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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吹来,园中百花盛开,但杜玉簪却一点欣赏之意也没有。
她今日奉父母之命,在自家园中款待谢子逊,说是要让他们小俩口培养感情,但整个下午,她呵欠连连,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一向精力充沛的她,自从那一日在杏花楼与玄忻匆匆照过面后,便一反常态,变得沉默少言。
她的思绪飘向远方,耳中传来阵阵嗡鸣声,稍拉回思绪,原来谢子逊还聒噪地说个不停。
谢子逊自顾自地说得口沫横飞,得意大笑。“你不晓得,那一日我—个人力战三人,比诗词、比对子,哇哈哈众人均不是我的对手!”
“嗯。”杜玉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谢子逊比手划脚,仍滔滔不绝地说著骄傲的事迹。
“后来比试喝酒,哼哼哼,不过盏茶时间,我一个便喝掉了三大碗的白干,其他人的酒量哪可能有我好?哇哈哈我呢,当时可说是傲视群伦”
这时,谢子逊像是终于注意到她今日特别地沉默,关心地问道:“玉簪妹子,你怎么了?”
杜玉簪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你说完了?”
“唉唉”谢子逊见佳人不捧场,脸色有些尴尬。“玉簪妹子,别这样子嘛,瞧你心情不好,我还不是想逗你开心!”
“哼,谁心情不好了?”杜玉簪说得有些心虚。“我、我只不过是头有些晕罢了。”
和谢子逊相处的这一个下午,光是听他说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便听得她耳朵快长茧,她真恨不得这无聊的约会能早点结束。
“那我让家里拿些灵芝,来让你补补”
“不、不。”她连忙拒绝。“我休息休息便好,不用麻烦了。”她最怕收了点他的好处,届时这家伙又要来讨功劳。
“不、不,怎么会麻烦呢?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谢子逊豪气干云地说著。
杜玉簪瞧他说得傻气,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感动。
“玉簪妹子你看婚事”谢子逊小心地问起,眼睛不时小心地观察她脸上的反应。
玄忻那张始终凝著调笑的俊脸,再次跃进她的脑海,杜玉簪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虽明白心里头抗拒著与谢子逊的这桩婚事,但又明白自己无法改变父母的决定。
她沉默不语,因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这时,谢子逊忽然感性起来,双眼定定地望着她。“玉簪妹子,你放心,嫁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是吗?”
“是的、是的。”谢子逊像怕她不相信似地,点头如捣蒜。“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叹了口气,杜玉簪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总觉得胸口像有个深不可测的大洞,怎么样都无法填满。
“随便吧,爹娘做主便是。”说罢,她将脸转向一边,不想去面对谢子逊。
到头来她还是逃不了与谢子逊成亲的命运!
算了也罢、也罢,或许谢子逊这样的男人才适合她,两人之间激不起火花,婚后的日子相敬如宾也就算了。
她忽地又想起玄忻,她不禁猜想,如果今天她答应下嫁的人是他,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扁是猜想,一股甜滋滋的期待便偷偷地涌上心头,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她不禁羞红了脸,暗恼自己花痴的念头。
谢子逊当她是因他的提亲,与那番“深情告白”而害羞,心里一阵狂喜,兴奋地站了起来,嚷道:“玉簪妹子,你等著,我这就回去请我娘张罗聘礼!”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跑开。
打铁要趁热,难得他的玉簪妹子这回没有强烈的抗拒他的提亲,他一定要赶紧回去,让爹娘替他把这婚事早点办办,省得夜长梦多!子逊迫不及待,旋风似地离开了。
“不、不急”她虽朝著他的背影呼喊,但哪里还见著他的身影?
谢子逊一走,兰儿揪著眉前来收拾,杜玉簪瞧了她一眼。
“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兰儿瘪著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小姐我”说著,兰儿当真掩面哭了起来。
“兰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呜呜人家是为小姐难过啊”“为我?”杜玉簪疑惑地睁大眼。
兰儿以袖口抹著泪。“方才兰儿什么都看见了,小姐明明不喜欢谢公子却碍于老爷夫人,偏偏得嫁给他呜呜小姐若嫁给了谢公子这辈子真和玄忻贝勒有缘无分了”
杜玉簪听闻,立即像一只让人踩住尾巴的小猫。“你胡说些什么?”她和玄忻怎么可能
“兰儿哪有胡说?”兰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兰儿可不是瞎子,兰儿看得出来小姐喜欢贝勒爷,贝勒爷也喜欢小姐!”
