀,您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褒扬他的话,他听过不少。
她的称许,之前也已听过。
他向来对来自他人的赞赏之词,没什么特别感受,只当是一般客套话看待。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毫不保留的崇拜和赞许,竟让他打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举止和脑袋整个都不对劲。
戚卫然蹙起眉,对自己的反常感到不解。
见他沈下脸,裘暖瑟缩了一下,嗫嚅道:“抱歉,我又踰矩了”不管对象是谁,每每讲到他的好,她便容易忘形。
他让她怕了他?
戚卫然似乎十分懊恼自己造成如此结果。他还是比较喜欢见她冲着他笑。
“那天”他清了清喉咙,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不太自然地勉强从嘴里挤出这一句:“我很抱歉”
“啊?您说什么?”她的思绪一时跟不上。奇怪,是她眼花了吗?他黝黑的俊脸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红了?是太阳晒的关系吗?
“我说我很抱歉。”
“抱歉?”为何道歉?
“那天我的话似乎说得太重了。”他不太自在地将视线刻意移往花丛。
“啊!”裘暖轻呼一声,这才“顿悟”
她真的没想到他会为了冠子铺前发生的事特地跟她道歉,心里好生感动。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戚卫然是个正直之人,在他不苟言笑的外表下,其实有颗比谁都柔软的心。
“其实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在那里妨碍你们工作的。”
戚卫然唇角微勾。“你确实会妨碍大家,但,还是谢谢你的鼓励。”
糟,他的话太令人感动了,她眼眶竟微微湿热起来。
“我也该谢谢您”
“谢什么?”
“谢谢您接受我的鼓励。”
剎那间,戚卫然觉得她傻气得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笑,她也跟着笑。
原因很单纯,只因见他开心而开心。
“那以后我还可以继续鼓励您吗?”她微抱一丝希望,问。
他敛住笑,深黑色的眸子凝着她,像是会吸勾人似的。
“鼓励可以,举字牌就不用了,以后如果想鼓励我,只需直接对我本人说就行了,别再在街上吓人。”
“直接对本人说真的可以对您本人本人”她喃喃重复。
这句话好像咒语一般,令她晕陶陶、轻飘飘。
这是不是表示她以后可能常有机会见到他喽?
嘻,怎么办,她太开心了,开心到想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呢不行不行,她舞姿太差,不能把她的无敌大英雄给吓到!
裘暖努力抓回雀跃到几乎飞上天的心绪,决定把握难得良机,做一件她长久以来最想做的一件事。
“戚二爷,我能有个冒昧的请求吗?”
“什么请求?”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从腰间的挂袋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毛笔和墨瓶。
“可以请您帮我题个字吗?”
“题字?”戚卫然有些错愕。“题我的名?”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索取亲笔题字,以男女之间的分际来看,她的此项要求实在太过大胆、太教人吃惊了。
她用力点头,满脸羞红。
“像您这样的大英雄,对我们小老百姓而言,就像是天那般高,平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今日能够与您这般谈话,真的是三生有幸,所以所以我想留做纪念”她烧红着脸,好认真地说道。“当然啦,如果您愿意在前头多加个ㄚ暖惠存,那就更再好不过了”
“ㄚ暖?”
“因为我爹爹都叫我ㄚ暖。”她红着脸补充道。
满是希冀的眼瞳迎望着他,那眼神竟让他不忍拒绝。
“问题是,要题在哪?”他问。
他们两人在花园间,身上根本没带半张纸。
深怕时机稍纵即逝,裘暖想都没想,马上撩起衣裙,天真道:“可以题在我的衣服上吗?”
“什么?”这回,戚卫然真的愣住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在女人的衣服上题过字。重点是,她还得穿着题有他名字的衣服,招摇饼市走回家,那不马上成为全城人的话柄才怪。
“衣服不成,你身上有手绢吗?”
话一出口,戚卫然才察觉到自己冲动出口的提议更大胆。一个未婚男子在未出阁女子的手绢上题字,似乎更加暧昧。
“手绢有是有,但是”早上做生意时拿出来擦了汗,已经脏了,她不好意思“献丑”“啊,不然题在腰带上可以吗?”