杜玉簪慌张地别过头,心脏快速地跳动。“别胡说,本小姐哪有哪有喜欢他”
话说回来,那家伙老是爱惹恼她、欺负她、专找她麻烦,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为什么她否认地好心虚?
还有兰儿说他也喜欢她?
不不可能,水依人说他早有心上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一股莫名的悲伤袭上她的心头。
兰儿睁著一双迷蒙的眼,一脸期待地喃道:“老天若真有眼,应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姐该配贝勒爷才是啊”“别说了!”杜玉簪忽地吼了一声,拍桌而起,忿忿地跺向亭柱边。
“小姐,兰儿去和玄忻贝勒说一声,要他来提亲,可好?老爷夫人一定会答应的,这样一来,小姐和贝勒爷便可永远地在一起了。”兰儿天真地道。
听闻兰儿的话,一股羞窘窜上她的颊畔“胡、胡说什么,我和贝勒爷才没有”
她的心跳得好快,一股深深的期待漾满了她的心窝,她惊愕地发现,她竟然不排斥兰儿这样的建议。
“小姐”
杜玉簪挥挥手,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轻叹了口气,道:“出去吧,让我静静。”
兰儿担忧地望了小姐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是,小姐。”
没多久,谢家果然遣媒人来提了订亲的日子,杜家两老很高兴地应允了这桩婚事,消息很快地传遍城内。
女儿嫁了官家人,成全了杜家两老多年来的心愿,杜家两老将女儿的婚事当成是莫大的喜事,谢家下聘的隔天,杜母立即拉著女儿上佛寺还愿。
为了祈福,杜母打算聘请僧侣,在女儿成亲的七天前,到杜府诵经三日,于是忙著和寺里住持谈论细节。
杜玉簪闲著无聊,遂一人信步到后院小亭中休憩,打发无聊时光。
整个杜府里上至老爷夫人,下至僮仆,为了这个婚事,无人不忙里忙外,就属她这准新娘嫁最清闲。
思绪紧乱间,她注意到一团身影靠近她的身后,心想是母亲来催她,于是未细想便回头道:“娘,要回去了吗呃,是你!?”
望见来人,她狠狠地倒抽口气。
在没有心理准备下遇见这名老是令她心思紊乱的男人,她骇怕得直想逃离。
玄忻嘴角噙著一股淡淡的笑意。“怎么了?瞧你吓成这样,像见了鬼似的,我有这么恐怖?”
暗暗强自压下受惊的情绪,杜玉簪不断地在心里强迫自己镇定,她努力地维持语调上的平静。“怎么会是你?”
玄忻挑挑眉。“凑巧也到寺里来上香。”
“你看起来不像善男信女。”她睨著他,虽然不信他的话,却也不想太追究他也恰巧在此地的原因。
“哈哈”玄忻闻言大笑。
杜玉簪冷下脸。“笑什么?”
玄忻忽地敛起笑容,身子倾向前去,逼近了两人的距离,一双黑眸半眯起,紧紧地瞅著她。
杜玉簪因他的靠近而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背脊贴在石柱子上。
玄忻像是不放过她似地又进了一步,她后退无路,不禁倒抽口气,心头忽像打鼓般狂跳,手心泛麻,身子甚至微微轻颤。
“你、你干什么?”她颤著声问。
“关于我,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他的嗓音低哑。
两人近在咫尺,说话时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嘴里吐出的热气。
他身上的麝香味不断地蛊惑著她,她不禁一阵晕眩,要不是石柱支撑著她,她恐怕就要在他面前软倒。
玄忻黑沉的瞳眸微微上挑,像只猎豹般盯著她,嗓音透著些许邪气,却又十分诱惑人心。
“我的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呃”她的喉里凛著一股气,惊惧地望着他。
玄忻一手搭在她身边的石柱上,模样轻佻。“既然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我如今有违礼教地单独相处,难道”他的语音顿了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不怕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毁了你名声的事来?”
杜玉簪想逃,双脚却不知怎地不听使唤,在她的心里有另一股力量,强硬地要她继续留下,两股强大的意念在她心里大肆交战,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仓皇的眸子不意间对上他那双闪露精光的狭眸,让她的心陡地一震,对于他方才的话,她发现自己竟然羞耻地有一丝的期待?
她的胆子忽然间大了起来,深吸口气后,微微颤道:“你、你又会对我做出什、什么事?”
语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像是在鼓励对方似的话,竟然是出自于她的口中。
玄忻嘴角笑意渐深,他再倾身,唇几乎要覆上她的颊畔,她忽地转过头去,痹篇了他的侵略。
“不是想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事?怎么又躲开了?”
她偏著头,不敢再去望他,嗫嗫道:“我我要成亲了”
“我知道。”
“我们之间的赌注是你赢了”她的心酸涩不堪。
她终究逃不开宿命,得与谢子逊成亲,一辈子为他相夫敦子、生儿育女想来她便好痛苦!
“我知道。”他仍是简单地回答。
他简单的回答令她有股受伤的感觉,像是有人正慢慢地撕扯著她的心口,终于,她回过眸来望住他,眼神哀戚。
“你、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说?”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期待我说些什么?”
他的话令她一愣。
是呀,她期待他说些什么?要她不要嫁到谢家?说他愿意娶她?
荒唐、荒唐!
杜玉簪让自己奇怪的念头给吓住了!
到了此刻,杜玉簪也无法再骗自己,兰儿说得没错,她喜欢上他她真的喜欢上他!
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她猛地抬头望他,他顺势靠近她的耳边,低喃道:“那日在杏花楼,见了我,怎么匆匆地就走了?”
她的身子在发抖,胸口急喘。
“我、我那日”在他浓烈的气息笼罩下,她几乎语不成句。
天,她几乎快晕了!
“那日,你去找谁?”他又问。
杜玉簪眩惑地凝著他那双极深沉的眸子,心魂几乎全让他夺去。
“嗯?”
“呃”她逼迫自己由他的注目中抽离,强迫自己不要软弱地陷入他那双充满魔性的眸光中。
“不关你事。”
“嗯?”玄忻挑高一道眉,神色复杂,下一刻,他忽地一改之前温文模样,稍嫌粗鲁地攫住她一臂,并且命令道:“看着我!”
杜玉簪心头一震,下意识地依照他的命令望向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袭上心头。
下一刻,他猛地覆上她娇软的唇,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睁大著眼,不敢置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心在狂跳,他的碰触似乎点燃了她身体深处的一把火。
玄忻情不自禁地加深这个吻,她就像蜜一般的甜,让他舍不得放手。
震慑过后,她忽地反手推开他,但他却像山一样分文未动,反而紧紧地将她钳在自己的胸膛与石柱之间。
“唔”她浑身颤抖不止,再次鼓起全身的力气来推开他。
她羞窘且心慌地瞪著他,双颊似红透的桃,并且红得发热。
玄忻瞅著她的眼眸幽魅且邪佻,嘴角绽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你赌输这场赌局,活该是你欠我,不过是在你身上讨个吻罢了,别那么紧张。”玄忻理直气壮地道。
杜玉簪像是瞪妖怪般地瞪著他,只是讨个吻罢了?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凄凄地望着眼前这男人,忽觉自己好悲哀,语气不免苦涩。
她发现她不仅输了一场赌局,还失了一颗心。
“记不记得我们订下赌局的那日,你说了什么?”
杜玉簪只是怔怔地瞪著她,未答话。
“你说你若赌输了,就跟我姓!”
她想起来了,当时不过是赌气,随便说说罢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痛苦地闭起眸子,双眉深深地蹙起。
这下子换玄忻愣住,对于她抛来的问题,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几乎是马上地,一个清淅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他想要她!