说风就是雨,她竟然准备开始解腰带。
戚卫然吓一跳,连忙阻止她冲动的行为。叹口气,有些没辙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条青色方巾。
“这是我救火时用来掩住口鼻的面巾,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她惊喜强调着。更好,这更有纪念意义!
快速题了字,他亲手将方巾交给她。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裘暖如接圣旨一般,万般尊崇地领过方巾。
见她笑逐颜开,难掩一脸的幸福满足,戚卫然猛地有种错觉,彷佛自己是给了她什么订情之物,而这个想法,竟也令他的脸颊不试曝制地发热起来。
“你进去找小卫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像是怕泄漏什么秘密一般,他匆匆丢下一句,便转身快步离去。
裘暖捧着方巾,看着他走出静园的背影,仍沈浸在喜悦之中
她竟然有了他的题字!呵,太好了,她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我二哥喜欢你。”
小卫的声音幽幽地从后方花丛间冒出来。
“对,没错,戚二爷喜欢你。”
赤颜也跟进。
裘暖回身,粉颊酡红,嘴里却郑重澄清道:“别胡说,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戚二爷是何等了不起的大人物呀,怎么会喜欢上我?”小心翼翼再吹了吹方巾上未干的墨渍。
“我看得出来,我二哥真的有喜欢你。”小卫很坚持。
她在花丛后面偷听很久了,绝对错不了!
裘暖摇摇头,一脸严肃而正经,不容任何人侵犯到戚二爷。“小卫,你不可以为了安慰我,想哄我开心,而开这种玩笑,况且他是你二哥”
“就因为是我二哥,所以我知道嘛”自豪的见解得不到共鸣,真是沮丧。
“别再胡说了!”
“我真的没胡说”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嘛?!
“你有什么开心事吗?”
“没有。”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有吗?”
“肯定有,你是我二哥,我知道。”戚卫雪很坚持。
他从戚卫然一踏进屋来,就偷偷观察很久了,绝对错不了!
“好吧,你说有就有。”戚卫然答得有些敷衍,他可不是为了聊私事来的。“是否可以顺便请你把敏锐的观察,和多到用不完的精力放在正经事上?请问纵火案查得如何了?”
“是有点眉目了。”话题拉回,戚卫雪只好暂时将自个儿最感兴趣的话题抛到一旁。“衙门那里问到一些失火时在场的人,发现有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
“他们都看到了有不明女子在现场表鬼祟祟的身影。”
“女子?”戚卫然心一抽,警觉地问:“什么样的女子?”
“还不清楚,只是目前证词的雷同点,总之,目前不排除纵火之人,很可能就是那名女子。”
“女的”戚卫然严肃沈思。
一旁的大队长韩良上前一步,有点顾忌地插了句话:“大人,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说。”
“这几日军巡铺里的士兵之间,有些耳语。”
“什么样的耳语?”
“大家私下在传会不会纵火案其实和那位时常来通报火事的姑娘有关”
“你是说裘暖?”戚卫然有点惊讶。
戚卫雪则大大惊讶。“哇,二哥,你动作可真快,把对方的名字都查好了。”而且还记住了,真是大反常,二哥竟然会记得姑娘家的名字!
“因为她跑来通报有时比望火楼打信号过来还快,再加上她又时常在火事现场举字牌只为引起大人您的注意所以”韩良犹豫停顿。
“所以什么?说下去!”戚卫然催促道。
“所以大家在猜,是不是因为那位姑娘太喜欢大人您了,为了能看见大人您出现,所以才使出这种激烈的手段,故意制造火灾”
“嗯,很有可能哦。”戚卫雪附议。
“我觉得不太可能。”戚卫然质疑。
就他观察,裘暖虽然特立独行、作风大胆,但还没有到失心疯的地步,这种残害百姓的作为,她应该是做不出来。
“为爱发疯的女人,很难说。”戚卫雪仍不排除可能性。
韩良就事论事,询问道:“目前衙门那里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层,我们军巡铺需要先行插手了解吗?”