玄忻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吓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逗逗这个易怒且倔强的小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将这个女人占为已有。
“放我走吧!”她睁开眼,唇边绽出一抹苦涩的笑花。
她怕这个男人,她好怕,自从认识他之后,她的心便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无法控制。
一句话几乎要从玄忻的唇逸出,强烈地令他喉头打颤,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强烈地想喊出,竟是你既要嫁官家人,不如嫁我吧!
“如果,我不呢?”他沉沉地吐出这句话。
她怔怔地盯著他,涩声道:“为什么不?”
“如果”他顿了一下,捉住混乱意念中一抹清楚的念头“如果没有谢子逊,你仍是誓死不嫁官家人?”
她低下首,缓缓地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问这些有什么用?我还能有什么改变现状的能力?”
玄忻以食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再次仰望着自己,此时此刻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望着她脸上那抹哀戚的神情,骄傲的他最后仍是选择将话全数吞回肚里。
他不禁猜想,他若是将他的念头冲门而出,告诉她,他想要她,这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讥笑他之后,踩著胜利的步伐离开?
他还记得他们订下赌局的那一日,她骄傲得有如一只漂亮的恐雀,信誓旦旦地宣示,她绝不嫁官家人的决心
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杜玉簪似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著什么,正在滋长,她看得出他似乎欲言又止,让她的心提得老高,一股无名的兴奋与期待,让她全身发颤,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禁令她心里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沉重的疲累感深深地袭上杜玉簪的心窝,她低下首,轻轻地叹口气,为自己未战先亡的爱情而悲哀。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迟顿到此时此刻,才真正认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将在不久后出阁,两人今生今世,也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你?”他忍不住问出口。
她摇摇头,心想,既知有缘无分,那么不如不见。
于是,她极力压抑著心中漫无休止的悲伤,强装坚强地轻声道:“还见面做什么?”
“你不打算再见我?”玄忻懊恼自己听到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时,心里竟有一股被撕扯的难受感。
杜玉簪深吸口气,无声地凝视他片刻。“下个月初七是我出阁的日子,如果你愿意,就来喝杯喜酒吧!”
玄忻倒抽口气,身子猛然一震,他不懂,为什么听她亲口邀请他参加她的喜宴,他竟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股激狂的心绪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复杂地连他都无法理解,但一向自负的他,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动了情!
抑止不住的激狂情绪,令他忍不住再次吻住了她,甚至伸出一手,揽住她细细纤腰,另一掌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一只柔软
啪地一声,玄忻那张俊脸已经印上了五指红印!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超乎礼教范围的举动让她吓呆了,这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羞死人的方式,这样触碰她?
天!
在这一瞬间,两人均静止不动,仿佛两尊石雕,许久,玄忻嘴角勾起—抹邪凛的笑意,仿佛魔魅似的。
他的长指抚上那辣烫的五指印上。“你打我?”
她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强烈欲望,而她却在他热情当头之际,赏了他一巴掌?
她的心剧烈地狂跳,呼吸短而急促,身子不住地发颤。“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非礼我你、你当我是什么”
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同杏花楼里的花娘们没有两样?
他的喉头像梗住什么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平生头一回尝到了被甩巴掌的滋味,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沉默横介在两人之间,他的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羞辱感令他胸口怒火中烧!
许久,远方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那人边跑边急切地喊道:“簪儿、簪儿你在哪?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玄忻表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没有道别,身影便由另一边飘然离去。
她心头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感,没多久,杜母找到她,紧张地大嚷著:“唉哟,女儿你在这儿呀!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娘,怎么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瞧母亲紧张的,杜玉簪也不由得跟著紧张了起来。
杜母又急又恼,哭嚷道:“唉哟,刚才家里人急急派人上山来告诉我你大哥他、你大哥他呜呜”说著,杜母又呜呜低泣了起来。
“娘,大哥究竟怎么了?你倒是先别哭,快说啊!”“呜簪儿啊,你大哥他在杏花楼里和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错手打死人啦!”
“什么?”杜玉簪大惊失色。
杜母忍不住怨道:“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孽子”
“大哥打死人?那大哥他现在人呢?”杜玉簪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
“呜呜给人关在牢里”
杜玉簪牵起母亲的乎。“娘,别哭了,咱们现在快回去。”
“是啊,是啊,咱们快走。”