戚卫然沈默下来,众人安静等待他最后定夺。
思量片刻后,他公事公办做出裁示。“该查就查,该办就办。”
今儿个,是个重要的日子,裘暖难得一天没有到早市做生意,一早起床便忙东忙西,赶着送老爹爹进城。
“ㄚ暖,你一个人在家凡事要小心啊!”裘任老爹泪眼盈盈,依依不舍。
“我会的,爹爹,您也要自己注意身体。”
裘暖牵着驴子,正通过护城河要进城门,她回过头对坐在驴背上的裘任老爹细心交代着。
“包袱里有我做的点心,给您带着吃,壶里的汤葯您也要记得喝,多少补补身子,还有晚上记得多加件衣服,别着凉了。”
“ㄚ暖”裘任老爹哽咽。
“爹爹,您哭什么呀?”
“爹一想到好些日子看不到ㄚ暖你,就真舍不得。”等哪天他嫁女儿,他可能会活活哭死。
裘暖知道爹爹不放心她,连忙轻松笑道:“也不是多远的地方,爹爹您就在城里考试,等考完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女儿贴心安慰,裘任更是老泪纵横。
“是爹没用,让你吃苦了。”裘任一口气不顺,猛咳了两声。
“呸呸呸,考试前别说这种丧气话,会不吉利的。”裘暖拉驴停下,踮起脚尖轻拍老爹的背。“爹爹您这么努力苦读,今年一定会考上的,我对您有信心!”
裘任老爹顺了气,抹去眼泪,有些吃力地下了驴背。
“好了,送到这儿就行了,爹爹自己走过去。”
“这里?我再送您一段路嘛”
“难得今天你没有做生意,就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天,爹可以的。”裘任老爹取下绑在驴背上的包袱。
“爹爹,您做什么?小驴给您骑过去呀。”
“驴子还是留给你,这样你做生意也方便些。”
“从这里走过去还是有点脚程,您骑小驴过去吧,别担心我。”
她按住包袱,想绑回驴背上,老爹爹执意抢了回去。
“爹爹没问题的,可以自己走去。”给自己信心,也给女儿安心,裘任老爹努力挤出鼓励自信的笑容,说道:“等着看,这回爹爹一定会骑马回家的!”
裘暖好用力点头,笑着附和。“嗯,爹爹最棒,肯定行的!”
语毕,她连忙从背袋中取出一卷字轴,得意洋洋。
“爹爹,您看!”
字轴摊开,上头写了大大八个字“爹爹聪明金榜题名”
裘任老爹感动不已,又快哭了。
裘暖开心一笑,连忙又换上第二个字轴。
上头同样写了大大八个字“金榜状元裘任爹爹”
裘任老爹转过身,不敢再看下去,深怕自己会感动到当街痛哭。他低下头,默默拭去眼角泪水,拎着包袱,驼着背,举步朝考试地点走去。
裘暖举着字,跟在老爹爹后头走过三条街,一路喊着打气的话语,她不管路人如何好奇注视,只执着认真地想给老爹最大的鼓励。
“好了,ㄚ暖,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好,我马上就回去。爹爹,您要镇定,千万别紧张哦!”举着字站在街边,笑着挥手送别老爹爹,待裘任老爹蹒跚的背影慢慢消失,裘暖才悄悄擦去挂在眼角的一滴泪水,放下双手,准备收起字轴。
“这位姑娘,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裘暖听见有人说话,转过身瞧见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带着四名侍卫兵,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
“请问有什么事吗?”裘暖狐疑。
这名男子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军巡铺见过这个人。
“麻烦姑娘跟我们往军巡铺走一趟。”韩良有礼道。他一路从裘家跟到这里,才终于在不打搅父女送别的情况下,找到适合说话的时机。
军巡铺?!
裘暖吃惊,反射性环顾四周。
没看到附近有失火啊“你们在附近救火吗?”她觉得莫名其妙。
“没有啊。”韩良也被问得莫名其妙。
“还是戚二爷在附近?”她左右张望。
“也没有。”
“那我不能在这里举这个吗?”她紧张探问,扬扬手中的字轴。莫非她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什么?”韩良愣住,不明白她所指为何。
她吞吞口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好紧张、好小心。“我只是想给我爹爹鼓励,不是存心想妨碍你们工作的,真的不是”
完全搞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韩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跟她鸡同鸭讲。
“抱歉,有话请先跟我回军巡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